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劍修

「被救後為了生存，就開始幫忙這家農戶幹活，善良的他們給了我一些糧食和工具，給了一塊地，我就在不遠處的山上自己建了一個小木屋，平時打打獵也夠養活自己。」

「至於你就被寄養在農戶家裏也就是你現在的乾爹乾媽家，等你大一點的時候，我就提出來讓你和我住一段時間，他們拗不過我，也就同意了。」

「知道爺爺為什麼要留你在身邊？」

黃天搖了搖頭。

「那你知道爺爺叫什麼名字？」老頭認真的看着這個不到8歲的孩子。

「嘿嘿，聽爹和娘叫過你，他們都叫你王麻子」。

老頭臉色有些發青，呃……，

「我叫王谷生。你知道為啥你父母姓黎你信黃？」

那是因為你出生的那個地方黃天厚土，我不希望你忘了那裏，那是我們的根。

「所以爺爺給你改了名字叫黃天，爺爺給你說的好多故事都是來自那個地方的，知道？」

「黃天是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知道了爺爺。」

「這幾年身體越發老得厲害，恐怕這長生是假，延年是真。畢竟神龜雖壽，猶有竟時，要想正真的長生恐怕需要更多的這樣的葯」，王谷生感嘆說道。

「沒事的爺爺，等我長大我就去給你找這樣的葯，王谷生欣慰的點點頭，爺爺沒有白疼你」。

卻不知第二日，村裏來了一行四人，除了腰間各懸配一把有鞘劍外，站位也是極為有趣。一位身穿青紋雲袍，長相卻極為普通的高個男子昂首走在前方，其身後三人隔開一步距離緊跟其後，眼神凌厲，環顧四周，嘴角頗有不屑之意。

「快些出來，我們還得趕到其他村子」。一名弟子對這村長冷喝到。

村長心驚膽戰。

「大人快了，村裏老小都通知了，很快就過來了。」

村裏的家家戶戶陸陸續續都趕了過來。

「這今天是有啥大事？村長火急火燎的把我們召集在這裏作甚，我地里的活還沒幹好。」

「噓，別亂說話。聽村長說是來這裏收一些雜役弟子到離宗的。」

「離宗是個什麼地方？去那裏幹嘛？」

「到了那裏村長自然會說，咋們趕緊點吧！」

時過晌午，陽光照射在村裏，這裏老老小小站滿了人。

那領頭之人看了四周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倒是身邊的一位弟子，時不時嘴裏吐出一些污話，像是抱怨什麼。

「長老你說為什麼這次宗門要招這麼小的雜役弟子，而且條件這麼苛刻。其中一個弟子開口問道。」

「這次招的雜役弟子是掌門的意思，聽說其他幾個門派也是在招，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

「雜役弟子就是干雜活的，隨便招一些回去就可以了，宗門裏哪裏看得出他們是哪一年生的。」

「休得胡言，你懂什麼，風無藝瞪了他一眼。」

這弟子用劍挑了一下眉，「鄉巴佬，招去幹嘛，倒胃口。」眼神充滿鄙視。

村長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位大人，人都到齊了，有什麼你儘管吩咐。」

各位鄉親們，大家好，想必大家被叫來都想知道是來幹什麼的吧！

「我先自我介紹，我來自離山，是宗門的一個外門長老，我叫風無藝。」

「離山是整個鏡州內數一數二的名門正派，一人入我離宗他的家族都將受到我離宗保護。」

「今天召集大家來，是宗門下的命令，是到各村尋找一些雜役弟子。」

此次條件有些苛刻，所以我們也是帶着任務來的，所以希望大家能配合。

剛開始一聽，好事啊！

能加入這些大門派，以後得前途無量啊！村民們都很興奮，恨不得把自己家的孩子都送出去。

看到大家熱情高漲，一旁的弟子冷笑一聲，接着開口道。

「雜役弟子的年齡必須是5歲到15歲之間，秋處出生的，在子時到卯時出生的，而且沒有訂婚的，必須是童男童女。」

這話一出眾人唏噓。

「他二嬸，這娃到了14歲才下得到地里幹活，5到15歲能幹得了什麼，怕不是拿去做啥不好的事吧！這一傳搞得人心惶惶，村長，幹啥要這麼小的娃？」

村長也是有些懵，眼神試探的看着風無藝，想要向他問清楚。

風無藝看出了困惑，解釋道。

「此次招收不同往日，具體原因我們也不方便告知，不過能入宗門的雜役弟子，在宗門滿七年以後就有一次機會參加外門弟子的考核。」

看大家沒有動靜，他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一個弟子。

只見那個弟子點了點頭，走了出來，看上去非常精神的小夥子，長得還算正派，各位我叫陸子楊，今年15歲，外門弟子，各位看好。

只見他拔出劍來，劍身銀白，在空中飽滿的劃了一個半圓，指著對面的一處屋頂的鳥窩。

「疾」，手指一點，那劍竟然離身而去，射中了鳥窩，之後這名弟子，腳踏飛燕，在藉著好幾處木樁，如蜻蜓點水般飛到了鳥窩，拔出了劍，他緩緩落到房頂之上，握住懸劍，往那鳥窩中瞄了一眼，捧起其中一雛鳥，咧了咧嘴，往那空中一拋，那羽翼已全，可還未經風雨的雛鳥搖搖欲墜，可離地三尺之時，又緩緩高飛，少年握劍歸鞘，單手作彎放於眼前，遙望遠方，爽朗笑道：」春深時節，有新鳥高飛！「

