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殺佛血蓮(三)

第九章 殺佛血蓮(三)

那長鞭如九天銀河搬傾瀉而下,點點的銀色光華如一顆顆龍眼珍珠散發著明亮的光芒。

如明珠落玉盤一般的光華,在即將落到一個頭戴金色面具的人身之上的時候,卻發出噼里啪啦彷彿如鞭炮炸響的聲音。

玉娘美麗的眸子中有喜色閃過,對於手中的這根蛟龍鞭法寶,玉娘還是有一定的自信的。就算是妖修中將妖體練的爐火純情之輩,也不敢硬生生硬接這一鞭的,但是事實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絕對的事情。

玉娘大大的眼睛中出現了驚訝,不可置信。這還是人么?那頭戴金色面具的怪人,雙手成利爪,尖如利刃的指尖突然變長,其手臂之上竟然長出了一層細如針發的白毛,一根根猶如鐵針一般閃著幽幽白芒,竟瞬間將銀龍鞭擋在外測,那鞭身之上的巨大力量,卻是無法化解,砰地一聲,金色面具的怪人便被抽擊出去。

一對兒美麗的眸子中精光閃閃,時刻緊鎖著那個身影,白皙的手指捏了一個古怪的法訣,對著正被打擊出去的那個身影就是一點。

金色面具怪人的身影猶如一顆流星一樣弓著身體,在半空之上正努力試圖卸掉這股力量,而隨即而來的卻是更快的一顆綠色鬼頭,也不知怎樣的就出現在其頭頂上方,沖其身體就是咬下。

鬼頭的怪口之中,布滿了一顆顆鋒芒畢露的尖牙利齒,而且其口中還有一股股幽幽的綠色鬼火吞吐。

「叱!」隨著玉娘嬌喝一聲,綠色鬼頭根本就不給那頭戴金色面具怪人任何反應的機會,一口就是吞下,然後大口咀嚼著,發出咔嚓咔嚓的奇怪聲音。

無盡的黑暗之中,玉娘一身的七彩遁光包裹,駐足半空,而對面的不遠處便是那個周身燃燒綠色火焰的骷髏鬼頭了,如是梅清在此處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個詭異的骷髏鬼頭,比在仙府之時又有變化。

綠色的骷髏鬼頭仍舊大力的咀嚼著,但是那張怪口卻是越嚼越慢,甚至有些滯待之感,就彷彿吃了什麼難以下咽或者咬不碎的東西一樣。

玉娘冷冷的注視著對面鬼頭的變化,眸子中閃過一絲凝重,其背後不知何時已經浮現出了一團巨大的陰影。而這時在一聲細微的裂紋碎裂聲音響起之後,漂浮半空之上的綠色骷髏頭上,竟然長出了一層層白毛。

「原來是煉屍煉化而就的分身?」玉娘冷冷一笑,回頭看了看其身後的一個方向,我幫你擋下一個相當於元嬰修士的煉屍,也算對得起你那瓶葯丹了。

原來自從進入那古佛之身後,玉娘與了吾便進入了到一個奇異的空間,按照了吾的說法,這時佛家芥子空間所展開的大神通,乃是當年其始祖所為。

漆黑的空間之中無有一物,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如是不能掌握方向,很可能就永遠的迷失在此。

靠著魂珠感應著靜滅真身所在,二人一路疾馳,雖然偶遇一些不明來歷之人的阻擋,但是仗著自身的修為了得,也未把這些人放在眼中,直到遇到了這頭戴金色面具的怪人。

雙方這一交手,便是心下駭然,但是玉娘卻讓了吾先行,將這怪人攔下,與之糾纏打鬥直到現在。

空中的綠色骷髏,其周身包裹的綠色火焰在一陣噼里啪啦的燃燒之後,根本無法奈何那越張越多的白色毛髮,而且這火勢竟然逐漸的開始變小,其裡面的根根白毛倒是越張越多,竟然有反把綠色鬼火反包圍的趨勢。

玉娘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綠色骷髏頭的變化,嫵媚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譏諷之色,其背後的虛影已經成像,正是一頭八尾搖曳的白色天狐法相。在狐嘶一聲之後,卻是八尾起動,只是一個瞬間,猶如八條蛟龍的狐尾,狠狠的纏繞包裹,那狐頭更是撲之而上。。。。。。

手中一抹紫色劍芒微微亮起的時候,梅清目無表情的注視著長臉僧人的痴獃模樣,纖細的手指在半空之上輕輕一劃之際,那長臉的僧人,獃滯眼神之中竟然就此不動,其脖子上,一道血線噴出,猶如朵朵血花一樣紛飛落下。

珠兒依舊舔著金黃的糖人,一隻小手抓著梅清的衣角,依偎在其身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許久之後,待那血花落盡之時,梅清周身的紫芒已然在腳下升起,將自己和珠兒包裹其中,隨後便呼嘯而去,只留下那個越來越遠的黃色身影。

