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章 算我上輩子欠了你

164章 算我上輩子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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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釗話音剛落,竟是以內力生生將自己腹部的刀震了出來,他一把握住刀柄,瞬間向著蒙翰嗒擲去,他武功高強,此番即便有傷在身,可仍是出手又快又准,蒙翰嗒閃躲不及,那把刀竟是不偏不倚的插進了他的胸口。

「將軍......」蒙翰嗒眼底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唇角緩緩流下一道血絲,似是死到臨頭都不曾想到呼延釗在傷重的情形下,居然還能殺了自己。

而呼延釗震出那把刀之後,傷口處的鮮血瞬間涌了出來,男人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傷口,那些鮮血卻還是從他的指間不斷的往外冒。

蒙翰嗒雙眸漸漸放空,碩大的身子終是倒在了地上,起先,他的身子還在抽搐著,可是很快,他的身子便是不動了,有人大著膽子上前觸了觸他的鼻息,道了一句;「他死了!」

「背叛本將的人,便是這個下場。」呼延釗的聲音冷厲,他向著蒙翰嗒身後的那些士兵看去,那些士兵原先想着跟隨蒙翰嗒在大祁共享榮華富貴,眼見着蒙翰嗒已死,瞬間都是慌了神,這些人先是面面相覷,而後便是不約而同的向著呼延釗跪了下去,祈求他的原諒。

「將軍,您的傷很嚴重,咱們還是趕緊回到國賓館,讓軍醫給您處理傷口要緊。」隨從立在呼延釗身後,聲音中透著焦急,低聲與呼延釗開口。

呼延釗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額角亦是起了一層豆大的汗珠,他咬牙忍耐著,念起如意,呼延釗搖了搖頭,只道;「我答應了她,今日要為她領兵打仗。」

「將軍?!」隨從大驚,忍不住道;「您傷成這樣,哪兒還能帶兵出城?」

「不必多說,」呼延釗打斷了隨從的話,他從自己的衣裳上極為迅速的撕下一塊長布,而後與那隨從道出了兩個字;「白葯。」

似他們這樣的武人,身上大多帶着白葯,那隨從聞言,便知呼延釗要做什麼,他還欲再勸,就聽呼延釗喝了一個字;「快!」

見呼延釗動怒,隨從不敢再耽誤,只連忙從懷中取出白葯,不等他雙手呈於呼延釗面前,便被男人一把奪過,呼延釗打開藥瓶,對着自己的傷口撒了上去。

他的傷口極深,白葯剛撒上,便被血水沖了出來,一旁的隨從看的心驚膽戰,只勸道;「將軍,您這樣不行......」

「少廢話。」呼延釗的聲音十分冷峻,他將一整瓶白葯全都是撒上了傷口,而後用長布將自己的傷口緊緊勒住,做好這些,男人的臉色仍是蒼白的,唯有一雙黑眸卻仍是一如既往的炯炯有神。

「本將知道你們是被蒙翰嗒蠱惑,這一次,只要你們能將功贖過,本將既往不咎。」呼延釗向著那些跪在地上的將士們看去,既是有傷在身,他的聲音仍舊沉着有力,聽得他這般說,眾人皆是放下心來,紛紛齊聲稱是。

呼延釗上了戰馬,行動間牽扯到傷口,腹部頓時一陣劇痛,呼延釗皺了皺眉,一手攥住韁繩,另一手仍是死死捂住了傷口,察覺到傷口處滾熱的鮮血,呼延釗明白,此時的他應當立刻卧床歇息,然而想起如意的那些淚水,呼延釗一記苦笑,他搖了搖頭,只在心裏吐出了一句話來,算我上輩子欠了你。

所以這輩子,要帶着傷去為她的男人拚命。

呼延釗眼底有淡淡的自嘲閃過,他不再耽擱,雙腿一夾馬腹,駿馬頓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見狀,身後的眾位勇士亦是上了駿馬,呼嘯著追隨呼延釗而去。

