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章 我是走了,但又回來了

165章 我是走了,但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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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看見呼延釗醒來,如意眼底有驚喜閃過,她的唇角浮起清甜的梨渦,猶如初見那般可人。

呼延釗久久的看着她的這一抹笑,心裏卻是浮起幾許悵然與無力,這樣的笑容,終究不能屬於他。

「你好些了嗎?傷口還疼嗎?」如意的眼底是善意的關懷,念起呼延釗這一次帶着傷去襄助大祁,與祁雲祚打仗,如意的心裏便對他充滿了感激之情。

「你放心,我死不了。」呼延釗看着她的眼睛,他動了動唇,低啞的聲音與她吐出了這一句話來。

「這一次,真的多謝你。」如意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心下十分過意不去,呼延釗聞言,心裏便是嘆了口氣,他收回了視線,只又閉上了眼睛。

如意見狀,心裏有些不解,可念起他有傷在身,如意也不曾與他多言,仍是守在那裏精心照料着他,直到呼延釗按奈不住,與她道了句;「行了,讓我的屬下進來,你回去吧。」

如意聽着他的話,又見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便是有些怔忪,她立在那兒,猶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纖細的手指絞著自己的衣角,似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呼延釗睜開眸子,見她這副樣子,男人的心便是軟了,他將聲音放緩,又是與她說了句;「你不必在這裏守着我,也不必感謝我,我呼延釗,從不需要別人的感激。」

「是我.....說錯話了嗎?」如意的眼瞳柔潤,她的聲音中帶着歉意,看着呼延釗身上的那些傷,又是言道;「你不要生氣,等你用過葯,我就走。」

見她如此,呼延釗還欲在說什麼,可看着她那張秀容,所有的話便都是堵在了嗓子裏,捫心自問,他又何嘗不希望她能留下,哪怕是一天,一時,亦或一刻。

見呼延釗不在說話,等於默許了她留下,如意鬆了口氣,用乾淨的棉布為呼延釗將傷口周圍的血污拭去,她的手勢很輕柔,面上也是十分認真的神色,呼延釗看着她,整個人卻是恍惚起來,就連傷口處的痛楚都好似消退了不少。

他的記憶回到許久之前,那時的他將如意擄走,他的胳膊受了傷,在溪邊時,如意也曾這般為他輕手輕腳的換藥,輕輕地吹拂着他的傷口,仿似要將所有的疼痛都為他吹跑般,只讓人的心都跟着顫動。

他從沒有告訴過如意,這一生,只有在兒時,他的母親這般待過他。

「將軍,該用藥了。」有侍從端著葯走進來,畢恭畢敬的開口。

如意聞言,便是上前將葯碗接過,那葯汁剛剛熬出,還有些燙口,如意吹了吹,而後將葯碗遞到呼延釗面前,溫聲道;「快喝吧。」

「你喂我。」呼延釗吐出了三個字。

如意臉龐一熱,不等她說話,呼延釗又是言了句;「不然我怎麼喝?」

如意見他躺在那兒,的確是不好起來喝葯的,她的心裏有些猶豫,有心想讓他的屬下進來,可想起他這次幾乎豁出了性命,她喂他吃一次葯,又算的了什麼?

念及此,如意用勺子舀了一勺藥汁,吹了吹,送到了呼延釗唇邊。

呼延釗眼角有笑意閃過,他張開嘴,順着如意的手喝了這一勺子葯汁。

祁雲義趕到國賓館時,夜色已深。

他眉目間風塵僕僕,一身的血腥氣,甚至連身上的戰袍也不還不曾換下,今日呼延釗率兵前來相助,解了京師之危,聽得呼延釗傷重的消息,祁雲義將軍中諸事安排好,便是匆匆趕了過來。

踏入後院,身後的侍從俱是停下了步子,就見祁雲義向著呼延釗的房間走去,然而走到門口時,他卻是生生停下了步子。

身後的侍從有些不解,卻仍是一個個筆直的站在那裏,他們見祁雲義的身子在門口站了許久,而後男人便是轉過了身子,大步向著外面走去。

侍從們一個個連忙跟上,有膽大的偷偷向著祁雲義打量,就見男人臉色沉鬱,眼底的光芒暗沉的嚇人,他的腳下生風,甚至要讓身後的眾人跟不上他的步子。

如意喂著呼延釗喝下了葯,呼延釗傷重在身,未過多久便是沉沉睡去,如意守了一會兒,為他將被子蓋好,見他沒有發燒,才微微放下心。

她看了一眼天色,心裏只惦記着留在劉府中的幼子,她輕手輕腳的起身,離開了呼延釗的屋子。

豈料剛出來,就見一個內侍在一旁立着,看那樣子似是在等著自己,見到如意出來,那內侍頓時長舒了一口氣,只道;「良娣娘娘,您可算是出來了。」

「出什麼事了?」如意一怔,現在的她猶如驚弓之鳥,滿心都是丈夫和孩子,每次聽得有人要與自己說話,第一個念頭都是生怕丈夫和孩子出事。

「剛才太子殿下來探望呼延將軍,也不知是怎的,小的就見殿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就走了,」說到這,那公公又是壓低了聲音加了一句;「殿下走的時候,臉色可嚇人了。」

