Chapter 145 真相真相

「他唯一說過的話只有兩個字姐姐。」楊氏癱軟的靠在椅子上，這些事就像一根刺在她的心中。

「姐姐。」這樣的結果小六如何能夠接受的了，「那位少年後來呢？」

林清離問出這話的時，他不知自己還能夠承受多少，或者有多大的勇氣去告訴她。

「那孩子的身體太弱了，經不起這般的荼毒。」楊氏柔柔太陽穴，「後邊便想張管家所說。」

林清離怒斥，「你明知昕棘霸的良心泯滅，你為何不救助這些孩子？」

可楊氏卻選擇沉默不語。

「眼睜睜見他們遭受疾苦，你選擇無動於衷，就像如今這般沉默不語。」躺妥知曉的人能夠有一絲的良知，事情也不至如此，「你與昕棘霸有何區別？」

「事情不是你想的這般簡單。」她身不由已。

林清離諷刺道：「你是身不由己嗎？花前月下之時可曾想過這群孩子。」

「你……」楊氏不敢置信盯著他，「你想說什麼？」

林清離一字一板道：「你與張管家什麼關係？恐怕不單單是主子與奴才的關係，或者是更深的關係。你發現了他的卑鄙行為，昕棘霸為何未曾除掉你以絕後患，別說什麼顧念夫妻之情。你自己心知杜明。又何必讓我將話說的直白呢？」

昕沫然的手指攥的發白。

楊氏突然哈哈大笑，笑聲回蕩在房間內，帶來跌宕的迴音，「我與張子悅本就是青梅竹馬，何來的私下齷齪之事。」

這一段楊氏不願提及的陳年往事。

這話一說別說林清離震驚連昕沫然都提起頭出乎意外的望著楊氏。

「青梅竹馬。」楊氏與張子悅竟然是青梅竹馬。

每個人都有秘密，都有不鮮為人知的故事，楊氏依然如此。

「子悅為了我情願低三下四的進入昕家當奴才，甘願放棄萬貫家財只為與我朝夕相伴，寧肯與昕棘霸狼狽為奸……」楊氏淚雨朦朧，「這些皆是為了我。」

昕棘霸如果這般好心，當初不會拆散這對佳人，林清離好笑似的問她，「昕棘霸便好人做到底，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來保守秘密。」

「是我主動要求的。」楊氏轉向林清離，「是我主動要求他成全我與子悅的。我與子悅本就情投意合，花好月圓，倘若不是昕棘霸的橫刀奪愛，我們怎會相愛不得見，相知不得信……」

滿足自己的私心，來換取明知不可能非要可能的事情，林清離淡淡的問她，「你午夜夢回纏綿之時有沒有夢到過那群孩子。夢見他們笑著對你說，不痛。夢見們血流成河。夢見他們被虐待之時，有人以此威脅滿足自己私心；夢見他們還不忘想念自己的親人，叫一句——姐姐。」

