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章[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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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清妍低下頭，掩住眸中的厲色，半晌才道：「不，我就鐘意宋時瑾。若我不能得到，那旁人也不許沾染！」

「男女成婚，並不只兩個人的事，其中涉及頗廣，你父皇有疑慮也正常。」拍了拍衛清妍的手背，德妃安慰道。「再你父皇也未將話死，這不還有轉圜的餘地嗎？」

衛清妍驚喜地抬頭，笑道：「真的嗎？」

德妃溫柔地笑：「你我女兒，我自然想看你事事順心如意，這事我會盡量替你謀划，你且安心。」

衛清妍連連點頭，只要過了父皇那關，其餘的有信心！

「多謝母妃。」

「傻孩子。」

又閑話了幾句之，衛清妍便告退了。

望着興高采烈離開的背影，德妃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宋時瑾個不知好歹的，若真的心無權勢，覺不可能在這短短几年時間內就爬的這高，衛清妍心愛慕著，偏還要拿喬，這豈不裝腔作勢？

自己女兒的性子，自己知道，打就好強，越得不到的東西，越巴心巴肝想要得到。難保宋時瑾不看準了這點，才引得自己女兒這般痴迷。

不過，若真如此，對衛崢而言，這倒好事。

如今已至四妃，想要再往上升怕不可能的事了，當年嫻妃靠着與先皇的關係，坐上了繼的位置，遲早有天，自己要將踩到腳下。

可忘不掉，自己滿心歡喜等待封，最終等來的卻嫻妃繼位，宮裏那起子長舌的東西，如何在背嘲笑自己的！

德妃扯唇笑了笑，然緩步走到了桌案前，臉上又那般歲月靜好的淡然，提筆又開始做起未完的畫。

「去將崢兒請過來趟。」

榮昌王府內連日的陰霾隨着老夫人身子漸漸恢復，似乎也被驅散了不少，至少在壽安院中伺候着的人長舒了口氣。

卯時三刻，天邊的朝陽就已綻霞光。

顧懷瑜連着守了老夫人多日，終在今日睡了個好覺，綠枝與紅玉早早起來便候在房門口，叮囑了下頭的人動作輕些，以免吵到姐安睡。

可惜天不遂人願，剛到辰時，朝雲院方向便傳來聲尖叫，聲嘶力竭，驚起棲在枝頭上的鳥。

半晌之，張氏身邊的林嬤嬤腳步慌亂的走來，身材有些圓潤，跑到院門時已經氣喘吁吁。

「三姐呢。」林嬤嬤喘著粗氣，邊著就伸手準備推門。

紅玉與綠枝齊齊伸手攔住，壓低了聲音：「姐還在睡覺，林嬤嬤有事與我就可，姐醒來我會轉達的。」

林嬤嬤面上有些不虞，但也心知今時不同往日，只僵硬地笑了笑：「勞姑娘進去通報聲。」

紅玉不緊不慢道：「林嬤嬤點聲，待姐醒來再，這幾日姐辛苦，奴婢不忍吵到姐。」

「你。」林嬤嬤噎，想着張氏眼下的情況，又不得不忍耐著。

儘管紅玉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外頭的動靜還吵醒了顧懷瑜，聽得裏頭動靜，林嬤嬤又想往裏頭沖，被綠枝攔住，向紅玉使了個眼色，紅玉便轉身推門進了屋。

屋子裏燃著安神香，淡淡的香氣繚繞，顧懷瑜依稀還帶着倦容，長發未梳，半闔的眼眸，慵懶至極：「剛聲兒？」

紅玉服侍著顧懷瑜起身：「王妃身邊的林嬤嬤來了，找姐有事，正在外頭候着呢。」

顧懷瑜心不在焉撥弄著盆里的水，低頭笑了笑，約莫也能猜到幾分林嬤嬤來的目的。

張氏那日被林湘灌下藥，精神便有些不正常起來，像許多事都不記得了，整個人還變得驚乍，偶有清醒之時，問如何會成這樣，也閉口不答，鬧得滿園的丫鬟都以為撞了煞。

且隨着日子過去，情況天比天糟糕，府醫已經去瞧了多次，還控制不住越來越瘋的歹勢。

「真討厭的緊，姐多日未休息了，好容易得空，偏要跑來大呼叫。」紅玉壓低了聲音，向著顧懷瑜抱怨。

顧懷瑜笑了笑：「難得睡的那般踏實，不吵我也該醒了，請進來吧。」

紅玉正了正神色，點頭道：「。」

林嬤嬤幾乎跑着進來的，見到顧懷瑜便行禮道：「三姐，您去趟朝雲院吧。」

顧懷瑜看了林嬤嬤眼：「何事這着急？」

林嬤嬤哭喪個臉，低聲道：「王妃……王妃，今早起來又不對勁了。」

「我又不大夫。」顧懷瑜笑了笑：「找我有用。」

林嬤嬤撲通下跪倒了地上：「三姐，老奴求求你了，王妃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直嚷嚷着要見您，您過去趟吧。」

「見我？」顧懷瑜思忖片刻，「那行吧。」

林嬤嬤張氏帶過來的，跟了張氏多年，與的感情自然非比尋常。

張氏去了趟浮香院回來便成了這樣子，林嬤嬤不沒懷疑過林湘下的毒手，可這事也在張氏清醒的時候問過，張氏卻直搖頭，連聲否認。

如今原因造成的尚還未查明，張氏卻在今早起來看到鏡中的自己，尖叫聲，情況更糟糕了些，口中個勁的念著顧懷瑜的名字，所以林嬤嬤才着急忙慌地找上。

為防止張氏耍花樣，顧懷瑜特意帶上了綠枝，這丫頭力氣大，個人能抵得上兩三個丫頭。

進門妙言便急吼吼地沖了過來：「三姐，您可算來了，您快去瞧瞧王妃吧。」

張氏只著了件雪白的中衣，赤着腳坐在妝奩前，頭髮散亂地堆疊在頭上，已經插了滿頭的簪子，脖子上瓔珞項鏈，戴了十多條，手中還捏了支飛鸞步搖，正對着鏡子往頭上簪帶。

舉起手的同時，綢滑的衣袖沿着手臂下滑，上頭竟然紅斑點點，盡黃豆大的瘡泡。面上敷著厚厚的脂粉，倒瞧不出有沒有。

隨開始不停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鏡子裏的眼神，似透過自己在看另外的人，口中喃喃道：「顧懷瑜，顧懷瑜。」

「那？」顧懷瑜指了指手臂上的瘡泡，問道。

林嬤嬤順着的視線望過去，解釋道：「前晚發了次熱之便成了這樣，連面上都長了好些，夫人今早起來看到這樣子，受不了，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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