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關於兩生花的梗

第703章 關於兩生花的梗

第703章關於兩生花的梗

凌淺月也沒有帶着北堂蒼雲走遠,闖進另一個房間里就鬆開了手,目光冰冷:「不久之前你剛剛答應我,無論你我之間走向何處,落月永遠是你的人,你的人,你一護到底。」

北堂蒼雲點頭:「對呀,我的人我一護到底呀!」

「對你妹!」凌淺月也是真的急眼了,脫口就罵了一句,「你是來護他的還是來折磨他的?你一點都看不出他有多難受是吧?還是你明明看得出來,就是以折磨他為樂?我知道你恨我,那你沖我來,要打要殺隨便你,你為什麼要傷害他?你不知道他有多簡單幹凈嗎?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罪,才讓那麼簡單幹凈嗎?步天說的對,連落月都忍心傷害,你是有多狠?」

雖然他罵的很不客氣,北堂蒼雲卻一點都不生氣,只是委屈地癟了癟嘴:「你幹嘛只罵我一個人?是我想這麼狠嗎?你知不知道落月不要我了?我有多難受,誰看見了?誰安慰我一句了?誰為了我去罵落月一句了?我那麼喜歡他,他居然說不要就不要我了,我不難受嗎?」

凌淺月搖了搖頭,眸子裏閃爍著一抹暗芒:「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落月的確騙了你,至少他說的不完全是實話,他固然想過要陪着我、照顧我,但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原因。」

北堂蒼雲立刻點頭:「我猜就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什麼?」

凌淺月唇線微凝:「我不是很確定,不過早上吃飯的時候,你曾經說了幾句話,我有注意到你說到其中四個字的時候,落月很明顯地愣了一下。他突然決定不跟你回去,應該就是因為這個。」

北堂蒼雲目光微閃:「哪四個字。」

凌淺月回答:「兩生兩世。」

兩生兩世?兩生兩世……兩生……兩生花?

原來……落月,你這個傻孩子!

夜色漸深。

凌落月依然站在窗前,不是他要故作深沉,因為窗口吹進來的冷風能讓他舒服一些,不像房中那麼悶。

或許真正悶的不是房間,是他的心。

他覺得,北堂蒼雲太狠了。明知道那些話他根本接不住,居然一句一句地往外撂,真不怕弄死他是嗎?

可是真的怪北堂蒼雲嗎?是他一再求人家走的時候帶着他,突然又說不去了,北堂蒼雲是不是也會難受?

當然是啊,他都說了,他心裏很難受!

凌落月也不是傻子,他看得出北堂蒼雲是真的很難受。因為人家是真的喜歡他,真的拿他當自己人的。

那要不……去跟他說實話?蒼雲應該不會介意,如果他會,讓他打一頓出出氣好不好?

凌落月咬了咬牙,剛要轉身,卻突然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唇角一抿,他眼中閃過一抹隱隱的狡黠,然後腳一抬爬上了窗枱,一副就要縱身躍下的架勢。

「落月!」

一聲驚呼陡然傳來,北堂蒼雲的速度快逾閃電,嗖的就竄過來一把將他拽下來摟到了懷裏,氣得雙眉亂跳:「幹什麼你?那麼想死是不是?不用跳樓,我掐死你更快!掐得你死死的,小舞都救不活!」

凌落月安安靜靜地任他摟着,還把手放在他胸前,咬着唇瞅着他,眸子晶亮晶亮的。

「看什麼看?不服?不服咬我啊!」知道他性子烈,北堂蒼雲不敢撒手,更忍不住呵斥,「還看!反正我也不如你漂亮,看我幹什麼?照着鏡子看你自己去!」

凌落月噗的笑出了聲,突然趴在了他的肩膀上,語聲帶笑:「有你這麼疼我,我怎麼捨得死?」

北堂蒼雲的怒火窒了一下:「什麼?你不是要跳樓?」

「嗯,跳給你看的。」凌落月倒不怕承認,臉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我感覺到你的氣息,知道你來了,才擺個樣子給你看。我想知道,你還疼不疼我,還會不會為我擔心。」

