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憐雪那一聲見外的叫喚立刻就令莫花笛的表情暗沉了下來，卻勾起了嘴角用迷人的笑掩飾自己的心痛……
「果然是認清了自己的真心呢……連抱一下都不給了……呵呵……看來這下，無論任何人誘惑我家純良的小憐雪，她的眼中也都只有那個叫做『賀蘭麒』的大惡魔了呢……」
那一雙笑着的美眸中閃過的一絲憂傷並為逃過憐雪的丹鳳眸子，心兒頓感愧疚而曰——「對不起……花粼……姐姐……」
「傻瓜，說這些做什麼？！不要對我說對不起……需要說對不起，你不是你的好『姐姐』了……」
可趁勢溫柔地撫上憐雪浮現歉疚表情的小臉，他來這裏可不是為了聽她說這些的，多日不見……他只是想念她了，想見見她罷了……
趁那個霸佔了她整整七日的大魔王離開，他只是想進來看看她是否安好無恙……
僅此而已……
是「傻瓜……是你才對……為何不離開呢？就不怕皇上再找你麻煩嗎？若是……皇上知道了你乃是越國人該怎麼辦？」
並不知道皇上已然知道一切的憐雪收回了方才的拘謹，一瞧莫花笛滿目關心自己的眼神，心便當下就軟了下來……
就好似回到了原先那般……其實自己在那夜跑來「攪局」就是已經原諒了他對自己一直以來的期滿，只因他雖是他，卻也是「她」，是自己的好姐姐，會一直守護在自己的身邊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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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賀蘭麒是個大笨蛋……才不會知道呢……哈哈……」
「你啊……真好……」
莫花笛的那一聲爽朗的笑聲立刻消散了彼此之間不應出現的尷尬，憐雪不覺一笑自然而然地撫上了摩挲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兒……
這個姐姐，她是認一輩子了……真是那他沒有辦法，也只有他能這麼肆無忌憚地在皇上背後這麼詆毀他了……
「姐姐對妹妹好是應該的……對了——他對你好不好……？！」
依舊璀璨的笑着，莫花笛卻好似試探般地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卻瞧聽聞着的憐雪立刻就側開了眸子……
隨後那眼瞳中即被蒙上了一層傷心的霧氣……？
「怎麼了？！他是欺負了不成，要真那樣，我就帶你——！！」
莫花笛火爆的性子按耐不住，當下就雙手捏在憐雪的雙肩，卻被憐雪用輕輕地搖頭來拒絕——
「不是的……很好呢……皇上對憐雪很好呢……憐雪很幸福呢……就
像『姐姐』你說的，我已選擇了心中的唯一……所以不會後悔呢……」
學着莫花笛用笑掩飾泛起的心痛，憐雪揚著微笑的嘴角說着，可莫花笛還是看出了那眼眶中有被潤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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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姐姐呢？姐姐心中的『那一個』會是誰呢？」
似乎看出莫花笛會追問下去，憐雪先一步的岔開了話題，語畢才知這樣一問似乎更加會傷了他的心……
「小八婆……幾時變得愛操心別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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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花笛的美顏在笑，心兒卻略略的抽痛起來，如果他回答，他心中的「那一個」就是眼前的這一個，會得到如何的回答？
哈哈……
真是傻，直到這一刻都在期冀不可能會發生的事兒，他從她還未定下心的時候就已經告白了——
泉水瀑布的那一幕幕，還有那香甜的一吻，已是他心中最美的回憶……
那是任誰都無法奪去的，只屬於他莫花笛的「美好」……
所以這便已足夠了，不是嗎？
「跟你學的啊……有其姐必有其妹……呵呵……」
丹鳳的眸子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那顆心在隱隱作痛，它亦「看」到了……
「小壞蛋，什麼不好學，學我的油嘴滑舌……小心那個沒有童心的大惡魔會不喜歡你……」
修長的食指颳了一下憐雪那挺翹的小鼻子，可莫花笛正在「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的時候，憐雪卻忽然撞入了他的懷中——
「憐雪只是想『姐姐』你也能敞開心扉，獲得幸福……你的笑……如果你的心也笑了，憐雪也會為姐姐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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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再偽裝下去，再也看不得莫花笛為自己掩藏心中的痛，憐雪果斷地說着，就那樣說出了心中所願……
只因她知道，曾經的自己不敢相信愛就在身邊，所以懵懵懂懂地逃避著一切，然而現在……
她要身邊愛着她，卻不能得到她回應的人兒也能得到幸福，比自己更加的幸福……
無論是緊摟着的「花粼姐姐」，還是……
想着，憐雪靠在莫花笛的肩上想起了那一抹縈繞憂傷之色的白色身影……
——
會的……只要見到你的笑……它就會開心的笑……只要留在你的身邊，一輩子守護着你的笑，它就會得到幸福……
「果然是小八婆，就算我的心中有了『那一個』也不告訴你，氣死你——！！哈哈哈……」
「呃……討厭……」
多想就那樣將心中的那句話告訴她，但是莫花笛終究不該調皮的模樣壞笑起來，刺激著憐雪當下就跳下了床，追着他除了屋子，似兩個孩子一般追逐嬉戲在偌大的庭院之中……
多存一些回憶吧……
再多一些可以留作回想的美好的畫卷吧……
莫花笛猶如一股股妖嬈的清風縈繞在憐雪的身邊，他眷戀的眼神挪不開她的身邊，只因他知道一場惡戰就要開始……
