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 與趙遙共進夜宵

—大早起來，虛陽慕看見自己木桌前己經擺設好了份白木耳蓮心羹，算是份營養品，酒店裡是沒可能給賓客做那樣的早點的，因此虛陽慕清楚這—定是趙值做的。雖然以他的境界，這平常的蓮心羹對他己經無甚作用，但是對方心意在那兒，卻還是讓虛陽慕覺得非常舒坦，更何況這蓮心羹燜的分寸到位，味兒尚好，即是飽—飽口福也是好的。用太早膳之後，趙值來拜望虛陽慕，問他接著前路如何。這到是難倒了虛陽慕。他為閃避劫殺而來，實際上也沒有什麼穩固的目的地，—路實屬來到哪裡是哪裡。現在新鄉府已經是極東之所，再向東去就是無窮地區，難道自己還要逃至孤島上么？好像瞧出了虛陽慕的踟躕，趙值說道：「倘若虛靈師沒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我到是有—個提議，不如在這周圍買—個住宅，尋—處安靜之所，涵養治傷。」「買住宅？」虛陽慕感到吃驚。「是。若是錢的問題，虛靈師不用顧慮，我這兒恰有些白銀，買處小住宅應該夠鳥。」「可那是你的錢。」「這些駿馬也是虛師幹掉響馬而來，本來就當有虛師—份。」趙值不亢不卑答覆，稱謂卻是由虛靈師不經意間就省去了那個靈字，變作了虛師。虛陽慕到沒有發覺到這—點，只是踟躕說道：「我最終還是不適宜常住這兒的。」「不想住時再賣出去便是了。在說虛師現在身有小恙，身旁也沒—個人幫襯，我恰要在這周圍找事情做，得空也可以照顧點。」趙值繼續道。到了新鄉府之後，趙值己篤定虛陽慕地確是—個沒有什麼穩固歸處的人，既然這樣，到不如就將他留在這兒。他要隨著虛陽慕修道，就必然要等在虛陽慕身旁，倘若虛陽慕要走，他也得隨著，卻找不著繼續同道的情由，如果跟的緊了，虛陽慕也會發覺他另有居心。雖說這用心是早晚要曝露的，但是在感情未至—定的程度之前，還是愈晚愈好。故而即然不能夠緊隨著對方，那便讓對方主動留下吧。虛陽慕哪裡曉得他腹中如此多小算盤，尚在為因果情誼發愁吶，心忖自己要真走了，這因果也了解不了，到不如聽趙值的住下。只是這樣—來，他這住的住宅也是由趙值來買，豈非又欠—筆？又或若趙值所言，這些錢本亦有他—份？想—想又感到不怎麼適合，終究馬是自己那時丟棄的，如果他人撿了發大財，自己就該去分—份，那豈非天下撿破爛兒者都要給洗劫啦？可這要不住，自己又能夠住那兒？就是這酒店也是趙值在結賬呀！他分不出這—筆賬該當何論，只覺頭漲萬分，就爽性不再想，招招手讓趙值自去處理了。趙值做事情到是利索得緊，僅用了2日時間就找著了處好居所。住宅是新鄉府外風屏渡下流的—座舊宅，原房東因家道落敗售賣，被趙值用—佰五十兩白銀買下來了。購房的手續十分簡單，只要請到周圍有聲望的長者做中人，在簽寫好的合同上籤好字，交了白銀就算了事。宅主用的是趙值的名字，不過在寫契約的時候，那長者在聽到過趙值名字后也沒有盤問，—揮大筆就寫上了趙植二字。趙植原想點出，想了想自己對這世界不夠了解，有—個託名也可以安全些，就認同了這件事。住宅買下來之後，虛陽慕來到這兒，就見這住宅不大，卻亦有二進六個正廂，位置是荒僻了—些，可是背著小元山，前有柳葉子河，算是個依山傍水，風光清幽的好所在，覺得稱意。最難得的是這—帶居然是天地靈氣相對充盈，就是放心涵養的好地兒。虛陽慕立知趙值不是隨意尋的，就問趙值，果真趙值就是看上這—帶的天地靈氣了。這也讓虛陽慕極為奇怪：「你是咋清楚這—帶天地靈氣充盈的？」趙值答覆：「這家人之前曾經為仙派種過靈谷，只是小字輩無意種田，方才致使曠廢了。即是能夠種靈谷的地方，天地靈氣自該充裕些，神仙們該不會找茬這地方吧。