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雜役弟子
次日，天有些陰冷，路面濕滑，趁天還沒有亮，黎家窗戶的燈就亮了。
「你動作輕點，別驚動了孩子」。
黎氏夫婦早早起來生火做飯，沒多久就來到了黃天的屋子。
黎母小聲的叫着：「天兒起床了」。
「娘？」
黃天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母親。
「噓，小聲點，別吵醒你妹妹「，黎母慈愛的抱起了他，穿好了衣服。
「嗯……」。
走出了屋子，黃天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哇，娘你做了什麼好吃的，好香啊！」
「你這不是要走了嘛！」
「娘給你做了平時你最想吃的燒雞，來吃一塊雞腿。」
黃天剛要咬一口，就想到。
「娘妹妹呢？叫妹妹一起吃好不好。」
「傻孩子，你今天就要走，妹妹捨不得你，要是大哭大鬧就不好哄了，鍋里還有，我們還給她留着。」
一旁的黎父坐在門邊，吧唧的抽著旱煙，手機拿着木頭，時不時看向黃天，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天邊，那隱隱有些發亮的光。
「唉，天兒快些吃，天就要亮了。」
黃天吃了一些，放下了筷子。
「爹娘，謝謝你們這些年的照顧，等我以後有出息了我讓你們享福，黃天給你們磕頭。」
黎氏夫婦欣慰的點點頭。
「知道你孝順，這磕頭頭爹娘等你回來磕」。
「對了，爹娘你們陪我一塊吃好嗎？」
「你快吃，我們吃過了。」
黃天埋着頭吃飯，心裏哽咽，一口肉也沒有再吃下去了。
「傻孩子你不是喜歡吃肉，還是娘做得不好，讓我嘗嘗。」
黃天的娘夾了一塊小的往嘴裏。
「很香啊！你為什麼不吃？」
「娘我捨不得你們。」
剛說完，黎母眼睛閃著淚花。
兩人抱頭痛哭。
」天兒，娘也捨不得你，捨不得你走」。
這黎氏夫婦有一個女兒叫黎玉，後來就再沒生出孩子。黃天的到來讓他們視如己出，而且兩口子也很開心。
砰砰砰，只見院子外有敲門聲。聽上去很急促。
「可能是你爺爺來了，我去開門。」
趁著開門的空擋，黃天趕緊把雞腿拿到屋裏，放到了妹妹平日的小竹簍裏面。看了看妹妹，這丫頭哭得好傷心，枕頭上還是濕濕的，臉上也有沒擦乾淨的痕迹。
「小黃天，在哪呢？」
黃天趕緊跑出去，看到進來的爺爺，趕緊抱住他。
「爺爺你昨天去哪了，你都沒來和我們吃飯。」
黃天故作生氣，嘟著嘴。
王谷生揉了揉黃天的頭，慈愛的說道：「孩子爺爺給你準備東西去了。」
說着，把手裏的東西拿給黃天看。
「來這個是爺爺腌制的兔肉，還有晾乾的柿子餅。
「這是爺爺寫給你的信，你到了再看。」
「嗯嗯，爺爺天兒知道了。」
「爺爺等你回來。」
小黃天揉了揉王谷生的臉，小眼神有些難過。
「爺爺我還想聽你講故事。」
哈哈，看吧！我這孫子居然離不開爺爺的故事了，好好好「爺爺以後會給你說，說很多故事。」
「一言為定」，小黃天伸出了手掌。
…………
破舊的屋子，溫暖的油燈，慈愛的眼神，伴着一聲雞鳴，黑暗被打破了，氣氛被打破了。有人不舍，有人擔心，有人期待，看着那天邊的變得越來越亮雲層。
黎父把手中的木頭削好的彈弓，遞給了黃天。「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弓嗎？這個小，你拿着方便，等你大一些回來，給你做一個更大的，打鳥用的。」
黃天接過木弓，緊緊的抱住了黎父，吧唧在臉上親了一口。
黎父開心的笑到。
「小黃天到了外面可不比家裏，你要聽他們的話，遇事要忍，熬一熬幾年就過去了，我和你娘還有妹妹在家等你回來，記住爹的話。」
黃天流下了淚水，重重的點了點頭。「爹娘我知道了，我會聽話的，你們不要擔心。」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爺爺帶你過去，你們兩口子就在家看孩子，～。」
透過門，黎母手在門把上抓得緊緊的。黎父那雙眼神努力的去記住孩子的模樣。一去九年，回來可還是我們的黃天？
