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證清白

第二十七章 證清白

姜離歌更好奇了,下意識問道:「到底是什麼辦法?」

寒夜此時卻是賣起了關子,故意問道:「你真想知道?」

姜離歌瞪了他一眼,不滿道:「不想知道問你做甚!」

寒夜笑了,一雙眼睛熠熠生輝,姜離歌有些痴了,不由問道:「阿寒,你這眼睛真的是你的嗎,怎的如此吸引人?倒是讓我覺得在哪兒見過。」

寒夜颳了刮她小巧精緻的鼻子,有些好笑道:「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眼睛相似之人也是有的,再說這些年你身在邊關,見過的人不少,許是有那麼一個人的眼睛和我相似。」

姜離歌疑惑道:「是嗎?我怎麼覺得不是這樣。」

寒夜肯定道:「就是這樣,不必疑惑,日後或許你會想起那人是誰。」

姜離歌拍了一下頭,懊惱道:「怎麼扯這麼遠了?剛剛在說你的辦法呢,我想知道,你就別賣關子了。」

寒夜也不再拐彎抹角,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姜離歌聽了直笑,又加了若干細節,不知不覺已經大半夜,寒夜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幾日後,在大家都以為大理寺卿曹左只能等著摘掉官帽時,曹左卻是把牛壯母子抓了起來,在大家紛紛疑惑不解時,又宣布在三日後開堂,一時間雷厲風行,風聲鶴唳,將大家的好奇心調動到了極點。

很快便到了第三日,在衙役的「威武」聲中,大理寺卿曹左威嚴依舊,一旁站著陳歡一派的人:陸遠淵,常詢,姜離歌,堂下跪著陳歡、老牛氏和牛壯。

此時牛壯和老牛氏面色灰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四日前晚上。

話說那日晚上牛壯和老牛氏早早就睡了,半夜時,老牛氏恍惚中聽到了門窗打開的聲音,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不做理會,卻感覺一雙涼到了極點旳手在她的脖子上撫摸,老牛氏一個機靈直接坐了起來,卻是什麼也沒看見,不由暗道自己亂做夢,倒下又準備繼續睡,卻聽見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響了起來:「婆婆,下面好冷啊,您來陪俺吧。」

老牛氏再也睡不了了,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只見面前婦人頭髮披散,遮住了臉,衣裳破爛,滿身污泥,像是剛從墳墓里爬出來,老牛氏嚇得哆嗦個不停,一直往後退,卻是碰到了床頭,退無可退,顫抖道:「你別過來,別過來,你是被陳歡那惡人欺負,羞愧不堪才死的,你來找我老婆子做什麼!」

婦人緩緩走近,在老牛氏不遠處停了下來,冷笑道:「婆婆,俺那日為何會在街頭睡著?婆婆不知道嗎?婆婆啊,您好狠的心。」

老牛氏也是怕極了,哀求道:「翠花,都是陳歡那廝見色起意,和老婆子無關,你放過老婆子吧。」

婦人咯咯笑了起來,諷刺道:「婆婆啊,冤有頭債有主,俺都死了,難道閻王還不會把一切都告訴俺嗎?閻王問俺去不去輪迴路,俺說想帶婆婆一起走,婆婆啊,所以俺就來接你了。」

老牛氏聞此害怕極了,驚叫道:「翠花,平時我待你不薄,你不能這樣對我!」

婦人笑道更歡,蒼涼道:「婆婆啊,若是要您兒子死,您又會不會捨得?」忽然語氣變得猙獰:「今日俺必須帶你走!」

老牛氏害怕到極點,卻是突然生出勇氣,大叫道:「用你一人的死,換我們一家子的榮華富貴有何不可!」

婦人不甘道:「是您的榮華富貴吧?可憐俺為這個家勤勤懇懇十餘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婆婆怎麼能這麼狠心,讓俺受盡侮辱而死!」

老牛氏冷笑一聲,涼薄道:「老婆子做這些還不是為了你的兒子女兒能生活好點,這潑天大富貴用你來換,實在是值得不能再值。」

婦人也是憤怒不已,憤怒道:「您真是無恥到了極點,我兒子女兒才不會要這黑心的錢,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老牛氏笑道:「老婆子有沒有好下場不知道,但你已經沒有好下場了。你不是要帶走老婆子嗎,」語言忽然變得凌厲道:「你活著的時候任我磋磨,難道你死了老婆子就沒辦法了嗎?老婆子倒是不信你能帶走老婆子!」

婦人卻是笑了起來。此時火光大亮,一群人拿著火把走了進來,只見為首之人身著黃色蟒袍,身後跟著一官服中年男子,正是太子楚天朔和大理寺卿曹左!

