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還是你最好
第207章.還是你最好
幾年後，萬方總公司全體董事會上，大鴻說：「全球經濟一體化進程不斷加速，如果一葉小舟闖海，怎能迎接大風大浪？」張平說：「董事長，總公司現在可不是一葉小舟，就算坐吃山空，也可吃它好幾十輩子。俗話說，知足常樂呀！」
董事們一陣熱烈議論，大鴻笑道：「風物長宜放眼量啊，幾百億放到世界經濟大洋，不就是滄海一粟嗎？知足常樂，首先要看面對什麼，搏擊商場，沒一點貪得無厭還真不成！如果妄自尊大，停滯不前，坐失良機，必然淪為落伍者！」
熱烈掌聲。大鴻說：「各位董事，總公司北圖之舉，一路凱歌，現在南征條件基本成熟，必須不失時機大力推進，為籌建萬方集團奠定基礎。也許有人會說，國家宏觀經濟調控，銀根緊縮，經濟處於相對低谷，大規模擴張合時令嗎？我以為這話有理卻不實，大家別忘了大氣候里各種小環境。有人窮途暮路，就有人恰逢良機。南征詳細方案，已分發各位充分醞釀，現在大家還是舉手表決吧。」
「好，全體通過。現在我宣布，南征方案正式實施，江麗蓮負總責，韓泉河協助；萬方集團籌建處成立，田虹負總責，李德張平協助。」
瓊州海峽晚風吹拂中如竊竊私語，偶爾響起的幾聲汽笛，讓海島之夜更顯得寂靜。座落海峽南岸的海口市，彷彿轉眼間再次失去了近幾年的喧囂繁華，隨處可見爛尾樓的黑影。
陸嘉貴開車送華梅回家到樓下說：「今晚我就不上去了。」「嘉貴哥，我感覺身體好不舒服……」「好了，有事打電話。」「好吧。」
華梅猶豫下車，陸嘉貴匆匆忙忙離去，趕到郊外一棟別墅按響門鈴兒，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穿著睡衣打開門說：「什麼時候啦，太陽也快睡醒了。」「寶貝兒，我這時候可不想睡……」
華梅躺下打個盹兒，驚愕中睜開眼睛，感覺天旋地轉。她明白自己的美尼爾氏綜合症又複發，必須及時去醫院治療。她掙扎著起身去拿床頭柜上的手機，一陣更加劇烈地天旋地轉摔下床。
她躺在地板上，腦海里迷迷糊糊竄出高中犯這病時，大鴻和老師同學送她去醫院搶救的情景；結婚後複發過幾次，每次都是大鴻緊緊抱著送去醫院；那年長沙複發幸運遇到郝大爺夫婦打救；心裡沒有感到現在這樣可怕，彷彿自己要被一下拋出地球……
她的額頭上臉上滿是虛汗淚水，稍稍感覺清醒一些，便挪動身子抓起掉在地板上的手機，手象打擺子似的不聽使喚，好不容易才撥通陸嘉貴的手機。
陸嘉貴剛剛完結翻雲覆雨，女人的頭枕著他的胸脯，他爽爽的閉著眼睛喘粗氣。床頭柜上的手機響鈴，他仍閉著眼睛懶洋洋地伸手拿起手機：「喂」女人猛然抬頭爭搶手機說：「給我啊，誰的電話也不許接！」「好，寶貝兒，全依你。」
電話突然中斷，重撥關機。
「大鴻啊……」
華梅撥通急救中心電話。
幾天後，華梅病情好轉，躺在病床上沉思。陸嘉貴抱著一簇紅玫瑰走進來遞上：「華梅，早日康復。」她淡漠笑笑：「謝謝。但可惜這簇鮮花的美麗了。」「華梅，對不起。那天晚上……」她揮手止住他的話頭：「嘉貴哥，沒必要解釋。公司的事兒多，你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也好，那我晚上再來看你。」
