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山雨欲來
「他們到家了？」向可欣一手拿着杯紅酒，一手拿着電話，站在落地窗前，每天晚上，她只要不出門，最喜歡的就是一邊喝着紅酒一邊打量這座城市的夜景。
「到了，剛剛進去一會。」電話那邊傳來的竟是女子的聲音。
「他們在做什麼呢？」
「一起進了洗手間。」
「還真會玩啊。」向可欣嘴角一撇，冷冷一笑，「對了，夏孜然的身份查得如何了？」
「夏孜然，S省人士，兄弟姐妹三人，家中還有一母親尚在，今年26歲，S省外語學院畢業，就職於新宇外貿有限公司已有三年。」
「他們兩個在一起時間有多長了？」
「半個月。」
「才半個月？」向可欣微微皺起了眉頭。
「是，我們的人從他們的家人那裏得知的，應該錯不了，除非他們兩人以前一直沒有公開關係。」
「好，我知道了，你們繼續跟蹤。」
「是，小姐，不過......」
向可欣剛把紅酒拿到嘴邊，「有話直說。」
「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撥人在跟蹤他們以及夏天的家人。」
「可是李雲峰的人？」
「目前還不清楚，但我會儘快去落實。」
「嗯，掛了吧。」向可欣將杯中紅酒飲盡，懶散地伸了下腰，回身躺倒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又起身坐了起來，抬起曾經受傷的腳，手指輕輕地撫過留下的傷痕......
於此同時，李雲峰也在家裏接到了電話，「少爺，夏天已經放出來了。」
「哦，知道了。」接下來這段時間就要期末考試了，他複習還來不及呢，哪裏還會對其他事情興趣？哪怕是夏天。
「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嗎？」
「不必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最近半個月你們誰都不要煩我，等我考完試了再說。」話落直接掛斷了電話，再次埋頭去複習了，對於很多人來說，李雲峰是瘋狗，是魔鬼，但對於很多老師來說，李雲峰卻是一個成績優異的「良好學生」。
夏天和夏孜然回到屋裏，由於夏天到現在看夏孜然的眼神還有些不自然，故而氣氛顯得比較尷尬，再加上家裏到處是竊聽器，他們之間一時也無話可說，畢竟他們並非真的情侶，哪怕演得再像，也絕對不可能像情侶那般有很多話說。
就在這時，夏孜然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有些疑惑地拿起手機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向夏天招手，示意他過去，夏天有些茫然和困惑地走到了她的身邊，夏孜然將手機給他看了一下，竟是向可欣發過來的視頻通話，夏天氣得眼珠都綠了，「這瘋......」
好在夏孜然反應及時，迅速地捂著了他的嘴，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別亂說話，到床上去，快。」
夏天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夏孜然鬆開了手，率先上了床，看夏天愣著不動，眼神驟然一冷，夏天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回身抱起了地上的枕頭，不情不願地爬了上去，他知道，今晚又要遭罪了。
等他們躺好了，夏孜然才接通了視屏，「怎麼這麼晚啊？有事嗎？」
視屏那頭的向可欣穿着一套紫色睡裙，側卧在床上，賊賊地笑道：「這麼早就上床了啊？」
「嗯，有點累。」
「瞎說，是忍受不住寂寞了吧？哈哈。」
夏孜然臉蛋微微泛紅，「滾開，再瞎說我掛斷了啊。」
「哈哈，害羞了？」
夏孜然瞪了她一眼，向可欣這才不再嬉皮笑臉了，「對了，夏天呢？他在裏面可有受罪了？」
「你自己看看吧。」夏孜然挪動了下身體，輕輕地靠到了夏天身邊，將視頻對準了夏天的臉，「看到了沒？」
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來，夏天不由自主地全身一震。
向可欣驚呼了一聲，「哎呀，怎麼變成豬頭了？」
夏天猛一把搶過手機，「你有病啊？半夜三更的打擾我跟孜然，有屁快放，老子沒空跟你嘰嘰歪歪。」
「喲呵，有你這樣跟老闆說話的？」向可欣也不生氣，這就是夏天，口無遮攔才是他的本性。
「什麼狗屁老闆，我還沒答應到你那裏上班呢，」說着說着，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於是沒有好氣地怒道：「不說了，我們要睡覺了。」話落竟直接掛了，突然蹭一下跳下了床。
