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火爆
一連幾天的生意平平淡淡的過去，對面的新疆大鬍子那裏仍然是人滿為患，而重陽這裏卻不見什麼起色，雖然偶爾也會有之前在他這裏吃過一次的顧客再來光顧，但是他這幾天總共也沒賣出過多少肉串，能再次光顧的回頭客自然是少得可憐了。
秦叔想要靠新增的燒烤攤子來招攬顧客的目的自然沒有達到。不過經過這幾天不斷的練習，重陽烤肉串的水平到是長進了一點兒，不再次次把肉串烤得那麼焦糊。
雖然一開始因為心裏沒底，重陽每天串好的肉串並不多，但是天天剩下的仍然也不少，而他的家裏又沒有冰箱，這天氣在家裏放上一夜就得臭了，因此重陽每天收了攤回家后，都得自己把剩下的肉串打掃個乾淨。他到是着實過了幾天吃肉的癮，可是看着口袋裏的錢一天比一天少，也不由得心焦了起來。他的本錢總共也沒有多少，可經不起這麼賠樣！
一急之下，重陽甚至想過乾脆把增味散的用量多增加一點兒得了，因為只要增味散的用量達到一定的程度，燒熟的食物中提純出來的誘人香味就會自然的散發出去，那樣的話，重陽根本就不用再發什麼愁，如果有鼻子靈點兒的人，估計就算隔着一條街，都能順着香味找到他的攤位上來。
不過那樣子實在是太冒險了一些，到時候要是吃過他的烤肉串的人回到家裏全都茶不思飯不想的，非他重陽的肉吃不入口，甚至再有嘴饞的乾脆控制不住自己吃得漲爆了腸胃，那他得攤上多大的麻煩呀！
幾番猶豫之後，重陽終於還是沒敢這麼做。又在家裏琢磨了半宿，第二天狠了狠心，反到比平時又多買了一倍的羊肉，忙活了一天把所有的肉全都喂上調味料，然後串成肉串。
晚上照例在秦氏父女的麻辣燙攤位前支起燒烤爐來，不過今天重陽可沒有傻乎乎的待在那乾等著零星的顧客撞上門來，而是在看着夜市裏的行人漸漸多起來后，就一股作氣的把燒烤爐上全都鋪滿了新鮮的肉串。
秦小愛一見這架式不由嚇了一跳，慌忙跑過來皺着眉頭阻攔說：「重陽，你瘋了！怎麼一下子烤上這麼多肉串？你以為你的生意有大鬍子那麼好呀！要是過一會兒沒人來買，不全都烤焦了呀！」
重陽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沒事……我保證這些肉串全都能賣出去，如果實在賣不了……那咱們就留着自己吃……」
秦小愛聞言神色一黯，吶吶地說：「重陽……我知道這段時間你的生意不太好……你……不會是想要做過了今天就不幹了吧？」
「哪能呀……我還指著干這個發大財呢……你就瞧好吧……」重陽滿臉神秘的沖秦小愛擠了擠眼睛，隨後卻臉色一變，「哎呀……別光顧著說話……這都烤糊了，快幫我翻一翻呀！」
「啊……扇子呢……快扇一扇，起火苗了……」
秦小愛見狀也趕緊手忙腳亂的幫着忙活了起來，待得兩個好不容易糊弄著把一爐子的肉串烤熟了，秦小愛才突然發現不知何時在這燒烤攤子的前面竟然圍上了一大堆人，一個個滿面期待，死死地盯着爐子上滋滋冒油的肉串，喉結在不停的蠕動着，眼中綠芒隱隱閃現，好象一群飢不擇食的餓狼似的。~~~~
而她才剛一抬頭，就立刻見到好幾隻攥著鈔票的大手伸了過來……
「怎麼樣？烤好了吧……快，先給我來二十串！」
「真香呀……也給我來十塊錢的……」
「哎……我先來的，先賣給我……」
看着剛剛還鋪滿了一爐子的羊肉串一轉眼的功夫就被搶購一空，而沒搶到手的則還在那眼巴巴地等著下一爐，秦小愛感覺自己好象在做夢一樣……
「咦……這不是還有三串呢嗎？老闆你先把這三串賣給我吧……」一個胖胖的大嬸因為身材太豐滿導致行動遲緩，剛才沒能搶到手，看別人吃的那麼香，饞的就快流口水了，一見重陽的手裏還掐著三串肉串頓時間眼前一亮，差點兒就要撲過來從重陽手裏搶了！
「不好意思……這幾串剛剛不小心弄髒……不能吃了……」重陽說着已經飛快的將手裏的三個肉串丟進了旁邊那個裝竹籤的垃圾桶里去。
開玩笑！這三個肉串裏面可是喂入了足量的增味散的，重陽就是全靠這三串肉串在烤爐上烘烤時散發出的濃濃的烤肉香味，才一下子吸引來了這麼多的顧客。可是這增味散放得太多，那作用真的和毒品差不多了，估計這三串肉串被誰吃下肚去，至少三天之內肯定是別的什麼東西也無法下咽了。因此重陽是寧可把這三串肉串扔掉，也絕對不敢讓客人吃了的。
