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證清白

第二十二章 證清白

是夜,因是初一,建文帝按照規矩在鳳和宮歇息。寧皇后早早沐浴更衣,準備好晚膳,等著丈夫的到來。

天剛黑不久,外面就響起了太監總管郭公公的聲音:「皇上駕到!」尖細無比,此時對於寧皇後來說卻是天籟之音。

寧皇后趕緊起身,在正殿門口恭候,此時帝王剛好快到寧皇後面前,寧皇後行禮:「臣妾參加皇上!」

帝王看見皇后恭順的樣子,心裡一陣憐惜,向前走了幾步,將皇后扶起,同時道:「皇后免禮。」

寧皇后順勢起身。建文帝今日似心情極好,竟牽著寧皇后往正殿走,寧皇后心中一陣竊喜。

到了桌前,桌上的飯菜早已經擺好,正散發著陣陣香氣,建文帝心中一動,竟感覺食慾上漲,各自坐下,專心吃飯,一時無話。

飯後,二人在正殿座椅上一左一右坐著閑聊。

寧皇后開口道:「不知皇上今日為何事如此開心?可否與臣妾分享?」

建文帝此時心情大好,也不管什麼後宮不可參政,笑道:「今日傳來消息,北鳳使臣已經到達邊關,再過十日左右便會進京。」

寧皇后也笑道:「的確是個令人高興的消息。只是北鳳使者前來,會不會影響到皇子們選妃?」

建文帝沉思片刻,道:「照舊進行吧,畢竟朕已經下了詔書,一切從簡就是了。」

寧皇後點頭,又道:「既然是皇子選妃,臣妾覺得也可以替老三老四選了,畢竟兩人也有十八歲了。」寧皇后此時不由想到那年寢宮那具溫軟的身體,他現在應該健壯了不少吧。

建文帝想了想,卻是有些怔愣,他已經快要娶親了嗎?時間可還真快啊。卻還裝作不知道老三是誰道:「老三?」

寧皇后一看建文帝的樣子,就知道他早已經忘了還有這麼一個兒子,笑道:「皇上,就是奕兒啊。」

建文帝蹙眉道:「他?就是被朕趕出皇宮那個孽障?他娶什麼親!」

寧皇后安慰道:「皇上,奕兒畢竟是您的兒子,小小年紀獨自在宮外長大,如今到了娶親的年齡,皇上也應該給他指門親事才是。」

建文帝似有些不高興道:「好好的提起他幹嘛,擾了朕的興緻。」

寧皇后見建文帝如此厭惡楚天奕,心中也是極為高興,面上卻不顯道:「皇上,雖說欽天監算出奕兒是禍國的妖孽,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不也什麼也沒有嗎?陛下若是不喜歡,待二人成親后,不再見他們便是,不管如何,皇上是一代明君,可不能落下了苛待兒子的名聲。」

皇上似被安慰到了,回道:「朕實在不想看到他,選妃宴就讓他自己選吧,明日朕就下旨。」

寧皇后笑著應是。

第二日下午,傳旨太監便帶著聖旨到了三皇子府,三皇子府竟只有三皇子一人接旨,傳旨太監看見這樣的狀況,也是覺得頭一次見,不由輕視眼前這位不受寵的皇子,倨傲道:「三皇子接旨。」

三皇子道:「兒臣在。」

傳旨太監接著念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皇子今已到婚嫁之齡,朕心裡挂念,著三皇子半月後參加選妃宴。欽此。三皇子殿下,接旨吧。」

跪著的男子雙手拿過聖旨,又是一拜道:「兒臣接旨。」嘴角卻是勾起嘲諷的笑。

兩日後,姜離歌和寒夜終於到了京城外,二人一番喬裝打扮。

守城官兵攔住了二人的馬車,對車夫喝道:「做什麼的?」

寒夜掀開馬車帘子,下了馬車,踏著優雅的步子走到官兵面前,溫和有禮道:「小人是商戶陳夜,前幾日出城視察生意,今日才和內人回來。」

官兵還是知道陳寒的,畢竟是京城第一商人,便放行了。

寒夜回到馬車上,等進了城后,姜離歌笑道:「陳商人,不知你有幾個身份呢?」

寒夜將姜離歌擁在懷裡道:「夫人放心,待時機成熟,為夫一定會全盤托出。」

聽他這麼說,姜離歌倒是更好奇他的秘密了,雖說現在二人在一起了,說起來,她對他還真是知之甚少,不過終有一日她會知道他的一切,她又何必著急。笑道:「你這是裝上癮了?」

寒夜笑道:「離歌,我真想現在就娶了你。」

姜離歌卻是有些僵硬了,她沒想好嫁人的事。

感受到姜離歌的僵硬,寒夜有些難過,面上卻是毫不顯露,他一直都知道,她還沒有愛上他,和他在一起,她冷靜自持,難道這樣的他還比不上空有容貌的楚天奕嗎?可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她是他的。又道:「離歌,我會等你的,等你真真正正願意嫁給我。」