北堂蒼雲恨恨地咬了咬牙,一下子把他從懷裏推出去,轉身就走:「算我賤!」

腰間一緊,凌落月已經從後面摟住了他,苦笑嘆氣:「你不賤,我賤。蒼雲,對不起。」

「不用,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北堂蒼雲冷笑,要掰開他的手,「放開,我不喜歡男人!」

凌落月不鬆手,緊緊抱着他:「我也不喜歡男人,我只喜歡你。聽我說,我……」

「不想聽。」北堂蒼雲的脾氣也上來了,「放手!」

天知道他剛才以為凌落月真的要蹦下去,要是再晚來一步,憑他修為一點都沒恢復的樣,掉下去就是一灘肉泥!

可凌落月居然說,是跳給他看,逗他玩兒的,他不生氣才有鬼吧?他有多怕他在乎的人受到傷害,這些人不懂嗎?拿這個試探他?他的心不疼是吧?

可凌落月抱得實在太緊,他掙了兩下沒掙脫,本能地加大了力道,卻不提防用了內力:「放開!」

這下就不是現在的凌落月能承受的了,他不但一下子被彈了出去,後背甚至通的撞上了牆壁,跟着猛一張口,哇的吐了一口血!

心脈斷裂是鬧着玩兒的嗎?雖然七煞合力幫他修復好了,修為卻並未恢復。北堂蒼雲的修為則更勝往昔,此消彼長,沒把他的心脈再次震裂,算北堂蒼雲手下留情!

「落月?」北堂蒼雲是真嚇了一跳,一把就扶住了他,「我不是故意的,你……」

「沒事……」五臟六腑都受到了衝擊,凌落月疼得臉色蒼白,氣息紊亂,嘴角卻有笑容,抹了一把唇角的血,他喘息著說了下去,「蒼雲,我不是……耍你……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放棄了我,我的死活是不是……與你無關了……我……」

北堂蒼雲微嘆,將他抱起來放到了床上,握住他的手,將一股柔和醇厚的內力輸入了他的體內:「我的人,從來不用任何方式試探我的心。一天是我的人,一生都是,只有負我,我不相負,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凌落月的聲音更像是嘆息,讓人心酸,更讓人心疼,「可你說,我不是你的人了……你知道所有的結果里,我受不住這個,卻偏拿這把刀扎我,你那麼狠……」

北堂蒼雲笑了笑,目光晶瑩:「就是因為你受不住,我才用這一招,不信你不跟我說實話。」

凌落月愣了一下:「什麼?你、你是故意……」

「你以為呢?」北堂蒼雲取出手帕,替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真當我要不問緣由扔了你嗎?還是你覺得我真有那麼笨,一點都看不出你有苦衷或顧慮?我就是故意說那樣的話刺激刺激你,你若受不住了,自然會說實話。」

凌落月真想哭,原本蒼白的臉上也泛起一抹紅暈:「你……你真忍心……也夠狠……我差點不用跳樓就死了……不過我剛才想通了,本想去找你的,誰知你就來了。蒼雲,其實我是因為……我……」

雖然是決定說實話了,可真要這麼面對面地說,他卻終究有些說不出口。幸好北堂蒼雲也不想再難為他,便乾脆開口:「不用你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凌落月倒是一怔:「你知道了?知道了什麼?」

北堂蒼雲說了三個字:「兩生花。」

凌落月就嘆了口氣,有些難堪地垂下了眼瞼:「是,兩生花。所以我……我不敢……」

「落月。」北堂蒼雲打斷他,聲音很溫和,「我不是從今天才知道兩生花這個梗的,你憑良心說,我待你之心,跟我知道之前有任何兩樣嗎?」

很久之前,北堂蒼雲要訓練一支新的、具有超強戰鬥力的軍隊,就像赤日國的雲衛一樣,最終由藍清楓取名為「龍城衛」。墨雪舞一番好心,配製了一些藥物,讓龍城衛通過葯浴的方式打通經脈,提升抗擊打能力等。

