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穆老師
「吃飽了嗎？」人都走了，連胃口都沒了。
「啊？我吃飽了。」宋青黛把筷子放下，怕他覺得自己吃太多。「走吧，送你回去。」
辛止瑜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給她，宋青黛心裡難過得眼角有些紅，他居然連一起吃飯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委屈湧上心頭。她強忍著流眼淚的衝動跟上他。
陪在辛止瑜身邊這麼多年，宋青黛只坐過他的車幾次，每次都會興奮不得開口問這問那，這次卻安安靜靜地坐在後面。
心亂如麻地看著窗外。
宋家在市中心附近的一棟大廈里，並不遠。宋家雙胞胎姐妹在這附近也算為人所知，保安看到她打開車窗打招呼，給他們拉起欄杆。
「到了。」到了樓下，辛止瑜把車停在大門對面的停車場，外面有很多公共設施和露天座椅，因為天氣原因，人都在一樓的餐廳商店裡走動。
「不進去坐坐嗎？」
宋青黛見他沒動，心下瞭然。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不了，我還有事。改天再上去拜訪伯父伯母。」辛止瑜沒有改口。
為了保護環境，現在過年都不能放煙花爆竹，沒有了年味。所以收假回學校上課的時候，許西蔚倒沒什麼感覺。
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高三的學子們很快收心，把學習抓回來。
許西蔚連手機也沒空看，每天在教室除了上廁所接水基本上不下座位。
同桌仇穎除了會畫畫，物理也不錯。許西蔚想問，又不能經常打擾她學習。
這不，剛剛碰到一道物理電磁場大題，寫了三個課間，有點思路，卻不知道怎麼寫。
上節課是數學，仇穎和她一樣，不會的聽了一會兒就容易犯困，一下課就困得趴在桌子上了。
只不過辛止瑜之前說的話還是說到她心裡了，現在她上數學課都不怎麼閑著，而是寫數學題，偶爾會聽許老師講題，做做筆記。
所以下課她也不困，除非是熬夜很累了，上課不能睡，下課她也會趴桌子。
六班人數五十多人，分成四組，每桌兩人。
開學以後按原來的同桌排，每隔兩個星期換一次座位，許西蔚她們這桌換到了第一組，變成了仇穎坐在裡面，她在外面。
許西蔚拿著題目下座位，現在問同桌是不行了，只好去辦公室問物理老師了。
剛跨出教室前門，走廊外面一陣騷動，許西蔚不以為意，往辦公室走去。
教學樓每層樓有八個班，四個班在一邊。連接在一起的走廊上有兩個大辦公室，辦公室對面是操場，中間種著一棵大榕樹。
得到了陸總的同意，陸長空最後一個學期回學校備考。開學這幾天他都在班裡把落下的課程補上，沒有空去想其他的事。
水瓶的水沒了，他突然想到去對面的飲水機去接水，順便悄悄看她一眼。
剛出門不久，一個身影突然闖入他的視線。許西蔚半路拐進了辦公室，沒有注意到前方的人。
陸長空停在原地，才發現自己的心跳比平時快，他強壓著這種感覺，轉身回了教室。
進了辦公室，許西蔚一眼就看了她們班物理老師的座位——就在門口旁邊！老師拿著手機靠在椅子上，身邊空無一人，她笑著走過去。「穆老師好！」
和很多人想的物理老師禿頭男老師不一樣，她們班的物理老師穆晴是個二十多歲的女老師，長相清秀，平時也注意打扮，偏清純的類型。
見到有學生問問題，穆老師把手機放下，「許西蔚同學，怎麼了？有什麼問題要問？」
「穆老師，昨晚布置的物理作業我有一道題不會，老師可以說一下嗎？」
「昨晚的作業？哦，那個今天上課我就會講解的，我看看什麼時候，」穆老師對學生很溫柔，網上流行的她也會了解，經常和學生們打成一片。
她看了看課程表，「下午第一節課是你們班的課，我下午就講。」
「穆老師，我都寫不出來，您就和我講一下思路唄？」許西蔚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作業放到她面前。穆老師拿過作業看起來。
許西蔚半靠在老師的靠背上，想想對腿不好，又站起來。「報告。」門口傳來報告聲，許西蔚下意識看了一眼。
她呆愣地看著剛進來的人，全身彷彿被定住一樣。
他穿著一件深綠色的羽絨服，沒拉拉鏈，露出裡面的黑色外套，下面是一條工裝褲，褲腳被塞進白色的高幫運動鞋裡。身上多了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勢。
陸長空也看到了她，和她點頭示意，拿著試捲走過去了，
「你看，這道題…」穆老師拿了一支筆在題目上勾畫，許西蔚集中精神聽她講。
上課打鈴的時候學生們陸陸續續出了辦公室，陸長空跟在同班的人後面，到了門口發現許西蔚還在沒走，陸長空的腳步鬼使神差地改變了方向。
因為辦公桌不高，許西蔚盡量彎著腰看老師的筆記，沒有注意到背後的人，
過了一個年，她變得更白了，臉上也有些肉。
心寬體胖，都快高考了，她還心寬？
「好，先講到這裡，等一下你放學再來找我，我再跟你講完，我在辦公室吃完午飯再回去。你也可以下午上課的時候聽，到了這一步其實也差不多了。」穆老師把筆放回原位。
「謝謝老師，那我回去上課了，老師再見。」
「嗯，去吧，再見。」
許西蔚一邊補筆記一邊走。出了辦公室發現陸長空的背影。一班在六班對面，陸長空往左拐，許西蔚往右拐。
上課的時候，許西蔚還是走神了。她放下筆，靠在椅子上發獃，「你怎麼了？居然不做筆記，等下語文老師要檢查筆記。」
今天語文課翻譯古文，「我昨晚已經搜過了。」許西蔚指了指自己的試卷，印刷體周圍一片紅。「給我看一下。」
仇穎本來還想聽課，看到她的筆記就動心了。許西蔚把試卷挪過去，怕自己又發獃，拿出剛才的物理題重新做了一遍。
一班裡，陸長空站在講台上，把粉筆放回盒子里。對著下面的一群人問：「講完了，你們聽懂了嗎？」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