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被罵

第三百四十八章 被罵

貴妃扶著宮人一步三搖地離開了,餘下眾多賓客們面面相覷。

剛才發生的事情簡直匪夷所思,聞所未聞,大家竟都不知做何反應。

前一刻,眾人還以為梁語慧與張世昌好事將近,可頃刻間便再無可能,真真是世事無常。

眾人看向梁語慧的眼神里充滿了同情之色。

「哎,若是評比京中最慘的世家小姐,梁三小姐必能奪得頭籌。」

「空歡喜一場,真是夠慘的了。」

「哎,這梁三小姐怕是在京中呆不下去了。連續兩次遭遇這種事情,誰受得了?還是去別的地方避一避,說不定是與京中相衝呢。」

「貴妃酒醉說的話,做不得數吧?」

「本來倒是還有轉圜的餘地,可惜啊,貴妃拿了皇上的印鑒蓋了章,這事就難辦了。」

「這袁小姐還真是好造化。」

「……」

聽著眾人的議論,袁夢蝶的心情越來越美妙,連帶著之前落水的狼狽感都不太能感覺到了。

袁夢蝶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梁語慧,後者站在暗處,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但是袁夢蝶知道,梁語慧絕對氣哭了!

她心裡愈發地得意,邁步往梁語慧的方向挪過去。此情此景,她不去「慰問慰問」梁語慧,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梁三小姐,機關算盡,終究人算不如天算。」袁夢蝶諷刺道:「梁三小姐如今是不是很失望啊?」

袁夢蝶死死地盯著她,本想欣賞梁語慧面上的狼狽與苦澀,然而,梁語慧站的地方實在太黑了,竟是什麼也看不清。

「袁小姐這話倒是有意思,我為什麼要失望啊?」梁語慧輕笑一聲道。

這一聲輕笑讓袁夢蝶非常不舒服,好像對方依舊高高在上一般。

「梁小姐不必強裝淡定了。之前我可是聽你一口一個世子哥哥,還不能說明什麼嗎?」袁夢蝶沒好氣地刺道。

梁語慧搖了搖頭:「袁小姐,滿京城的世子多的是,我隨便說一聲世子爺,你就知道我是指誰了?」

「你……」袁夢蝶冷哼一聲:「梁三小姐果然牙尖嘴利。」

「袁小姐過獎了。」梁語慧不咸不淡地說道。

袁夢蝶嘟囔一聲道:「我才不信你這麼淡定。」

見梁語慧抬腿準備走開,袁夢蝶自然不願意。她本就是特意過來看梁語慧的笑話,如今什麼都沒看到,還碰了一鼻子灰,怎會這麼輕易放過梁語慧?

袁夢蝶改了策略,突然朝梁語慧溫和一笑。

「梁小姐,若是你不介意,咱們日後也可以做姐妹。我到時候和世子爺說一說。」

梁語慧簡直被噁心壞了,她瞥了一眼袁夢蝶道:「袁小姐悠著點,自己還沒站穩呢,就想著抖威風了。」

「你……」袁夢蝶面色一紅。

「袁小姐這腦迴路也真是奇怪,我若真是對張世昌有什麼想法,何必退親?」

好好的世子夫人不做,來做小老婆?腦子有病?

袁夢蝶搖了搖頭道:「想必當初梁小姐是覺得我太難相處……」

梁語慧覺得這個袁夢蝶一直自說自話,沉浸在自己的夢裡,著實煩人,乾脆簡單粗暴地打斷了她。

「不不不,沒這麼複雜。我就是看不上張世昌這個人而已,所以才不要了。沒想到,我不要的東西你卻當個寶,也算是讓你得償所願了。袁小姐,你安心享受便是,不必謝我。」

「你……」

袁夢蝶氣得說不出話來,何曾聽過這麼大膽的言論?竟是將堂堂世子爺比作「東西」,如此不懂規矩,難怪國公爺當初給了她一本《女誡》以示懲戒。

看著梁語慧揚長而去的背影,袁夢蝶雙手緊握,手指深深地嵌進了肉里。梁語慧!走著瞧,今生今世,不把她踩在腳底下,袁夢蝶誓不為人!

不過眼下,她沒必要和一個手下敗將多糾纏,享受勝利的喜悅才是最緊要的。

袁夢蝶走到老太君跟前緩緩跪下:「祝老太君松鶴長春,延年益壽。」

眾人心中皆是一哂,有你這樁婚事,老太君沒氣暈已經算是萬幸了。

老太君面上不悲不喜,淡淡地瞥了袁夢蝶一眼道:「起來吧。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袁夢蝶有些尷尬地說道:「剛才不小心落水了。」

老太君點了點頭,「以後性子要沉穩些。」

說罷,隨手招來一個丫鬟囑咐道:「帶袁小姐去換件衣服。」

一牆之隔的外院里,張世昌聽到賜婚的消息后,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瘋了一般地找到了張淮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父親,我不想娶袁小姐,請父親……」

張淮之有些驚訝地回頭看向他:「我上次明確問過你,要不要放棄袁家小姐,你斬釘截鐵地告訴我,你要對她負責到底。怎麼如今卻不願意了?」

「我……我被騙了……嗚嗚嗚……」張世昌竟是沒出息的抽噎起來:「我之前不知道袁小姐是這種人,上次落水也是她算計我的……」

「這些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張淮之有些疑惑地說道:「我都跟你交代好了啊。」

張世昌一臉悔恨,他那天自作聰明,以為是定國公在考驗自己呢。

「我……我以為是納為妾氏。」

張淮之一愣:「你竟是不知?我們定國公府從無妾室一說。」

恩,其實這是定國公府的一個不成文的家規,外人倒是知之甚少。所以,原劇情里里,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並不是張世昌本人有多麼痴情,而是他迫於家規,不能為而已。

張世昌面如死灰,難道從此以後,他就只能守著這麼一個行為放蕩的女人?這日子可怎麼熬?