陸嘉貴走後，華梅把他送的紅玫瑰扔進旁邊垃圾桶里，靠著病床頭，輕輕閉著眼睛，細細回想咀嚼幾十年來的一幕幕，特別是她與大鴻從相識到初中高中同學相知，從戀愛到結婚，從創業起起落落到感情困惑危機……
幾十年風雨瀟瀟，幾十載路途迢迢，恰象四季輪迴，無奈那些哭哭笑笑。走近黃昏，可嘆不服老。過客匆匆，一去知多遙？人海茫茫中，還是你最好！
大鴻的手機響起，一看是華梅的電話，情急中接聽卻斷線了，立即回撥，暫時無法接通。頃刻間，千種不祥預感一股腦兒湧來，大鴻突然變得沉不住氣了，接連回撥好幾次，系統都提示暫時無法接通。大鴻雙手劇烈顫抖，好不容易點支煙，盯著手機屏等待。
手機突然響起，大鴻廹不及待接聽說：「華梅，剛才嚇死我了，沒出什麼事吧？」「大鴻，沒事。手機摔出了點問題。」「等會去買個新的，別誤了事兒。」「好。啊，大鴻，萬方近來情況怎樣？」「很好。北圖已告一段落，南征全面實施。」「大鴻，如果你真是一頭睡獅，現在不但猛醒了，而且吼聲驚動四方。」「謝謝夫人。只可嘆你我為此付出太多。」「大鴻，今天聽到你這句話，我感到知足了。可此時我……」「怎麼了，快說話呀！」「病了……」「看醫生了嗎，現在怎樣了？」「前幾天就住院了，現在沒事了，你別擔心。」「今下午還有個航班，我馬上趕來。」
華梅控制住激動的情緒，用平常語氣說：「大鴻，你現在是萬方董事長，可不能象原來那樣感情用事。」「眼下，眼下啥事能比你的病重要？」「大鴻，聽著你這些話，我的病就好了一大半。相信我畢竟是個醫生，知道該怎樣照顧自己，你安心干自己的事吧。再說我也擔心類似張明常的悲劇重演。」「華梅，放心。我不怕！」「你為了一個百孔千瘡的女人，值得下如此大的賭注嗎？」「胡說！你我這份情，雖說淌著血淚，但在彼此心裡永遠是最完美的！這更不是少男少女的一時衝動，假如有人痴心妄想，就算搭上這條命，我也要找他決鬥……說定了，我馬上去買機票。」
華梅激動得抽泣說：「謝謝你，親愛的。我馬上就出院了……尋覓天涯海角，茫茫人海，唯獨你我，才能肝膽相照啊！大鴻，還真要感謝老天，讓我生了這場病，使我在冥冥之中重新審視自我與人生，找到了歸途。恨不能立刻飛回你身邊。這種衝動，比在少男少女時有過之而無不及。大鴻，你已經羽翼豐滿，正當展翅高飛。可我做為女人，的確感到好累好累呀，只求在你的羽翼下，遮風避雨，相夫教子。如果真有來世，你還是男人，我還是女人，我仍然非你不嫁！」「華梅，我仍然非你不娶！」
幾天後，華梅走出蜀江機場出口，大鴻百感交集：
望著你蒼老疲憊的面容，回想起一同走過的多少風和雨。嚴冬里你是熊熊不滅的一堆篝火，酷暑中你是恬靜清爽的一傘綠蔭。你呀、你，好在今生能有你！
大鴻華梅緊緊擁抱。
李薇薇走上去拍拍大鴻的肩膀，玩笑說：「大鴻，別獨佔呀，該輪到我了吧。」
哈哈哈。
華梅與前來迎接的萬方董事握手，同田虹握手說：「謝謝你給大鴻親人般的溫暖。」「嫂子，你是最幸福的女人。」同蘇庫蘭握手說：「庫蘭妹，嫂子感激你一片真情。」「嫂子，小妹幫哥哥是義務。」同金亞秋握手說：「師妹，你是南國烈日下的一傘綠蔭……」「嫂子，謝謝你理解。」同朱曉雯緊緊擁抱耳語：「曉雯妹，如果沒有你，大鴻恐怕熬不過來。我家大門的鑰匙，應該有你的一把。」「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