只見眨眼之間，便舞出了一套好看的劍法！

大家又驚又喜，拍手稱好！

接着，叫陸子楊的弟子，嘴角一笑，腳用力往下瞪了一下，只見地上有五六個巴掌大的石頭，同時從地面起來，被他用劍尖挑起，隨手一掌，化為了粉末。

此時鴉雀無聲，包括王谷生在內的，大家臉上都是震驚和害怕更加濃烈。

效果達到了，風無藝滿意的朝眾人走了過來。

「各位看到了吧！」

「15歲在你們眼中或許剛成年，但是在武之一途6歲才是最好的開始。」

「你們的孩子更多的只能幫家裏干點農活，好一點的就到城裏去打打雜，找點事做」。

「若進了我離山，今後你們的這裏不但不用交每年上繳鏡州府上貢的糧食以外，還能受到孩子在宗門所派遣的勞務費用。」

「大人，這雜役弟子工錢如何？」

「至於工錢嘛，我們會按年齡給，比如你的孩子6歲，那麼他到15歲有9年，我們就發9年的工錢給你們，絕對比你們自己幹活掙得多。」

村長見勢也和村民們商量了起來。

王谷生此時心裏想的不是別的，而正是這剛才舞劍之人那波動的氣和那憑空碎石的本領。他眼神充滿了希望，充滿了渴望。

在秦朝的時候，他曾是參加了刺秦組織的一員，組織訓練很是嚴密苛刻，組織的教頭也只是身手較好，若與這位15歲的少年比起來，簡直不能比。

他的內心本來早已看到生死，今後只想平淡了此半生。不過今日見了這番能耐，頓時燃起了他心中的火焰。這個世界應該有所不同。

懷揣著一個大膽的想法的他，眼光從始至終都是盯着這個叫風無藝的長老，但是卻不敢貿然詢問。

過了半天，村長和一行人商量好了，大人，牛奚村一共有67名孩子，其中大多數都是15歲以上，6至15歲，還要滿足其他條件的，只有4名。大人你看——，村長滿懷期待的看着風無藝。

一名弟子在風無藝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風無藝眉頭一皺，此次去了9個村子，一共收了25名雜役弟子，如今還有5個名額。

「罷了，四個就四個吧！這個外門弟子臉上才稍稍有些好轉。」

「風長老，這樣不妥吧！此次任務是30名，咱們出來已有數月，若是招收不夠，回去不僅拿不到任務獎勵，很可能被長老門罵作廢物。那弟子冷冷一笑。」

「我怎麼做不需要你來教，現在沒有就是沒有，你若是有什麼意見可以向宗門反應。」

「你怕是不知道吧！敢這樣和長老說話，自然是有背景，這個弟子叫梁寬，在外門弟子排名也是靠前的，六長老有意收其作為弟子，六長老可是內門長老。」

「不夠……」他冷冷的說了兩個字。

村長能不能再仔細檢查一下。

「可是……我們這村裏真的沒有達到你們要求的」。

村長也是無奈。

哼……，無知，我離山在鏡州城也是數一數二的門派，能到送孩子到離山，是你們天大的福氣，若換了平時你們求送到離山哪怕是一個打雜的都不可能，還真是無知。

風無藝掃了掃眾人，和顏悅色的勸到。

「這是宗門的任務，但能入我離山今後定有一番作為」。

「就我離山出來的哪怕是雜役弟子，到了鏡州城都是一些商甲大戶，都能有很多照顧。」

「若是讓我們知道你們滿足這樣的條件而不把人送來，不僅上貢不免，而且還要加重，恐怕今後你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梁寬怪聲怪氣的說道。

村長心裏大急。

「各位鄉親們求求你們了，這條件還有孩子以後前程來說大家也當幫自己啊！」

我到鎮上過，一些名門世家聽到離山之名都是很敬畏的，而且說不定孩子成為像剛才那個小兄弟那樣的外門弟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叫梁寬的弟子聽了此話也十分滿意。