藥方配出來之後,大規模投入使用之前,必須先進行試驗,墨雪舞就請凌落月幫忙試藥。結果他剛進去泡了一會兒就突然失控,差點欺負了墨雪舞,她才發現那藥方竟然有催情的作用,當下很是抓狂,因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後來才知道,關鍵是藥方中的「兩生花」這味葯。可這味葯對別人沒有任何不利,對凌落月產生催情作用,是因為他來自狐族,體質非常特殊。但同時,那是有前提的:當他真心所愛的人就在面前,再被兩生花的藥性一刺激,產生出來的情慾就無法壓制。反之催情作用就相對有限,哪怕是以凌落月恢復記憶之前的修為,也完全可以控制自己。

換句話說,當時凌落月之所以失控,是因為墨雪舞就是他真心所愛之人,這一點北堂蒼雲是真正沒有想到的。但他不介意,喜歡或不喜歡一個人都是自由,只要不對任何人產生妨礙或傷害就好。而凌落月墨雪舞的喜歡,就不曾傷害任何人。

所以北堂蒼雲敢保證,絕對不會因此對凌落月生出芥蒂或戒備。至少在凌落月恢復記憶之前,他們不是敵人,他也真的很喜歡這個冰山一般的少年。

後來的一切都很正常,他們的事情又太多,早把這茬兒給忘了。即便凌落月恢復了記憶,在沒有合適的誘因的前提下,一時半會兒他也想不起這一點。結果就是北堂蒼雲說的那句「不管一生一世還是兩生兩世、三生三世」什麼的,無意中提醒了凌落月。

可當北堂蒼雲發現,凌落月即便恢復了記憶,也不曾忘記他們之間的一切,心性也沒有任何變化之後,他敢對天發誓,依然不會介意。

凌落月也不是個不知好歹的,因為這一句話,他咬了咬唇,毫不猶豫地搖頭:「沒有。」

「所以,你怕什麼?」北堂蒼雲微笑,眸子晶瑩,「你不是第一個除了我之外喜歡上小舞的男人,我也沒把他們都滅了吧?別人不說,不是還有絕情?小舞不是說了嗎?喜歡她的人越多,越說明我眼光好、運氣好,我高興還來不及。」

話雖如此,凌落月卻依然嘆氣:「我知道有絕情,可我……我的情況不同。你和太子哥哥不死不休的,我……」

「我跟他不死不休,跟你有毛線關係?」北堂蒼雲有些頭痛,「他難道沒有告訴你我剛剛說過,無論我跟他之間將走向何處,你永遠是我的人?」

凌落月很驚喜:「真的?他沒跟我說!」

「我跟你說了。」北堂蒼雲撓了撓腦門兒,「落月,這一路走來,我跟你的情分也跟任何人都不同,你可以不當回事,我很珍惜。但我的珍惜敵不過你的不當回事,你若一定不當回事,我會放棄,但……」

「我不要!」凌落月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沒有不當回事,你別放棄!我、我有多想跟你一起回去,你怎麼會知道?可我……我怕你知道我對小舞……就、就不想帶着我了,但又不好意思跟我說,我就、就……」

「就主動提出來?」北堂蒼雲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是,我知道你一向善解人意,可也不用這麼善解人意吧?你這叫自以為是知道嗎?」

凌落月又咬唇,彷彿除了這個動作,他已不知道如何表達此刻的心情:「我其實……也知道你不俗,不會介意,如果我也是七煞,我可能也不會介意。但我們對立的身份擺在這裏……」

「你既然承認我不俗,就不應該認為我會介意這一點。」北堂蒼雲抽回手,又替他擦了擦冷汗,「多餘的話我不想再說,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你還是不是我原來的落月?如果是,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會變,餘生終有彼此。如果不是,此間之事一了,你我路歸路、橋歸橋,此生不復相見。」