姜離歌抱著他精瘦的腰道:「好,可你不覺得我們發展太快了嗎?」

寒夜有些委屈道:「我們本來就要成為夫妻的。哪裡快了?」

姜離歌扶額:「好吧。」

馬車到了一個小院子面前停下,寒夜將姜離歌抱了下來,車夫自覺地趕著馬車離開了。

進了院子,只見院子雖小,卻是很精緻,姜離歌暗嘆寒夜會享受。

進了最大的房間,寒夜將姜離歌放在床上,然後開口道:「我派人去大理寺打探陳歡的消息,你先休息。」

姜離歌卻是不同意道:「安排一下我去大理寺看看歡哥吧。」

寒夜此時卻是毫不妥協道:「聽話,好好休息,咱們今天先打探消息,明日便去探望。」

姜離歌想想也是,只好作罷。

寒夜見她終於安分,這次關上房門。

此時一個男子從暗處現身,跪在他面前道:「主子。」

寒夜平淡吩咐道:「去查查陳歡現在的情況,另外派人保護好這個院子,不能讓人打擾到她。」

男子應了聲是,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寒夜這才抬歩離開院子。轉了幾個彎,就徹底不見了身影。

三皇子府書房內。

暗月一身白衣,跪在同樣白衣的男子面前,二人長得竟有五分相似,偏偏就是這五分,不相識的人定是分不出真假。恭敬道:「主子,皇上下了聖旨,命您選妃宴上選妃。」

楚天奕一臉嘲諷,卻是雲淡風輕道:「選妃?這是終於想起我這個禍國妖孽了,還是突然發現我這個禍國妖孽有利用的地方了?」

看著自嘲的主子,暗月心裡也十分不好受,又道:「下聖旨的前一日,皇上去了鳳和宮。」

楚天奕眼中閃過濃濃的厭惡,嘲弄道:「怎麼,這是又想折磨我了?可惜,我早已不是那個讓人隨意揉搓的楚天奕了。」

此時暗影走了進來恭敬道:「主子,查到了。那日......」

從暗影的敘述里,還原了整個事件的經過:

話說那日陳歡和一眾好友在酒樓喝酒,喝得正是盡興,卻是突然感覺頭有些昏沉,只好對喝酒的好友們道:「對不住大家了,今日酒喝多了,頭有些昏沉,小弟先走一步,改日一定請大家喝酒賠罪。」

陳歡出身草莽,在戰場上勇猛無比,和姜離歌一行人是生死之交,如今剛好弱冠,正五品將軍。

陸遠淵笑道:「就知道你小子酒量不行,區區幾杯就醉的不行,去吧去吧,記得你說的請喝酒賠罪。」事實上桌上已經有十多個空酒瓶了,他們也不過五六人。

陳歡笑道:「是,是,是,一定記得,小弟知道陸大哥最是大度了。」

常詢也豪放道:「要滾快滾,下次可不會放過你小子。」常詢是鎮北候副將常宏的大兒子,今年二十有一,也才剛升正五品游騎將軍。

剩下幾個是他們年少時玩得比較好的一幫世家弟子。紛紛表示陳歡可以離開。

陳歡這才準備離開。陸遠淵見陳歡的侍從沒有在身邊,有些擔心問道:「等等,阿歡,你的侍從呢?」

陳歡轉過身,頗有些昏昏沉沉道:「剛才說是內急,現在應該在外面等著呢。」

常詢也有些擔心道:「不如我們就此散了,和你一起回去,也有個照應。」

陳歡連忙擺手道:「你們喝你們的。本來今日就是小弟的不是,再耽擱各位哥哥喝酒,罪過就更大了,常大哥,陸大哥,你們都放心吧,小弟又不是娘們兒家,怕什麼!」

抱了抱拳,又道:「就先走了,各位哥哥喝的盡興才是,誰都不準送。」

幾人見此,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問題,便讓他走了。

出了酒樓后,入夏的涼風習習,陳歡只覺得心中一陣暢快,搖搖擺擺地朝前走去,路過一個死胡同,卻見一麻衣女子蜷縮在衚衕口,手裡抱著同色的包袱。

陳歡見女子只有一人,有些關心地向前,湊近了女子,準備詢問一番,卻是感覺頭一沉,失去了意識。

次日,陳歡感覺自己被潑了盆冷水,昏昏沉沉地醒來,卻見周圍圍了一大群官兵,周圍還有百姓指指點點。

心中一懵:這是什麼情況?

動了動,卻是發現自己的手被捆了起來,低頭一看,自己竟然衣衫不整!一下清明了過來。

對為首官兵道:「這是什麼回事?你們為什麼綁本將軍?」

為首官兵冷哼道:「怎麼回事?您難道不知道嗎?」

陳歡更懵了,周圍掃了一眼,卻看到不遠處一麻衣女子同樣衣衫不整,抱著包袱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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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國妖妃悲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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