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猶豫不決

第三百五十一章 猶豫不決

第三百五十一章猶豫不決

這一爭端已持續了幾個月,它幾乎完全是關於波蘭海關檢查員在東普魯士邊界上執行職務的許可權這個問題的,它起因於私遠武器進入但澤。在但澤-東普魯士邊界上各地點發生了一系列小的事件后,5月20-21日夜間在卡爾托夫海關站發生了一起更加嚴重的事件。一夥但澤的衝鋒隊員攻擊並搜索了波蘭海關官員住的一所房屋。波蘭副代表佩爾科弗斯基參贊在試圖要求但澤當局派警察去保護而未獲成功之後,就乘車來到現場。當他在那幢被搜索的房屋裡面時,他的司機遭到了一夥身分不明者的攻擊,他打死了其中的一人(事後查明他是從東普魯士來的衝鋒隊員)。佩爾科弗斯基和他的司機於是同海關官員們一起躲入附近的一座火車站,然後「他們設法搭上一輛鐵路機車來到波蘭領土上的切夫」。事件的性質同它的後果比起來是細微得很的。茨霍達茨基於5月21日連發兩份照會,抗議干預波蘭海關官員的工作,要求查究、賠償和作出明確而有約束力的聲明,聲明參議院將保證在但澤的波蘭人和波蘭官員今後的安全。對此,參議院議長於24日以兩份照會作了答覆。在照會中他不僅拒絕了茨霍達茨基的要求和聲明,而且還要求召回佩爾科弗斯基和兩名海關高級官員,理由是他們協助並唆使司機逃往波蘭境內,因此濫用了他們的外交特權。茨霍達茨基30日的答覆拒絕了召回官員的要求,但是口氣還算友好。它沒有再提賠償和保證,並表示波蘭政府願意「為了保證波蘭官員在自由市境內正常的活動而能夠作出的安排」進行一次聯合探討,也願意改進這些官員和但澤當局之間的關係。

可是,但澤當局卻一心想利用這次糾紛,以便削減特權和妨礙波蘭海關行使職責。6月3日,他們又向茨霍達茨基遞交了兩份照會。第一份是警告波蘭政府,如果它仍拒絕召回那三名官員,那就要向所有的但澤官員發布一道命令,不管是否直接由參議院負責出面,命令今後停止同他們發生一切私人的和官方的來往。第二份照會,在抱怨波蘭海關官員的人數不斷增加和行為令人不滿之後,參議院議長格蘭澤爾接著說:「由於這種種理由,我認為有必要立即把波蘭海關檢查員的活動限制為一般的管理。……特別是我必須堅持主張他們的官方活動應限於在他們的辦公室內。……我也不能再允許但澤的海關官員接受波蘭海關官員的指示,即使是建議的形式。」最後他通知茨霍達茨基說,不管過去是否有過相反的保證,他現在已授權參議院的財政部,由它自行決定,今後應令海關官員宣誓向國社黨效忠。

第二份照會時,茨霍達茨基拒絕接受照會內對波蘭海關的指責,並聲稱波蘭政府不能同意對其活動所加的種種限制,這既違反1921年的華沙條約,也不符合1934年的波蘭-但澤海關協定。如果參議院要官員們宣誓就職,波蘭政府(他提出警告)將不得不考慮加強海關的控制,因為但澤的海關官員今後「對尊重和妥善執行波蘭海關規章的保證將會不再象過去那樣有約束力」。在他的申述的結尾也許暗示了要實行經濟報復。他說他的政府願意象過去一樣在取得但澤參議院的同意下調整一切有關自由市的重要問題;但波蘭政府也認為有責任警告後者,「在波蘭海關的制度和行政中如發生任何缺陷或障礙,必將對但澤的經濟利益及其人民產生不利的影響」。爭端的每一方現在都已說了各自的最後一句話,但結果仍是僵局。一方面,實行了海關官員宣誓的辦法;另一方面,波蘭海關官員的人數也增加了。更為嚴重的是,茨霍達茨基的辦公室和但澤當局之間的直接關係從那時起破裂了。一名叫利平斯基的波蘭海關檢查員以酗酒和間諜的罪名於6月12日被但澤秘密警察逮捕,這件事確實又引起了茨霍達茨基和但澤參議院之間的一陣互相送照會和抗議;但後者也沒有停止施加壓力以迫使波蘭海關縮小活動。雖然福斯特於7月19日告訴伯克哈特說,「自從卡爾托夫事件以來,通信聯繫只剩下互致照會,不再有私人之間的接觸,也不再有口頭上的討論」;但是7月17日格蘭澤爾和茨霍達茨基在伯克哈特所設的一次午宴上又見了面,而且據格蘭澤爾的記述,在那裡」詳盡而又坦率地」討論了他們的問題。