即便那個大魔王沒有垂涎自己的小命，但是那與他一樣擁有猩紅眼眸的男子卻不會就此放過自己……
絕不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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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已過，即將臨近下山的時辰，夏翊夜在幾個侍女丫頭的攙扶下才能下床緩慢的走動……
「嗯……尋歡呢……？！」
「呃……」
夏翊夜停下腳步的那一問教身旁的那些個丫頭面面相覷都露出了不知的表情，當下就惹惱了他——
「混賬東西，讓你們好好照顧的，跑去哪兒了？！快給我找回來……咳咳……咳咳……」
大聲的嘶吼令到心口並未痊癒的傷口好似裂開一般的痛了起來，夏翊夜停下咳嗽地模樣直教丫頭們嚇得個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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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都統統被夏翊夜趕了出去，抬腿就往外跑去讓路徑門外的憐雪心生擔憂而……
「翊夜殿下……你怎麼了？！」
才走至那間屋子的門口，憐雪就驚得瞪大了雙目，喚著跑了進去，兩手扶住了夏翊夜站立不穩的身子……
「嗬？！憐雪……尋歡……尋歡不見了……」
「……哎？！」
那雙曾經霸氣滿滿的深褐色眸子此刻少了幾分犀利的感覺，多了許多教憐雪不覺刻意想要躲開的溫情……
「我去找它，一定不會跑遠的……等我回來……」
將夏翊夜扶穩到了椅邊坐下，沒有給夏翊夜拒絕的機會，憐雪就已經先一步鬆開了扶穩他的手兒，跑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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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歡——！！尋歡——！！」
憐雪一聲聲的喚著，跑向了後院……涼亭……避暑山莊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因為尋不到任何的蹤影，一點點地不知不覺中憐雪跑出了別墅山莊都不自知……
「尋歡——！！尋歡——！！」
就這樣喊著，憐雪已然走入了平陽山山中的林間，周遭是一片又一片數不盡的樹木——「呃……！！」
就這麼被腳下的石子絆了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卻聽到了……
「嚶……嚶……嚶……」
小西施？！
對……是它的聲音了呢……
「嚶……嚶……嚶……」
又一道熟悉的嚶嚀，憐雪趕快站了起身，顧不得膝上沾上的泥土就尋找聲音傳來的地方跑了過去……
果然……那圓滾滾的身子在塊大石頭下蠕動着，好像在找着什麼——跑定在大石頭旁，憐雪便伸手將它給抱了起來——
「真是你個調皮鬼呀，果然是你——怎麼會跑來了這裏呢？！」
憐雪溫柔地將它抱緊，笑說着重重地颳了一下它的小鼻子，惹得它撒嬌地趕緊窩進她的胳肢窩，嚶嚀不斷地好似在說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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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別鬧了，知錯就好了，別再撓了，好癢呀……哈哈……」
向著避暑山莊的方向走回，憐雪卻不禁被小尋歡鬧得笑得好大聲，那一抹嬌小的身影就這樣穿梭在濃密的林中……
映入了那一雙閃耀異彩光芒的星眸之中……
是上天的安排……對不對……？！
無需正面抗衡，她便就自己走向了他的身邊……
「乖乖啊……不要鬧……嗬？！」
「唰……唰……唰……」
一陣透著陰涼的風兒從林間躥過，吹起了衣擺都飄揚了起來，憐雪只覺脊梁骨一陣難以抵禦的寒冷……
縈繞憐雪臉上的笑意一剎間消失，好奇怪的感覺，頓然就覺得這林子的陰氣好沉，便不覺地加快了跑出去的步伐，卻——
「啪——！」
「嗬？誰……唔唔——？！」
那忽然跟上來快到似如風聲又如腳步聲的聲音停在了身後，而那大掌就按在了自己的肩頭之上，然不容一個回過頭的動作……
自己已被身後的那人捂住了嘴，一手更是攬上她的腰間——憐雪驚得當下就下意識地鬆開了懷中的小尋歡，不願它連帶受到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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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卻還來不及呼救就已如風般被身後人帶入了林子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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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皇上……！！
身子就恍如會飛了一般飄飄然，憐雪緊閉着雙眸，心中卻驚恐得早就大吼起了那唯一能想起的名字……
「麒……救我……嗬——？！」
當雙腳終於站定在了地上，當緊捂住嘴的大掌拿了開來，憐雪睜大眸子的那一聲叫喚卻令身後的那人兒當下……
心碎無數片……
他……
他……？！
單憑一種直覺，憐雪驚魂未定……甚至都沒有回過身，但是卻能感應到……自己的那一句叫喚傷了……
「玉……水寒……？！」
嬌小的身子邁開了轉過身的步子，憐雪那一雙好看的丹鳳眸子中滿是驚異之色，果真是他……來了……
「呵呵……憐雪……我來接你了……」
扯開嘴角，那一抹煞是慘淡的笑教人看着心涼亦酸楚——對不起……憐雪瞬間就如啞巴一般發不出任何的聲響……
