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蔣氏其人
李管家愣住一秒，轉瞬撒腿就跑，緊閉大門，直奔小蔣氏的院子通報！
沐瑤無語，這特么是門都不讓進的節奏？
沐瑤在告示上用染血的小手胡亂一畫，變成『大小姐失蹤不見』。
她轉身一腳踹開將軍府的大門，瞧著王嬤嬤帶人匆匆趕來，後背的鞭傷還火辣的刺痛，原主在寺廟被她捏著下巴灌藥的情形也歷歷在目，這老刁奴來的到快。
王嬤嬤驚詫沐瑤還活著，心中暗罵小賤人，夫人怕是要責怪自己辦事不利了。
她斜眼鄙夷道：「哪來的野丫頭，敢擅闖將軍府？」
沐瑤眉梢一挑，嘴角彎彎：「我下巴還有王嬤嬤的手印呢，這就不認識了。」
眨眼功夫，沐瑤已經站在王嬤嬤面前，拎起她的衣領子，『啪啪啪』，十幾個巴掌甩過去：「認出我是誰了嗎？」
王嬤嬤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癱軟在地。
王嬤嬤身後的家丁跟李管家已經呆若木雞，不敢相信這是以前那個閉門不出的二小姐。
路過幾個廚房的粗使婆子，止步不前，手裡的瓦罐碎了一地。
「這是那個傳說中痴傻的二小姐？」
「不是說已經被山匪擄走了！」
「快別說話了，要殺人了！」
王嬤嬤匍匐到一個胖婆子的腳邊，薅著胖婆子的褲腳：「找，夫人，救命！」
「王嬤嬤你得臉！」胖婆子被王嬤嬤的豬頭臉嚇的本能後退，她一動，另外幾個婆子也跟著尖叫出聲。
沐瑤凜冽的眼神掠過。
二小姐的眼神好可怕，顫抖的聲音從胖婆子口中擠出：「二小姐，奴婢啥也不知道，奴婢就是殺雞的！」
王嬤嬤咽下喉頭一口腥甜，發誓自己好了一定要把胖婆子發賣！她正想裝死，忽的眼神一亮看向沐瑤的斜後方。
沐瑤順著王嬤嬤的眼神望過去，只見一群人姍姍來遲。
領著四個大丫頭信步而來的女子，三十有餘，面色嬌艷，掃了拂雲眉，細長雙眸如含了一汪清泉在眼中只是偏薄的嘴唇，帶著刻薄的味道。
正是將軍府掌家夫人——小蔣氏。
沐瑤眸光透著涼薄，原主年幼之時，小蔣氏就縱容下人污衊原主，說她剋死了親娘，更是在嫡夫人祭日的時候找人扮鬼嚇唬原主，原主本就膽小，在那之後更是一步不出瑤心居。
即便這樣，下人們仍舊不肯放過原主，經常到瑤心居搗亂欺負原主，而這些，都「多虧」這個外表溫柔賢淑的小蔣氏所為。
「你們在幹什麼，當將軍府是集市嗎，大呼小叫，莫不是覺得府里的規矩太輕了，想被打發出去么！」小蔣氏身邊大丫頭如意上前一步，掃過眾人，在看沐瑤時眼神一閃。
在場的下人頓時跪倒一片。
小蔣氏若有所思的望著沐瑤。
王嬤嬤匍匐著爬到小蔣氏的腳邊：「夫人，快救救老奴吧，這女子要殺了老奴！」
沐瑤輕呵，上前一步，一腳踩在王嬤嬤背上——
「我的腰啊！」王嬤嬤恨不能昏死過去。
沐瑤似笑非笑的看著小蔣氏。
小蔣氏面無異常，甚至沒看一眼地上的王嬤嬤，眼波流轉，幽幽開口：「真是菩薩保佑，二姑娘平安回來就好，只是這一身狼狽，也難怪王嬤嬤人老眼花，認不出你了。」
「蔣姨娘，如此說來，王嬤嬤既是人老眼花就該發賣了出去。」沐瑤眉毛微挑，十足的霸氣！腳上力道加重，只聽悶哼一聲，王嬤嬤不知道是被疼醒還是再次被疼昏。
小蔣氏被那聲『蔣姨娘』扎了一下，細長的眼角不自覺的抽動，雙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驚疑沐瑤改變的同時，還在想到底出了什麼岔子。
忽的，一個嬌俏的聲音傳來，伴著朱釵環繞的聲音：「賤人，你管誰叫蔣姨娘！」
沐馨手中拿著蛇骨鞭，帶著貼身大丫鬟綠翹奔到小蔣氏身邊。
她得意的甩了一下鞭子，昂著下巴道：「小賤人，你活的不耐煩了！」
伴著風聲鶴唳，沐馨的鞭子徑直朝沐瑤臉頰而去——
然，她沒有感到預料的爽快。
沐瑤後退一步，牢牢握住蛇骨鞭，手臂一拽——
沐馨被帶的一個孃嗆撲地：「啊——」
沐瑤捏著手中的蛇骨鞭，雙眸里是掩飾不住的怒火翻騰，原主五歲那年沐馨剛得到這個鞭子，手臂就被狠狠甩了一鞭。
因著小蔣氏一句『姐妹間戲耍無傷大雅』便沒人再理會原主的傷，五歲的孩子，傷口拖了足有一個月的時間才養好，至今還有一道疤。
「馨兒！」
小蔣氏趕忙扶起沐馨，眼神不復剛才的清透，瞳孔擴張微微泛紅，面上難掩忿恨。
沐馨被扶起來，委屈的叫嚷：「娘，她敢打我，你弄死她！」
「住口，馨兒！不許胡說！」小蔣氏神情威嚴，掃過一眾丫鬟婆子。
沐馨一時語凝，心裡是一萬分的不爽，這個賤丫頭竟然敢搶自己的鞭子，等沒人自己一定抽死她。
沐瑤握緊鞭子，指著一邊胸大無腦，身段妖嬈的長姐：「蔣姨娘，我第一次知道庶女可以隨意鞭打嫡女，你教的規矩果然與眾不同。」
沐馨一把甩開扶著自己的綠翹，叫囂道：「你這個活該千人騎萬人枕的小賤人，你給我跪下，跟我娘道歉！你就是個沒娘養的賤丫頭，這個將軍府的嫡女應該是我，我才是老大！把我的鞭子還給我！」
小蔣氏震驚於沐瑤的身手，本能的抓住沐馨手臂，大聲道：「綠翹，帶大小姐回房。」
「娘啊，我不走，我要殺了這個賤人！」沐馨不依不饒，抓著小蔣氏衣袖。
小蔣氏壓下一口老血，聲音輕柔：「馨兒，你是長姐，你二妹妹她……定是受了刺激才會胡言亂語，你不能跟她一般，下去。」
綠翹拉著沐馨，沐馨一步三回頭，雙目淬毒般瞪著著沐瑤，娘親怎麼不像以前一樣找人帶走沐瑤！
沐瑤垂眸，動動手腕，這鞭子手感不錯，不知道沐馨的鞭子甩在她自己身上是什麼感覺呢？
沐瑤仰頭，帶著燦爛的笑容，揮手：「要鞭子，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