張世昌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父親,求您幫幫我,退掉這樁親事。」

「世昌,這是聖旨。」張淮之提醒道:「既然你曾經心悅袁小姐,這樁婚事總不算太差。」

「不,父親。這只是貴妃酒後胡言亂語……」

「世昌,慎言。」張淮之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道:「賜婚文書上蓋了聖上的印鑒,這是聖旨。」

張淮之也沒想到皇上會做得這麼絕,一點後路都沒留。

「不……」張世昌絕望地哀嚎一聲,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

貴妃這次的「荒唐」賜婚,在京城裡掀起了軒然大/波。

消息傳出去后,武將們紛紛怒摔酒杯。

「豈有此理!」

「欺人太甚!」

「忍無可忍!」

定國公府滿門為大禹朝出生入死,如今卻被一個妖里妖氣的鳥貴妃這般欺負,簡直是沒有王法了!

於是武將們氣呼呼地衝出門,直奔皇上的宣政殿。路上遇到幾個士大夫也要去宣政殿為定國公府說理,兩撥人一拍即合。

沒過多久,烏泱泱的文臣武將便將宣政殿堵得嚴嚴實實的。

「皇上,貴妃實在是行事荒唐,請聖上明鑒。」

「聖上,此舉令忠臣寒心,令百姓人心惶惶。」

「皇上,妖妃當道,於社稷百害而無一利啊!」

「……」

皇上雖然有所準備,然而看到這樣的場面還是覺得頭都大了。

而本在郊區行宮修養的太后聽到這個消息,飯都沒吃,立即趕回了宮中,指著貴妃和皇后一頓臭罵。

「堂堂貴妃,酒後如此胡言亂語,如今有何顏面,面對哀家面對聖上,面對天下百姓?」

太后氣得胸口疼,若只是這個貴妃胡言亂語倒也罷了,頂多一刀宰了,以平息眾怒便是。誰知這個妖妃,竟是哄得皇帝把印鑒給了她,如今賜婚文書上加蓋了印鑒,那就是聖旨了。

若是貿然否了這樁婚事,聖上必然顏面盡失,天威何在?可若是真讓這婚事坐實了,他們又有何顏面面對定國公,日後又如何與定國公府的英烈們交代?

貴妃有苦難言,只能裝出酒醒后愧疚不已的模樣:「妾身多飲了兩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你即便再糊塗,怎麼能幹下這種豬狗不如的事來?往日里,你素來行事乖張,哀家沒少點醒你。可哀家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你竟會幹下這等禍事!那可是定國公府世子。」

貴妃面色極為難看,開始後悔起來,當初怎麼就頭腦發熱,答應了聖上呢?如今可好,被太后一頓臭罵,被天下百姓鄙視。

「妾身知錯了。」

「不,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混賬。」太后越說越生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貴妃頭皮發麻。

「定國公府世代守衛邊疆,就說貴妃你家吧。你祖家是在南境吧?」

「是……」貴妃弱弱地說道。

「二十五年前,敵國突襲南境,全城百姓生靈塗炭。是當時的定國公率軍營救,最後百姓們都安全撤離,那一任的定國公戰至力竭,命喪南境。其實,老定國公原本已經安全撤離,可是最後卻見有一個女娃在火堆旁哭,這才去而復返。你可知那個女娃是誰?」

貴妃不自覺地渾身顫抖起來,那個時候她還太小,只有模糊的印象,只記得一個身穿鎧甲的男人將她救了起來。

太后將一串佛珠往貴妃身上摔去:「早知今日,老定國公何必救你這個白眼狼,留著你作威作福,欺負到他後人的頭上?」

貴妃泣不成聲,太后尤不解恨,伸手將她頭頂的那根步搖奪了過來,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太后側頭一瞥,見皇后一臉興奮,頓時氣得眼冒金光。

「你這個皇后是怎麼當的?宮中總共才幾個人,你竟然都管不住?若是沒能力就別占著這個位置!早日退位讓賢才是正經事!」

皇后原本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多年的宿敵落了難,皇后自然覺得大快人心。沒成想,太后的怒火竟是突然就燒到了自己身上。

「妾身知錯,讓母后失望了。」皇后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

「貴妃禁足一年,移居清涼殿。皇后禁足半個月。」

禁足一年,打入冷宮?那不是徹底歇菜了?貴妃再也扛不住,跪著挪到了太後身邊。

「太后明鑒,這樁婚事其實都是皇上授意的,不是妾身自作主張,嗚嗚嗚……」

「你還敢胡言亂語!」太后怒斥道。

「不……太后,妾身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太后的臉上的怒氣更盛,「豈有此理!哀家倒是要親自問問這個糊裡糊塗的兒子!」

宣政殿里,一大幫文臣武將還沒安撫好,皇上卻聽到內侍悄悄來報:太後娘娘剛罵完貴妃,如今怒氣沖沖往宣政殿趕來呢。

皇上只覺得太陽穴都要爆炸了,這個貴妃竟是如此不中用,居然這麼快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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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女配虐渣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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