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世子妃有孕了

第二十三章 世子妃有孕了

公子羽氣沖沖地從主屋出來后,左看右看找不到地方去,乾脆一扭頭,去了勤華殿找父君。

從前有什麼事,王君第一個想起來的是世子,然而自從王后假傳旨意開始,王君與王后似乎起了什麼大矛盾,計劃着廢后不說,還把世子的勢力架空了。

世子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拉攏經營的大臣會被父君瓦解,現在二弟是新寵,這些人竟然又厚著臉皮說擁護賢能的公子浩。

呵,這就是朝堂啊,這就是宮廷內的父子!

南宮翎聽得宦官來報,說是世子求見,他放下手中的奏摺,合上眼微微點頭。

「兒子拜見父君。」公子羽跪在地毯上行大禮,然而跪伏的動作持續了半晌也不見父君開口說話,他之好耐著性子繼續跪着。

良久,南宮翎才緩緩解釋道:「當年,我與松綾的母親兩情相悅,你母后貪圖權勢富貴,請來術士將她們倆的命格調換。此事你已知道,我不再多說,我要告訴你的是,她們本是要好得如同親姐妹的好友。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你母后卻有着如此狠毒的心思,真的難以想像,我竟與她同床共枕這麼多年!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公子浩和公子俊的生母早逝是不是有別的原因!」

「父君,您也說了,您與母后同床共枕幾十年,這些年的情分,您當真要因為那件事全部抹殺?」公子羽抬起頭堅定地直視父君的雙眼,「兩位夫人不過是身子不好不得長命,您為何要將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母后?夫妻幾十年,你們之間的感情,這般經不起考驗嗎?」

南宮翎呵呵一笑,扣著桌面冷聲道:「那麼我曾經最信任的兒子,你來告訴我,為何給我下毒之人,是你院子裏的丫頭呢?」

「父君?」公子羽難以置信地望着父親,強壓下心頭的不安,辯解道,「兒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我知道你理政的能力遠超其他三個弟弟,但你對這個位置的肖想,未免太早了些。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你母后苦苦懇求,世子之位,本應屬於公子浩的!他完全不需要做任何手腳,只要等到你急於坐上王位而用足手段被我發現時,這世子的名號,就會回到本應該屬於他的頭上。」南宮翎不屑地覷著跪在地上的兒子,眸中閃著光亮「稱讚」道,「你母后當真下得一盤好棋!她千方百計把語嫣的女兒嫁給你,就是看準了我對語嫣的愧疚之心,我對松綾那個孩子下不去狠手,所以不論你做了多大的動作,我也會看在她的份上饒你一命。哈哈哈,妙!妙啊!」

公子羽一向沉靜的眸子湧出悲哀,喃喃道:「父君,母后只是為了彌補改命給兒子帶來的萬箭穿心之命而已,只有松綾才能救我。母親為救兒子的切切苦心,父君您怎能將它歪曲成這樣?」

南宮翎再次合上眼眸,不耐地揮揮手:「下去吧。松綾捨命救我,這件事我只當沒發生過,往後會怎樣,只憑你自己爭取了!」

公子羽痛心疾首地握緊拳頭離開勤華殿,腦子裏亂成一團。

父君中毒時自己在直沽寨,回來后也沒聽說哪個丫頭被處置了,怎麼下毒之人就成了世子府的人了?

他匆匆趕去寧安殿,想要詢問母親是派的何人去查下毒一事。然而她卻睡得很深,待她醒過來,恢復神智,天色將要黑了。

聽到兒子焦急地詢問,她嘶啞著答道:「瑪瑙。」

公子羽氣血上涌差點忍不住將手邊的茶杯扔出去。

自己晚了不止一步。

昨日才發現她是姦細的身份,她卻早已把下毒之事塗改得面目全非,一切由她和她背後的人控制。甚至有空給母后吃瘋人果,將松綾進去的時間和母后失去控制的時間掐得異乎尋常的准。父君識得母后惡毒的一面必然夫妻離心,他們再把修改後的下毒人查給父君看,世子急於坐上王位的推理便順理成章。現如今,他竟是連動一個婢子的舉動都不能有,殺了她,父君更會懷疑自己的野心超越常理。

呵呵,這是遇上了心思縝密的敵人啊!

有趣,當真是有趣。

夜幕降臨,公子羽依舊坐在寧安宮伺候母后。他倒要看看,是誰要瑪瑙結束什麼?

瑪瑙站在殿外急得團團轉,世子從早間過來,一直到天黑都還未離開,這要她如何下手?