離別是黎氏夫婦的嘆息和哭泣中揭過，那黎玉突然醒來看不到黃天，嚎啕大哭連續幾天不吃不喝……
風無藝帶着弟子和馬車早早到了這裏，分發了報酬后，笑着對眾人說：「該說的都說了，上車吧！」
王谷生看着黃天，一股說不出的情愫縈繞在心頭，孩子好好努力。
風無藝微笑的看着黃天，牽住了他手。
「孩子咱們走吧！」
兩輛馬車，四匹馬，在王谷生的眼中，越走越遠。
一路上風無藝都和黃天有說有笑。
一旁的梁寬看着黃天，自言自語，小雜碎，別以為和這老東西親近就能有好的前程，等我成為長老的弟子，這輩子你只能是一個雜役弟子。
「黃天，你覺得風叔叔怎麼樣？」
「風叔叔很好，不像他們一樣，對人很兇。」
「那你說風叔叔做你老師怎麼樣？」
「好啊！」
風無藝也十分開心，這次下山沒想到收到一個天資如此好的弟子，只是不知道他對武道修鍊的親和力是多少了，若是能參加外門考核就能得到測試的機會。
30多雜役弟子一同到了宗門，在一個叫吳管事的管理下，大家知道了自己要做什麼，黃天的任務就是每天打算外門區域的衛生。
因為風無藝時常來找黃天，所以吳管事對黃天的態度也是非常的好，很少對黃天責罵。
一晃眼，三年過去了，離山的一處山頭，黃天和風無藝來到了這裏。
「天兒你長高了不少，平時里給你的少陽經你記得如何了？」
「回師傅，天兒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黃天臉上有些小得意。」
風無藝很滿意。
「天兒以後只能叫我風叔叔不能叫我師傅。在宗門我得罪的人不少，要是他們知道你是我的徒弟，恐怕你想入門做弟子就難了。」
黃天有些疑惑。
「哦，風叔。我做你弟子就好了，幹嘛還入外門弟子做什麼？」
「傻孩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的弟子是我的弟子，可是外門弟子確可以享受宗門的資源。就拿每個月的修鍊資源，外門弟子每個月能領到九品丹藥5枚，九階草藥一支，每年入武閣一次，兵閣一次，進宗門修鍊場一次。這些師傅可給不了你。」
「黃天不要這些，我覺得風叔你就很厲害了。」
「天兒不要坐井觀天，我的未必就是適合你的，要記住武之一途，達者為師，要想成為高手必須學百家之所長，找到適合自己的修鍊之路」。
「把少陽經背一遍你就回去吧！」
蒙之初，天生陰陽，人之道，謂之少陽，陽精聚，道門開。五行之素，長存於天地，納之精為靈，煉之精為氣，再開靈穴，通達六府，…………良久黃天才背完了。
天也有些暗了下來。
「天兒，這少陽經雖然不是直接的修鍊之法，但是它是讓你對修鍊一途提前做一個了解，今後作用大著呢！」
「一個月後，我會被派出去執行任務，或許很久才回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可要好好修鍊，這一個月我就教你一些基本的劍術。」
「風叔叔，你要去哪，危險？」
風無藝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不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是福還是禍兩說，不過我若活着必然回來帶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若是有機會參加宗門的外門弟子考核，你可要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日復一日，這一個月兩人經常會一起修行，一起感悟。
「雪兄，我走之後，黃天還希望你能對他多照顧，若是我回不來，你就告訴他我又出去執行任務了。」
「風兄你……，這名字是那梁寬和六長老給你下的套，你要是去了，恐怕凶多吉少。」
「宗門之內有這樣的歪風邪氣，我們作為下屬阻止不了，不如就索性讓事情大些，也好給正真想為宗門做些什麼的長老們做好準備。」
「還有這些東西，如果黃天沒能加入外門，那麻煩你幫我轉交給他。」
「要是他進了外門，就當我送他的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