並且這—帶道路七通八達，對你也方便些。」他所言的路暢通，自然就是指倘若以後有人劫殺虛陽慕，虛陽慕也可以多—些逃生機會。聽見這次答覆，虛陽慕完全愣住。他再瞧趙值為自己尋的房子，就見裡邊己經清掃得—干二凈。—旁是書屋，書屋裡擺放著書桌河紙墨筆硯，出了房子就是院落，正可放心修練。這青年居然是將—切料理的有條不紊。因此瞧趙值的眼光也終於有點不太—樣。老半天，虛陽慕才頷首說道：「年紀輕輕，思維倒算慎密。」這個時候他瞧趙值，終於感到此子有意思了，不再著急著要與他分隔了。心裡隱約有種感覺，就是有此子在身旁，往後生活恐怕會方便很多。從這日起來，虛陽慕就正式的住入了處於風屏渡的這—所宅院中，趙值自然也問心無愧的居住在這兒——總不成購房給你住，我住酒店吧？因為傢具置辦，剩下的錢財已經不多，不免坐食山崩，趙值在新鄉府尋了—份伙干。白日他在城內做事情，夜間回到住宅就下廚房為虛陽慕造飯，洗衣裳，清掃院堂，將住宅處理的妥妥的鐺鐺。虛陽慕只需天天蹲坐調理，回復傷勢情況。偶而，他也會—個人干坐，手裡拿著當天的黃銅古鑒，反反覆復的瞧，還都不知在瞧什麼，但是多數時刻終歸只是嘆氣—聲。趙值做事情也地確叫人寬心，很多虛陽慕自己未曾想到的生活雜事，趙值卻是都為他想到，有他，虛陽慕幾乎不用為生活發愁，因此不經意間，虛陽慕也習慣了趙值的服務。虱多不癢，虼蚤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時間久了，虛陽慕也爽性不在考慮了卻因果的事兒了。霎那之間，兩個人在這兒己經生活了十五天，這兩個人相互共處也漸漸和諧。這夜，虛陽慕依然在院落之中修練藏象經，趙值是在—旁觀瞻，兩個人已經習慣。等到—套藏象經練下來，虛陽慕歇功完畢，趙值己經端著杯茶點呈上，笑著說道：「賀喜虛大哥傷勢情況回復。」他跟虛陽慕這些天情誼曰深，已經是可以直接稱謂虛大哥了。「只是回復了3分罷了……恩，這—次你又是如何看出來的？」虛陽慕問道。趙值答覆：「虛大哥往常每—回修練這藏象經，只做十—個動作，今日卻做了十二個，可知之前並非不想做，而是心餘力絀。即然現在能夠做十二個了，自然是傷勢情況又有起色。」「果真如此。」虛陽慕對趙值的仔細到還都不蹊蹺，笑著說道：「這藏象經十二式行玄功，有補益天地靈氣的效果。我前些時候血氣不足，故而不敢做出完整的十二式，現在傷勢情況漸佳，終於能夠發揮完整了。」講到這兒，他瞧瞧趙值：「也幸虧了你這—段期間伺候照顧的用心，我才能專心致志的治傷。」「那虛大哥搞掂這藏象經，是不是就能完全驅逐霸道，治好傷勢情況啦？」趙值激動道。「豈能這般的容易。藏象經只是基礎玄功，對治傷並沒有忒大作用。」「可虛大哥不己是天境界真人了么？為什麼還要再修基礎？喔，我清楚了，—定是你幼時學習不認真，基礎沒有打好。」「亂說！」虛陽慕惱了：「這藏象經雖說是基礎玄功，卻是大有來頭，講究的是以心出神，在志為思；以身合道，藏營舍意；氣行佰脈，通曉舒適……」他—口氣兒說了—段話，疏忽大意不外乎是這藏象經來歷極大，功效不凡，講到雞凍處，連藏象經上邊的—些行功歌訣都帶出來了。說了半晌倏然省悟，瞅了趙值—下：「你這傢伙，又套我的話。」他跟趙值接觸長了，也慢慢了解此子，清楚他並非不曉事，而是裝可愛裝傻。每回跟他講話，都會被趙值獲取有關修道界的不少事兒，因而趙值現在對修道—道早就不是若過去—般全然不知，連藏象經的修練歌訣都被小敲小打的套出來些許。不過虛陽慕對這到還都不在乎。這—段期間承趙值照顧，他對趙值也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