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複雜的家庭

第十二章 複雜的家庭

「先是搬走,然後又偷回護照,下一步會怎樣?」霍昀斯驀地抬起頭,明明還無害的笑容頓時收斂,變得嚴肅而令人可畏,「想要出國,遠走高飛?」

「不……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鞠可曼試圖想要解釋,可又一想,她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那是怎樣?」霍昀斯揚聲,漆黑的雙眸緊緊地鎖住鞠可曼的臉龐。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鞠可曼手一伸,「將護照還給我。」

像是聽到了多麼令人可笑的笑話一般,霍昀斯勾起了嘴角,「你認為我還會還給你嗎?好不容易從你手中騙過來,又要雙手奉上,除非……我像你一樣地笨!」

「你……」鞠可曼頓時鬱結,「那你要怎樣?」

「告訴我,為什麼要拿回護照!」霍昀斯把玩著鞠可曼的護照本,接著又合上,抬起頭,再次與鞠可曼有些慌亂的雙眸對視。

「我說了,你會還給我嗎?」鞠可曼試圖談著條件。

霍昀斯微抬了下眉宇,「說說看,或許……我會考慮下。」

鞠可曼雙手交握在一起,像是一個好好學生,耷拉著腦袋,不停地撫摸著那個卡通鬧鐘,直到雙手摩出了汗漬,「我……我考上了研究生,阿紅和皮克為了幫我慶祝,所以……所以報了一個旅遊團。」

氣氛突然沉默了下來,周圍沒有一丁點的聲音,彷彿連根針落下都會顯得突兀。

「什麼大學?」

「啊?」霍昀斯的問話不由得令鞠可曼有些吃驚,實在是轉移話題太快了,她有些難以消化,「呃……是A大,很差的一所大學。」她又補充了後面的一句話。

然而,不像她所想的那樣,霍昀斯竟是面露無波,沒有嘲笑。

隔了片刻,他說道,「是不太有名氣的大學。」不是挖苦,卻像是在重複,又像是在掂量它的價值。

鞠可曼抿了下唇,「這次,可以還給我護照了嗎?」

霍昀斯低頭笑了下,擦了油的整齊頭髮也漸漸鬆散了下來,令他的邪魅發揮到了極致,「護照可以還給你,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鞠可曼下意識地問道。

「陪我去參加一個小型家庭聚餐。」霍昀斯將頭轉向她。

「不行。」鞠可曼快速地拒絕道。

家庭聚餐?為什麼要她參加?更何況還是這種公眾場合下,這算起來,該是一次接觸他的家庭吧。

以前的時候她殷切地盼望,可現在卻令她感到害怕而躲閃。

「你認為你有拒絕的權利嗎?」霍昀斯再次將護照本放於手心處把玩。

「你不是有那位小姐嗎?」鞠可曼禁不住反問道。

霍昀斯抬了下眼眸,「她今天沒有時間。」

沒有時間?所以才要鞠可曼來代替她去?

鞠可曼一時覺得內心苦澀,想當初她跟了他這麼久,都從來沒有聽過他提過家裡的事情,更別提見到人,可現在那位小姐只是半年多,就得到了他的許可……

鞠可曼苦笑了下。也或許他的命定緣分已經到了,而那個人並不是她!

該祝福嗎?

她有些認命地耷拉下腦袋,「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七點。」霍昀斯沒有扭頭看向她,翻開護照,看了下裡面的照片,那還是鞠可曼留學時候的照片,有些青春和活力,看似還有些單純,臉上永遠是那熱情洋溢的笑容。

「可我沒有衣服,也……」鞠可曼低頭看了一眼她腳上穿的老舊運動鞋,「沒有鞋子。」

「衣服和鞋子,我會叫人準備。」霍昀斯站起身,「你先在這裡休息會兒,我去叫化妝師過來這裡,可能兩個小時後會趕到。」

「兩個小時?」鞠可曼聞聲仰起頭,「那我想回趟商品店。」

「不可以。」毫不考慮地阻攔道。

「那我出去打個電話,我來時忘記帶手機了。」

「這裡不是有座機?」霍昀斯笑道。

「可……」鞠可曼回望著霍昀斯臉上的壞笑,無奈地跺了兩下腳,「算了,我到樓上等。」走了兩步,卻又停下,「我的護照……」

「完事我會給你。」霍昀斯一臉地篤定。

「一言為定!」鞠可曼心微微踏實了一些,快速地向樓上走去。

關上房門,她的脊背靠著門板,此時才發覺自己的心跳竟是這樣地快,彷彿沒有了節奏,面對著他,她會害怕,甚至小心翼翼,當真體會到『伴君如伴虎』,雖然他不是君,但那與生俱來的迫人氣勢實在令人壓抑。