雖然放入了足量增味散的肉串只有三串，不過那散發出的香味卻始終彌而不散，並且烤羊肉的香味可比當初重陽吃的炒咸白菜要強得太多了，因此吸引來的饞蟲着實不少。儘管買到肉串的人吃起來感覺似乎還沒有聞着香，不過若和一般的燒烤攤上烤出來的肉串相比，卻無疑要強了一些，因此到也沒有讓人有上當的感覺。
剛才被那一陣濃濃的烤肉香味吸引過來的至少也有三十來人，不過也只有手比較快的十幾人搶到了烤熟的肉串，剩下的人又不好就這樣乾巴巴的站在重陽的烤攤前等著下一爐肉串，便很自然的走進秦叔的大排當，各自點上一碗麻辣燙，便吃便等起來。
這樣一來，秦叔想靠增加燒烤攤子來吸引顧客的目的終於算是達到了，一邊手忙腳亂的招呼著客人，一邊偷偷向對面的大排當望了一眼，卻見五大三粗的新疆大鬍子的燒烤攤前只有可憐巴巴的兩個人，而賣麻辣燙的攤子上也僅有三四個人。
眼見兩個攤子之間的競爭不過在一眨眼的功夫就發生了驚天的大逆轉，秦叔的心裏這個美呀！
再看看原本天天看到秦叔都露出一副不屑的白眼的競爭對手此刻正站在馬路對面，雙手掐著腰，怒目橫蛋的瞪着這邊人人爭搶的火暴場面，而那新疆大鬍子看着面前一大堆烤得半熟的羊肉串卻無人問津，也急得直轉圈，可是任他喊破了喉嚨，重陽這邊圍着的食客們也沒有一個理他的，寧肯等著笨手笨腳的重陽烤出下一爐肉串，秦叔的心裏簡直就樂開了花。
雖然現在客人一下子多了起來，秦叔一個人着實有些忙不過來，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把秦小愛招回來的意思。現在他可是全靠着重陽才讓自己的生意重新有了起色，這時候可不能拆重陽的台呀！要知道重陽烤串的水平實在是不敢恭維，就靠他自己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應付得這麼多的客人！所以秦叔寧可自己累一點兒，也得讓秦小愛繼續在那邊幫襯著……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重陽烤串的水平那麼差勁，怎麼剛才烤出的肉串卻那麼香呢？哇……剛才那股子氣味還真是香呀！
秦叔於忙亂中偷偷瞄了瞄重陽那單薄的背影，心裏面略有所思的嘀咕了起來……
終於第一次將串好的肉串賣了一個乾乾淨淨，重陽的心情無比的輕鬆，騎着空蕩蕩的三輪車哼著小曲美滋滋地穿過夜市往回家的路返去。
剛剛出了夜市，他就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晚飯還沒吃呢！前幾天因為每天都要剩下大量的肉串需要處理，所以他已經習慣了晚上不準備食物了，這時候回家可沒什麼吃的東西。
一回頭，見夜市的頭一家開着一間小籠包子鋪，於是便騎着三輪車過去，咬咬牙買了兩屜包子，打包塞進了懷裏。重陽都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吃過包子了，若非今天的生意很不錯，只怕他也捨不得花這個錢。
回到家裏從里懷將包子掏出來，還是熱乎乎的散發着誘人的香味。當然了，這香味和重陽用增味散提純出來的香味是沒法比的，不過好久沒吃過包子的重陽還是有點兒無法抵擋着肉包子香味的誘惑力。
打開寫字枱下用來當櫥櫃的小柜子，拿出兩個盤碗比了比，顯然都太小了一些，根本不可能裝得下那兩屜包子。正當重陽想湊合著就放在方便袋裏吃的時候，一瞥眼，見到他前些天從廢品收購站里買回的那個斷足的鐵鼎還擺在桌上，於是他便走過去掀開鐵鼎的蓋子，隨便擦抹了幾下，就把兩屜包子全都倒了進去。
他剛得到這個鐵鼎的時候的確是把這東西寶貝得不得了，不過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研究后，除了夠結實外，就沒發現這東西還有什麼神奇之處，因此現在也就沒那麼着緊了，反正是一個現成的容器，不用來裝東西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還好重陽最近一直在控制着自己吃的食物中增味散的用量，因此這時吃起包子來，也還有幾分滋味，只是遠不如他期待中的那麼香罷了。