他就是國賓館中的一個小內侍,在看見太子后,哪怕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告訴祁雲義他的良娣也在這裏。

如意聽到內侍的話,整個人便是微微一怔,只問道;「殿下走了?」

「是啊,娘娘。」

如意心知丈夫方才定是看見了自己喂呼延釗喝葯,她的心裏倒沒有太計較此事,而是那樣的思念著丈夫,只向著去看他一眼。

她不在理會那個內侍的話,只拾起自己的裙子,向著前面跑去,希冀着丈夫此時還不曾走的太遠,能讓她追上。

過月洞門時,許是太過心急,如意不曾留意腳下的路,竟是絆了一跤,眼見要向著地上倒去,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傳來,如意只覺自己落進了一道滾熱強壯的懷抱中去。

如意抬起頭,映入眼帘的,便是丈夫英武堅毅的面容。

看見祁雲義,如意的鼻子頓時酸了,她二話不說,直接撲倒了祁雲義懷裏,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祁雲義的胳膊亦是緊緊抱住了她,這些日子,兩人雖都在京師,可卻難以見上一面,祁雲義每日被戰事所纏,只得將對妻兒的牽掛壓下,而如意更是一心都在他身上,此時終於見到了他,如意只恨不得能緊緊的攥住他,再也不要和他分開。

「別哭。」祁雲義的大手撫著如意的後背,安撫着她。

如意哭了許久,才抬起頭,她哽咽著,想起剛才內侍的話,便是和丈夫說道;「剛才.....公公說,說你走了。」

祁雲義點了點頭,為如意將腮邊的淚水拭去,「我是走了,但又回來了。」

「夫君......」如意喊了他一聲,她想那樣多的話想告訴他,她想和他坦白,自己去找了呼延釗,也想和他解釋,自己為何會來此,可不等她說話,就見祁雲義低聲一嘆,與她說了個三個字;「傻如意。」

他的聲音並未有絲毫的怨懟與責怪,如意聽着,鼻子又是酸了。

祁雲義牽住她的手,帶着她向前走去,如意跟在他身後,悄悄看着丈夫的臉色,就見呼延釗唇線緊抿,眉峰也是擰著,他方才雖沒有絲毫的責怪與質問,可看着他的神色,如意還是曉得,他生氣了。

如意自嫁給他之後,從不曾見他如此過,當下,如意心裏有些惴惴,只跟着丈夫一道向外走去。

這一次,祁雲義並未讓如意坐馬車,而是自己先上了馬,接着大手一攬,將如意抱在了懷裏,身後的侍從亦是跟上,與祁雲義的坐騎間隔了一段距離。

「夫君,你不高興了嗎?」如意偎在他懷裏,知道這一回的確是自己的錯,她的聲音很輕,小心翼翼的開口。

祁雲義聽着妻子的話,便是想起方才在國賓館時,他看着如意吹着葯汁,那般認真的喂著呼延釗喝葯,那一幕刺進了他的心。

祁雲義沒有說話。

如意更是不安,她昂起頭,看向丈夫的臉龐,與他道;「他受了傷,是因為咱們才受的傷,他.....他自己不好喝葯,所以......」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祁雲義攥緊了韁繩,他皺了皺眉,隔了許久,才道了句;「如意,我不想看見你那樣對他。」

「對不起。」如意很是慚愧,只難受的垂下了眼睛。

祁雲義見狀,心下便是劃過一絲不忍,他攬緊了她的身子,將心底話告訴了她;「看見你喂他喝葯,我很生氣。」

所以,才會氣的一走了之。可不等他走出國賓館的院子,心中的牽掛與不舍卻還是將他拉了回來。

「夫君,你生氣......是因為吃醋嗎?」如意看着丈夫的側顏,卻是輕輕的說了這句話。

祁雲義神色一頓,眼底有些尷尬,他沒有吭聲,只轉過眼睛,卻算是默認了。

不知為什麼,看着丈夫如此,如意心裏卻是一甜,她抿唇一笑,小聲道;「我沒想到,夫君也會為了我吃醋。」

說完,如意想了想,又是說了句;「就這樣才好,只有這樣你才能知道,每回看見你見到沈夫人,我心裏是什麼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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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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