下午五點,化妝師準時到達了地方,面對著寒酸的鞠可曼,化妝師依舊顯得有禮,或許是看著霍昀斯的面子上,化妝師始終客氣地笑著,並未露出一絲鄙視的表情。

「鞠小姐的臉型很好,很適合上妝。」

鞠可曼抬了下眉,顯得有些意外,這還是一次聽人家說呢。

「鞠小姐適合黑色的晚禮服,顯得高貴又端莊。」她提議道,「而且按照霍先生的意思,似乎也是這樣安排的。」隨著她拉開衣架,『嘩啦』一聲,一排像是新訂做好的衣服顯露了出來。

鞠可曼不由得吃了一驚,這……這一看就是出自那知名服裝設計師的手嘛,剪裁合適,大小貼身,用料永遠是那麼高級而令人舒適,做工細緻到為每一個穿著的人考慮到位,拉鏈的位置更為巧妙。

「霍先生看來對鞠小姐很好,這裡的每一套衣服都價值不菲,衣服上的鑽一顆就要十萬。」化妝師的話語令鞠可曼再次錯愕。

「什……什麼,十萬?」她有些跌破眼鏡,「太破費了吧!」

「這對霍先生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化妝師從中挑選了一件,「你試下這件。」

「那我要是弄丟了一顆,就要賠十萬,兩顆二十萬……天啊,一件衣服上幹嘛鑲這麼多的鑽啊?」鞠可曼走向了洗漱間,嘴裡不停地抱怨道,「到時他要我賠,我可怎麼辦?不是明擺著要中他的套嗎?」真是令人頭痛,明明這就不是給她準備的衣服,她只是不巧『沾了光』,一不小心踏上了這條賊船。

化妝師小姐聽著鞠可曼的話語,禁不住笑起。

一等鞠可曼走了出來,卧室的門卻被推開,霍昀斯走了進來,他高大的身形、俊美的外表令人不敢逼視,化妝師瞧了霍昀斯一眼,耳後漸漸渲出了紅暈,那麼隱蔽,「霍先生!」

霍昀斯將目光在卧室環視了一圈,未看到某人,「她去換了嗎?」

化妝師點了點頭,「剛去換。」

接著空氣變得凝滯,彷彿再沒有了話題。

化妝師有些不自在,就想到剛剛鞠可曼抱怨的話語,阻擋不住自己內心的涌動,想著各種能搭上話語的可能,於是將所有都吐露了出來。

霍昀斯一會兒揚起眉,一會兒又暗笑不已,一會兒卻又皺眉沉思。

這麼複雜的表情變化,化妝師永遠沒有見過,她在他身邊整整半年多了,這半年來,她只是覺得他很可怕,像是一個冷冰冰的雕塑,美卻不敢令人靠近。

原來……他也會笑,也會愁思,也有像是人一樣的情感。

頓時,她徹悟!

「是不是有點瘦啊?」鞠可曼提著裙子走了出來,一面耷拉著腦子,一面看著自己的腳底,「走路都不能大步。」只感覺面前一堵肉牆,『砰』地一下,撞上了,「啊……」

她揉著腦袋,抬起,不期然對上霍昀斯好氣又好笑的表情,「對,對不起。」她慌忙地跳開,一個不穩,卻又向後倒去。

幸好霍昀斯及時上前一步,將她穩穩地攬住,兩人的雙眸再次對視,卻猶如獅子看到了白兔,那種熊熊的慾火,毫不遮掩地暴露著。

鞠可曼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裸露的低胸,慌亂地站起身,用手臂遮擋住,「我去換下。」

剛才邁了兩步,手臂墓地被人一伸,「就這件了!」霍昀斯霸道地說道。

「我不要穿這件,太緊又太暴露。」鞠可曼反抗道。

霍昀斯聞聲不由得冷笑,他上前一步,挨身向鞠可曼的挺直的脊背,濕熱的呼吸吹散在鞠可曼敏感的耳後,「你忘記了嗎?你只是代替別人,你沒有權利選擇的!除非……你不想要你的護照了。」

鞠可曼扭過頭,望著他嘴角的那抹無賴的笑容,「卑鄙!」

「承蒙誇讚!」霍昀斯雙手攬向鞠可曼的腰肢,「快點吧,時間不等人。」快速地印下一吻,轉身走出。

「可惡!」鞠可曼提著裙子,對著已關上的門板再次大聲罵了一句,一轉身,看到有些驚訝的化妝師,不由得笑了笑,「他這個人很壞,而且不可信,就是一個大騙子!」但顯然,沒有人會去信,就算鞠可曼拿著喇叭對著全時間的人說『霍昀斯是個大騙子』,就算她喊破喉嚨,依舊沒有一個人會去信,最終也只會相信她是個大瘋子,而被送入瘋人院。

這就是虛偽的人的『成就』!

