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 雲少賠罪,選舉大典

第七百七十三章 雲少賠罪,選舉大典

「姑爺,過一陣子再走一趟巫族吧,方才阿阮姑娘說他爹是向巫族族長求到的辦法,剛好,堡主手中還有殤婆婆留下來的巫族圖紙。我相信,一世葬既然是巫族族長拿與我們的,那麼解除神封刀的辦法,他也一定知道!」龍泉說道。

皇甫風點了點頭:「我答應過聖雪,要先養好眼睛,才能去巫族!」

江聖雪柔聲道:「你心中迫切,我都明白,等你的眼睛恢復的差不多了,你去巫族也好,去苗疆也罷,我都不會再攔著你。」

看到夫妻二人感情甚好,阮飛河也很放心,就算終究走向神封刀設好的結局,皇甫風也不會傷害江聖雪的,皇甫雲尋找毒花也有雙飛燕相助,皇甫雷修行結束之後,再次百人斬祭也不會再像第一次那麼痛苦,唯有《玄音煞》,連修鍊者都還沒有聚齊,不免有些擔憂。

「現在一世葬中最讓人擔心的,反倒是《玄音煞》了,它本就需要兩個用琴高手,可鳳綾羅和一品紅的離去,尋找修鍊者的難度便更是難上加難了。」無燕說道。

常歡和皇甫雲均是下意識的彼此對視一眼,明明自己心中泛起漣漪,卻都擔心彼此會陷入難過。

阮飛河沒想到,無燕竟然跟自己想到了一起,便說道:「曾經我們也一度認為再也不會有像鳳綾羅一樣的用琴高手了,可隨著宇文公子的加入,我相信,天下之大,只要廣發英雄帖,一定還會找到的。」

「宇文公子?什麼宇文公子?」無燕問道。

香燕說道:「他叫宇文異,是天音教教主徐少南引薦來的,他加入了一世葬的修鍊,成為了《玄音煞》的修鍊者之一,就在你離開的那一天,他來到了桃庄。」

無燕驚喜道:「竟然有人敢挑戰十弦琴,看來是個高手!」

「自他來到桃庄,就一直在為適應十弦琴而日夜苦練,連他這樣的用琴高手,都要適應十弦琴這麼久,就算還有用琴高手,怕是也會望而卻步。」阮飛河嘆道。

「實在尋不到合適的人,不如就讓我妹妹來修鍊《百花祭》吧!她百毒不侵,自小便練毒功,《百花祭》的花毒她自有辦法操控。雲二哥你會彈琴,內功深厚,不如跟那個宇文公子一起修鍊《玄音煞》算了。」無燕笑道。

香燕急聲道:「姐姐,你可別把我往火坑裡推,即便我能操控《百花祭》,但是我可沒辦法把扇子玩的就像長在手心上一般。」

「說笑罷了,你還當真了,那百花之毒之所以只能裝進七桃扇的機關中自有它的原因,連百毒不侵的白之宜都是懼怕《百花祭》的,更何況是你了!」無燕笑道,「既然大家都是一世葬的修鍊者,除魔同盟的人,不如把宇文公子叫過來跟我們大家一起喝酒,也好讓我認識認識,這裡應該就只有我還不認識這個新夥伴吧!」

「那就要看誰有那個本事能把他請來了!」阮飛河笑道。

「怎麼,他是塊冰山嗎?」無燕笑著指了指皇甫風,「據我所知,沒有融化不了的冰山!」

江聖雪笑道:「那宇文公子跟我夫君可不一樣,自他來到桃庄,我也只見過他一兩面,還未說上話呢!」

聞且拉著無燕的衣袖,讓她看向自己:我在桃庄養傷以來,一次都沒見過他,好像除了阿阮姑娘,誰都沒與他講過幾句話。

「好怪的人,以後是要並肩作戰的同盟,這般陌生可不利於一世葬修鍊者之間培養默契啊!」無燕說道。

阮飛河笑了笑:「宇文公子並不是個怪人,他只是還與大家不熟絡罷了!這些日子以我對他的了解,我覺得他是一個非常可靠的人。即便是毛遂自薦卻沒有過分高傲,在武林盟主面前也是不卑不亢的,對於質疑、恭維和認可都是不急不怒,不悲不喜。看似寡言少語,可談笑間卻大方得體,不會有半點瘋癲,叫人十分舒適。我三番試探,以他的頭腦也看得出,卻沒有對我有半分不敬和厭惡,那種溫柔,既不會叫女人誤會,也不會叫女人不適。而且,他現在一門心思只在練琴上,除了一日三餐能停下一停,他幾乎都在練琴,從不出來,盟主叫我盯著他,但我看他不像是有備而來的人。」

「阿阮姑娘,你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無燕偷笑一下,「看你說起那個宇文的時候,嘴角都是抑制不住在笑呢!一個人,通常談起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都是不自覺陷入回憶以至於忘記控制自己的表情。」

