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一樣

趙霽華把一一抱到了屋子裡面，放在了椅子上，這個椅子有點不穩，一一剛坐上去，椅子就歪了，差點兒摔下去。

趙霽華趕緊抱著她，生怕把她給摔著了。「沒事兒吧？」

「那個我沒事兒，我坐穩了。」一一扶著趙霽華的胳膊，自己扭了扭屁股，找到了那個平衡點。

趙霽華看她穩穩噹噹的，自己就放手，先去把木盆端進來，又把鍋里的熱水舀到了木桶里，全部都提到了屋子裡面。

因為屋子裡面沒有點燈，現在已經看不清楚了，不過趙霽華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年多了，對這裡面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了。他把東西都放好了，看著正在熟睡的瑄和，走過去把他抱在了懷裡，把整個屋子留給一一，讓她洗澡。

「等等。」一一看著趙霽華要走了，趕緊攔著。她身上穿著的是髒兮兮的衣裳，再也沒有其他了。一會兒洗完澡了，自己都沒有換洗的衣裳了。

「怎麼了？」趙霽華看不清楚一一，但是知道她坐在哪個地方。

「那個，那個你能不能借我個乾淨的衣裳？我，我，沒有換洗的……」一一不好意思地說著。

趙霽華怪自己大意了，都忘記了給她找個衣裳了。不過家裡面只有自己和瑄和的衣裳了，他娘的衣裳，已經全部都埋在了棺材裡面。

「好，我給你拿，不過只有我的衣裳，你先將就著穿。」趙霽華抱著瑄和，走過去打開了一個箱子，裡面是自己以前的幾身乾淨的衣裳。

「你慢點，這個裡面黑黢黢的，不要摔了。」趙霽華抱著瑄和出去，把門關上了。

外面已經是滿天繁星了，月色已經籠罩了整片大地了，給黑夜增添了一點亮光。趙霽華抱著熟睡地瑄和坐在門檻這裡，接著月色看他酣睡，心裏面一陣柔軟。這個就是自己的弟弟，從一個在襁褓裡面的嬰兒拉扯大了。

屋子裡面還有洗澡的水聲，把原來安安靜靜的家，增添了其他的聲音。趙霽華想，以後，這個家，就會不一樣了。

一一把木桶裡面的熱水，拿著瓢往木盆裡面舀。因為頭髮太髒了，她都不好意思把頭髮弄到盆裡面，這樣一盆子水就髒了。她想了想，想用瓢舀水澆到頭上，再用皂莢來洗頭。

不過家裡面得地是土，要是把水弄到這上面，到時候泥濘不堪。一一覺得很麻煩，要是家裡面有個水槽就好了，在這裡洗頭直接水就流出去了；或者是在院子裡面專門弄一個洗澡的屋子，這樣就算水弄到地上也不用擔心。

現在條件不便，自己只能夠將就一下了。一一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先洗澡，然後再洗頭，那個時候直接從木桶裡面舀水，把洗頭髮的髒水接到盆子裡面就好了。

身上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澡了，夏天本來就天氣炎熱，身上容易出汗。一一身上沖了水，弄了一點澡豆，輕輕往身上搓了一下，皮膚上就有黑黢黢的goujia，看著就讓人覺得噁心。

一一自己都嫌棄自己這個身體，想到了瑄和和趙霽華，兩個人居然不嫌棄自己，他們真的是對自己太好了。因為桶裡面的水有限的，一一簡單地洗了兩遍，就開始洗頭髮。

她的頭髮，不用看就知道，又枯又黃，一點營養都沒有。用手摸著，就跟摸著樹枝一樣，乾巴巴的。這裡洗頭也是用澡豆，剛才趙霽華專門拿進來的。一一一點都用不習慣，總覺得在拿著香皂洗頭髮一樣。

不過洗了一遍之後，她覺得整個頭皮都輕了一些，身上也輕便了不少。她現在也沒有換洗的衣裳，椅子靠背那裡，搭了一條布巾，因為屋子裡面沒有燈，也看不清楚，一一用手摸了摸，滑滑的，應該是一條新的。

她拿過來把身上的水擦乾淨，就把趙霽華找出來的衣裳拿過來，穿著。這個衣服不是很大，應該是他小時候穿著的，所以一一穿在身上不是很大。不過她太瘦了，穿著鬆鬆垮垮的。

一一最難受的是，現在沒有小內內穿。要知道，一直穿著小內內長大的人，突然有一天沒有穿了，就會覺得特別的不舒服，也沒有安全感，總覺得少了點啥。可是她也知道，來到這裡，一切都要入鄉隨俗，現在自己還沒有能力提高生活水平，等以後有錢了，這些東西都要置辦起來的。

她把衣服的袖子和褲腿兒都疊了起來，摸著黑，憑著下午的記憶走到了門口，把門打開了。

「那個我洗好了，你把瑄和放在床上，我守著他，你去洗澡吧。」屋子裡面的洗澡水，一一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自己搬，因為剛才她連空桶都提不起來，更不要說是裝滿水的桶了。這個力氣活，就交給趙霽華來做好了。

「好，你走路慢點，注意腳下。」趙霽華抱著瑄和進了屋子，把他放到床上，自己特別自覺地走過去，先把水桶拎出去，接著又把木盆拿出去。

一一看也沒有什麼事情了，自己就摸著黑走進去，坐在了床邊上。這個時候，她才開始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屋子裡面一張床，今天晚上怎麼睡？難不成要和趙霽華睡一張床上嗎？

今天上午的提心弔膽，下午又走了那麼多的路，一一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非常的疲憊。看著瑄和睡得那麼香甜，在靜靜的屋子中都能夠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了。一一覺得自己的眼皮要睜不開了，顧不得頭髮還沒有干，也不去考慮剛才怎麼睡得問題啦，把鞋子脫了，爬到了床上，輕輕地摟著瑄和，就進入夢鄉了。

趙霽華洗澡是直接去河邊上，直接用冷水溪，速度很快。洗完之後，又把剛才一一洗澡的木盆洗乾淨，順手帶回去了。

他走回家，屋子裡面靜悄悄的，和平常一樣，但是和平常又不一樣。他因為小時候跟著爹練武，後面又跟著獵戶學習打獵，所以視線很好，在黑夜裡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