晚上七點,霍昀斯和鞠可曼在司機的接送下,來到了一處荒僻的鄉下。

下了車,頓時一股涼風襲入,鞠可曼環顧四周,綠色的草地和五彩繽紛的花朵遍布腳下,帶著一絲芬芳,令人心曠神怡。然而,就在眼前,坐立著一座豪宅,與其說是豪宅,不如說它是城堡,就彷彿童話故事,灰姑娘誤入森林,闖入另一番世界。那麼美妙,和自然和諧得令人懷疑。

霍昀斯瞟了一眼鞠可曼震驚的臉龐,笑而不語,將她的手臂挽起,走向那城堡開啟的大門。

有些歐式的古典建築,周圍的牆壁一律以青色為主,上面掛滿了世界知名的藝術家畫像,順著廊道向里走,偌大的客廳呈現在眼前,歐式的傢具,歐式的裝飾,還有歐式的壁爐。

鞠可曼看得眼花繚亂,彷彿每一處都像是充滿了歷史一般地陳舊,她拿起一個花瓶,左右觀看著,色彩雖然暗沉,但卻不失手感。

「這是外婆拍賣會給買下來的,花了五千八百萬。」霍昀斯毫無語調的聲音驀地在耳邊響起。

「五千八百萬?」鞠可曼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下,她趕忙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處。

此時,她才知道,原來她來到了一座古墓屋,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價值連城,看起來都是歷史悠久的古董,就好比眼前的花瓶、器皿,就連客廳內擺放的沙發都顯得陳舊,越是靠近,那種帶著塵封已久的味道躍入鼻端,刺激著人的神經。

「昀斯過來了?」這時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過來,與霍昀斯的輪廓稍稍相似,只是臉上早已布滿了皺紋,顯得有些老態,「看見你姥姥了嗎?」

霍昀斯輕笑了下,挽著鞠可曼迎上前,「我的舅舅。」他介紹道。

「這位可愛的小姐是……」霍昀斯的舅舅笑著看向鞠可曼。

鞠可曼一時有些猶豫,畢竟她現在是替身,不知道自己該報誰的名字,她將頭仰起,回望向霍昀斯。

「鞠可曼!」霍昀斯趕忙答道。

「噢,鞠小姐,呵呵,歡迎歡迎。」男人笑得有些激動,「這還是一次見昀斯帶女友回家見家人呢,看來好事不遠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他看向霍昀斯。

霍昀斯俯視了一眼鞠可曼,眼底露出一絲狡猾,「看她了。」

「哦?」男人越發上癮,「哈哈,昀斯竟是沒了主意。鞠小姐的魅力可見不一般啊。」

鞠可曼被逗笑得有些臉紅。

「昀斯,昀斯回來了?」

三人隨之望去,只見一個大約八十歲的老太太拄著拐杖走近,身邊還跟著一個大約二十歲的女人,女人長相清秀,一看就是那種惹人喜愛的那種。

「外婆。」霍昀斯走上去,攙扶住老人。

「你真是沒良心,有半年不回來了吧?」老太太忍不住又是責備道,「哼,和你媽媽一樣,沒個人性。」

「媽,瞧您,見不著昀斯,天天念著他,現在見著了,卻又罵他。」男人也跟隨著走了過來,「昀斯,別聽你外婆的話啊,她可是想你想得快瘋了,成天念叨著,讓我給你打電話,我說你忙,她還叫我去公司找你。」

霍昀斯低沉地笑著,「曉玲不是陪著您呢?」

「怎麼,她就能代替你?」老人瞪了一眼霍昀斯。

「得了,你們就少吵嚷兩句,」男人再次插入一句話,「飯菜估計做好了,咱們先上桌,慢慢聊。」

鞠可曼望著在場的幾人,竟是感覺有些緊張不已,好似自己的出現顯得那麼格格不入,即使她告訴自己,只是替代,可還是忍不住自卑的感覺席捲全身,讓她那麼不自在。

「這位小姐是?」老人終於注意到了鞠可曼,禁不住問道。

「媽,這是昀斯的未婚妻,好日子不遠了。」男人八卦道,笑得一副討好,「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噢?」老人有些喜出望外。

坐在老人一旁一直沒出聲的女孩兒驀地抬起頭,本就蒼白的臉頰在爐火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慘白,她輕輕地笑了下,柔聲問道,「小姐如何稱呼?」

那聲音好似一種魅而輕的和旋,令鞠可曼的心為之蕩漾,她趕忙禮貌地回道,「冒失了,我叫鞠可曼!」顯得緊張。

「鞠可曼?」老人重複道,「鞠……」眉頭禁不住隆起,但隨即又是一笑,「吃菜吧,要不涼了。」

「謝謝。」鞠可曼努了下嘴,只是覺得老人有些怪異,卻沒有說出。

席間,誰也不再吱聲,就連筷子碰碗的聲音也沒有,這就是家庭的聚會?為什麼鞠可曼感覺有點像是坐牢?大氣不敢出,連夾菜似乎都變得艱難。要不是霍昀斯向她碗里夾了一些,恐怕她就準備扒白飯了!

