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欲從軍前路受阻攔 黑面官不詳感叢生

29、欲從軍前路受阻攔 黑面官不詳感叢生

如獲至寶的匡河,一路上都眯著笑眼看着身旁的謝二寶,本來匡河一路上都是十分嫌棄他的,吃的比誰都多,干起活來如果不是他哥哥吩咐又比誰都懶,但就剛剛那一陣天上魔主降世的表現,讓匡河是徹底折服了。

匡河寵溺的眼神,看的謝二寶十分不自在,平時連他自己哥哥都沒這樣一直盯着他看,於是他半抱怨的推阻道:「匡大哥,你就別這樣盯着我看了,我是真的記不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你就別盯着我看了。」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匡河,假裝咳嗽了兩聲:「咳咳,行啊,我們現在就去找平西軍營去報名參軍。」

和匡河一臉欣喜的看着謝二寶不同,謝一珍則是一臉愁容,拉住興奮的兩人,沉聲說道:「匡大哥,二寶,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你們剛剛聽見那黑面大漢管馬車裏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嗎?」

匡河這才從謝二寶身上挪開眼神:「王妃!」

謝一珍點點頭:「對,就是王妃。那隊騎兵不像是慶州的平西軍,倒像是慶州府的內務廂軍,所謂廂軍,就是本朝各駐州之鎮兵,若是廂軍出現在別的州郡倒也正常,但是慶州非常特別,由袞王趙檉打理著上下一切事物,慶州府及其知州不過是個虛銜,這廂軍說白了就是儀仗隊,看來這官轎里的王妃定是袞王自京城遠道而來的袞王妃子了。」

謝一珍頭頭是道的說着,匡河一點也不奇怪,這讀書人就應該對着官場大大小小的事物深諳其道,誰讓這宋朝的讀書人都是為了當官而去的呢?

白面書生繼續說道:「但是那官轎內貌似還有一個人的聲音,聽不大清是什麼人,但看那個廂軍頭頭惟命是從的樣子,應該也非等閑之輩,不知道這幫人到慶州來會給袞王出什麼難題哦,我可聽說當今天子很是提防袞王,生怕他擁兵自重,又搞出一個太祖皇帝來。」

最怕麻煩的匡河伸了伸懶腰,又摟了摟愁雲滿面憂國憂民的謝一珍:「行了,咱們就是去當兵,管他皇親還是國戚呢,只要咱們三個能在平西軍里同心協力,把我抬上將軍的位子,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咱們仨就能一起飛黃騰達,你說是吧?」

一片赤子報國心的謝一珍勉強的點了點頭,風塵僕僕的三人齊頭並進,大步邁向平西軍的駐地。

在匡河心裏,鎮守邊疆的古代軍隊都住在一片荒涼的營帳里,營地四周都是用木柵欄圍起來的,軍營里人頭攢動,來來往往巡邏的士兵絡繹不絕,每個營帳的門口,都有由木樁搭起的鐵鍋,鐵鍋里燃燒着熊熊烈火,每個士兵都不苟言笑,讓整個戰局只消一看就會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但,這只是匡河腦子裏按照平時看的古裝劇那樣想的。

呈現在三人眼前的是三丈高的軍營大門,門上每邊鑲著八枚金色的鉚釘,在陽光的直射下熠熠生輝,象著着袞王趙檉高貴的身份,雖說袞王是被宋徽宗一腳踢到這原本的不毛之地來的,但皇帝親兒子的身份與貴為王爺的品級,讓他治下的平西軍軍營大門上,仍鑲上足足八枚金色鉚釘,要知道東京汴梁城的皇宮大門上也才嵌了九枚。

天不怕地不怕的匡河擂緊了拳頭,使勁兒照着厚厚的門板砸去,約莫是門后正好站着站崗的士兵,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厚重的門打開都花了一些時間,門打開后,從門後邊竄出了一個蘿蔔頭小兵,他端了手中的鈎鐮槍,氣勢洶洶地看着敲門的匡河,厲聲喝問:「呔,你們是什麼人?知道這是平西軍營嗎?可知道擾亂軍營秩序可是死罪!」

匡河抱拳拱手,不緊不慢的行了禮數,沉聲問道:「這位兄台,我們三人是來投軍的,希望能加入平西軍,以求為大宋統一河山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那蘿蔔頭小兵個頭雖然不大,但是聲音確實洪亮的很,一說起話來都中氣十足,震得人耳根子發麻:「不行,現在不是徵兵季,你們來錯時候了!」

匡河上前一步想要向那個小兵說說情,企圖說說他們遠道而來走得辛苦,讓他通融通融,可還沒等匡河靠近,那小兵就聳了聳自己手中明晃晃的銀槍,繼續高聲警告匡河:「你別靠近,再靠近,小心我將你就地正法。」

無比納悶的匡河心中甚至有些憤懣,自己只是想當兵,做這古時候最被人看不上的行當,更何況是這重文輕武的宋朝,無所畏懼的匡河向前走了一步,擰著濃眉,瞪眼看着那蘿蔔頭小兵,反客為主厲聲問道:「請問這個兵大哥,我們就想當兵,以此來報效我大宋幾十年來對我們兄弟三人的養育之恩,而今你為何要出手阻攔,就算現在不是徵兵季,留我們幾個人當後備軍難道不可以嗎?你還要將我這一片赤誠報國的熱血男兒刺死再此,有本事你就來啊,來啊!」

蘿蔔頭小兵顯然沒啃過這種硬茬,竟後退了一步,這小小的細節盡收匡河眼底,他知道他鎮住了眼前的這個生瓜蛋。

正當匡河準備進一步擊潰他的心理防線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什麼人敢在平西軍營門前高聲喧嘩!」

提刀趕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半路上被謝二寶一腳踹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黑臉絡腮鬍廂軍——裴劍清。

裴劍清一看是這三個「熟人」,立馬怒目圓睜,但當看到那個看起來憨憨傻傻的胖子,又想起來他剛剛踢自己的那一腳,裴劍清不免心有餘悸,於是他轉頭問身邊的蘿蔔頭小兵:「他們三個在這兒幹嘛?所為何事?」

小蘿蔔頭兵一五一十的回答:「他們三人想來參加平西軍,可現在並不是募兵時節,為首的這個大漢就要往裏闖,下官這才拔槍相向。」

裴劍清聽完摩挲了一下自己的絡腮鬍子,腦子裏飛速的轉出了一個壞主意,轉頭一臉不善的壞笑,朝着匡河問道:「你們三人一定要參加平西軍!」

見事有轉機,匡河又抱拳,向白天得罪過的裴劍清說道:「在下兄弟三人誓要參加平西軍,為大宋社稷效犬馬之力,方才對長官多有得罪,還念及我兄弟三人的一片報國赤心,寬恕則個。」

裴劍清臉上似笑非笑,說:「額,這事兒本有點難辦,但你們若是一定要參軍,我可以稟報慶州府知州大人,讓知州大人通報平西軍都虞候大人,破例讓你們三人蔘軍。恰好知州大人正在平西軍營中參拜袞王,我帶你們三人前去等候,等知州大人出來了,再把你們三人引薦給知州大人,請隨我來。」

裴劍清閃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匡河不禁內心犯嘀咕,剛剛裴劍清乍看到三人的表情明明有怨氣,怎麼這一會兒功夫就開始做起好好先生來了,還要直接將他們兄弟三人引薦給知州大人,難道這其中有詐?

還沒來得及等匡河多想,一門心思想搞仕途的謝一珍眉飛色舞的拱手鞠躬,跟着裴劍清進去了,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這種不詳的感覺,讓匡河愈來愈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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