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離開孤兒院
第二天，孤兒院外面傳來一陣喧鬧；
昨夜睡得太晚，被喧鬧聲吵醒，張一凡仍感覺腦袋有些沉重；抬頭看了看窗外晃動的人影，才想起昨天王姨的囑咐，今天似乎有一個城裏人來領養孩童；當即有些心動。
但想到慣例，是沒有領養者願意領養超過十歲的孩童，不由黯然了幾分。
「倒不是我不懂知恩圖報，若一直留在孤兒院，營養肯定跟不上，實力的恢復肯定慢如蟻行；而沒有實力，想要擁有更多，談何容易。」張一凡感慨道；然後露出堅毅的表情說：「或許，離開這裏，選擇一個普通人家，吃飽飯，恢復了實力再好好報答孤兒院的救命之恩，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罷，從床榻起來，簡單洗漱了一番，然後穿上乾淨的衣裳。
從房間出來，看到孤兒院的孩童在庭院裏玩耍，其中，王姨和陳羽在造飯，看這個時辰，已是上午的十一點了；每天差不多這個時候，就該是飯點了；陳羽那黑炭般的臉看到張一凡，高聲道：「一凡，一凡，飯馬上就好啦。」
「嗯！」張一凡朝陳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王姨則在一旁拌飯，聽到口袋一陣震動后，拿出手機看了看，然後露出歡喜的表情，對陳羽說：「小羽，飯你看着點，我出門迎迎城裏來的貴人。」
貴人，自然就是王姨對領養者的尊稱。
看王姨跑出去，連飯都交給陳羽，張一凡自然知道，那是領養者來了；果不其然，王姨剛跑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身材稍胖，臉型微圓的中年男子攜同一個較為樸實的婦人從外面走來。
不過，婦人推著一個坐輪椅的小女孩進來；
小女孩看起來不過十二歲左右，與孤兒院的孩童大不了多少；
王姨看到小女孩，臉色稍微變了變；按照慣例，領養者是不會帶小孩來的，畢竟，來孤兒院領養的人，都是沒有孩子的，哪有誰自家有小孩了，還要來孤兒院領養的。
所以，這是王姨疑惑，奇怪的地方。
「這！」王姨躊躇了片刻，來到中年男子和婦人面前，欲言又止道。
婦人面容有些和善，對着王姨說：「您就是孤兒院的王姨吧。」
「是，我是。」王姨點頭說道。
「王姨可別見怪，我們確實是來領養孩童的；只是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在家，所以才帶她一起來。」婦人似乎也看出了王姨的想法，解釋道。
「嗯嗯，歡迎歡迎。」王姨確定對方是來領養孩童，心中那顆懸心自然下落了。
稍微聊了幾句，王姨來到庭院，組織孤兒院的孩童排好隊，讓領養者好好看看，要是看上了哪個孩童，對這個孩童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事；畢竟，能夠領養孩童的家庭，至少能溫飽。
等王姨組織好之後，來到中年男子和婦人身旁。
婦人躊躇了片刻，略帶歉意道：「王姨，我們此次前來，是想領養一個十五歲以上的少年，至於五六歲的孩童，我們是不打算考慮了；」
「為什麼？」王姨下意識問道。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們的家境也不是特別好那種，家裏有一個雙腿殘疾的女兒，如果再領養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平日裏哪還有時間照顧。」婦人滿臉歉意，把心中的想法徐徐道來。
王姨聽后，眉頭緊皺，其中的意思她自然聽得明白；
也就是說，這次的領養者不是領養孩童，準確來說，是找一位勞動力；能有這種想法的，多半不是什麼好人；故此，王姨冷著臉說：「兩位，我們孤兒院不是賣小孩的地方，還請離開。」
看王姨的態度，婦人似乎知道王姨的情緒，連忙解釋道：「王姨，你想岔了，我們不是來買小孩的，只是想收養一個孩童，平日裏只希望他能多多少少幫襯一下我們的女兒；我們絕不會虧待他的，一定會好好善待他。」
「不行！能用領養的名義來孤兒院買小孩，定不是什麼好人。」王姨對買賣小孩，很是氣憤，便直言道。
「王姨，我們真的不是壞人；只是想領養一個懂事的孩童，日後希望他能照顧一下我們的女兒，僅此而已，沒有其他想法的。」婦人開始抽泣著說道。
「夫人，你別這樣，我們再跑幾家孤兒院就是了；大不了花錢請傭人來照顧咱女兒。」旁邊的中年男子撫摸婦人，安慰道。
「跑幾家，我們都跑了三家了，不是沒有十五歲的，就是太老的，一看他們就不像什麼好人；花錢請傭人，就你那點工資，能請什麼人，何況請到的傭人，誰知道他品行怎樣，要是虐待我們女兒怎麼辦。」婦人不聽安慰，哭泣聲更大了幾分。