上流社會的家庭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適應的,規矩很多,彷彿咳嗽一下,都會遭人白眼。此時的鞠可曼竟是也慶幸,幸好曾經他們在一起的一年,她沒有和他的家人住在一起,要不然她早就嚇得包袱卷卷,繼續過她的清苦日子了。

直到吃完飯。

老太太笑著對鞠可曼說道,「鞠小姐道客廳待會兒,有報紙和書,你隨意看下。」接著又是扭頭看向霍昀斯,「你跟我過來下。」立即變得厲聲。

望著霍昀斯離開的背影,鞠可曼的心隨之變得膽怯,隻身一人站在這猶如古堡一般的屋內,身子都跟著冷颼颼。

「鞠小姐還不習慣吧?」霍昀斯的舅舅笑著問道,「我們家並不提倡看電視,所以也不太準備這些家電,不過這裡有許多書,好多都早已在市面上看不到的。」

鞠可曼仰頭望去,我的天啊,估計沒有五萬冊也得有三萬了吧?整整繞客廳一周,全部都是,有的還是陳舊的牛皮卷。

「這些書,昀斯小時候就都看過了。」男人說道,「當時他爸爸為了給他鼓勵,就對他講,你看完一本,我給你一顆糖,呵呵,那時候昀斯的零食很少,因為怕他會知道物質來得太快,沒有任何的成就感。」

鞠可曼聽得有些震驚,「那他一直都這樣過的嗎?」

「嗯。」男人點頭,「直到他父親在一場車禍中去世。」

「去世?」難怪呢,難怪沒有聽他說過,「那……他媽媽呢?」

「他媽媽啊……」男人嘆了口氣,不由得苦笑了下,「他媽媽在他很小時,就和他爸爸離婚了。」

「這……這樣啊……」鞠可曼的內心不由得揪起,隱隱泛起了疼痛。

「昀斯沒有和你提過?」男人有些疑惑地問道。

鞠可曼搖了搖頭。

「從來?」

「沒有。」

「唉,這孩子,太要強了,從來不要人去關心他。」男人臉上閃過一絲愁悶,「鞠小姐以後要是有空,就多多過來吧,我覺得昀斯待你……」

話還沒說完,只聽樓上突然傳來『砰』地一聲。

霍昀斯從樓上走了下來,臉色甚是難看,看向鞠可曼,「準備下東西,咱們走吧。」

「……哦」鞠可曼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兩人剛是踏出門,一道柔弱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昀斯哥哥?」

霍昀斯頓住腳步。

「你答應過我的,你……」

「那是以前!」霍昀斯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下話。

「可……我不想你和外婆的關係這樣子。」女孩兒聲音聽來帶著幾分哭音。

霍昀斯深吸了口氣,顯得有些疲憊,他低頭對鞠可曼說道,「你先上車。」

「哦。」鞠可曼慢慢地走了遠去,她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本來她也無心去聽兩個人的談話,畢竟是有關家庭的私事,她知道那是不道德的。可偏偏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兩人的動作。

女孩兒哭得梨花帶雨,說得好似上氣不接下氣,苦苦哀求著,而霍昀斯強勢的氣焰終於慢慢壓下,他走上前,將女孩兒攬住。

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無奈的一面,彷彿可以包容一切,也可以替那女孩兒遮擋住天和地的崩裂,那是一種很複雜和很矛盾的感情吧?

鞠可曼不知道,但她隱約明白,這個家庭似乎有點複雜,而姥姥不喜歡鞠可曼的存在,舅舅像是一個熱心腸的人,那個女孩兒似乎也不太歡迎她……

車門拉開了,霍昀斯一聲不響地發動了車子,一路上,兩人默然不語,直到一個紅綠燈處。

鞠可曼鼓起勇氣說道,「呃,很抱歉,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沒有,你做得很好。」霍昀斯轉過頭,對著鞠可曼悠然一笑。

她一聽,不由得鬆了口氣,「那……我的護照是不是……可以給我了?」

霍昀斯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眼底多了幾分邪氣,登時令鞠可曼有些膽顫,「護照放在你的皮包里。」

皮包?糟糕,換衣服的時候將皮包放在了客廳,天色都這麼晚了,她現在過去拿,似乎也並不太合適。

「那,我明天去拿吧。」

「明天?」霍昀斯揚聲,「明天或許我會變卦,這也說不定。」

「你……」鞠可曼頓時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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紳士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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