在7月里,開始時的一場海關官員糾紛又變成同經濟上的爭吵纏在一起。在月初,正如前面已提到過的,貝克曾向諾埃爾保證,除非波蘭在自由市的經濟利益直接受到那裡的納粹活動的影響,否則波蘭政府決不採取報復行動。可是,大約從7月17日起,波蘭當局的態度明顯地變得強硬起來了。它似乎這時已得出這樣的結論,即干涉波蘭海關檢查員行使職責的事已變得非常嚴重,已經使實行經濟報復有了充分的理由。因為在7月18日但澤參議院不得不用一份備忘錄來抗議,波蘭禁止但澤漁民捕獲的鮮魚進口。19日茨霍達茨基又用公函通知參議院,波蘭政府打算從8月1日起停止波蘭海關官員在但澤的阿馬達-烏尼達人造黃油廠的駐廠檢查並暫停該廠產品的向波蘭出口。所謂的「人造黃油和鯡魚之戰」於是就開始了。

福斯特在同一天(19日)向伯克哈特建議恢復緩和,20日伯克哈特將這建議轉給了茨霍達茨基。但這並沒有能使波蘭人平靜下來,他們傾向於把這看作只不過是德國的一個新花招。在波斯泰勞附近發生的一樁新事件更不會削弱這種看法。在那裡武裝的納粹分子當著被害**子的面槍殺了一個名叫布迪耶維奇的波蘭海關官員。8月1日,波蘭對於阿馬達-烏尼達廠產品進行的恐嚇也開始正式執行了。

與此同時,參議院議長7月29日在答覆茨霍達茨基19日的公函時曾抗議上述的兩項禁止商品進口,理由是它們違反了早先的協議,構成了一項「直接行動」,「將迫使但澤自由市參議院實行經濟報復」。參議院於是命令但澤海關行政當局把那些事實上屬於波蘭邊防軍的波蘭海關檢查員與那些從今以後只同海關合作的善意的海關成員區別開來。在自由市的政界中這時流傳著這樣的謠言:如果波蘭堅持它的「直接行動」,就開放但澤和東普魯士之間的海關邊界以作為報復。茨霍達茨基8月4日正準備答覆參議院時突然接到報告說,駐在東普魯士邊界上的四個但澤海關站的波蘭海關檢查員那天早晨被通知,8月6日星期日以後不再准許他們執行任務。

這促使波蘭政府立即採取行動。當天(8月4日)晚上10時,貝克的辦公室主任召集英法兩國大使館的官員,向他們講了所發生的事情和波蘭政府對時局的看法:「但澤參議院以前的行動是暗中進行的,」盧賓斯基伯爵告訴他們說,「但這次是對波蘭利益的公開挑戰。」在晚上11點30分,茨霍達茨基送交但澤參議院議長一份照會,警告他「這樣一種對波蘭基本權利的侵犯,無論用什麼借口都不能為波蘭政府所容忍」;並要求在8月5日下午6時以前給予大意如下的答覆,即格蘭澤爾已取消他的下屬所採取的步驟。從8月6日起,茨霍達茨基又說,「所有波蘭海關檢查員已奉命在(他們認為必要的)邊界各地點穿著制服,佩帶武器,以執行他們的任務」;一切阻礙他們工作的企圖和「警察的一切攻擊或干涉」,都將立即遭到波蘭政府對自由市的報復措施,「其責任應完全由參議院承擔」。第二天一早茨霍達茨基就把他的新方針通知了國際聯盟高級專員,並告訴他說,他正在把他的下屬的妻子兒女撤走。於是伯克哈特同格蘭澤爾取得聯繫,最後並勸他同茨霍達茨基通了電話,使關係多少和解了一些。在5日的這一次口頭答覆中,格蘭澤爾似乎否認了有任何官方組織曾發出所抱怨的那個指示,並答應暫時不作出使波蘭海關檢查員無法工作的規定;不過,為了「技術上的原因」,參議院不能在7日以前用書面答覆波蘭的照會。(格蘭澤爾確實把茨雷達茨基的照會轉送給了外交部,在答覆前須等待希特勒的命令。)茨霍達茨基代表他的政府接受了這一臨時答覆,但同時又表示,「對於參議院在答覆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時竟會遇到技術上的困難感到驚奇」,並重複提了在他原照會中的那些警告。看來好象參議院被波蘭政府的堅定不屈嚇唬住了,因此決定修改它的粗暴做法。毛奇從華沙寫信給柏林說,他懷疑波蘭在請求英國的保證之前還要強硬到什麼地步。

希特勒進行干預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德國政府選擇了加入爭吵。大約是在希特勒7月28日出人意料地從貝希特斯加登回到柏林的時候,德國宣傳的調子和方向就已經有了顯著的改變。

(法國駐柏林代辦在8月1日的一份電報中寫道)接近7月22日時一直在強調德國希望用和平的方法得到滿足的德國報紙,在最後幾天卻極力表示,德國絲毫無所畏懼,即使是一場全面的衝突。……同時這也變得更清楚了:報紙是在擴大德波爭吵的範圍。它不再僅僅是一個但澤的問題,而是還包括有走廊的問題,甚至波茲南和上西里西亞的問題。這是過去所採取的策略的一個相當明顯的改交,這種策略就是減少柏林和華沙的爭吵,並給人以這樣的印象,即德國所要求的只是一個在性質上不容爭辨地屬於德國的城市。最後,納粹宣傳就在今天早晨恢復了從6月起已放棄了的攻擊波蘭海關官員的戰役。