「別說了。」洗不成聲的楊氏，捂住自己的耳朵，「求你別說了。」

昕沫然平靜的叫了一聲母親，「母親。」

林清離恥笑道：「你不會夢見，因為你根本無所謂別人的生死，連老人夫人的性命皆可不顧更何況是孩子呢？」

見著楊氏的表情，林清離猜測未有錯。

他一直認為昕棘霸並未離開昕府，他在意的是老夫人中毒的事是否與昕棘霸有關係，「昕老夫人中毒的事，昕棘霸清楚嗎？」

楊氏的沉默代表了一切。她猛然抬頭瞪著雙眼，「她不該多管閑事。」

「你們在老太夫人喜歡吃的雪山魚中混入了嗜睡散。」卻有恰好與小六的葯混在一起，導致老太夫人的情況惡劣，從而昏迷不醒。

雪山魚中有問題，昕府的人不可能不去調查，可他與小六竟然就恰巧的進入昕府，這未免太不可思議。

即便雪山魚在珍貴，那食用之前定是需要檢查，檢查后仍然出事，這必然是有人明知雪山魚有問題而不去檢查。

小六的葯，尋常的大夫根本無從解開，無奈之下重金聘請，他們要老太夫人多睡並不是奪其性命。

而他們在進入昕府之後，一直被監視，或者說被看守，能解此毒必定是下毒之人。

這一點昕府的人不會注意到。

楊氏目光冷峻，「要怪就怪她知曉了不該知曉的事情。」

昕沫然咬住唇，顫抖的聲音問道：「母親，誰才是我的親生父親。」

「沫兒，為娘對不起你。」楊瞿溪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沫兒。

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她的錯。

「母親，您告訴我，誰才是我的親生父親。」昕沫然『騰』站起來，「是不是張子悅。」

「沫兒，都是為娘的錯。」都是她的錯，她的錯，「不要再問了。」

「呵呵，一句錯了，便可挽回所有的錯嗎？你拿我當什麼？你們拿我當什麼？」昕沫然手指著昕靖霖，「二哥呢？他同我一樣吧！」

她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二哥長得最像父親，呵，笑話，天下的笑話。

「笑話，我才是笑話，我是笑話。」昕沫然發瘋時大笑，「趙氏說的果然沒錯，我是野種，是野種。」

她跑到昕靖霖的身旁，「二哥，我們都是野種，你知道嗎？」

昕靖霖雙目空洞，口中頻繁的重複一句話，「不是真的……」

「哈哈，趙氏該死，你們都該死。」昕沫然狂笑，「該死。」

「沫兒。沫兒……」楊氏想要去拉住她，未等起身便倒在地上。

昔日的千金小姐，披星戴月，如今的下賤卑微，低人一等。

趙氏的死不是意外，讓林清離想不到的是殺死他的竟然是昕沫然。

從雲端變成爛泥，是不是每個人都會心性大變，變得嗜血殘暴。

林清離俯視地上的楊氏，「楊氏，你真的以為張管家是為了你而來到昕府的嗎？」

張子悅與昕棘霸看似兩個完全無任何瓜葛的人，偏偏在無形之中有可瓜葛，這樣的事實，楊氏真的能接受嗎？

「你什麼意思？」如今能夠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是她引以為傲的愛情。

「張恆陽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他曾經派人調查過楊氏，得知楊氏有一門青梅竹馬，名字叫做張恆陽，並不是張子悅。

可為何楊氏會將張子悅視為張恆陽，想必其中與昕棘霸有關聯。

張子悅並未張恆陽，他本人不會不清楚。

「不可能，恆陽說為了掩人耳目改名張子悅……」楊氏忽然意識到，「原來，原來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所有的都是假的。」連子悅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二十年的相濡以沫心心相惜，都是假的。

楊氏頹廢的坐在地上，滿臉的淚水，散落的頭髮白絲一片，似乎一時間蒼老將至。

林清離將昕沫然扶起，這裡最無辜的應該是她。

至於昕靖霖，貪戀媚色，惹誰不好，偏偏惹那個人。

林清離推門而出，這裡失去了往日的風采，或許從他們進入的那一刻已註定。

「林公子，聊得甚好。」花詩畫腳尖站在金樹上，瞥這他。

柔曦宮的人還真誰他們的主子，個個桀驁不馴，藐視眾人。

林清離左看看右看看，並未見到小六。

說話間，花詩畫落到他面前，不禁失笑，「林公子莫不是在找人。」

「宮主讓我再次等你，隨我來。」說著也不理會他願不願意，朝著前面而走。

「詩畫姑娘，小六在哪裡？」林清離跟著她的步伐，到今日才深有體會，原來她的武功這般高。

單單是跟著就很費勁。

「一會便能見到。」說著還不讓回頭嫵媚一笑，「林公子越發的清瘦了。」

頃刻間花詩畫眉頭緊鎖，一聲急促的聲音，「閃開。」

未等林清離反應過來，花詩畫便將他推開，力度之大讓林清離飛出百尺之遠，無數的銀針從天空飛落，打在地面生冒著白色的煙霧。

花詩畫隨著身影飛躍而起，瞬間消失不見。

未等林清離緩過來，便被無數的人影圍住，來勢洶洶似乎有備而來。

昕府的事昨日才敗露，今日便有人殺他，莫非有淵源。

那這一切的淵源到底是何人所為。

林清離眼神迅疾掃過眾人，「敢問各位英雄，可否讓在下死個明白。」

未等開口，眾人便紛擁而上。

來不及再去問，林清離跳躍而起，隨後轉身將蒙面人踢倒在地。

他武功本就一般，平時收拾幾個不太厲害的人倒是可以，這種不要命的死士，恐怕未必打的過。

可想要逃脫，一時間竟然無法脫身，對方似乎能夠意識他的情況，再次團團的將他圍住。

「上。」眾人再次欺身而上。

想要跳躍而起，未等跳躍，對方的劍直刺他的胸口，側身避過，可後面人卻從背後刺向他……

來回躲避后，林清離從對方的手中奪劍，他生平只救人，不殺人。

可來來回回幾個回合，對方貌似並不是要取他的性命，不然不會有命活到現在。

手持劍向後退去，既然不斃命，有機會。

趁此，林清離朝著後面飛速離開……

好在對方並未追上……

不對，林清離停住腳步，莫非他們的目的是花詩畫，故意將她引開之後為何還要故意放我走……

來不及多做思考，林清離邊朝著方才花詩畫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