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陷阱
去?
還是不去?
鞠可曼猶豫不定,該怎麼辦?要不然去掛失補辦一個?可時間根本不允許!
難道說……非得要去面對他嗎?
曾幾何時,他的存在竟是令她感到畏懼而不敢靠近,睡夢中永遠是那頭邪魅的獅子趴卧在床頭前,張著血盆大口。
她記得,霍昀斯的每周四下午有個例會,也就是說……有兩個小時,他肯定不在家!
鞠可曼突然豁然開朗,要不……偷偷潛入?
這個想法剛一躍入腦海,鞠可曼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恐怕還是她人生中的一次當『小偷』,卻又是『偷』自己的東西,真是令人感到好笑,偏偏連『光明正大』都變得畏畏縮縮。
周四的下午一點五十五分,鞠可曼準時出現在了霍昀斯豪宅的門口處。望著那道自動門,竟是不敢去嘗試,萬一開不了怎麼辦?可不試的話,又怎麼會知道?
猶猶豫豫,她徘徊不定。
管不了了,實在打不開就爬窗子,二樓卧室的窗戶一般是不會上鎖的,她知道他沒有這個習慣。
終於,她大跨一步,比對著指紋,只聽『叮』地一聲,門開了——
門,竟然開了?
此時的鞠可曼呆若木雞,連她自己都感到吃驚不已。
為什麼門會開?為什麼到現在為止,他還保留她的指紋記憶?
鞠可曼來不及去想,深深吸了口氣,大邁步走向屋內,裡面的擺設一切都未變,和走前的時候一模一樣,她最喜歡的抱枕依舊放在沙發上,她最愛看的雜誌依舊鋪開在桌面上,鞋架上還有她的拖鞋,衣服架上還掛有那天她摘下的衣服。
鞠可曼的雙眸禁不住濕潤……
不,她告訴自己,不能再陷入一次了,她已經有兩次的失敗,難道還不夠嗎?理智點吧,鞠可曼,你根本不能擁有這個男人,你只是她的情婦,一年的情婦而已!
鞠可曼咽下從眼角處留下的淚水,鹹鹹澀澀。
她熟門熟路地走向二樓的卧室,推開門,頓時一股熟悉的香氣飄入鼻端,那是霍昀斯最喜歡的氣味,薰衣草香袋,他說『每次進來就想睡覺』,他說『你讓我感覺很溫馨』,他說『擁有你已經夠了,我愛你——』
曾經所有美好的一切,伴隨著這抹香氣,頓時擠入腦海,衝撞著她最脆弱的心房。
該怎麼辦?
她承認,她根本忘不了他,她只是在蒙蔽自己,讓自己潛意識地以為他已經不愛他了……可是她根本騙不了自己,她愛慘了這個男人!
即使知道這是一場騙局,即使知道會被人罵她無用,是個愛情失敗者……
這個男人就像是她的大煙,只會令她越來越上癮!
還好結束了,或許也該說『幸好』戒掉了——
鞠可曼的眼前變得有些模糊,她深吸了口氣,拉開抽屜。
她習慣將這些證件放在床頭前的抽屜中,這樣為了方便尋找,可似乎找來找去,並未尋得一點東西,只是空蕩蕩的。
難道被人拿走了?
鞠可曼站起身,眉頭禁不住鎖起,心中的疑惑壓抑住內心的悲感。
猛然想到可能是在另一個抽屜中,她快步走了過去,又是上下翻了個遍,依舊一無所獲!
鞠可曼站在卧室的中央,仔細地回想著還有哪些可能性,可歸結來歸結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被霍昀斯收走了!
換句話說,護照根本在他的手中!
「昀斯,你家都沒有人收拾嗎?」高跟鞋的響聲漸漸逼近。
鞠可曼暗叫一聲『糟糕』,慌忙躲在了門后。
「不是叫你在外面等!」霍昀斯的語調聽來有幾分的冷意,令人心底發寒。
「我……我不是怕你一個人過來會……會悶嘛。」話語變得越來越沒有底氣,任由是誰,恐怕聽來都感到好笑不已。
卧室的門慢慢地打開了,鞠可曼的心隨之跳躍得快要沒有了節奏,她屏住呼吸,好像只要喘一口氣,就會被發現似的。
「怎麼了?」女聲驀地插入,「你在找什麼?」
霍昀斯沒有吱聲,隔了片刻,他悠然一笑,「我突然想起公司里好像還有點重要事要辦。」
「可你剛剛不是說……」女人被攬著走出卧室,很快地她就妥協了,「那我跟你一起去,你總得有個幫忙倒水的吧?」
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
鞠可曼躡手躡腳地從門後走了出來,她打開門縫,環顧一周,發現並無異樣,可見,兩人當真已經離開了,她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怎麼會回來呢?不應該的!每個周四的下午他都應當參加例會,難道說她點背,正巧今天取消了例會?
