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裁衣服

趙霽華借著月色，走到了床邊上。床上的兩個人，一大一小，大的把小的摟著，小的依偎在大的的懷裡。兩個人都睡得很熟悉，就跟小豬一樣酣睡。

趙霽華站在床邊上，有點兒不知所措了。這個家，從帶著弟弟搬過來住，就只有兩個人。這張床，也是只睡過兩個人，現在多出來了一個人，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男女七歲不同席，這是老祖宗說的話。趙霽華現在不敢上床睡覺了，因為一一躺在上面。可是這個家，除了這張床，就只有一個破桌子。那個小破桌很小，他的身體高大，根本就不能躺在上面。

還有那個瘸了腿的椅子，要是坐一夜的話，他估計自己的腿兒也要廢了。趙霽華在床邊上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上床睡覺。因為這張床上還有瑄和，也不算是他和一一同床共枕了。不過要趕緊掙錢，再給家裡面添置一張床，不然太不方便了。

趙霽華脫了衣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因為一一睡覺的時候就在最裡面，瑄和就在中間，他就睡在了外面。一夜好眠，一張床上的三個人，都睡了一個好覺。

特別是瑄和，睡覺的時候就鑽在一一的懷裡，睡得格外的香甜。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就是覺得這個懷抱很溫暖，軟軟的，跟哥哥的懷抱不一樣，就特別的依戀。

清晨，一一是在一陣鳥鳴中醒來的。她都睡得迷糊了，醒來一陣茫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天色已經亮了起來，能夠看到屋子裡面的一切。

她覺得懷裡面有一個小暖爐，往懷裡面看了一眼，就看到睡得香香的瑄和，此時正在咂巴著嘴巴，不知道是不是在夢裡面夢到好吃的了。她心裏面一陣柔軟，低下頭親了他一口。

瑄和睡得很乖，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一一睡了一覺，只覺得渾身的疲憊和疼痛都要消失了，感覺神清氣爽，精神非常的好。現在再睡覺也睡不著了，她聽到了廚房那邊的動靜，覺得還是起來幫下忙，看看自己能做啥。

還有，昨天自己洗完澡脫掉的臟衣服還沒有洗，趕緊起來把洗一洗，總不能一直穿著趙霽華的衣裳，感覺太奇怪了，尤其是自己還沒有穿小內內。

一一輕輕地挪動著自己的胳膊，想要讓瑄和繼續睡覺。可是她低估了瑄和的機敏，稍微有點兒動靜，他就立馬醒了過來。一一還沒有動兩下，就看到了瑄和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睡眼朦朧的他，這個時候就是一個大萌娃，真的是太可愛了。

不過她更加心疼瑄和了，自己稍微一動，他就醒過來了，說明他沒有啥安全感，在睡覺的時候也不安穩。要不然，一般的小孩子，就是睡著了人家把他抱過來抱過去的都不會醒。

「瑄和，來，再睡一會，姐姐哄你睡覺覺。」一一也不起來了，現在時辰還早著，讓瑄和再睡一覺。

瑄和醒來睜開眼睛之後，看到了一一，兩個小胳膊立馬伸過來，緊緊地抱著一一。

一一感受到了他的依戀，也感受到了他的黏人，想到了弟弟小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特別的黏著自己。「瑄和乖，睡覺覺。」一一回抱著瑄和，一隻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脊背，嘴巴裡面哼著輕柔的調子，哄著瑄和睡覺。

瑄和從出生以來，還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沒有人這麼哼著歌謠哄他睡覺，沒有人這麼拍著他的脊背哄他睡覺，也沒有人輕聲細語地溫柔地對著自己說話……瑄和在一一的柔美的歌謠聲中進入了夢鄉。

一一本來是要起來的，看著懷裡面的瑄和，她還是軟了心，就在床上躺著抱著他，讓他再多睡一會兒。小孩子正是在長身體，多睡覺對他有好處的。

趙霽華有早起的習慣，一年四季都是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起床。以前是起來念書或者是打拳，現在則是先去小河邊提水，把水缸填滿之後，又開始準備早飯。等早上的飯在鍋里煮著，他就拿著瑄和和自己的衣裳，跑到河邊上把衣裳洗了。

弄完這些之後，自己就趕緊回到屋子裡面，看看瑄和醒了沒有。他要是醒了，就給他穿衣服喂飯；要是沒有醒，就把屋子院子打掃一下。

今天家裡面雖然多了一個人，但是他還是按照往常一樣，早睡早起。還是和往常一樣，鍋里煮上飯，就拿著盆子和衣服到河裡洗去了。今天的衣服，多了兩件一一的。這個衣服黑黢黢的，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趙霽華也不嫌棄，裝在盆子里就端著走了。洗完之後，拿著回來曬在繩子上，才進屋子裡看看。

一一聽到聲音，抬起頭來，就看到了正走進來的趙霽華。沒有陽光的照射，但是在一一的眼中，已經給他自帶光圈了。他渾身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從門口走進來，給這一室都增添了溫暖。

「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現在要起床了。」趙霽華本來想著是讓一一喝瑄和在家裡面，他自己去處理這些事情。但是他又不放心，因為一一剛來村子裡面，人生地不熟的。瑄和又是個小孩子，還是把他倆都帶在身邊才放心。

「可是，瑄和睡得很香，要不讓他再睡會？」一一捨不得叫醒瑄和了，他在自己的懷裡，睡得很舒服。

「先給他穿衣服，等會在牛車上抱著他睡覺就行了。」趙霽華說完，就去箱子裡面給瑄和找衣裳。他看到了昨天扯回來給一一做衣裳的布，「你會裁衣服嗎？」

趙霽華知道一一失憶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把這項技能給忘記了。

「？那個會吧……」給洋娃娃做衣服也算是裁衣服吧？一一心虛地回答著。

「好，這點布是給你裁衣服用的，你自己有時間了，把衣服裁出來，不然也沒有換洗得衣服。」趙霽華看她會裁剪衣服，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她會的話，自己一個大男的就不用給小姑娘縫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