韓松綾在世子府生了一天的悶氣,實在是悶得慌就搖著扇子到院子裏吹冷風,然而沒走幾步就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緊張得凌翠趕緊又給她披了一件大氅。

「我不冷,身子還發熱呢,趕緊取下來,這像什麼樣子?」

凌翠執拗地搖搖頭,疑惑道:「這寒冬臘月的您站在院子裏吹冷風會身子發熱?世子妃,您莫不是患溫病了?」

「怎麼可能?我……」韓松綾一邊說一邊摸自己額頭,嘖嘖,燙得可以烤紅薯吃了。

凌翠見世子妃捂著腦袋不再說話,輕嘆一聲將手鑽進她的袖間試溫度:「世子妃,我扶您回房躺着,這麼燙,還是得請御醫來把把脈。」

韓松綾這才覺得有些頭暈,又口乾,不過還是搖搖頭拒絕:「我自己都是大夫,哪裏需要別人把脈治病?」

「行行行,那您好好躺着,我去燒熱水。」凌翠從衣櫃里抱出好幾床厚被子蓋在她身上,見世子妃閉眼休息,這才躡手躡腳地去吩咐婢子們一個去請御醫,一個去請世子回來。

公子羽在母后床邊守了整整一天,都沒出過寢殿,他就等著那丫頭完不成任務狗急跳牆。

「世子。」瑪瑙輕手輕腳地走進裏屋,皺着眉頭憂慮地傳話,「世子府來人請您回宮,說是世子妃病了。」

「病了?什麼病?早間還活蹦亂跳的,怎麼就病了?」

瑪瑙急得擠出了幾滴淚,繼續演:「婢子不知,只是聽說渾身燙得厲害,又不讓御醫把脈。這是什麼日子啊,怎麼主子們接連地生病?」

公子羽冷眼看她在殿中表演,沖着門口的春蘭招招手:「瑪瑙心優主子怕是照顧不了母后了,你和夏雨秋葉冬雪輪流職業,有什麼異常,立刻差人來報。」

世子趕回世子府時,女人仍舊在同婢子們僵持着,死活不要御醫把脈。

「你再任性我立刻搬到別院去住!」

韓松綾生了病口乾舌燥,懶得跟他吵架,白眼一翻,學着他今早的語氣吐出兩個簡單的字:「隨你!」

「呵,學得倒是快啊!」公子羽坐到床邊,伸手拽住女人的雙臂,側過頭沖御醫喊道:「徐御醫,趕緊把脈!」

「我不要!不要御醫把脈,御醫都是騙子!」韓松綾無力地掙扎,想要把手抽回來,奈何男人下了狠勁,怎麼拉扯都鬆脫不了半分。女人又無理取鬧地哭起來,咿咿呀呀地說世子把她拽痛了,手臂要斷了。

公子羽黑著一張臉吩咐御醫:「仔細些,看看是不是燙壞了腦子!」

徐御醫哆哆嗦嗦應下,擦了擦額間的汗水,努力靜下心來細細查看脈象。「世子妃,您這幾日可有食欲不振,噁心嘔吐?」

「得了溫病本就不想吃東西。」

「容小臣逾舉,請問世子妃的葵水可準時?」

「准……」韓松綾一愣,舉起手數了數,「推遲了一月。不過我在雪地里待了多日,葵水不正常沒什麼不對勁。」

徐御醫搖搖頭,笑道:「世子妃,小臣診出來除了溫病外,您這是往來流利的滑脈!」

未及韓松綾瞪大雙眼再次詢問,徐御醫笑得鬍子翹起老高,朝公子羽拱手道賀:「恭喜世子,世子妃已有孕兩月了!」

原本因為妻子生病和鬧脾氣而煩躁不堪的男人頓時眼冒精光,整張臉的表情奇奇怪怪,似乎連怎麼笑都興奮的忘了:「哈哈哈!賞!賞!」

韓松綾不信,這才伸出手臂自己把脈,細細一探,還真是如珠滾玉盤狀的喜脈。當下也不鬧了,忙叫來凌翠:「快,快給我準備葯膳,我要吃熱東西發發汗!這溫病可不能把我兒傷著了!」

公子羽見御醫退下領賞去了,激動地俯下身將女人圈進懷裏:「松綾?我不是在做夢吧?嗯?你掐我一下。」

「不掐,你做過什麼自己還不知道嗎,有了娃不是應該的?」韓松綾撇過頭躲開他壓下來的唇,嘻嘻笑着用手去捏他的嘴,「你離我遠些,溫病可是會傳染的!」

「又不要命,怕什麼?」公子羽將手探進厚重的被子裏,隔着褻衣摸她的肚子,「平平的,什麼都摸不到啊!」

「你又沒當過爹,知道什麼?得三個月過後小腹才慢慢鼓起來!」韓松綾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驕傲地訓他,「醫術上說了,有孕的婦人情緒不穩定,也就是說我時常會鬧脾氣,你以後不許再凶我了,得讓着我!」

公子羽思慮一番點點頭:「行,不過你若是過分了,因着孩子我也要罰你!否則生出來就是個調皮鬼,盡在你肚子裏學些壞東西了。」

世子妃哼哼唧唧地不願答應,揉着棉被道:「南宮羽,孩子剛剛跟我說,要你遷就我。」

「遷就你吃落在桌上的食物?沾了灰多臟?你就這麼吃進肚裏讓我兒子吃?」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萬一是女兒你豈不是會不要她?」韓松綾緊張地盯着丈夫瞧,唯恐他點頭。

公子羽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責怪她胡思亂想:「女兒我的種,我為何不要她?你先睡會兒,她們把吃食端來了我再叫醒你。」

「好……」世子妃疲倦地閉上眼,然後驀地睜開,將他的手緊緊拽住,喃喃道,「你別走啊!」

世子寵溺地親吻她的臉頰,柔聲安慰:「乖乖休息,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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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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