算了,反正風頭也避開了,現在只要找到護照,一切就算大功告成!
鞠可曼走出了卧室,小心翼翼地向霍昀斯的卧室走去,其實說是他的卧室,也並非全然是,因為自從她入住以來,那個房間一直是空蕩蕩的,就好像一個客房的存在。
這裡的房間和剛剛的不同,裡面顯得較為空曠,沒有多餘的擺設,只有一張床,一個床頭櫃,還有兩個沙發,看起來那麼簡單,就像是臨時旅店,打掃得一塵不染,就連床鋪上的床單都是白色的。
她抿了下唇,走到床頭櫃前,拉開,只是翻了一下,登時眼前一亮。
「護照——」鞠可曼欣喜若狂。
果然在這裡,她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有想到真的找到了。
鞠可曼喜不自勝,她快速地塞入了風衣的口袋裡,看了眼手錶,才剛剛兩點半,比預期地還要快,她將原物放回去,還特意看了下,確保不會被發現。
臨走前,她再次用手摸了摸口袋,猛一回頭,看到床頭前的鬧鐘,那是她最喜愛的hellokitty的,是小時候她用了一個月攢下的零花錢買來的,這個鬧鐘裝載了太多太多的記憶,像是見證著快有十五年艱辛路程。
她遲疑了下,終究還是走回去,將鬧鐘也拿在手上。
這回可以了,再次回首望了一眼,剩下的東西都不屬於她,也沒有任何她想帶走的,上面沾染了太多她和他的回憶,她不想去觸碰,讓自己滾入那永無結局的輪迴。
「再見吧……」鞠可曼輕輕地對著這個卧室說了一句,就讓這一切隨之結束。
她慢慢地將門掩上,順著樓梯走下。
「有必要躲藏著嗎?」像是一個獵人一般,霍昀斯竟這麼毫無預兆地出現了。
他坐在客廳內的沙發上,雙手攤開,修長的雙腿翹起,手指間夾著一根燃著的煙,將一張俊美的臉龐渲入其中,變得朦朧而魅惑。
鞠可曼目瞪口呆,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你……你怎麼會在?」鞠可曼蹙緊了眉頭,雙手緊緊地抓住衣服口袋,彷彿溺水的人兒抓著浮木,給予她一絲鼓勵。
霍昀斯勾起嘴角,笑得邪氣而玩味,「你說我怎麼會在?」
鞠可曼望著他,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你以為我這個時間會在開會?」霍昀斯將手中的煙向旁邊的煙灰缸捻去。
一下子被說中了心事,鞠可曼變得心虛,她登時燒紅了臉頰,「我,我只是想要拿回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霍昀斯揚聲,像是充滿了疑惑,「哦?如果我沒有記錯,似乎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給你買的。」
「不是!」鞠可曼立即反駁道,不期然對上他漆黑的雙眸,語調再次變得無力,「不全是,我只是落下了我的護照。」
霍昀斯望著鞠可曼猶如驚慌失措的兔子,漆黑的雙眸驀地變得深邃不已,令人看不透一絲的情緒變化,猜不透他的思想。
下一刻,他竟是溫和地笑了起來,那麼無害,「你以為你說了,我會信嗎?憑你現在的做法,我可以告你登堂入室,按照法律來說,你說會關多久?」
「不是的。」鞠可曼有些心急了,她走上前去,「我真的是拿我的護照,除此之外……」隨著霍昀斯的目光,她看向自己的右手,「噢,還有這個鬧鐘,這是我來時一直帶在身邊的,我現在也要拿回去。」
「我這麼看一眼,難道就能說明是你的嗎?」霍昀斯瞥向鞠可曼的臉頰,他手臂驀地一伸,作勢要撥通座機,呼叫保安。
鞠可曼有些氣急,她從衣服口袋中拿出護照,「這上面還有我的名字,難道連著也要檢查嗎?」
霍昀斯看向鞠可曼遞過來的護照,雙手自然地接過,看似真的在檢查一般,只是嘴角的那抹笑容卻越來越詭異,越來越……令鞠可曼感到不安!
是的,她錯了,她徹徹底底地再次被欺騙了!
兔子這麼可能和狐狸的智商相比呢?她永遠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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