在茨霍達茨基送出8月4日的「最後通牒」後幾天,德國報紙又開始了一個新的運動來譴責這種「特別危險的挑釁」,同時充分利用了象下面這樣的一些機會來進行巧妙的反駁:斯米格萊-雷茲元帥6日在克拉科夫向波蘭退伍軍人協會會員發表了激昂的講話和第二天早晨在波蘭保守黨機關報《時代報》上出現了同樣火熱的對講話的評論文章。

這種反應是完全在意料之中的,但是此外還有比報上的抨擊更壞的事物出現。8月7日早晨希特勒帶信給福斯特,叫他在8日去上薩爾茨堡見他;而茨霍達茨基於同一天也從格蘭澤爾那裡收到了一封答覆信,語氣並不和解,甚至還帶有威脅性。

我必須向你表示我的驚訝(參議院議長寫道),你竟利用一個完全不可靠的諾言,藉此機會由波蘭政府出面向但澤政府遞交了一份期限短促的最後通牒。……波蘭政府突然下令所有波蘭海關檢查員必須穿著制服、佩帶武器以執行他們的任務,這是對條約規定的違反,只能被看作是蓄意的挑釁,目的是企圖製造那種最需要反對的事件和暴行。……但澤政府最強烈地抗議波蘭政府恫嚇要採取的報復行為,它認為這是一種毫無根據的恐嚇,其一切後果只能由波蘭政府承擔。

8月9日魏茨澤克召見波蘭駐柏林代辦盧鮑米爾斯基親王,對於德國的直接干預自由市和波蘭之間的關係沒有作任何解釋或辯解,就徑自宣讀了一份關於但澤海關糾紛的聲明。魏茨澤克宣稱,德國政府得悉波蘭政府向但澤參議院致送照會之事後極為驚訝,該照會

以最後通牒的方式,要求取消所指稱的一項法令——錯誤地謠傳它已由參議院發布——而法令之目的則據說是為了阻止波蘭海關檢查人員履行其職責。但事實上,但澤自由市參議院從未發布過這種法令。……德國政府認為它有責任向波蘭政府指出,一再重複提出這一類的要求……勢必要導致德波關係的惡化。

德國政府注意到,波蘭政府禁止某些貨物從自由市輸入波蘭的措施,很可能要給但澤人民帶來嚴重的經濟損失;據它的意見,如果這種措施繼續下去,自由市將別無選擇的餘地,而只好去尋找「其他的出口可能性,當然也要找進口的其他可能途徑」。

聖-阿杜安8月10日發往巴黎的一件電報注意到,德國外交部打算直接同波蘭政府駐但澤的代表打交道(正如在這次召見中所透露的):

德國的統治者們似乎是……在追求一個規定得很巧妙的目的:使參議院宣布,不能再繼續由它自己同波蘭談判,必須請求德國在外交行動的範圍內保護自由市的利益。這個主意似乎是在準備使波蘭在外交上放棄但澤以有利於德國。這樣,但澤和華沙之間的分歧就將轉變成華沙和柏林之間的一個直接衝突。這將是一個類似於蘇台德糾紛中所採取的步驟,那時到了關鍵時刻,亨萊因先生的地位就被德國取而代之了。

可是,德國政府想在外交方面代表但澤的利益的嘗試為波蘭政府所挫敗了。阿爾齊澤斯基8月10日下午向德國駐華沙代辦口頭聲明,波蘭政府否認德國有權干預波蘭同自由市的關係,並提出警告說,對於但澤當局試圖損害波蘭的權利和利益的任何嘗試,波蘭政府將繼續使用「它認為適當的任何手段和措施」來作出反應。

但是與此同時,福斯特從貝希特斯加登返回之後就立即在10日早晨會見了伯克哈特,並告訴他說,希特勒「已達到了他的耐心的最大限度,並且想要知道從7月開始的地區性講和的嘗試仍遭到徹底失敗的原因」。在下午第二次往訪時,這位地方行政長官通知伯克哈特說,他就要奉邀立即前往上薩爾茨堡,「因為但澤的局勢正在變得愈來愈嚇人」。最後,在當晚10時福斯特來電話說,元首盼望伯克哈特在11日下午4時去見他。

同時,在8月9日,里賓特洛甫命令正在柏林的毛奇,在沒有接到別的通知之前留在那裡,並且不要同任何波蘭當局有接觸。他甚至不準打電話給他的駐華沙大使館。第二天貝克急於想見到毛奇,但是由於毛奇滯留在柏林,魏茨澤克建議可以由駐華沙大使館參贊維利希代替他去見阿爾齊澤斯基。維利希得到的指示是,保持一種「純粹是接受的態度」。雖然毛奇急於要回到他的大使館去,他還是被留在柏林多過了幾天;而維利希這時得到的魏茨澤克的指示則是:「要求你不要在你那裡的首都作任何關於德國和波蘭的聲明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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