凌落月看着他,目光漸漸變得清澈,雖冷了些,卻如高山之巔的冰雪,潔凈到不染絲毫塵埃:「我是。」

北堂蒼雲點頭,眼裏的溫暖明明不是假的,眼睛卻突然眯了起來,透出一種危險的味道:「那麼,開始算賬。拿跳樓騙我、耍我,知道我會怎麼報答你嗎?」

凌落月很委屈,委屈得眼淚汪汪:「你已經報仇了,我渾身都疼,五臟六腑都疼……心最疼,你那麼狠……」

北堂蒼雲笑得很得意:「就是要讓你疼,你才會記得我。落月,相信嗎?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忘了我。」

凌落月嘆氣:「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忘不了你了,你這個妖孽,冤家……」

北堂蒼雲噗的笑噴:「妖孽還行,冤家是什麼鬼?聽起來你跟個女人似的。」

凌落月瞅着他,很有種想咬他一口的衝動,卻終究忍了下來:「只要你還要我,女人我也願意做,不是人我也願意做。」

「是嗎?」北堂蒼雲上身前傾,輕撫着他雖然蒼白,卻依然美得驚心動魄的臉,順勢輕輕捏住了他的下巴,「既然這麼心甘情願,現在就讓我疼疼你,有沒有問題?」

凌落月不動,任他調戲:「沒問題,你來。」

北堂蒼雲淺笑,慢慢低下頭去,火熱的氣息帶着無與倫比的壓迫性,雙唇很快貼上了他的臉頰,一隻手也順着他的肩膀下滑:「之前我就不該對你那麼心軟,早點收了你,哪有今天這些破事!既然只有真正成為我的人,你才不會懷疑我,那我今天就成全了你!」

大概看不出他有開玩笑的意思,凌落月終於有些不安,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蒼雲!你……」

「嗯,我。」北堂蒼雲的手從他胸口的衣襟探了進去,輕撫着他比女子還要細膩的肌膚,「別怕,我會盡量輕一些。但畢竟是第一次,要真弄疼了你,忍着些。」

凌落月瞬間額頭冒汗,隔着衣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來真的?」

北堂蒼雲微笑,毫無預兆地在他唇上用力親了一下:「是真是假,實際行動說話。」

然後,他突然身體一動,已經將凌落月壓在了身下,輕而易舉地掙脫他的手,刷的將他的衣服扯開,白皙的胸膛立刻露了出來!

凌落月知道他很正常,絕對不喜歡男人,可是這一刻,他還真就有了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瞬間不只是額頭,渾身都冷汗涔涔:「蒼雲,你……你別嚇我……」

北堂蒼雲依然微笑,那笑容怎麼看都像是在欣賞落入自己口中的獵物,笑得人心裏發毛:「我沒嚇你呀,我是要收了你,怎麼還不明白?」

他的手繼續下滑,很快抓住了凌落月的腰帶。凌落月攥緊了雙拳,居然不掙扎不反抗,只是聲音顫顫的:「那你輕、輕一點,別讓我太、太疼……」

北堂蒼雲點頭:「好。」

凌落月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大概還是沒看出他有開玩笑的意思,終於忍不住閉上眼睛扭開了頭:「那你來吧,我、我沒問題。」

說歸說,真沒問題才有鬼咧!他是個大男人好嗎?還是個鋼鐵直男,怎能就這樣被掰彎?所以他發誓,但凡壓倒他的這個男人不是北堂蒼雲,哪怕是他的太子哥哥,他都寧死不屈!

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他有些奇怪,就悄咪咪地回過頭睜開了眼睛:人呢?