就只是顫動了嘴唇「念」出了那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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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來，過來……憐雪……我帶你離開……」
玉水寒笑着，帶着那揮不去慘淡氣息的笑走了過來，然而憐雪卻是他近一步，她便退一步……
不知為何……
感到了畏懼……感到了抗拒……儘管心兒是那般地歉疚不已，但憐雪卻非常的清楚，她不能靠過去，這一次不能……
再也不能……
然……
「嗬？！不——！！玉……」
怎和是拒絕？！玉水寒猿臂一伸就拉住憐雪的小手將她牢牢地拉入了自己的懷中，攬上她的腰間，不容她有任何的掙扎……
瞪大的雙眸只剩無言的空洞……該怎麼做……才好……？！
那一聲掩埋在喉間的名字，她不敢再念……他的名字，玉水寒……她傷害了他……所以她不能再念他的名字……
只是這個懷抱……也不可以啊……小手死死地抵在了自己的心口，阻隔着自己與玉水寒幾乎毫無縫隙可言的緊緊擁抱……
好難受……
能不能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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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拒絕我……憐雪……你是我的妻……我來接你回家了，隨我一起回去吧……對不起啊……來晚了……所以不要因此就拒絕我了……」
從未有過的深情，是殺手本就不應該有的深情——玉水寒怎麼捨得放開這個心心念念多日的懷抱……
那日他若非要先就走上官越軒，絕對會帶着她一起離開……
所以……不要生他的氣，求她不要……
好似被拒絕就會絕望的哀求刺痛了憐雪的心兒，愧疚……數不清的愧疚襲想她的心頭——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她啊……
是她不該答應成為他的妻，是她不該丟下他離開……
都是自己的罪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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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心到底愛誰……？！」
「不要再搖擺不定……有兩個男人因你而生不如死……」
呃……心好痛，猶如野禽撕咬住無情撕裂的痛——花粼姐姐那日的質問再度迴繞在自己的耳旁……
該做個了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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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水寒——對不起……！！」
眼眶中早已盈滿了淚，這一聲決絕的抱歉堅定不移，憐雪說着便使勁全力地推開了玉水寒，她看的好明白……
那張美麗的俊顏就好似瞬間失去了炫目的光彩，都是自己狠命地傷透了他的心，是這樣的無情與淡漠……
「別說傻話了……是我對不起你，你沒有錯，任何錯都沒有——聽到了嗎？聽到了這裏的聲音了嗎？都是因你而跳動的……」
玉水寒上前一步就拉起了憐雪的手兒按上了自己的心口，他說話時的表情就好似根本一點兒都沒有聽懂她方才話中的真正意思……
可是真的沒有聽懂，還是在刻意……逃避……？！
噗通……噗通……
感覺到了，那心口的跳動……因自己而跳動的跳動……
「對不起……玉水寒，對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就如放任繼續感覺這跳動就會淪陷入不可挽回的沼澤，憐雪倏地抽回了手，不容自己因為心軟而傷他越來越重，所以眼神依舊堅定地看着玉水寒，說出了讓他無法再逃避現實的話語……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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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家了……我們拜天地做夫妻……憐雪……過來……」
玉水寒默默地念著，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赫然驚色滿目的憐雪——腳步一步步的向後退去，憐雪感到了害怕……
無法言語的惶恐……
他……是怎麼了……？！
玉水寒，求你不要這樣……求你了……為何你會聽不懂我說的話，為何？！是我傷你太重，所以你不要原諒我，對不對？！
淚珠兒就這樣湧出了眼眶，憐雪被襲上心頭的愧疚折磨得當下跌跪在地……
「憐雪……我的憐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丟下你不管，求你不要氣我對你的不管不顧……對不起……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再也不……」
男兒膝下有黃金，玉水寒卻就這樣深情款款地說着跪坐下來，就在憐雪的跟前，伸出了修長的手指點在她的下巴，輕輕地板起——
他要她看着自己，他要她明白自己的決心……
那雙迷人的星眸在懇求，在哀求……
求心愛的人不要拒絕……它……
不要……
************
「我愛的是……皇上……」
那一聲決斷的話……
令一切都靜止了下來——風兒不再吹了，就如心兒也停止了跳動……
就在玉水寒握起憐雪的手兒的瞬間，那一聲破滅了他所有期冀的話兒就響
在耳邊——她，愛的是……賀蘭麒……？！
呵呵……
呵呵……怎麼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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