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 章:吾識此君

第十八 章:吾識此君

突然,雲跡只聽身後傳來痴痴傻傻的笑聲,那痴笑帶着嘻氣,好似七八歲的小孩兒一般。

雲跡急忙轉過身,一張髒兮兮的臉定定的盯着雲跡,看着雲跡又痴痴獃呆的笑了起來,雲跡一見此人正是夜無良,一下子高興極了,一把抱住了夜無良。

只見夜無良一下又推開了雲跡,對着雲跡罵罵咧咧道:「你誰啊你?上來就抱人家!」說完,便緊張兮兮的跑了出去,雲跡一時間竟不知怎麼回事,獃獃的看着,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麼回事?他怎麼不知道我是誰?」

看着夜無良跑了出去,雲跡也趕緊追了上去,夜無良一邊走一邊蹦噠著,完全不是以前的那個夜無良了,雲跡悄悄的跟着他,只見夜無良來到了一處破池邊,在一顆枯枝敗葉的大楓樹底下坐了下來。

一手脫掉了腳上的雙靴,一下把腳戳在了池中,蕩漾著水花兒,嘻嘻的玩著,就好像他來過這個地方一樣,是那麼的熟悉。

雲跡站在一邊,看的痴痴入迷,就好像在欣賞一副名畫一樣,雲跡不知道夜無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便慢慢的走了過去,也脫掉了雙靴,一雙赤腳也學着夜無良一樣放在了那破池中,和夜無良並排的坐在了一起,坐在了這古老的楓樹底下。

夜無良轉頭一看雲跡和他一樣,在池邊用腳波著水花兒玩,便開心的對着雲跡笑了起來,半眯的眼睛就像是月兒一樣,雲跡看了看夜無良,對着他微微一笑,眼中含着淚水,卻始終沒有落下來,只是定定的看着夜無良。

夜無良看雲跡有些不怎麼高興,便有些委屈的對着雲跡問道:「……白衣哥哥!你怎麼了?是我惹你不高興了嗎?」

聽到此話,雲跡一下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淚,又淚中帶笑的看着夜無良說道:「……沒……沒有!是哥哥犯了錯誤!」雲跡哽咽的說到。

夜無良突然抓住雲跡的手,對着雲跡道:「白衣哥哥!不怕!我保護你!」雲跡笑中帶淚,也拉着夜無良的手,突然雲跡定定的盯着夜無良,神色緊繃,只感覺夜無良身無一絲的靈氣,猶如普通人一樣,雲跡又對夜無良把了把脈,又疑惑的看着夜無良。

雲跡自言自語道:「靈丹尚在,為什麼卻沒有一絲靈氣呢?」雲跡正疑惑不解,夜無良道:「白衣哥哥!怎麼了?」雲跡便不再說話只是眼睛定定的看着夜無良心道:「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雲跡又對着夜無良問道:「你知你叫什麼名字嗎?」而此時的夜無良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言行舉止如七八歲小兒一般,對着雲跡搖了搖頭。

雲跡對着夜無良說道:「那我以後叫你阿良,好嗎?」雲跡一邊微笑着,一邊看着夜無良。

夜無良扣了扣手指問道:「好是好!可為什麼要叫阿良啊?」雲跡看了看破池,有抬頭看了看天空,神情恍惚中帶有略微的失望,又轉頭對着夜無良微微一笑道:「因為你叫我白衣哥哥,所以我就叫你阿良嘍!」

夜無良摸摸自己額頭,對着雲跡「……哦」了一聲,又說道:「好吧,那就這樣定了。」

雲跡道:「好!定了就不變了,咱倆拉勾。」

夜無良高興的就和雲跡拉起了勾,兩人念念有詞的說道:「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說完夜無良又眯着眼睛笑了起來,而這一刻,歲月靜好,時光不老。

雲跡笑了笑,說道:「阿良!走吧!」兩人穿上了靴子,便向紅霜府走去,走進裏屋,雲跡找了一個銅盆,一面銅鏡,不一會兒的功夫,只見夜無良臉色乾淨如初,只是頭上沒有髮髻,隨意的束在了後面,衣服依舊破爛不堪,那衣服正是子衿客棧時雲跡贈予夜無良的那件。

雲跡收拾了一下屋子,只見夜無良看着外面的那幾多楓樹,對着雲跡道:「白衣哥哥!你看?」

雲跡聞聲望去,不知道夜無良讓他看什麼,夜無良又道:「樹上的葉子都掉了!是樹生病了嗎?」

雲跡望着楓樹,附手而站,說道:「落葉知秋,阿良!是秋天到了!」

夜無良無所謂的「哦」了一聲,又看向了楓樹。

時光荏苒,盈虛三載,雲跡就這樣照顧了夜無良三年,這三年兩人從沒有出過這飛雲城。

第一年:夜無良無所好轉……

第二年:……無所好轉……

第三年:……

而雲跡原本以為夜無良某天會想起來一切,但是在這三年之中,夜無良還是那樣,什麼都想不起來,雲跡便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帶夜無良出去。