眾人你言我語。

「村長啊不是我們不想，這年齡段的孩子有，但是其他條件能不能不要那麼嚴格」。

村長看了看風無藝。

「不行，這些條件缺一不可，而且到時候若是不符合我們送回來時欺騙的格殺勿論」，梁寬開口道。

既然一開始自己的提議這風無藝不採用，那麼他不介意給風無藝一些難堪。

村長突然恍然大悟，眼睛朝黎氏夫婦這邊看了過來。

這……，黎氏夫婦把黃天緊緊的抱住，身上看得出有些發抖甚至是害怕！

王谷生自然看得出，黃天滿意這些條件，他在等，等一個機會。

風無藝順着村長的眼光看到他們這邊的時候，發現了異樣。

村長開口道。

「大人還有一個孩子，他不是本村的人，所以他的情況我不知，不過年齡是滿意的，至於其他的嘛……」

剛才那發火梁寬見真讓這風無藝撿了漏。正要開口，被風無藝一個眼神攔下了。

「你們家這個孩子多大了」。風無藝緩緩走過來蹲下，看着黃天。

黎氏夫婦緊張的回答到。

「黃天不是我們的親生孩子。」

王谷生將手放到黃天的肩膀的時候，感覺到了異樣，他眼神突然隱隱約約有光彩。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叔叔，我叫黃天。黃天的黃，天地的天。」

「一個土包子，居然還敢用天地來比喻，真是可笑。」梁寬打趣道。

「黃天？好名字，那你告訴叔叔他們是你父母？」

黃天看了看黎氏夫婦。

「他們是我乾爹乾娘」。

風無藝站了起來，盯着王谷生，剛才沒有仔細看過，沒想到這等窮鄉僻壤居然有人食用過九品丹藥，只是沒有打下根基，這才讓葯沒有發揮價值。

」哈哈，有意思！「

「這位老人家，難道不打算說點什麼？「

風無藝眼睛鋒利的盯着此人，他很清楚此人身上定有秘密。」

王谷生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

「大人，孩子是我撿到的，時辰倒是記得住，不過……。」

「若大人能解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大人這孩子是不是你們要的。」

「好膽……，鄉巴佬，斗米的人折腰之人。

「居然還反問我等，若不從實說來，剩下的時間不如都留在今天吧！」

黃天一聽，這是要傷害自己的爺爺，趕緊站在他前面，你們要是傷害我爺爺，我死都不和你們去。

「梁寬請注意你現在的身份，你還只是一個外門弟子，若你要是再敢僭越，無視我外門長老的權利，我可要依宗門之規，對你進行處罰了。」

哼……，梁寬臉色鐵青，嘴上不說，卻把這爺孫兩也恨上了。

王谷生早已經活過了那個年齡，對於威脅他處之泰然。

風無藝朝他點點頭。

「你問吧！」

「剛才你說的九品丹藥是什麼意思，還有這葯能長生？」

風無藝還以為是什麼高人到此隱居，沒想到只是誤打誤撞吃了一枚丹藥的普通人。

「哈哈，這葯頂多讓你等凡人延年益壽，對我們修鍊之人才有大用。」

「我就給你說說又如何，這九品丹藥是煉藥師對葯的品級做的定性。一到九，一等丹藥最好，其次就是越來越差，到了九品以下就是你們吃的治病的普通丹藥。」

「想必以你的骨齡，已經進百歲了吧！風無藝笑着解釋道。」

眾人一聽才看着這個外來的男子，沒想到這老頭居然這等運氣。

「你最多還有20年不到的時間，不過若是他答應進了我們離山，我可以破例給你一枚九品丹藥，和一本功法，你看如何？」

王谷生一聽，這不正是他現在最想要的？可是這不是變相的賣孩子？這麼多年他和黃天雖然沒有血緣之親，卻是相依為命，他早已經看做自己的孫子。

能讓我和孩子說幾句話？

風無藝點了點頭。

不等王谷生開口，黃天就說到。叔叔我答應你。

「噢？孩子為什麼你會答應這麼快？」風無藝好奇問道。

爺爺對我有收養之恩，我不想他死，而且剛才那個哥哥耍劍的時候好帥，我也想學。

風無藝滿意的點點頭，孺子可教，而且這孩子骨骼清奇，是修鍊的材料。

黃天就算沒有丹藥爺爺也想你去。

大人，不過要是可以的話，爺爺也去給離山打雜。

」老東西，想什麼呢？我們離山什麼時候收你這種老骨頭，都要入土的人，我們拿回去給你養老送終？「

王谷生有些尷尬，臉憋得通紅。

「梁寬，怎麼說話的！」

老人家這弟子平時就是這樣別在意，不過你的年齡大了不適合。風無藝解釋道。

黃天恨恨的看着那個梁寬。

「小崽子，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了。」

「住口，梁寬你再放肆回去我定向長老說一下你明年入武閣的機會了。」

梁寬這才停下了，哼！

「好了五個人已經夠了」，風無藝滿意的看了一眼。

「明日一早我來接你們，你們都各自回家準備準備，明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