「哈哈!」北堂蒼雲終於大發慈悲地起身,順便幫他理一理衣服,「嚇到了吧?該!拿跳樓嚇唬我,此仇不報,我就不是滄海王!」

劇情轉變太快,凌落月的大腦有些當機:「你……」

「你什麼你,大爺不喜歡男人!」北堂蒼雲哼了一聲,順便給了一句熱騰騰的警告,「你給我聽着,以後不許再整這種么蛾子,不然分分鐘收了你,收得你死去活來!」

凌落月咬着唇笑,乖乖地點頭:「嗯,知道了。」

門外,墨雪舞抱着胳膊倚在牆上,總算放了心:這孩子,也有讓人頭疼的時候。不過別說,還真不能怪他。

就在所有人的修為都全面恢復的時候,八月十五終於到了。

一大早,秋高氣爽,陽光明媚,是個絕佳的好天氣,看來今晚可以好好賞月了。

可是不管天氣多好,月亮多美,永遠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思欣賞的,至少,凌月初和江月紫就沒有那個心情。

他們被墨雪舞所傷,傷勢雖然重了些,不過以他們絕頂的修為,這幾天也好的差不多了,完全不足為慮。

問題是就算養好了傷又怎樣?他們還不是要在這裏坐牢?而且這次是世世代代永遠被困在這裏,連兩百年一次重獲自由的機會都沒有了,真是可惡!

本來以為誅天陣是他們最後的殺手鐧,現在竟然也奈何不了七煞了,他們還有什麼好指望的?就算能離開這裏回到虞淵大陸,重奪天下恐怕也成了一句空話!

枉他們一直驚喜地認為凌淺月的修為已經足夠高,卻沒想到在這兩千年的時間裏,七煞和神龍族也並不是原地踏步的,他們的本事也在不斷提升,真是好大的諷刺啊!

北堂蒼雲等人肯定已經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享受一切了吧?

在這樣的情形下,就算面對着滿桌佳肴,他們也沒有任何心思享用,飯菜已經從熱氣騰騰變得冰涼,卻誰都沒有動筷子。

又隔了一會兒,凌傲月站了起來,小心地請示:「父王,飯菜都涼了,讓他們拿下去熱一熱?」

凌月初搖了搖頭:「不必了,叫他們都撤下去吧。」

看到他臉上那沉鬱的表情,凌傲月也不敢多勸,只得揮了揮手,讓侍女將所有的東西都撤了下去。其實肚子餓的挺難受的,可凌月初既然沒胃口,誰敢在他面前大快朵頤?那不是找死嗎?

一片沉默之中,凌月初突然開口:「傲月,我們已經試了兩次,看來你的天脈是不可能恢復了。不過既然永遠都出不去了,就算恢復了也沒什麼用,你也不必太介意。」

凌傲月當然不可能不介意,如果天脈恢復,或許他的修為就能超過凌落月,不就可以離開幽冥深淵了嗎?

可既然無法恢復了,多說無益,他只得暗中咬牙:「是,兒臣知道。」

正沉默著,一名侍女突然飛快地奔了進來,上前稟告:「啟稟陛下,靈女大人派人來請,說有要事跟陛下商議。」

儘管並沒有說是什麼要事,凌月初還是眼睛一亮,嗖的就站了起來:「對了,說不定靈女還有辦法,快走!」

江月紫也立刻起身跟了上去,同時招呼了一聲:「傲月,快走!其他人在這裏等著!」

三人很快趕到了靈女塔,房中依然空無一人,雪白的紗帳依然靜靜地垂落着。上前幾步,凌月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不知大人傳召,有何吩咐?」