王姨聽着兩人的爭吵，臉色有些不自然；本來，她還以為來領養的人家境不錯，若是看上孤兒院的孩童，領養過去，倒是一件好事；沒想到，來領養的家境也不是特別好那種，還要求照顧他們的殘疾女兒；這種要求可以說是相當無恥了。
「走，走，趕緊走。」王姨連連說道。
「王姨，我願意跟他們走。」這時，從庭院的房間屋檐傳來張一凡的聲音。
「嗯！？」王姨轉身，帶着疑惑看向張一凡；說道：「一凡，你不了解情況，他們不是來領養的，是來買孩童的；你可千萬不要跟他們走。」
「我知道！」張一凡年紀雖然小，但經歷過的事情，恐怕常人一輩子都不曾有過；所以，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婦人的哭泣聲，顯然不是裝出來的；稍微結合中年人和婦人的作態，大致都能推斷出這二人的品性。
當然，也有可能推斷錯了；不過，若是能吃飽，恢復實力是遲早的事情；到時，難道還會怕這兩個普通人嗎？
心中，張一凡早就盤算好了，他現在急需的是溫飽問題，只要這個問題解決了，他將沒有任何束縛，到時，甚至可以給孤兒院提供錢財和糧食；這是最好的情況；
這就是張一凡想和這家人離開的原因。
「一凡，你！」王姨表現非常焦急。
張一凡對王姨笑了笑，說道：「王姨，你放心，這家人看起來不像壞人，跟着他們不會吃虧的。」
「一凡！」王姨還是有些擔心道；但看到張一凡堅毅的眼神，才嘆了口氣說：「好吧，以後遇到什麼麻煩，回孤兒院，有王姨在，咱不怕。」
「嗯，謝謝王姨。」張一凡笑道。
只不過，那對夫妻看到張一凡的膚色，是這些小孩中最白的，比他們兩個城裏人還要白；跟他們常年不出門的殘疾女兒，都白了一分；這讓他們面面相覷，表情有些古怪，有些遲疑。
王姨把這夫妻的表情收進眼裏，冷不丁說道：「怎麼，看不起我們一凡啊！那請離開，我們一凡還不願給你們當苦力呢。」
「不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婦人連忙解釋；說完，就朝張一凡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一凡。」張一凡笑着說道。
「我叫張素媛，這是我老公陳康，還有我們的女兒陳小可；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來，小可，叫哥哥。」張素媛給張一凡介紹說道，說完就看向輪椅上的殘疾女孩。
女孩似乎有些怕生，所以之前一直都沒有說話，此時看到張一凡更是露出羞羞的表情。
「你好，我叫張一凡。」張一凡看出陳小可的害羞，主動伸出手笑着道。
「我叫陳小可，小可。」陳小可羞羞伸出手，說道。
「嗯，以後我就叫你小可妹妹了。」張一凡笑道。
稍微熟悉，張一凡差不多融入了這個有點溫馨的家庭；不過，從這對夫妻眼中，不難看出，二人對自己並不滿意；顯然是從自己蒼白的膚色看出，自己也是需要照顧。
他們二人從城裏來到鄉下，是來找一位董事的孩童，希望平日裏能幫照顧一下他們的女兒；
現在找到一個還需要照顧的孩童，多少是有不滿意的地方；不過，為今之計，總不能換成五六歲的孩童把；若是換成五六歲的孩童，還敢期望着小屁孩照顧他們的女兒，不讓他們女兒照顧小屁孩就謝天謝地了。
沒有更好的選擇，這對夫妻只能跟王姨辦理張一凡的離院手續。
手續辦好之後，王姨再三囑咐張一凡要好好照顧自己；同時也不忘了對張素媛夫妻進行警告，聽到夫妻二人保證不虐待張一凡后，王姨才放心。
張素媛夫妻是打計程車過來的；車就停在孤兒院不遠處；或許因為孤兒院門口的路段不好走，司機不答應開進來；所以，張一凡和這家人離開的時候，需要走一段路。
路上，張素媛開始對張一凡問道：「一凡啊！你是哪裏人的啊。」
「我記不得了，從小我就住在孤兒院。」張一凡想起王姨的囑咐，知道一般人領養都會打聽一下祖籍；所以很早時候，王姨就囑咐了，統一答案：從小住在孤兒院，其餘的都不要解釋，解釋太多反而引起麻煩。
果然，張素媛和陳康也僅是稍微了解一下，就不再多問了。
上了車，張一凡有些期待溫飽問題能夠得到解決；如今，只有營養補足了，才有力量恢復實力，有了實力才能擁有更多。
計程車離開了江河鎮，張一凡眉頭緊皺不松；因為江河鎮外面，不管是山體還是那些植物，都跟21世紀大為不同；很多植物張一凡都不認識；其中，還有一些樹榦是藍色，白色的；
從張素媛口中，得知他們口中的城裏，叫松江城，是一座遠近聞名的城市，依山旁水，是方圓幾十公里唯一的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