夏孜然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發了條信息問他：「怎麼了？」
夏天急急忙忙地回道：「我差點忘了，我放在屋裏的資料你有收起來嗎？」
「早收起來了，要是沒收起來，你以為我們現在還能好好的？」
「那就好，嚇死我了，不過話說回來，咱們這樣到底還要堅持到什麼時候啊，在自己家裏竟然還要發信息聊天，這是正常人應該有的生活嗎？」
夏孜然嘆了口氣，「你要儘快適應這樣的生活才行。」
夏天回想起之前在洗手間她無意間看到她落寞的眼神，禁不住嘆息了一聲：「不好意思，我就是發發牢騷而已。」
「你現在所經歷的，我們許多戰友都經歷過，與他們比起來，我們現在的處境好太多太多了，行了，別想那麼多了，把手機里的信息刪掉睡覺吧，明天向可欣應該就會找你了。」
夏天苦笑着將信息刪除，然後又抱回了枕頭生著悶氣回到地板去了，也許是在裏面的時候沒有睡好的緣故，他今晚竟然才躺下沒一會就睡著了。
一覺到天亮，起來時發現枕頭邊多了一張紙條，是夏孜然留給他的：我出去辦點事，晚上才回來，向可欣若是找你，你千萬不可意氣用事，看完將紙條燒了。
夏天氣惱地將紙條揉成一團，帶到洗手間用打火機燒了衝進了馬桶。
「向小姐，你好。」
「蔣教授，你怎麼突然來了？怎麼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派人去接你。」向可欣欣喜地起身迎了過去，「來，快請坐下說話。」
來的正是給夏天印象非常差的蔣大為蔣教授，曾經蓬頭垢面不修邊幅的糟老頭，此時卻榮光煥發，油頭粉面，他憨笑點頭，緩緩地坐了下來，「向小姐，夏天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向可欣給他倒了杯茶，「目前還在調查當中，我已經派人在他住的地方安裝了竊聽器，但暫時還沒有什麼發現。」
「他手裏可能掌握了一些火星人後裔的信息，我們不可掉以輕心。」話落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筆記本遞給了她，「這是我從他那裏抄來的資料，你想辦法試探一下他。」
他是夏雨菲的教授，夏天和夏雨菲去見姜教授之前好的就是他，而且還是經過他的介紹才認識了姜教授，這個筆記本上的文字正是他從夏天的筆記本抄來的。
向可欣欣喜地接過，「這些就是你之前跟說的火星文字？」以她的心性，乍一接過筆記本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沒錯，我讓他去找過姜育恆，以姜育恆的能耐定然能知道這些文字寫的是什麼，但可惜的是，姜育恆不肯透露半個字，我曾找過夏雨菲，這個孩子毫無心機，要從她嘴裏知道一些信息並不難，不過可惜的是，她知道得很少，姜育恆也沒有告訴她有關於這些文字的任何信息。」
「之前你說他們姐弟倆人一起去找的姜育恆，夏雨菲既然不知，夏天應該也不會知道的才對啊。」
「不，據我得到的消息，夏天跟姜育恆之間已經開始合作，想必他們應該正在全力調查火星人後裔的事，所以無論如何你們都要想辦法將夏天控制住。」
向可欣大吃一驚，「他還能有這樣的本事？」
蔣教授搖了搖頭，喝了口茶才繼續說道：「不好說，但姜育恆專研外星文化，既然得知了火星人後裔的信息就定然不會輕易放棄。」
「既然如此，那我讓人直接將他抓了嚴刑拷打不就可以了？」
「沒用，姜育恆是一隻老狐狸，不可能現在就告訴他太多的東西，即便他招了供，那點信息對我們也用處不大。」
「那我是否還是按照原計劃將他留在身邊？」說到這裏，向可欣皺起了眉頭。
蔣教授看她欲言又止，「你是否在當心他可能是卧底？」
向可欣點了點頭，「像他這樣的人，殺又殺不得，還必須要留在身邊，萬一他真是卧底的話，恐怕他早晚會得知我們的秘密。」
「姜育恆絕不會是警方的人，所以夏天也不可能是，」說到這裏突然頓住了，遲疑了一會才不確定地說道：「不過我與姜育恆多年未見，他現在是否與警方有合作也不好說，你盡量試試他，若真是卧底，那就殺了吧。」
向可欣肅然點頭，不過很快又為難了起來，「但他似乎很不願意到我身邊做事。」
蔣大為目光一閃，「不管如何，逼也要逼到他就範，你不是說他跟李雲峰有矛盾嗎？若是如此的話，你不妨想辦法讓李雲峰跟他之間的矛盾激化，一旦他被李雲峰逼急了，除了找你之外，他別無選擇。」
「若是他找姜育恆呢？」
「姜育恆不可能理會這種事，更何況他也沒有能耐管得了李雲峰。」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
「嗯，這一份東西你留着，不過記得要藏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