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洛加的角色扮演
現在是洛加最苦悶一日的第二天下午，紫羅蘭商隊剛剛穿過風之大陸和炎之大陸的分界線——卡卡其亞山脈。僅僅是穿過一條半天路程的峽谷，地理氣候就截然不同了，視野內到處能見到鬱鬱蔥蔥的綠色植被，風中蘊含著清爽的濕氣，藍天下白雲朵朵，群群的飛鳥啼鳴著從樹梢飛過，還有些小動物從道路旁的樹叢中探頭探腦。商隊的人們迫不及待的脫下笨拙的熱帶長袍，換上清爽的短袖薄衣，一些熱情的青年更是迫不及待的高歌家鄉的民謠。
露卡兒也換上俏媚的貴族女獵裝，墨綠色棉緞外衣緊貼著妖嬈的嬌軀，讓臀股呈現充滿青春氣息的健美曲線；黑羊皮束腰緊箍著纖細的腰肢，令腰肢彷彿不盈一握，讓胸部幾乎撐破襯衣，呼之欲出。她一直很自信自己的美麗，不過現在感到深深的氣悶。
洛加還是一如既往的懶洋洋的，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
洛加懶洋洋的斜靠在車夫座上，歪頭看著右手邊森林中的泰蕾莎和蘇拉。泰蕾莎今天穿著黑色絲綢旗袍和黑色絲襪，玲瓏的曲線在緊身布料的襯托下更顯得玲瓏可愛，雪白的肌膚在黑色布料的映襯下更顯潔白無暇。她抱著蘇拉，從一棵大樹上飛躍到另一棵大樹上，每次每次乘風飛躍都能引發蘇拉的一陣咯咯歡笑。泰蕾莎生長在貧瘠的熱帶地區，現在一眼見到的青山綠樹比她過去一生看到的還多，使得這野性未訓的少女終於忍不住撒野了。
「泰蕾莎夫人真可愛呢。」露卡兒微笑著說，心情卻有些鬱悶。
「當然，她是我老婆。」
「果然洛加先生更喜歡嬌小玲瓏的幼小少女嗎？」
「呵呵，幼小少女當然可愛，但她是獨一無二的。因為不諳人事，她的琥珀眼眸是真正的純潔無暇，但偶爾會露出狂野的獸性。如果把一串烤牛肉在她跟前搖呀搖，她一定會殺氣十足的撲上來，嗷嗚叫喊著把我的手指都吞進嘴裡。尤其是她的耳朵和尾巴……」洛加追看泰蕾莎的背影，嘆息：「唉，果然要少許非人類特徵，才能激發我的獸性啊。我果然是無藥可救的變態，嘿嘿，正常的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已經完全滿足不了我了。」
「是這樣啊！洛加先生的品味果然獨特。」露卡兒乾巴巴的說。
洛加歪過頭瞅著露卡兒，一陣濕潤的林風吹過，拂起她柔順的櫻色長發。幾縷髮絲掃過洛加的鼻尖，留下清新的幽香。洛加不禁微笑，伸手托起一縷她的鬢髮：「在我看來，賢侄女已經是無暇的美麗，如果頭髮能變成水母的觸手，再熒熒閃亮就完美了。」
露卡兒俏臉通紅，拍開洛加的手：「抱歉，小女子沒這樣的能力。」
洛加笑著搖搖頭，又繼續欣賞泰蕾莎在林間飛躍的輕盈身姿。過了一會，一群壯碩的野豬出現在路旁的森林中，泰蕾莎一見到它們就停在一處樹杈上，轉頭看向洛加，伸手指著這群大搖大擺的野豬。洛加看見野豬也眼睛一亮，連咽三口唾沫。
「賢侄女，這些野豬應該是無主的吧，能吃嗎？」
「當然可以，這荒郊野外當然是無主之地。」
「這感情好，對了，賢侄女，你們有沒有比較薄的鐵片，不超過半指厚？」
「半指厚的鐵片？」露卡兒思索一會，「倒是有這麼厚的輕型鋼盾，你要幹嘛？」
「嘿嘿，鐵板燒野豬肉，今晚可以大飽口福了。」
洛加操起暗影妖精就沖向這群野豬。他的速度極快，轟鳴的破空聲如同戰鬥機高速近地掠過，瞬息間就衝到野豬群中間，然後就是怒放的十多道幽綠刀光。十多頭大野豬還沒看清發生什麼事，就被集體放倒，只剩下幾頭母野豬和幾頭小野豬很白痴的傻站著。
「二爺我職業操守很高，不殺女人不殺小孩，你們幾個趁二爺反悔之前，滾。」