見到來人,老牛氏面色灰白,為首之人她不認識,可告了這麼久的狀,她怎麼可能不認識大理寺卿曹左,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剛才的話定是讓他們全都聽見了。此時卻忽然發現面前的婦人毫不畏火,哪裡有鬼不畏火的,再仔細看,眼前之人身量纖細,哪裡是她的媳婦翠花!她終於反應過來,這是他們為了套出她的話而設的局!

也顧不得場合,指向婦人,憤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老婆子媳婦!」

那婦人扒開頭髮,卻是露出一張年輕貌美的臉,哪裡是牛氏比得了的,老牛氏暗罵自己只顧害怕,竟然不仔細看清。正是姜離歌。

心思百轉,卻見為首之人冷笑道:「牛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瞞官員!」

老牛氏連忙下床,雙腿戰戰,跪了下來,假做鎮定道:「這位哥兒......」

曹左卻是直接呵斥道:「這是太子殿下。」

老牛氏只覺得老眼昏花,這是太子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裡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想見就見的,太子都來了,這事兒不像那人說得那麼簡單。定了定心神,哭道:「太子殿下啊,老婆子冤枉,哪裡是老婆子害了媳婦翠花,都是陳歡那惡人!」

眾人見老牛氏到了這個地步還在狡辯,暗罵她無恥。

太子不愧是見過大世面,面對這樣顛倒黑白,無恥至極的老牛氏,依然鎮定自若,沉聲道:「你以為本宮耳聾了不成?」

老牛氏理直氣壯,哭道:「那是他們合夥騙老婆子,剛才的話不過是老婆子怕極了,做不得數。」

姜離歌忍無可忍,不待太子說話,出聲道:「若不是你,你又怕什麼?平白噁心人!」

老牛氏轉頭看向姜離歌,憤怒道:「誰不怕鬼,老婆子世面見得少,怕又有什麼奇怪,倒是你,裝成老婆子媳婦的模樣,到底想要做些什麼?還想冤枉人不成!」

姜離歌也不是吃素的,嘲諷道:「剛才也不知道是誰說我死得其所,如今倒是想狡辯不成,你以為你說口不擇言就能掩飾過去,當我們是傻子不成。」

老牛氏臉色灰白,心道自己完了。

此時,木池押著牛壯走了進來,隨手一丟,牛壯便被丟到了老牛氏身邊,剛到地上就立馬爬了起來,臉紅脖子粗,憤怒道:「你們不審問陳歡那惡人,卻是大半夜到我家裡來,這是何道理?」剛剛他聽見外面有嘈雜聲就爬了起來,走出房門卻看見自家老娘屋子裡一片亮光,便知道事情暴露了,心中一驚就準備離開,誰知道才走到院子門就被抓了起來。此時哪敢承認。

太子卻是不予理會,對身後的曹左道:「曹大人,既然老牛氏都認罪了,就把兩人抓起來吧。本宮累了,先行回宮。」

曹左行禮恭送,恭敬道:「今日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毫不在意地揮揮手道:「曹大人客氣了,本宮只是不希望曹大人這樣的國家棟樑辭官歸隱罷了。」說完就繼續向前走去,到門口時卻是停了下來,開口道:「離歌將軍,事情已經解決了,和本宮一起走吧。」

在場的大多數人具是一驚:離歌將軍回來了?

曹左和太子一行人面色無常,可見早就知道了。

姜離歌一本正經回道:「是,末將聽令。」抬腳跟了上去。

太子見姜離歌跟了上來,這才繼續向外走去。曹左見二人消失在了視線里,這才凌厲地看向老牛氏母子,下令道:「把他們押回大理寺。」聞言,老牛氏面色灰白,牛壯也是面色慘白。

再說太子和姜離歌行至無人處,太子突然停了下來,姜離歌一時不察撞了上去,顧不得捂著自己的鼻子,退了一步,連忙行禮告罪道:「末將知錯,末將不該撞到太子。」

太子轉過身,扶起姜離歌,看著姑娘忍著疼痛的樣子,心裡的怨氣少了不少,柔聲道:「撞得疼不疼?都怪本宮突然停下,怎麼能怪你。」

姜離歌忍著鼻子疼,瓮聲瓮氣道:「還行吧,末將能忍受。」卻是不反駁太子的話,本來就是太子的錯。

太子覺得好笑,抬手捏住姜離歌的雙肩,姜離歌不知太子意欲何為,有些尷尬道:「殿下,您不覺得我們離得太近了嗎?」

太子看著姑娘恭敬卻又不失疏離的樣子,不由心裡難過,卻是有些著急道:「離歌,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本宮派了好多人找你都無所獲。」心裡默默加了一句,本宮很擔心。

姜離歌看著太子眼中的擔憂,心中一暖,笑道:「太子殿下,您先放開末將,聽末將慢慢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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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國妖妃悲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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