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長安現狀

如果現在林寒能動他絕對會將柳明珠攬入懷裡，他和柳明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同一種人，驕傲且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他不想柳明珠擔心他，柳明珠何嘗不是這樣呢？或許也正是這樣，他才會和柳明珠走到一起吧。

「真是很險，有好幾次我都想就這樣睡過去了，只是每每那個時候明珠就會出現，我知道我不能死，我若是死了明珠會比我更傷心吧。」

林寒輕輕的說到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對柳明珠訴說，但至始至終林寒的視線從未離開過柳明珠，眼中除了深情還有一抹由衷的不舍，好像看完這一眼就沒有下一眼了。

柳明珠終於忍不住了渾身癱軟的跌坐在了林寒身邊，雖然一個字沒有開口，但兩行清淚早已掛在了絕美的臉龐上。她沒有蘇小小善解人意，但她明白最懂她的是林寒，而最懂林寒的人中也一定有她！

看著這個男子眼中的深情，不舍，還有歉意，柳明珠只覺得就算是讓她死也是值得的。

「下一次我要是還裝作高人姿態在外面淋雨，明珠一定要將我打暈扛回屋裡啊，好懸沒死你我都是傻子，兩個傻子只有在一起才能活著，少了誰都不行。」

林寒故作輕鬆的回答到，想要伸手安慰一番柳明珠，卻發現自己現在連抬胳膊的動作都做不到。

柳明珠點了點頭，她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林寒的才華，導致現在除了流淚什麼也做不了。

然後不等柳明珠做什麼，娜仁托雅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若不是一旁的柳明珠手疾眼快，恐怕娜仁托雅此刻早就趴在林寒身上了，而現在的林寒又哪裡受得了這種衝擊，就算是女子身材輕盈，林寒也是承受不得的。

「讓你們擔心了.」

林寒看著兩女輕聲說到，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柳明珠想到了娜仁托雅想到了遠在長安的蘇小小和陳洛汐，還有蘭墨煙。北疆之行所有人表現的都很好唯獨這個最不讓人省心的恰恰是他了。

柳明珠和娜仁托雅並沒有開口，一個低著頭一個將腦袋看向了別的方向。哪怕林寒的道歉是真心實意的，但她們並不需要這樣的道歉，或許對兩女來說只要這個男人好好的，就是最好的賞賜了。

林寒脫險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穆凌飛來了又走，寧冷也是如此，蘇方烈早已離開，雖然仗打完了但很多事情才剛剛開始，林寒能閑下來他們卻不能，就在距離長安城一天路程的一個晚上穆陽找上門來。

看著柳明珠和娜仁托雅，穆陽勉強擠出了一抹微笑，雖然的確不該在這麼晚的時候打擾林寒休息，但都到長安了，有些事情必須和林寒通一通氣，雖然北疆大勝，但現在朝堂的局勢卻比之前更加微妙。

如果不和林寒通氣，情況恐怕只會更加不容樂觀，畢竟一些個和林寒作對的傢伙可不會管林寒是否大病初癒。

「妾身見過穆元帥」

柳明珠帶著娜仁托雅在馬車前恭候穆陽。

「你家夫君與小飛是好兄弟，你們叫老夫一聲穆伯伯不過分吧，雖然這時來打擾林寒的確有些不合理，但就快進長安城了，有些事情如果不說與林寒聽，可是會要了命的.」

穆陽壓根沒有把柳明珠當外人的意思，甚至也沒有吧娜仁托雅當外人的架勢，就好像一個關心晚輩的長輩有事情要商量。

「既然穆伯伯有正事商量，妾身又怎敢阻撓，夫君這個時候大概還未休息，穆伯伯無需多心」

柳明珠欠了欠身子給穆陽讓開了路，朝堂之上的一些事情她絕對沒有穆陽懂的多，身為女主人她很明白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能做。

穆陽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如果穆凌飛能討到柳明珠這樣的媳婦，他做夢都會笑醒，雖然裊裊也可以說是不錯，但出身不高的女子眼界還是有問題，雖然能幫穆凌飛不小的忙，但終究還是有缺陷的。

「看來這些日子恢復的還不錯，雖然兵家將門免不了見生死，但你小子的手段終究是太過了一些，這一次能僥倖撿回一條命只能說你小子命不該絕，雖然不知道你小子為何這一次要做的這麼徹底，但想來你一定是有自己的考慮，你若是不說我也不會問。今天找你主要是想說一說這段時間長安的情況。」

穆陽沒有等林寒說話自己先打開了話匣子，一點也不見外的坐在了林寒的面前，就好像長輩在看一個有出息的晚輩，說是怪罪更多的是善意的提點。

「小侄算了算時間穆伯伯也該來了，恐怕長安那邊早就鬧翻了天吧」

林寒努力的打起精神看著穆陽，只可惜大病一場的他終究還是有些力有未逮，能做的只能是儘力去想問題了。

「秦王死了.陛下出現在城牆之上親自送了秦王最後一程。」

穆陽也知道林寒能打起精神的時間有限，有什麼問題說問題，墨跡下去絕對不是什麼正確的選擇。

「自盡的？」

林寒手中的動作僵持在了空中，故作輕鬆的問道，他最不放心的反而是趙宏。趙宏和建文帝有相似之處，秦王一心求死還好，如果有其他想法趙宏絕對會吃虧。

「秦王自刎與城前，王妃跳下城牆殉情.薛君侯親自給老夫的信中提到的，大概不會有什麼作假。」

穆陽點了點頭，對於朝堂的把握就連穆陽也不敢說比林寒更強，這件事意味著什麼他還是想聽一聽林寒的意思。

「這件事算是揭過去了，無論是陛下還是林府亦或是東廠都不會想翻賬，問題是有一些，不過只是陛下的私情罷了，無傷大雅。只是這一次回去將門恐怕少不了受到朝堂之上的攻伐.」

林寒嘆了口氣說到，這也是不可避免的，北疆西北戰事四起，現在得勝歸來，聲望正盛，不遭到攻伐才是奇怪的事情，被人打擊就表示將門還能活著，如果沒有遭到攻伐，那麼就表示朝堂之上有人想搞死將門了。

「林府？」

「東廠.」

「東廠？！」

穆陽臉色一凝鄭重的看向了林寒，他也想過將門此次回去一定會受到打擊，但打擊來自東廠他的確沒有想過。

「穆伯伯，這件事說來也簡單，東廠作為新興勢力，在北疆這件事上沒有做出一番功績，要想繼續立足就得拚命的表現出自己的價值，攻殲攜勝歸來的將門是一件輕鬆且不費力的事情，比起林府這塊難啃的骨頭，將門這吃的滿嘴流油的富豪不是更容易達成目的」

林寒嘴角微微上揚，無論是將門還是林府都不拿東廠當回事，東廠也在夾著尾巴做人，讓所有人都忽略了東廠的存在，但林寒卻是知道東廠可是一隻吃人的狼。

小瞧的人怎麼也得被拉下一塊肉來。無論是林府還是將門亦或是那些看不起太監的清流，比起這些人一知半解懵懵懂懂，林寒可是很清楚東廠的威力的，歷史上明朝可是生動的上演了這些人究竟有多麼厲害。

「這件事將門當如何以對？」

穆陽緩緩開口了，別說其他人就是穆陽也有些看不起那些閹人，也是這番話是出自林寒之口，若是其他人勸諫他還真不一定聽的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