洛加指著野豬家的『女人』和『小孩』，爆發一聲野性十足的咆哮，音量像炸雷一樣震耳欲聾。可憐的倖存豬們嚇得一哆嗦，終於醒過神來，嗷嗷哀嚎著撒蹄跑了。露卡兒遠遠看著洛加的所作所為，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儘管不是第一次看見洛加的武藝，她還是對洛加風馳電掣的移動和電光火石的劍速感到震驚。對於洛加剛剛所說的職業道德，她也感到由衷的欽佩。只是洛加這一切作為的對象只是一群野豬，這讓她感到荒謬、滑稽。
「這傢伙到底經歷過什麼，養成這樣的實力和性格？」她心生揮之不去的疑惑。
洛加毫無自知之明，得意洋洋沖幾個武士喊：「你們幾個，過來幫忙。」
「是的，二爺。」武士們齊聲應諾，雄糾糾氣昂昂的跑來了。
現在日色將暮，氣候適宜的風之大陸不同於乾旱炎熱的炎之大陸，只要不是極端特殊的地方，哪裡都能宿營。隆美爾見洛加這麼有興緻，就大手一揮，命令車隊就近安營紮寨，然後興緻勃勃的親自過來給洛加打下手，笑眯眯的問：「老弟啊，這些野豬準備怎麼搞？」
「當然是香噴噴的鐵板燒，我認為最經典的野餐料理。」
「哦，要怎麼辦？」
「就是把一塊鐵板燒熱，塗上一些油脂，然後把肉片貼在鐵板上，呲呲呲的燒熟。」洛加眉飛色舞的說：「就算沒有高級的香料，只要撒上一些鹽巴，在拌上一些野菜和野果，味道也是非常的贊。而且衛生健康，比那些被煙熏得黑糊糊的傳統烤肉高級多了。」
「聽起來很不錯。」隆美爾蠻期待的說。
「吃起來更不錯。」洛加著重強調。
「那就這麼辦。」隆美爾指著一個背弓的武士，「你帶五十人出去狩獵，準備足夠全隊的野味。還有你……」他指著另一個人，「帶一隊人去採集野果和野菜。還有你……」他指著第三個人，「……把所有空閑的輕型盾都找出來，盾牌不夠拿輕型板甲頂上。」
「是，老闆。」武士們轟然應諾，興沖沖的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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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隊在一處小河邊落下營地，因為洛加一時蛋疼搞出鐵板燒，又因為隆美爾更加蛋疼的推廣鐵板燒野餐大會，所以整個營地都亂鬨哄的。擅長射箭的武士全跑出去打獵，畢竟紫羅蘭商隊加上白馬商隊，再加上幾十個俘虜，將近有三百人，食物壓力可是不輕。此外還有，打水的、砍柴的、搭帳篷的、采野果和野菜的、宰豬的，隆美爾親自跑去尋找尋找合適的『廚具』。按照他的說法，食物的美味與否，廚師是第一關鍵，廚具是第二關鍵。
十多個擺脫不幸，但更加不幸的年輕女人正在搭建她們的帳篷，泰蕾莎就在她們身邊，一邊逗蘇拉玩，一邊看著她們。她與她們的關係類似於狼王和狼群，雖然這些女人只是普普通通的人類，但泰蕾莎有著野心勃勃的想法，要把她們改造成美麗又危險的異形娘。
洛加無所事事的站在一棵樹下，瞅瞅那群宰豬的，再瞅瞅那些砍柴的，尋思自己該做些什麼。至於調教異形娘的泰蕾莎，他看都不看一眼——這樣的事情，他前輩子已干過無數次，早就成職業性心理疲憊，現在想想都覺得腰痛，哪裡有心情去指手畫腳。
過了一會，露卡兒提著長劍走到他身邊，低著頭說：「洛加先生。」
「嗯，準備練劍嗎？」洛加饒有興緻的看著她手中華麗的符文長劍。
「是的，我覺得我已經基本學會那種觀察術了。」
露卡兒抬起頭，有些緊張的看著洛加。自從前天從洛加那學會『視無焦點』的觀察術后，露卡兒幾乎一有空就兩眼茫然的練習，現在已經基本掌握要領，能夠觀察視野內不同位置的四五個目標。按照洛加的要求，一次注視三個目標，就可以進入下一階段的學習，所以她現在才主動求教。洛加瞅瞅她的眼睛，微笑著點點頭，然後看著她手中的長劍，微笑著搖搖頭：「不行啊，現在的你，完全還沒資格學劍。」