一邊吃着包子，重陽一邊再次把目光投注在了這個從廢品堆里淘出來的鐵鼎上。因為發愁生意的事，這幾日被重陽幾乎都要把這個鐵鼎遺忘了，此時生意的問題已經解決，心情也就放鬆了許多，再次面對這鐵鼎，自然就又不由自主的研究了起來。
鐵鼎表面上磨損的太嚴重了，上面的雕花都已經看不清是些什麼了。不過奇怪的是鐵鼎的兩個耳上所雕的盤龍的形象卻仍舊無比的清晰，按說這兩隻鼎耳凸出在外，更容易受到浸蝕磨損的，怎麼卻反到還沒有鼎身磨損的厲害呢？難道說這鼎耳上所採用的材質比鼎身上的還要堅硬嗎？
重陽一時好奇心大起，站起身來，雙手扳著兩隻鼎耳轉過來、掉過去的看個不休，隨後又把保存較好的鐵鼎的蓋子拿在手中把玩起來。
不知何時，左手的食指無意中塞到了右側鼎耳上的那個張開的龍口之中，隨後就感覺到體內那條越來越弱小的銀色細線突然間變得活躍了起來。因為這幾個月來他經常的練習在運行大夢訣的時候凝神內視，來觀察體內那條小小的銀線，久而久之，他對於自己體內這條銀線已變得十分的敏感，因此儘管這時他沒有特地凝神內視，也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那條弱小的銀線似乎在他體內飛速的運行了起來。
重陽先是一愣，隨即大喜。平時他就算在修練那個什麼大夢訣的古怪呼吸方法的時候，體內的銀線也從來沒有轉動的這麼快過呀！難道說……這隻鐵鼎竟然有讓人修練速度加快的作用嗎？若是那樣的話，那自己這回可真是淘到寶了呀！
心情興奮的重陽更加凝神注視着自己體內的那條活躍的銀線，感覺那銀線似乎並沒有延著平日裏的運行路線遊走，只是在體內轉了半個周天之後，就順着手臂上的經絡一路直線，迅速地達到了右手的指尖之上。
重陽已經隱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可是還沒等他有什麼反應，就感覺著那條在他體內蘊養了半年多的銀色絲線「嗖」的一下，從指尖冒了出去，直鑽入到鐵鼎上雕鑄著的龍口之中去，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彷彿也隨着那縷細細的銀線一起鑽了出去，重陽不由自主的驚呼了一聲，左手一松，沉重的鼎蓋「咣當」一下重重的落在了鐵鼎上，自然而然的扣得嚴嚴實實。而重陽則好象見了鬼似的連連退出老遠去，等了一會兒，見那鐵鼎再沒有什麼異樣這才驚魂稍定。
小心的凝神檢查了一下自己體內的情況，不由得一陣的苦笑，一直以來就在不住消散的那一絲銀線這一次算是徹徹底底的沒了。
怎麼這個鐵鼎居然還會自動吸附別人的「內功」！難道這東西不但不是什麼寶貝，反而是一個禍胎嗎？
重陽遠遠瞪着那個古怪的鐵鼎心中驚疑不定，卻是再也沒有勇氣敢過去碰一下了。而且失去了體內修練出的銀線后，感覺不但全身乏力，似乎連精神也有些萎迷，也不知他會不會從此就又變回一個沒有「內功」的普通人了。
猶豫了一下后，終於還是決定繼續修練大夢訣，看看能不能再重新把體內的銀線練出來，畢竟這種機遇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而他總共也不過才修練了大半年的功夫而已，就算體內好不容易修練出的內功一下子全沒了，大不了從頭再來也就是了。
於是重陽放下所有的心思，隨便洗了洗，然後就爬上床去，閉目凝神，開始按照大夢訣的呼吸秘法，一板一眼的修練起來。
還好，雖然重陽體內修練出的銀線沒有了，不過早已練熟的七個呼吸步驟到也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他仍然可以十分輕鬆的進行下來，只是卻再也感覺不到體內的銀線在隨着呼吸的節奏而呼應了。
重陽心中暗嘆了一聲，但卻不敢分神，隨即就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呼吸節奏的平穩，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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