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甄家老爺考姑爺

11、甄家老爺考姑爺

車聲轔轔,馬鳴蕭蕭,出城不多時甄家的馬車便載著簡雍和甄舜到了城外的甄家莊園。到了正門口時,馬車穩穩噹噹的停了下來,甄舜招呼了簡雍一聲便率先下車,簡雍也急急忙忙的下車。

下車后簡雍抬眼看去,只見面前蹲著兩個大石獅子,兩扇又高又大的朱紅大門,門上是一面綉金匾,上面篆書寫著『甄氏莊園』四個燙金大字。大門兩側齊齊整整的站著兩個名相貌粗狂的彪形大漢,正目不斜視的挺立著。簡雍雖然是第二次到甄家,但是卻是第一次走甄家的正門,看到這豪門大戶威武的派頭,不禁微微的一呆。

「看什麼呢?怎麼還不走?」甄舜在前面走了兩步,見簡雍依舊站著不動變笑著問道。

「沒事!就是看看你家的門面,真是好氣派啊!」

「瞧你那小家子氣的樣!一個破門值得你這樣看嗎?快走!家父都等著急了。」

「得得得,不看了還不成!」簡雍微笑著跟了上來淡淡的笑道。

「這還差不多。」甄舜微笑著說了一句,便在前面走。

簡雍也不再多言,跟著甄姜的身後進了府門。

「小公子,您回來了,老爺吩咐了,讓你們回來了不用通報,直接去書房便可。」這時一名門房行禮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甄舜點了點頭,丟下一句便帶著簡雍向書房方向。

一路上兩人又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不多時便穿宅越院來到了書房之前。

「父親,孩兒回來了。」到了書房房門口甄舜高聲沖書房內喊道。

「回來了,那就快進來!」甄舜話剛說完,書房門便被打開,正是那日被簡雍喚作大叔的長者,此時正面帶微笑的站在門口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如此在下叨擾甄老爺了。」簡雍抱拳一禮道,他並不驚訝,其實當時他便猜測這長者便是甄家的家主。

「公子這是說那裡話了?能與公子這樣的妙人一敘,老夫求之不得呢!快請進!」

「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父親,你們先進去聊著,我給你們沏壺茶。」甄舜見二人相處的倒也融洽,便藉機給兩人一個空間。

「去!去!有為父在我兒大可放心。」甄逸沖甄舜擺了擺手,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便抓著簡雍的手入了書房。

簡雍一邊隨著甄逸走著,一邊回頭深深的看了甄舜一眼。甄舜看著簡雍,臉頰上露出了兩個小酒窩。

書房大約有三間屋子大小,左右兩間都是各種書籍,中間的屋子裡放著一張古木榻,榻前還放有不少的蒲團,想來這裡是甄逸教導弟子的地方。榻上矮几上放著一盞青銅香爐,這時正裊裊的冒著淡淡的青煙,房間中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味,香爐不遠的地方還方有一本古籍,上書一個《易》字,整個書房顯得一片古意盎然。

「來公子,請上座。」甄逸微笑著熱情招待簡雍。

「甄老爺這不是折煞小子么?於情您是主人,於理您是長者,哪有讓小子上座的道理啊?」簡雍十分謙遜的道。

「既然如此我們便都別客套了,老夫上座,公子陪老夫坐,如何?」

「那小子就不拘禮了,甄老爺切莫怪罪才是。」

「別老甄老爺、甄老爺的叫了,太過生疏。可以的話還叫我大叔!」

「那日是小子孟浪了,狂傲自大,事後想來真是慚愧之至!」

「既為鳳凰,自當不屑於凡鳥為伍,此乃常來,公子何須自省?」

「不過是小子的狂妄之言,大叔切莫再說。」簡雍面露一副羞愧難當的模樣笑道。

「哈哈……好了,不說了,快請坐!」甄逸哈哈一笑,邀請簡雍坐在了榻上。

二人坐定后,甄逸拿起几上的《易經》問簡雍道:「公子以為這《易》如何?」

「《易經》好啊!既為五經之一,又被譽為「群經之首,大道之源」。其內容之廣泛,上可概宇宙洪荒,下可括雞毛蒜皮,中可曉旦夕禍福,是我們老祖宗留下的瑰寶啊!」簡雍在甄姜口中得知甄逸喜好易學,便投其所好的誇讚道。

「沒想到公子對《易經》也如此的推崇,想來也甚有鑽研!」

「略略讀過一些,只是領略的精髓卻是不值一提。」簡雍聞言心中打鼓,雖說自己是無書不讀,不過這《易經》的難度實在是太深了,讀了一遍也沒具體的輪廓,於是就去看別的書了,聽甄逸這麼問他也只好實話實說了。

「敢問公子,何為《易》?」甄逸卻以為簡雍是在謙虛,當即便出言發問。

「又來了,怎麼這古人都這樣的『不恥下問』呢?」簡雍心中恨恨的說了一句,便尋思著什麼是《易》,突然他想起了經學大家鄭玄定義的《易》,於是郎朗道:「在下認為易一名而含三義:簡易一也,變易二也,不易三也。」