「為什麼？」露卡兒有些不服氣的問：「我明明已經達到你的要求了。」
「呵呵，好吧，那我就教賢侄女，賢侄女睜大眼睛看好了。」
洛加提著暗影妖精走到一處平地上，雙腿分立腰背微弓，右肩前沉，長刀收在左腰側。「拔刀術第一式，拔刀，出招。」他一聲輕喝，右手握刀呼嘯揮出，刀鋒斜指右上方。「收招。」他左腳貼地前滑，身體隨之右轉，變成左側身朝前，雙手持刀於肩同高的姿勢。
「第二式，突刺。」他雙手握刀向前直刺，右腳貼地前滑，身體隨之左轉，變成右腳領先左腳一步，身體正對前方，雙手持刀的姿勢。「收招。」他雙手握刀收回，停在左肩上方，同時左腳前滑，領先右腳半步時停下，但腳跟依然虛提著，沒有踩實。
「第三式，斜劈。」他左腳向前滑出半步，停在左肩上的長刀呼嘯劈出。這一重劈之後，他就收起架勢，像往常一樣用刀背敲打著右肩，笑眯眯的說：「如果賢侄女真自信可以學劍了，那就直接學吧，我的劍術很簡單，一式拔刀，一式突刺，一式斜劈。那個絕招『十六夜月光狂亂』雖然很花哨，其實就是一式拔刀的複雜變化，連二式和三式都沒用上。出刀的要領是『全神貫注，終結一閃』，簡單的說，就是懷著一招秒掉敵人的決心出劍。」
「真的這麼簡單？」露卡兒眯著眼盯著洛加，凌厲的眼神就像在審視犯罪嫌疑人。
「當然是的，這是返璞歸真的藝術，技術是千變萬化的複雜，藝術就簡單的塗鴉。」
露卡兒回想起刀光絢爛如潮的十六夜月光狂亂，再想想洛加剛才那幾下民工都能學會的比劃，心中越發疑惑。洛加連忙舉手發誓：「我發誓我沒有說假話，如果有假，就讓我立刻變成女人，每半個鐘頭來一次大姨媽，每次都是持續三十分的痛經加血崩。」
露卡兒倏地俏臉通紅，再不敢看著洛加，生怕看一眼自己會被感染，眼睛爛掉。
「嘛，賢侄女還不相信嗎？那我再發一個更加惡毒的毒誓。」
「不不不，我相……相信，我信，請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露卡兒為表明自己的態度，也為化解這尷尬的氣氛，匆匆走到一處空地擺開架勢，左手握住劍鞘右手握住劍柄，雙腳分立腰背微弓，姿勢竟然與洛加有九分相似。她合眼冥想洛加剛剛的三連招式，然後噌然一聲劍出鞘，拔劍一式，直刺一式，斜劈一式……。
「喲，賢侄女很有天賦嘛，學得這麼快。」洛加大力鼓掌稱讚。
露卡兒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心中有種揮之不去的異樣感，總感覺什麼動作不對勁。她收劍歸鞘，再次拔劍三連擊，一式拔劍，一式直刺，一式斜劈……。接下來，她反覆練習這三招，並沒越練越熟，反而越練越彆扭，心中的異樣感越來越梗得難受。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她靜下心來回憶洛加的動作，同時對照自己的動作，反覆對比幾次后，終於恍然醒悟。她一直注意著洛加的胳膊、肩膀和腰背，卻忘了洛加的腿腳動作。洛加每一次移動，腳掌幾乎是貼著地面滑行，身體又隨著腳步旋轉，這使得他的移動非常輕盈流暢，就像蝴蝶在花叢中飛舞。她的移動是提起腳，然後箭步跨出，或者大步邁出，或者更大步的躍出，速度快衝擊力強，就像重騎兵一往無前的衝鋒陷陣，與洛加的輕靈身法完全格格不入。
露卡兒嘗試模仿洛加的步法，試圖左腳向前移動一步，就用左腳貼著地，右腳用力一蹬。平常時，她能用右腳的蹬力，把左腳向前推動。但是這次左腳貼地太近，被地上的草莖和土疙瘩絆住，沒能邁出去，反而導致身體失去重心，險些撲倒在地上。
「真失態，這下要被笑慘了。」她一下子臉紅到脖子上，有種趕緊橫劍自刎的衝動。
「你的天賦真的很優秀，沒有我的提醒，也能這麼快的領悟步法。」