隔了一會兒,紗帳中才傳出了一個蒼老的女子聲音:「今日是八月十五,之前我就說過,今天是狐族離開這裏的機會。」

凌月初聞言大喜,迫不及待地開口:「大人的意思是,我們還可以離開?可是淺月和落月那兩個孽子已經不知所蹤,八成已經離開了幽冥深淵,我們……」

靈女接着開口,聲音越發低沉沙啞:「他們沒有離開,那天是我把他們帶到這裏來的。你若是用誅天陣傷了他們,一切才真的無可挽回了。」」

凌月初大概意外:「原來那道金光是大人您?您的意思是……

靈女的聲音雖然沙啞,卻又帶着一種特殊的空靈:「狐族所有人,包括淺月和落月,雖然不知道你們被囚禁在這裏的真相,你們卻是心知肚明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各自閃過一抹陰狠,凌月初已重新恭敬地抱了抱拳:「是,不過大人的意思,我沒有聽明白。」

「所以你們知道,狐族和神龍族源出同族,狐族之所以落到今天這個田地,基本上是咎由自取。」靈女淡淡地說着,「當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千年年,若要讓狐族的後代都因為祖先的罪過而永遠被囚禁在這裏,對他們的確也不公平,所以,我才願意幫你們離開這裏……」

凌月初大喜,連連點頭:「是,多謝大人!」

「不必急着道謝,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靈女接着開口,「幫你們離開的法子不同尋常,我說完之後,要不要把握你們自己決定,無論如何,我儘力了。」

凌月初立刻搖頭:「既然有法子,我們當然願意把握,請大人明示!」

靈女答應了一聲:「好,那我就直說了。其實要想離開這裏,只靠淺月,甚至所有狐族人的力量加在一起,再加上月靈石,是絕對不可能的。最關鍵的是之前你們不能走,否則就算離開這裏,也是很快就會一命嗚呼,反而不如留在這裏,至少性命無憂。」

凌月初吃了一驚:「為什麼?」

「因為那口水潭。」靈女將這件事簡單解釋了一遍,「所以是你們的封鎖,加上淺月的封印,毒素才不曾外泄。」

凌月初這才恍然,跟着冷哼了一聲:「這麼說,是我們保住了虞淵大陸所有人的命?」

靈女低笑了一聲:「從某個方面來說,的確是這樣。但你別忘了,封鎖毒素,你們也是為了救你們自己的命。」

凌月初有些無言,隔了一會兒才說道:「大人的意思是,現在我們能走了?」

「是的。」靈女回答,「這就是我要你們等到八月十五的原因,中秋之夜的子時,會天生異象,你們有機會讓那口水潭永遠沉入地底!那樣就算你們離開了,毒素也不會外泄。而這次的天生異象,消滅這個隱患的同時,也是你們離開這裏的機會。」

凌月初抱拳:「請大人明示!」

靈女也不再廢話:「簡單來說,要想離開這裏,只靠你們的力量是不夠的,必須加上七煞。」

凌月初皺眉:「七煞?這是何意?」

靈女回道:「天生異象時,必須狐族所有人加上七煞合力,才能趁機讓水潭永沉地底,然後迅速離開幽冥深淵!若只靠狐族自己,絕對做不到,你們只能永遠留在這裏,生生世世再不可能離開。」

這本來是一件大好事,凌月初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七煞和我們是天敵,他們怎麼可能願意幫我們?大人,您這不是開玩笑嗎?這個機會對我們來說,根本等於沒有機會。」

靈女的聲音依然蒼老沙啞,卻絕對沒有說笑之意:「我不是開玩笑,七煞必須跟你們合作。你們已經快封不住潭裏的毒素了,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將它消滅,毒素很快就會蔓延到虞淵大陸,所有人都別想活命,包括七煞。所以,他們沒得選擇。」