城門外。

就聽一陣沉悶的聲音響起,位於陣前的祁雲祚眸心一動,頓時凝神向前看去,而他身邊的幕僚已是按奈不住,對着他道;「王爺快看,祁雲義居然打開了城門。」

果然,原先一直緊閉的城門在此時竟是打開了。

「他們居然敢出城,」祁雲祚唇角有冷笑劃過,他抽出腰間的佩刀,只與左右吩咐道;「命將士們做好迎戰準備。」

「是,王爺!」

幕僚的話音剛落,就聽城樓上衝鋒的號角聲震耳欲聾,已是響了起來。接着,便是慷慨激昂的衝殺聲,向著己方逼近。

幕僚聽着那些聲音,心下頓時一凜,與祁雲祚道;「王爺,那些騎兵......彷彿是漠格人!」

祁雲祚眸心亦是一沉,他握緊了自己的刀柄,與幕僚道;「不管是誰,來一個是殺,來兩個還是殺!」

說完,祁雲祚調轉馬頭,與身後的將士高聲喝道;「這一仗打贏了,天下就是咱們的,若是輸了,本王與你們皆是亂臣賊子,本王只問你們一句,你們是要這天下,還是要當逆賊?」

「要天下!要天下!」戰士們士氣高漲,呼喊聲幾乎劃破天際,祁雲祚舉起長刀,黑眸中仿似蘊着火,他的聲音好似從胸腔發出一般,只喝了一個字;「沖!」

祁雲祚一馬當先,最先沖入戰團,其餘諸人皆是紛紛跟上,衝殺之聲似要直破雲霄。

劉府。

孩子一早便開始了啼哭,如意抱着兒子子哄了許久才將孩子哄睡,直到兒子睡着,如意卻也仍是捨不得將孩子放進搖籃,而是仍是抱着,在房間里緩緩踱著步子。

她不時向外看去,似是想透過這重重院落,能讓她一路看到城樓,看一眼她的丈夫。

想起外邊的戰事,如意的心便是揪成了一團,她看着孩子熟睡着的小臉,祁崇中這些日子因着乳娘和母親都是十分精心照顧的緣故,小臉長胖了一圈,看起來更可愛了,如意經常抱着他走不了多久,一雙胳膊都是沉甸甸的,她已經快抱不動她和祁雲義的兒子了,可是強大有力的她的丈夫,能把孩子單手舉起的孩子的父親,卻仍是不曾回來。

如意心裏難過極了,恨不得將孩子交給乳娘,自己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讓人把她送到城樓,哪怕只讓她遠遠的看祁雲義一眼,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可她明白,不論她有多麼想念他,記掛他,她都不能去找他,她不能給他添亂,更不能讓他擔心,如意從沒像此時這般的怨過自己,不是怨別的,恰恰是怨自己太過懂事,她多希望自己能任性妄為一次,可以不顧一切的去找丈夫。

「良娣。」嬤嬤的聲音喚回了如意的思緒,如意回過神來,就見那嬤嬤似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她心下一緊,只將孩子送回搖籃,蓋好小被子,而後則是與那嬤嬤道;「嬤嬤,是不是殿下那邊有消息了?」

「這.....」那嬤嬤微微沉吟,似是有些難以開口,如意看在眼裏,心裏更是着急起來,她的聲音帶着驚惶,又是問道;「到底怎麼了?是殿下受傷了嗎?」

「良娣放心,殿下沒有受傷,」嬤嬤趕忙開口,聞言,如意渾身一松,全身都好似脫力了一般,不等她喘口氣,就聽那嬤嬤又是說道;「受傷的,是漠格的大將軍,呼延釗。」

「呼延釗?」如意一怔,「他怎麼了?」

她是知道呼延釗的功夫的,就連祁雲義都曾說過,呼延釗武功之高,乃是他生平僅見,武功這般高強的一個人,又怎麼會輕易受傷?

「據說是他的手下叛變,背地裏給了他一刀,要說這位呼延將軍,倒也是為人高義,受了重傷也不曾回去歇息,而是帶傷上了戰場,去幫着咱們和楚王打仗。」

如意聽了嬤嬤的話,心裏又是一震,她的眼睛裏有擔憂劃過,只問道;「他的傷嚴重嗎?」

「老奴也不清楚,只聽府里的人都在說此事,他們都說,這一次多虧了呼延大將軍領兵打退了楚王爺的進攻,京師可算是暫時保住了。」

「那,呼延將軍眼下在哪?」如意在聽得丈夫無事後,心中便是忍不住對呼延釗生出幾分愧疚與不安,她知道,呼延釗這一次是因為她才會受的傷,念及此,只讓人心難安。

「兩軍已是休戰,呼延將軍眼下已是讓人送回了國賓館,聽說,將軍的血流了一地哩。」嬤嬤砸了咂嘴。

如意聽着只覺心驚,更是如坐針氈起來。

夜色漸深。

燭光下,呼延釗的臉色蒼白,就連嘴唇也是失去了血色,因着乾裂,露出一道道血口子。他赤著上身,腹部的傷口已是讓人重新包紮,白日他只略略包紮便衝上了戰場,惹得傷口撕裂,即使此時已經重新包好,鮮血卻還是滲透了棉布,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此外,因着這一次的廝殺,呼延釗的身上又是添了幾處小傷,看着他傷痕纍纍的躺在那兒,如意的心裏說不出的愧疚與難過,她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兒,甚至不知要如何是好,不知過去多久,她取過一塊棉布,想為呼延釗拭去傷口處的血污。

孰知,她的手剛觸到呼延釗的身子,就見男人身子一震,驀然從沉睡中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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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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