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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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茴不很懂系統空間的內部操作，開口問道：「哪兒？」

「嗯……」青青草原湊近屏幕去看邊角的字，字頓道：「鎮國長公主府。」

寧茴：「咦……」Σ(⊙▽⊙這巧的嗎？？！

鎮國長公主府位東榆街，這處比起其地方來要安靜的多，鎮國長公主地位超然，上至達官貴人下至黎明百姓沒人敢在這條街上放肆，哪怕長公主久不在京都，的威名依舊重壓在頭頂。

和原主記憶里華陽長公主府的奢華富麗不同，面前的這座宅子格外的蕭瑟冷清。

守在描金匾額下漆紅大門邊的只有個四十歲左右的嬤嬤，穿著藏青色的褂子，面頰微向里凹，比起般人來實在瘦得很。雙手交疊在腹前，副沉穩冷靜的模樣。

寧茴下馬車就迎了上來，含著兩分不顯疏離也不顯親近的笑領著往裡去。

穿過木橋假山，又走過水榭長廊，老嬤嬤領著停在了個並未挂名的院子前。

「長公主就在裡面，裴少夫人自去，府中人手不足，老奴還得去廚房照看。」

老嬤嬤很快便退下了，寧茴環顧四周打量了會兒周邊景色。齊商推開半掩著的木門請進去，寧茴提了提裙擺，剛入了里就看見坐在老樹枯枝下的人影。

石桌石凳，枯枝落葉，那人手中執著黑子落在棋盤上，回頭見著來人微露出些笑意，取下手腕兒的佛珠輕撥了兩下，「好久不見夫人，近日可好？」

寧茴看到法真有些驚訝，「法真師父？你怎在這兒？」

法真將落在素袍青衣上的落葉捻去，也不回聲兒只看著，寧茴偏頭看了眼齊商，恍然大悟，「你……長公主殿下？！」難怪齊商見過的。

法真側身坐著對抬了抬手，寧茴順從地坐在對面。

「會下棋嗎？」

寧茴搖頭，「不會。」

法真聞言便自己又捻了顆白子輕放下，齊商有事兒忙請辭離開，不在意地點了點頭，整個心思都落在了棋局上。

院子里安靜的只能聽見秋風捲起落葉的輕響聲，法真又問道：「想學嗎？」

寧茴還沒反應過來，卻抬眼看著那雙清澈的杏眸突地笑，「算了，就算學也不能我來教你。」棋局而言便如同生死戰場，那種血腥廝殺陰謀算計若真交給，裴卿嘴上不，心裡怕也要怨怪的。

寧茴聽的有些迷糊，這些古人話總不清不楚的，有時候聽起來真的很茫然啊！

寧茴有心問兩句，法真卻不再話，低埋著頭鑽研棋局，也不好打擾，在心裡琢磨起了正事。

起來也緣分，大梨花樹法真的，這梨花樹青青草原定位就在公主府，極有可能也的，就算不的，也肯定和有些關係。

這樣想著寧茴便越發有些坐立不安，猶豫要不要開口直接問。

對面的人時不時就飄個視線過來，法真五識比常人敏銳自然有所察覺，握著棋子的動作頓，有些不解地問道：「有事？有話不妨直。」

語言溫緩，在庵廟裡沾多了佛珠的慈悲，再加上本身心性沉穩端正，很能安撫人心。

寧茴抿了抿唇，問人家有沒有梨花樹實在太過唐突了，遂笑著道：「沒，我想著那日在千葉山看見的梨花樹呢，當時回來還念叨著要在院子里種棵，待來日梨花開了，定和清水庵頭的樣好看。」

法真輕笑著看了眼，漫不經心丟下的話卻叫寧茴差點從石凳上跳起來。

「可巧我從山上帶了株苗回來，原和山頭的那個同根而生，料想也會和它樣生的極好。」

寧茴袖子裡頭的手緊扣著，掌心都叫抓出了印子才勉強壓下心裡頭的激動，眉眼彎彎，臉上的笑真甜的叫法真都有些愣神。

「長公主，我想……」

寧茴話了半，法真卻毫無徵兆地突然啟聲打斷了出口的話，「時間不早了，再過會兒就該進宮去了。」

對寧茴面上掩飾的並不算特別好的喜色視而不見，平和的目光下落在身上，好似那靜靜流淌的溪水，轉動了兩下佛珠又接著道：「你這身也太素凈了些，翡雲，帶少夫人進裡屋去重新拾掇拾掇。」

話音剛落，直立在枯樹下充當背景板的婢女應了，走到寧茴身邊對著做了個請的動作。

寧茴心裡急，但長公主手握十萬巨資，不不不……二十萬巨資，人家現在明顯不大想理，也不敢得罪人，只得三步轉身，步回頭地隨著翡雲進了裡屋去重新梳妝打扮。

寧茴走法真就又坐回到了石凳上繼續未完的棋局。

裴郅來的時候手上的這盤剛剛下完，正撿著棋子丟回棋簍里，玉石的輕撞聲很悅耳，法真微眯著眼有些享受。

「長公主，聖上叫微臣接你入宮。」今日聖上萬壽的喜慶日子，裴郅換下了日常的玄色衣袍，也褪下了禦寒的披風，身著襲藍色的暗花祥雲大氅，身姿挺拔，正玉樹臨風的好兒郎。

法真也沒糾正的稱呼，視線中隱含欣賞，「合該這樣穿的，大好的年歲，盡叫那些黑不溜秋的衣裳掩去了。」

裴郅在的示意下落座在寧茴方才的位置，左右看了兩眼沒見到寧茴的身影眉頭微蹙，法真見此輕笑，「在裡屋收拾，咱且再等會兒。」

裴郅頷首，「。」

的眼睛虛看著地面的幾片葉子，面無表情眉眼沉斂也不知道在想些，外人在臉上瞧不出門道，但法真也算親手教導著長大的人，只淡淡地瞥這眼便能知曉個二三分，含著笑，緩聲道：「裴卿，我特意從千葉山帶回來了株梨花樹苗，本打算送給你的妻子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裴郅抬起眼瞼，長睫顫，沒有話。

法真輕笑聲，「想來想去，還送給你。」

裴郅眼含不解，「長公主？」

「喜歡極了那東西，我送給你，你送給，叫心悅，也能叫你得個歡喜，豈不兩全其美。」

法真話的時候微闔著眼，那漫不經心的樣子叫裴郅怔了怔，檐角三兩隻麻雀驟然騰飛，嘰嘰喳喳亂鳴了好幾聲，裴郅回過神來捏住棋盤上剩下的最顆棋子，微曲著的手指輕輕鬆，玉石子兒便從指尖落進了棋簍子里。

叮的聲響，落在法真耳中，唇角的笑意倏忽之間便深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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