凌月初先是愣了一下,嘴角居然緩緩地露出了一絲獰笑:「大人的意思是,如果沒有我們幫忙,七煞就無法讓水潭沉入地底,毒素早晚還是會泄露出去。」

靈女答應了一聲:「是的,也包括你們,誰都別想活。」

凌月初笑得更加陰狠:「七煞變得那麼厲害,就算我們離開這裏,也無法再重奪天下,為什麼要便宜他們?還不如一起死,我們得不到的,他們也別想得到!」

靈女沉默了一會兒才重新開口,聲音倒是沒什麼變化:「你確定要拖着他們,帶着所有狐族人陪他們一起死?」

凌月初冷哼了一聲:「大人不覺得我根本別無選擇嗎?他們的力量變得那麼強大,完全可以在利用完我們之後再將我們消滅!左右都是個死,還不如誰也別活!」

靈女的聲音越發低沉:「這個我可以保證,不會。有一點你們不知道,七煞是需要你們幫忙才能徹底讓水潭沉入地底,但並不是非要你們活着不可。」

凌月初一愣:「什麼意思?」

靈女淡淡地低笑了一聲:「要消滅水潭,七煞本身的修為是足夠的,何況還有神龍族幫忙。之所以需要你們,是因為你們體質特殊。如果你們不肯合作,他們就會將你們殺光,屆時只需借你們的屍體一用,就可以達到目的。」

凌月初基住了,隔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發出了聲音:「真的?」

「你可以不信。」靈女回答,「也可以不跟他們合作,今晚子時,你就會知道真假。不過到那個時候,所有狐族人都將陪水潭一起永沉地底。然後他們就會離開,從此以後世間再無七煞,也再無天劫之日。」

凌月初這次沉默許久才說道:「如果我們合作,離開這裏之後,七煞和神龍族真的會放過我們嗎?」

靈女又答應了一聲:「會。如果他們想讓你們死,完全不用告訴你們這些,只需將你們殺光就可以了。」

凌月初冷笑:「他們就不怕我們出去之後,搶奪他們的天下?」

靈女嘆了口氣:「不用怕,你們出去之後,不會再有跟他們搶奪天下的資本。」

凌月初不解的皺眉:「為什麼?」

靈女回答:「幫他們讓水潭沉入地底的時候,你們的修為會受到損傷,而且永不可逆,導致你們的後代修為也不會太高,已沒有資本君臨天下。」

凌月初又忍不住咬牙:「還有這種事?那我們……」

「還是那句話,你們可以不答應。」靈女淡淡地打斷了他,「只是無論你們答不答應,結果對七煞沒有不同,對你們就天差地別。要麼你們合作,雖然修為受損,但能保住性命,還能離開這裏。要麼七煞將你們殺光,拿你們的屍體達到目的,他們依然可以安全離開。從現在到子時還不短,你們可以慢慢考慮。當然你們可以不信,子時一到就會知道真假。」

還考慮個鬼呀!如果不答應,就可以拖着七煞一起死還行,既然對七煞沒什麼影響,只會讓他們賠上性命的話,用得着考慮嗎?

如靈女所說,雖然不能重奪天下,至少能保住性命,還能離開這裏,他們根本沒得選擇。

隔了一會兒,仍然沒有什麼動靜,靈女便接着開口:「回去慢慢考慮,子時一到,倘若你們的選擇仍然是否定的,那就別來找我了,我也無力回天。」

凌月初緊盯着雪白的紗帳,忍不住咬牙:「可是大人之前說過,我們有將狐族大業完成的機會。」

靈女低笑:「沒錯,我」是這樣說過,可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所說的狐族大業是什麼?

凌月初皺眉,不自覺的重複:「當時您說的是,我們會有機會離開這裏……你……」

沒錯,他現在才想起來,靈女當初說的就是他們有機會離開這裏,並沒有答應讓他們重新君臨天下!這麼說她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倒也不奇怪,靈女本來就是那麼神通廣大的!

雖然如此,凌月初依然極不甘心:「大人早就跟神龍族以及七煞商量好了?」

「不是商量好了,是神龍族的人告訴我的。」靈女回答,「他們的話無需懷疑,你若一定要懷疑,也不是不可以,今晚子時,你會看到一切結果。」

凌月初哼了一聲:「落月和淺月呢?」

靈女沒有回答,只是說了三個字:「出來吧。」

然後出來的不只是凌落月和凌淺月,還有七煞以及龍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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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二嫁:嫡女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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