一是找尋神醫,二是看看有沒有偶然的機會能讓他想起什麼。

雲跡剛要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飛雲城,這時,只見有一人背着什麼東西,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雲跡趕緊走過去,只見那人背着一人,雲跡走近一看,竟然是楚星河,雲跡雖沒有見過楚星河,卻聽過他的大名。

只見楚星河依舊是那身紫薰衣,一手扶著背上之人,一手拿着孤行,累倒在地,一手支撐著孤行單膝跪倒在地上,雲跡一見,連忙扶住了背上的人,那人正是蕭秦之子蕭晉。

只見夜無良獃獃的站着,不敢靠近楚星河,雲跡對着夜無良道:「阿良,過來幫忙!」只見夜無良又往後退了幾步,神色恐慌,遠遠的看着楚星河,雲跡見夜無良不過來,也便不說了。

雲跡猛地握住蕭軻軒的手臂,一下覺得不對勁,又看了看臉色,只見那蕭晉滿臉暗黑,像是被人下了咒術,雲跡又一時不知道是何咒,不知道怎麼解,便扶著兩人向紅霜府走去。

夜無良跟在雲跡的後面,遠遠的跟着,確不敢靠近,幾人進了紅霜府,雲跡便扶著蕭晉躺在了床上,看了看蕭晉的的身體,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便又扶著蕭晉趴在床上,脫掉上身衣服,瞬間嚇得夜無良驚叫了一身,雲跡這才發現夜無良早已站在旁邊多時了。

雲跡又轉頭一看,只見蕭晉的背上有一個骷髏頭形狀的傷口,又好像是瘡一樣,潰爛的讓人不忍直視,雲跡一看便說道:「攝靈咒!」

雲跡說罷,楚星河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蕭晉,又轉頭對着雲跡道:「……攝靈咒!古遙公子!那……那要怎麼辦?」只見楚星河眼色緊張,又帶着自責和愧疚。

雲跡道:「攝靈咒以攝取人的靈識為主,時間越短便越容易破咒,這咒我看已有兩年之時,不難破!只是……」

楚星河急忙問道:「只是如何?」

雲跡看着楚星河不知怎麼說出口,但又不得不說,便道:「只是恐怕這兩年的靈識是找不回了,所以即使破了咒,多半會是痴獃兒!」

楚星河面如死灰,想到大哥臨死時將蕭晉託付於我,我竟然連個孩子都護不住,便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嚇得夜無良立馬站在了雲跡身後,雲跡問道:「你們遇到了什麼事,蕭宗主呢?」說到這楚星河神情冷漠,一陣凶光透在臉上,對着雲跡道:「……大哥!大哥已經仙逝了!」

雲跡一聽也是慌了一下,又道:「怎麼回事,蕭宗主怎麼可能……」

楚星河道:「當年穹蒼之鴻,南門奉天被冥王和百里溫倫聯手殲滅,過了不久,百里溫倫便聯手仙門百家圍剿了赤陽山,南門傷等人被挫骨揚灰,赤陽山無一倖免。后百里溫倫便自奉為仙尊,一時間獨大一家,百里溫倫的大兒子百里溪仗勢欺人,想要把將雲門木花城建成自己的府邸,見蕭宗主不讓,便帶着七陰帥等眾人來到木花城,一把大火焚燒的一乾二淨,宗主為了掩護我和小宗主,被大火……」

說罷,楚星河看着蕭晉,又對着雲跡道:「現在我竟然連小宗主都沒保護好,我真是沒用!」

雲跡道:「無妨,攝靈咒可以破除,但需要時間,你們先在這住下吧!」

雲跡說完便帶着夜無良走了出去,來到院中,雲跡道:「阿良!這兩人是我們的朋友,你不要害怕。」便帶着夜無良去收拾了一下房間,給楚星河住,收拾完之後,又回到楚星河哪兒。

只見夜無良走過去對着楚星河說道:「……大哥哥,白衣哥哥說房子收拾好了!」楚星河一臉的茫然不知,看着夜無良。

只見雲跡走了進來,楚星河又看了看雲跡,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便問道:「古遙公子!夜公子怎麼……」

雲跡微微一笑,對着楚星河道:「穹蒼之鴻后就變成這樣了,靈力盡失,記憶受損,言行舉止如小孩一般,三年了!不見好轉!」

楚星河又道:「那靈丹怎麼樣?」

雲跡道:「靈丹完好無損,」

這時,只見夜無良拉了拉雲跡的袖子,問道:「白衣哥哥,你個大哥哥在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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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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