當溫玉仁看向眼前這個只有十七六歲的小沙彌之時,驚詫的眼神之中只有無限的恐懼。那是對生的渴望,是因為有了渴望才會恐懼。

月白的僧袍沒有一絲褶皺,綠如燈火的眸子中,冷寒如冰的殺意越發的明顯,一步,兩步,三步,每走這一步,那似無止境的殺意便越發能明顯的感覺到。

這種感覺就好像置身於浩瀚的滄海之上,而自己彷彿就是這波湯洶湧的海面上的一葉扁舟,隨時便會被淹沒其中,就此萬劫不復的不留下一絲的痕迹。

溫如仁很想大聲的呼喚,甚至是後悔,不過為時已晚,這個世界本就未有亡羊補牢之說,所謂的亡羊補牢也不過是將損失降到最低,至於后一句的為時不晚,純屬扯蛋!

後悔的事情,似乎自己從來不曾真正的感覺到後悔,對任何的事情,就算是錯了,也要一錯到底。之所以會這樣的認為,因為在溫玉仁的意識里根本就沒有對錯,有的便是拳頭的大小,力量才是決定一切是非的權利,可是這時這種後悔的情緒卻是如此的明顯。

當這殺佛已經臨身的一刻,那一對兒綠色的眸子中,似乎有著一絲的笑意,而這笑意看起來是這樣的令人膽寒恐懼。

靜滅幾乎快臉貼著臉的打量著溫玉仁俊逸的臉龐,嘴角處輕輕的一咧,蒼白而細膩的手指,在溫玉仁的臉頰處輕輕的劃過。一滴鮮紅的血液流出,放進口中輕輕的吸吮,原來是這樣的甘甜,那是久未嘗過的味道了。

閉上眼睛,細細品嘗著這種的折磨:「殺了?殺了吧!」靜滅自言自語喃喃著。

當手指再一次帖在溫玉仁脖頸上的時候,那血液流動的聲音,這生命的氣息,變成了一種渴望,殺佛?不殺怎成佛呢?

可是。。。。。。

淡淡一笑,轉身而走,月白的長袍輕輕飄蕩之際,周圍的血芒隨著這個纖弱的身影竟然逐漸的淡去,就好像這天地的血紅本就在這個人的身體之中。

「為何不殺我呢?」這聲音,這說話的態度,不是溫玉仁又是誰呢?

「對於一個傀儡,還是引不出我的興趣的。」頭也不回的靜滅淡淡的說道。

溫玉仁將手中的玉尺收起,取出摺扇,悠然一笑,哪還有剛才恐懼的神情,其態度瀟洒雍容,淡淡的道:「你是如何看的出的。」

「附身噬魂之法,這偌大的一個天下,有相同威力道法的不知繁幾,不過是有強弱之別罷了。」靜滅忽然停下了腳步,似乎有了一絲談話的興趣。

「哦?」詫異一聲的溫玉仁,眼中閃過一抹亮色,就好像發現了什麼驚艷的東西一樣。

「你是在道中人,對於道的領悟比我甚高,又何必多此一問?」靜滅淡淡的看著似乎已經完全兩個人的溫玉仁而道。

將手中摺扇合起的瞬間,臉上的笑容似乎也是在自嘲的說道:「是了,這天下道法又有什麼強弱分別呢?用的人不一樣威力自然不同,即使在弱小的也是盡然。」

哈哈一笑的靜滅,首次露出了一絲狂態。

「我道魔主有何能耐,也不過是在一個恰巧的時機,領悟了一個很強的道罷了。」

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不過一閃即逝,隨即也是咧嘴嘿然一聲:「倒是願意聽聽閣下高見。」

「道法的強弱不在人,而在用,適當的時機,適當的道法,卻是比那些威力絕倫的道法要實用的多,還有一點就是,這世間本就沒有無敵的道法,而這世間也是陰陽相調,再完美的事物,也是有著一絲氣機變化的。」

看著靜滅嘲諷的神情,溫玉仁不怒反笑道:「我倒是能明白當年空霧的心情了。」

這個名字似乎對於靜滅來說是個傷疤,碰之既疼,本來開始消減的殺意又涌盪而出。

「這是你的禁忌?」溫玉仁一臉笑容,似有意的而問道。

重新站在渾身血紅的古佛上空,看著佛身上的妖異紅芒,神識感應之下,卻是皺緊了眉頭。

珠兒依偎在梅清身邊,小臉之上也是沒有了笑意,這個佛像珠兒很是不喜歡,特別是那濃郁的血腥氣息,是一種難以言明的腐朽之感。就好像一個屹立千年的血池,而池中的血水卻是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歲月之後,又重新煥發了新的生機。

「大哥哥我們要去找玉姐姐么?」珠兒仰頭,眨巴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問道。

「嗯!」了一聲的梅清,隨即看向周圍的一個方向,眸子似有嘲諷之色,手成劍指對其中的一個方位輕輕一揮,紫色光華猶如一道奔雷一樣劈在本是空無一物的半空之上。

在一聲輕「咦」之後,一個面色有些陰沉的中年和尚,卻是出現在了那劍光閃過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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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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