阮飛河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我已經不敢再輕易把心交出去了,我對宇文公子只有欣賞!更何況,盟主對他的考驗還沒有結束,我也不能投入自己過多的情感,我只是把我所看到的,所了解的告訴你們。宇文公子日夜苦練,他的眼睛都是紅腫的,任誰看都是下了功夫的。我估計……他晚上都是不休息的,就算休息,也不過兩個時辰吧!」

金猛說道:「的確,每天我入睡前,都能聽到宇文異房中的琴聲,而每當早上我醒來的時候,還是能聽到他彈琴的聲音!幸好琴聲很小,我又不懂音律,不然每晚聽到的曲子都是雜亂斷續的,一定會發瘋吧!」

「他該不會,是個琴痴吧!」無燕驚嘆道。

阮飛河說道:「他十二歲時隨一位琴痴老人修習古琴,鳳綾羅出現后,他就棄琴轉劍了,聽說一世葬需要《玄音煞》的修鍊者,便遠從巴蜀趕來。」

無燕說道:「我猜,他的確是有備而來的,只不過,不是魔宮的姦細,而是借著除掉魔宮的名義,來修鍊琴曲之王《玄音煞》的,你盯了這麼久,卻只看得到他日夜練琴,所以他還是琴痴,並沒有隨著用劍而放棄。」

「可《玄音煞》是一個人不可能練成的。」阮飛河淡聲道,「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他若能獨自練成《玄音煞》,既完成他自己的心愿,也能幫助我們除掉白之宜,成全他,也自是成全我們啊!」

皇甫雲一直沒有作聲,打從阮飛河說完宇文異日夜修鍊十弦琴的時候,他就想起第一次見到宇文異時對他的態度,難免心中生出一些愧意,他是真心修鍊,自己卻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非君子所為。

便忽然起身,說自己去小解,從而離開了房間。

皇甫雲在宇文異的房間門口晃了晃,剛想敲門,又覺尷尬,只得來回踱步,最後停駐在門前,似乎自言自語著:「宇文兄,以前是我多有得罪,如果,你能隨我去跟我的家人朋友一聚,就代表你不再生我的氣了。」

又覺不妥,宇文異自從來到桃庄,第一面自己就不待見他,父親又讓阮飛河盯著他,其他人也都沒有接近他,他怎麼可能跟著自己去,便又說道:「宇文兄,之前是我心情不好,如有得罪,也請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隨後又搖了搖頭,心情不好也不是令他下不來台的借口,最終下定決心,大聲道,「宇文異,大家都是男人,我們去喝兩杯,以前的不快就一筆勾銷吧!」

話音剛落,就見宇文異打開門,他面無表情的說道:「雲二公子,我想我宇文異並不像你想的那麼沒有肚量。」

皇甫雲設想過很多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唯獨不是這樣一句,便有些尷尬,假意咳嗽了兩聲:「但你現在的表情告訴我,你還在生我的氣。」

宇文異勾起嘴角:「現在呢?」

「好像看起來,還是很勉強呢!」皇甫雲歪過頭,輕聲笑道。

宇文異被他眼中的真誠逗得噗嗤一笑,見他徹底放鬆了,皇甫雲也鬆了口氣,二人看著彼此均是大笑起來。

「一會兒我們大家在常歡房裡喝酒,如果不嫌棄,不如,一起?」

「不了,來了有些日子了,還是沒能適應十弦琴,我必須要抓緊時間修鍊。」

皇甫雲看著宇文異的眼睛,連眼白都充斥著紅色血絲,皇甫雲知道,這種情況通常都是幾天幾夜不睡覺導致的,因為他剛來的那一日,眼睛還是正常的,見他這麼刻苦修鍊十弦琴,只為了儘早除掉魔宮,就算他有私心,卻也不過是每一個習武之人都有的私心,這讓他愈發覺得第一次那麼對他十分過分。

愧疚於自己不該對他有敵意的,也不知還能說些什麼了,便只好說道:「那好吧,改日你想休息一下的時候,我便帶幾壇好酒親自來向你賠罪。」

宇文異笑道:「你若是真有誠意,不如,就把我一開始看中的鳳琴讓給我來用。」

皇甫雲尷尬的笑了笑。

宇文異見他如此為難,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不再提及此事,省的你擔心我還在覬覦鳳琴,有一個姑娘天天盯著我就夠了,可別再來一個男人,我想透口氣都難了!」

「宇文兄,其實……」

「雲二公子,你不必多言,我明白的!我要繼續修鍊了,恕在下不送。」

看到宇文異表情沒有任何不悅,語氣也不再生冷,皇甫雲只得點點頭。

再回到常歡房間的時候,丫鬟們已經陸續把酒菜端上來了。文珠兒要去臨閬縣,無燕徹底除去心魔,皇甫雷也在少林寺舒心修行,香燕一直暗中觀察丐幫暫無亂動,一切都不算糟糕,所以這一頓團聚宴亦或是踐行宴,大家吃喝的還算熱鬧開心,就連不算合群的江流沙也沒有半途離開,算是給足了眾人面子。

