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千局（4）
4、欲擒故縱
「每噸一萬七千七百元的價格是你們送到我那裡的價格，還是我派車來拉的價格呢？」為演戲演得更像點，我故意問道。
「楊老闆，不好意思呀，是你派車來拉的價格。」姓陳的回道。
「陳老闆、嚴老闆，首先多謝你們第一次合作就給予我關照，不過，我承包裝修的樓盤還要兩三個月才能竣工，現在拿貨，一我沒有地方放貨，二現在拿貨也會積壓我的資金，所以我要等兩三個月後才來拿貨，今天主要是過來考察一下你們公司，作一下前期的準備。」我對陳、嚴兩人道。
「楊老闆，沒問題的，你什麼時候要貨，我們就什麼時候給你供貨。」姓陳的這時肯定是求財心切的，但卻表露出很理解的樣子道。
「不過，到時我可能兩三個月就要齊五百五十噸貨，不知你們到時有沒有這個供貨能力？畢竟你們還要向其他的客戶供貨。」我裝模作樣的對陳、嚴道。
「楊老闆，你儘管放心好了，兩三個月我們絕對能供應得起五百五十噸給你。」陳、嚴兩人聽了，忙回道。
「陳老闆、嚴老闆，我兩個月後才來拿貨，只怕到時價格有變動，你們是以簽合同時的市場價格為標準向我供貨呢？還是以出貨時的市場價格為標準向我供貨呢？」做戲要做足，我故意向陳、嚴兩人問道。
「這段時間鋁材的價格很穩定，估計兩三個月後價格變動不大，如果以合同時的市場價格為標準供貨雙方都面臨風險，要是以出貨時的市場價為標準供貨到時同樣也面臨高低的問題。」姓陳的坦誠道。
「這個我明白，我只是問一下你們的意思而已。」我回道。
「反證時間也不長，價格變動不大，以那個價格為標準，楊老闆你說吧！」姓嚴的很大度的回道。
我聽了，突然感覺自己言多惹出了風險，因為鋁材原材料的市場走向我不清楚，鋁材方面的生意行情我也不懂，話越多，可能會弄出越多的麻煩來。按理說生意人都是唯利是圖的，兩個月後原材料除非沒變動，如果有變動應該是走高的，否則嚴老扳不會這樣說話的。因為原材料價格走低的話，當然是以簽合同時的市場價格向我供貨對他們有利了，但姓嚴的言語中並沒有以簽合同時的市場價格為準的意思，他們都是鋁材行業的老江湖，對原材料的市場走向清楚得很。
「我們還是以出貨時的市場價格為準吧！」我聽了回道，我不想再多談這些技術上的東西，反正以當時的市場價拿貨不會違反常規。
「楊老闆沒問題，就按你說的以出貨時的市場價格為準，到時不管什麼價格，都以出貨價為標準，給你每噸優惠三百元。」姓陳的很大度的回道。
「陳老闆，嚴老闆，多謝了，多謝了。」我裝著高興的樣子抱拳道。
「楊老闆，「你如果有合作的意向，你看什麼時候方便咱們簽個合同。？」姓陳的問道。我一聽暗喜，等對方提簽合同很久了，其他的對我都不重。
「你們公司我考查過了，我回去公司后，把情況給另一個股東彙報一下，以你們公司的實力，他應該會同意這筆生意的，如果沒什麼意外的情況，過些時間我會上來和你們簽合同的。」我回應道。
「楊老闆，那就請你在你朋友面前替我們公司多多美言幾句。」姓陳的對我懇求道。
「這筆生意主要是靠你們公司的實力去爭取，你們是志剛的朋友我從旁為你們打點一下是應該的，我會儘力促使這筆生意成功的。」我回道。
「楊老闆，多謝了，多謝了。」陳、嚴兩人聽了，微彎腰謝道。
「楊老闆，你需要的貨數量大，我們要提前給你備一點原材料才行。如果生意確定了，到時我們要收取你一點訂金。」姓陳的客氣話過後露出了生意人的本性。
「在商言商，那是應該的，簽完合同，我會叫財務把訂金打到你們公司的帳上的，不知訂金你們要收多少呢？」我問道。
「楊老闆，咱們第一次合作，你也是志剛的好朋友，我們意思一下就行了，到時收你二十萬，你看行嗎？」姓嚴的介面道。說完，又給我講了一通，什麼我要貨的時候，也有很多客戶需要貨，為確保不擔誤我的貨源，他們要在我準備拿貨的前一個月，就要開始有計劃地給我備一點原材料等之類的話，無非是從旁解釋他們收取我訂金的理由，同時也暗示我，他們已經給了我面子，少收了我的訂金。
雙方又口頭談了一下付貨、發貨的方式，先付款后提貨，第一次先付兩百噸的貨款，等貨快用完了，再付兩百噸的貨款，這兩百噸又快用完了，再付最後一百五十噸的貨款。這些口頭上的協議，把陳、嚴倆個弄得滿臉欣喜。先付款后提貨是槍手設局常玩的招數，目的是消除對方的顧慮，也可以達到對方不深查槍手背景的目的，拿到錢再給貨你，也就沒必要查你了。
晚上，陳、嚴在我下榻的酒店，晚宴、夜總會直落款待我。
我設局又不是一兩次，我知道：已經吃定他們了。
盡興完送我回到酒店房間，陳、嚴叮囑志剛留下陪我后，姓陳的對我道：「楊老闆，我明天有點業務要去重慶，後天中午回來，嚴老闆明天白天公司有事要辦，他要到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才能過來陪你，請你多多原諒。」
「做生意要緊，你們忙你們的事，我明天起床就回去了，公司還有很多事情等我處理。」我對陳、嚴手兩人道。
「楊老闆，你在這裡住幾天吧！我後天回來帶你好好玩一下，品嘗品嘗一下我們這裡的美食。」姓陳的很誠懇的對我道。
「我們公司是跟酒店月結的，楊老闆，你在這間酒店的一切消費都不用付費，消費后拿出房間鑰匙跟服務員說費用掛在這間房的賬單上就行了，楊老闆，你就在這裡玩幾天嘛，明天下午四五點鐘我過來陪你吃晚飯。」姓嚴的介面道。
「陳老闆、嚴老闆多謝你們的盛情款待，你們的心意我領了，我明天一定要走，公司事情太多了。」我對陳、嚴兩人謝道。
「楊老闆，既然你公司有事情等你回去處理，我們就不留你了，有時間多過來玩玩，祝你明天一路順風，平安到達！」陳、嚴兩人見挽留不住我，與我握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