洛加出人意料的平靜，聲音柔和圓潤，完全沒有一絲半點的嘲諷。她羞窘又驚訝的看向洛加，發現他正平和的看著自己，眼中充滿柔和的包容和真摯的支持。這讓她想起了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無論她做什麼，不論成功或者失敗，母親都是這麼看著她。
現在溫和平靜的洛加，與她的母親真的很像。
「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都快忘記母親的樣子了。」她心緒複雜萬分。
洛加走到她身邊，揮刀在地上劃出一個『田』字型四格圖案，每格都是一步長短。他站在圖案中間的十字上，雙腳前後分立，分別站在左前和右後的格子中，平靜的說：「按照我的看法，如果練劍十年，那麼要六年練『知』，三年連『步』，一年練『劍』。」
「『知』就是『感知』、『知覺』，眼睛的視覺，耳朵的聽覺，皮膚的觸覺，甚至第六感的直覺。這個的重要性你肯定了解，我就不多說。『步』是腳步的移動，它決定你是否能搶得先手，是否能閃避敵人的攻擊，『步』與劍術的關係，如同雙腳相對於人體。」
「沒有腳，人站不起來；沒有『步』，劍術就無從提起。」
洛加拍拍位於前方的大腿，「其實滑步很簡單，不是後腳發力，而是前腳發力，你看這樣。左腳的前腳掌向後刮，拖動身體向前移動，然後後腳跟進。」他輕微踮起左腳的後腳跟，用前腳掌發力向後刮地面，帶動身體前滑出一步，位於後方的右腳接著跟進一步。
露卡兒天資聰穎，很快就學會這種步法。洛加讓出田字方格的位置，讓她踩著方格練習，如何向前滑步、向後滑步、向兩側滑步、向斜側滑步。露卡兒學得興緻盎然，很快就熟悉這種特殊的滑步，擰著婀娜的腰肢前後滑動，宛如翩翩起舞的舞姬。
洛加看著露卡兒，心中充滿讚賞和得意，因為學生聰慧敏捷，老師也會感到高興。沒過多久，他猛然驚醒自己正無意識的看著露卡兒微微蕩漾的胸脯，便連忙移開視線，看著胸部更低的位置。又過一會兒，他又猛然發現，自己正瞅著露卡兒的小蠻腰看得入神，就繼續下移視線……呃，露卡兒發育良好的桃形臀部蘊含更飽滿的女性魅力，他認為自己會更失態，便將視線從露卡兒身上移開，看著旁邊一叢灌木，心中感慨萬分。
「這個事實說明，世上所有的道貌岸然都是悶騷。」
露卡兒不知道洛加心中複雜的慾念，一直在專心致志的練習滑步，直到練得有些氣喘才停下來。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鬢髮，微微蹙眉琢磨一會，疑惑的問：「洛加先生，其實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用普通的後腳發力，卻用前腳發力的滑步？」
「如果僅僅是小範圍的運動戰，滑步的優點實在多太多，重型的平穩，體能的節省，動作的靈活，動靜的隱蔽，滑步都比傳統步法高上一大節。」洛加微笑著說：「具體有什麼好處，你就自己慢慢的體會吧。現在跟你解釋，讀者會說我用設定充水填字數的。」
「嗯，什麼？」露卡兒不解的問。
「呵呵呵，沒什麼，剛才最後那句是作者之音，以後你當做沒聽見。」
恰好這時，隆美爾已經宰好一頭豬，石灶、木材和臨時廚具都準備好了，向著洛加這邊大聲招呼，嚷嚷著『開工開工，等不及了，立刻開工』之類的。洛加用暗影妖精的刀背敲敲肩膀，笑著說：「嗯，不錯，這時間安排得真好，賢侄女，開發啦。」