翌日凌晨。

昨夜酒未醒,聞且無燕夫妻二人就被香燕急迫的敲門聲吵醒。

聞且翻了個身,看起來宿醉令他無法清醒,無燕只得起身下床。

還連連打著哈欠:「香燕,我趕路回來已經很累了,昨夜又喝到很晚,我還想多睡一會,不到晌午就不要來打擾我和你姐夫了。」

「怕是不打擾也不行了!」香燕急聲道,「我昨夜睡不著,想看看吳畫怎麼樣了,便去了丐幫,這一去可不得了,我看到幾大長老竟然偷偷的在商議,今日準備選舉新幫主大典,而他們都準備擁戴吳畫做新幫主!他們商議了一夜的對策,就是為了防止姐夫出現,擾亂選舉大典!」

無燕頓時清醒過來,急忙伸出手指放在唇間「噓」了一聲,然後走出房間關好門,拉著香燕走去一邊,低聲道:「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只有我!」

「雲姨已經操控了所有人,包括吳畫,這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推舉一個新幫主,而不是直接操控聞且!」無燕正色道,「你回房間等我,我收拾完去找你,我們兩個去趟丐幫,查看情況!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聞且,他雖然心裡清楚幾大長老和吳畫都是被操控的,可是看到吳畫成為新幫主,他心裡一定不舒服,沒有守住馬長老捨命為他留下的寶座,他一定會自責的,這對他恢復傷勢沒有好處!」

香燕點點頭:「姐姐,我明白!」

無燕回到房間,輕手輕腳的穿著衣服,一回身便看到聞且已經坐在床邊看著自己,著實嚇了一跳,強顏歡笑道:「相公,你醒了,一聲不吭,嚇了我一跳!」

聞且露出一點微笑:我都聽到了。

「我想瞞著你,是為了你好,就算你去,也改變不了什麼的!」無燕心疼的說道。

我知道!聞且溫柔的伸出手。

無燕走過去,任他拉住自己的手,坐在他身邊:「我不想讓你再心生鬱結!」

吳畫是被操控的,他沒有背叛我!長老們也都是身不由己,只要殺了白之宜,讓雲谷主恢復自由,我便能再回丐幫,守住馬長老他老人家捨命為我留下來的前程。我不會硬跟著你們去的,其實,你們也不用去了,選舉幫主大典有什麼好看的,我經歷過一次,沒什麼意思,板上釘釘的事情就算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聞且的表情很平靜,他不能說話,但是無燕卻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便更加堅定的說道:「選舉幫主大典上,按照規矩,前任幫主為何被罷免是一定有個理由的,這個理由我必須要知道,也必須要確切知道他們被操控的陰謀和目的,放心,我們姐妹去去就回!」

無燕話說到此,聞且便也不再阻攔,安心的躺在床上,等著雙飛燕回來。

姐妹二人潛入丐幫的時候,大典已經開始有一會了,所有丐幫的弟子都在,喧囂聲剛好能掩蓋任何異常動靜。

擂台上,吳畫擊敗一個又一個候選者,她們心裡清楚,即便長老們不使手段,以吳畫的身手,也斷然會一舉拿下幫主之位。

無燕咬緊牙關,正要飛身下去,香燕一把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要做什麼,讓我來,你還有傷!」

說罷,香燕便飛身而下,悄無聲息的潛到人群之後,點住一個丐幫弟子的穴道后,將他拖走,無人發覺。

吳畫依舊沉穩,對待每一個對手都沒有半點輕敵,卻也沒有使出全力,這就是吳畫的性格,對待朋友和同門,他一向都是這麼仁慈的,溫柔,沉穩,看起來與世無爭卻又那麼可靠,他沒變,可是他所說的話,卻並非他真正的內心所想。

他說:這幫主之位,我勢在必得。

不,從前的吳畫,根本不在乎幫主之位,他只在乎他的朋友聞且,像弟弟般被他照顧且衷心陪伴的聞且。

香燕扣住她挾持的丐幫弟子的脖子,冷聲道:「為什麼選舉新幫主?」

那弟子見是香燕,頓時面露恐懼:「是你,為什麼我聞不到你身上的香味?」

香燕來之前,穿了好幾層衣服,就為了讓身體的香味散發不出來,即便包裹不住,也只是淡淡的味道,現在春暖花開,各種香味不斷,所以香燕並不怕自己因為體香而被發現。

她不耐煩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使得那丐幫弟子臉面通紅:「少說廢話,回答我!」

「因為聞且背叛了丐幫!」

「背叛丐幫?」這是香燕聽過的最匪夷所思且十分好笑的理由,在丐幫長大的啞巴孤兒,被父親一般的馬麟成養大,誰都可能離開或背叛丐幫,唯獨身為幫主的他不會,「他如何背叛丐幫了?」

「他與桃花山莊勾結!」

「你說什麼?」香燕一時愣住。

「自從他娶了你姐姐,就開始與桃花山莊勾結,他背叛丐幫,就等於背叛白宮主,如果我們不清理門戶,他會牽連所有丐幫的人!」那丐幫弟子目露凶光,語氣決絕,充滿憎恨和戾氣。

香燕震驚無比,雲細細竟然以一己之力,將八大門派之一的丐幫操控成了魔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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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葬生死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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