「哦~有意思!那何為簡易,變易,不易?」甄逸聞言眼前一亮,含笑著繼續追問。

「比方說太陽的運行表現出一種非人為的自然,這是簡易。但是其位置又時時的在變化著,這是變易。然而總是不論怎麼變也是從東方出,從西方落,這就是不易。」

「如此說來,便是天上的太陽,也在《易》的範疇了!」

「《老子》云:『簡則簡,易則易。簡則簡之易,易則易之簡,萬物皆在一簡一易中矣』。照此來說,萬事萬物皆逃不過一個『易』字。」

「公子果然博學,老夫受教了。」

「小子所知不過些許皮毛,大叔若真想討教易學,小子倒可以給您推薦一位大儒。」

「哦!公子所薦何人?」甄逸一聽頓時有了興趣當即發問。

「鄭玄鄭康成何如?」簡雍淡淡的問道。

「唉!鄭公乃世之大儒,精研經學,這老夫也早有耳聞。但是鄭公遊學天下,行蹤飄忽不定,在下雖有心求教,但是卻無緣相見啊!」甄逸嘆了口氣略顯無奈的道。

「據在下所知,鄭公現在就在涿郡盧植先生處。」

「公子莫非戲言?」

「小子怎敢妄言?小子立刻涿郡的時候,鄭公正好來涿郡探望盧子干先生。如果在下所料不差的話,盧先生必定會挽留鄭公在涿郡教授學生課業。」簡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心中卻在想著:「我還不了解盧老頭?他自知在理論方面不及鄭玄,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不好好的利用呢?」

「聽公子一言,老夫不禁是心花怒放啊!恨不得現在就去涿郡聆聽兩位大儒的高義啊!」甄逸十分激動的笑道。

「反正這裡到涿郡也不遠,大叔若是沒事,便可以去和兩位先生相互學習一番。」

「還說什麼相互學習,就老夫這點微末道行,怎敢在二位大儒面前顯擺?公子乃盧公的學生,便有如此才智,想來盧公必定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

「他是神仙?」簡雍聞言頓時哭笑不得,想著那個身長八尺二寸,音聲如鐘,瞪著大大的眼睛,騎著高頭大馬,大吼大叫的追著自己打的老頭,那裡有一絲一毫仙風道骨的味道:「就那老頭還神仙,我看是凶神還差不多。」

「公子不如和老夫一起去涿郡拜見兩位大儒,公子也可引薦一番,如何?」甄逸倒沒看出簡雍的異樣,微笑著問道。

「可別呀!」簡雍嚇的連連擺手,心道:「我好不容易偷偷的跑出了,若回去了,那老頭還不治我一個不辭而別之罪?」

「公子何故如此?」甄逸見簡雍反應如此強烈,不解的問道。

「是這樣的!在下奉先生之命遊學於天下,怎麼能還沒走多遠就走回頭路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在下豈不辜負了先生的一片厚望?在下還有何顏面去見先生?」簡雍當即一本正經,滿臉沉痛之色的說道。

「老夫失言,公子見諒。」甄逸聞言對簡雍的看法更上一層,起身沖簡雍行了一禮,默道:「此子不但才學非凡,且知道尊師重道,寧可放棄溫室中讀書的舒適日子,而不辭辛勞的遊學天下,如此好學真是難得啊!」

「大叔不必介懷。」簡雍連忙還禮。

「公子貴庚?可曾婚配?」甄逸對簡雍也甚是喜歡,這時也沒外人,便直言詢問。

「十七了,並未婚配。」

「年齡也不小了,怎麼卻不曾婚配?」

「功不成,名不見,何以言婚配。」

「公子之言有些不對了,先成家后立業,不是也很好嗎?」

「大叔所言有理,但在下家境貧寒,父母雙亡,哪有良人願意啊?」

「公子以為老夫之女甄姜怎麼樣呢?」

「甄小姐外秀惠中,天生麗質,是一個很好的姑娘。」簡雍紅著臉說道,心默道:「問這些是什麼意思啊?該不會這老頭想撮合我和他閨女?不能!你們看上我什麼了?」

「姜兒可是老夫的掌上明珠啊!打小就被老夫給寵壞了,弄的現在都這麼大了還瘋瘋癲癲的。不過這丫頭卻是聰慧異常,而且眼光高的很,來我甄家提親的達官貴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這混丫頭硬是一個都沒看上。可是這最近,這丫頭好像對一個少年有那麼點意思。」甄逸撫著長須含笑而道,說到這裡卻嘎然而至,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簡雍。

「大叔!我想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那公子意下如何呢?」

「現在不行!」

「此話怎講?難當老夫的女兒配不上公子?」甄逸聞言一愣,頓時板著臉冷冷的問道。

「甄小姐能看的上在下,那是在下前世修來的福氣,可是在下現在功不成,名不就的,就怕委屈了小姐。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甄逸聽簡雍不是嫌棄自己的女兒,而且還是為了自己女兒著想,心情才有所好轉,見簡雍好像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便追問著。

「小姐的年齡是不是還太小了?」

「都十四了,不小了。」

「在下卻覺得有些小了,等小姐十八歲的時候,在下一定登門提親。在此之前小子會好好的打拚一番,希望到時候不會讓小姐受苦。」

「十八歲會不會太大了?都成老姑娘了。」甄逸聽的直點頭,然後略顯擔憂的問道。

「沒事!沒事!十八歲正好!」

「哈哈……既然如此老夫就放心了,有人也可以放心了!」甄逸一陣大笑,舒心的說了一句,然後沖門外說了一句。

「呵呵、呵呵!」簡雍看到這裡唯有苦笑了,沒想到還真成了『拉郎配』。

「走!陪老夫去飲幾杯。」

「小子自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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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閑玩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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