露卡兒愉悅的心情又被這聲『賢侄女』擊潰，越聽越彆扭，越想越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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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在石灶上的輕型鋼盾被猛火燒得燙熱，裡面薄薄一層的油脂幾乎要冒煙之時，一片片薄薄的五花肉被放到鐵板上，立刻被燒得呲呲作響，濃郁的肉香伴隨著蒸騰的白霧呼呼的湧出。鐵板是如此之燙，還不到半分鐘，五花肉片上的紅色瘦肉部分就被燒成白色，白色的肥肉部分被燒成金色。洛加見差不多五六成熟了，就用鍋鏟把肉片移到一口盤子中，撒上鹽巴和果醬，然後遞給隆美爾，笑著說：「老哥，這是兄弟敬你的。」
隆美爾也不等剛從油鍋中上來的燒肉冷卻，就叉起一片肉就送入口中，一通窮凶極惡的猛嚼，還齜牙咧嘴的喊：「嗚嗚……，好燙好燙，好香好香。」
一個武士看得眼饞，可憐兮兮的哀求：「老闆，賞我一塊嘗嘗味道。」
隆美爾斜視這人一眼，叉起一塊塞入自己口中，又叉起一塊塞入自己口中，然後用叉子指著這人的鼻子，一邊咀嚼一邊含糊的問：「你管我叫什麼？」
「老闆，大老闆。」
「對，老爺我是老闆，你丫一個打工仔剛從老闆空中搶食，不想要獎金啦？滾。」隆美爾狠狠瞪這人一眼，然後用人類看猴子的高高在上眼神，掃視周圍眼巴巴的武士們大吼，「你們這些蠢貨，有肉有菜有鐵板，你們圍在這幹嘛，趕緊夾緊菊花滾。」
武士們猛地想起自己圍在這裡，不是求食，只是看鐵板燒怎麼做。鐵板燒的做法非常簡單，一看就會，他們只是被香噴噴的五花肉迷惑心智，才傻站在這裡。現在清醒后，他們就一窩蜂的散開，爭先恐後的沖向那些盾牌板甲啊，剖洗乾淨的野豬野羊啊。
「哼，真是些沒出息的傢伙。」隆美爾不屑的冷哼。
露卡兒看著端著大盤子狼吞虎咽的父親，惱火的說：「你這吃相，也沒資格說別人吧。」
「女兒，你爸爸是早該退休的老年人，對老年人要報以寬容心啊。」
「你……」露卡兒氣得跺腳大喊：「我們家的面子都讓你丟光了。」
「沒事，老弟不是外人，他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你瞧洛加先生，他多含蓄啊。」
露卡兒看看饕餮大吃如同餓狼的父親，再看看正專心朝鐵板上貼肉的洛加，心中的鬱悶幾乎要爆發了。洛加現在真的很含蓄，端莊的坐在石灶旁的摺疊凳，腰背直挺，面帶淺淺的微笑，右手拿著鏟子，左手拿著肉盤，彷彿一位正在作畫的藝術家。
隆美爾打量洛加一眼，困惑的問：「老弟，你不服風之大陸的水土嗎？」
「不，我剛才扮演良師傳授賢侄女劍術，現在還沒脫離角色。」洛加柔柔的說。
「哦，明白了。」隆美爾鄭重的告誡露卡兒，「聽見沒，他是裝的，在玩角色扮演。」
露卡兒氣得鬱悶，硬著頭皮大喊：「可惡，你也給我裝裝啊。」
「嗯，放心吧，他很快會脫離角色，我就要開始扮演了，讓我現在多吃點。」
「什麼？」
「老弟，候補弟妹們什麼時候到？」隆美爾滿口肥肉，含糊的問。
洛加笑著搖搖頭，嘆息道：「唉，真是忙不過你，快到了吧。」
「什麼？」露卡兒越發不明白，莫名的煩躁起來。
「就是艾杜帝國的追兵。」洛加依然專註的料理鐵板燒，平靜的說：「以南負責封鎖炎之大陸和風之大陸的通道，與艾杜國肯定保持頻繁的聯繫。他被大哥一鍋端掉，驚動艾杜帝國是必然的。但是，我想不到他們來得這麼快，也想不到裡面有那幾隻妹子，更加想不到隆美爾大哥竟然能看出我與她們的關係，明明隆美爾大哥還沒見過她們的。大哥啊，不去做狗仔隊寫花邊新聞真是可惜。嗯，這是第二份烤肉，待會麻煩你了。」
隆美爾得意洋洋的接過第二份鐵板燒肉，拍著胸脯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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