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第六章 破落的前線

通過漩渦巨獸的空間魔法。葉北和天曜很快就來到了利斯帝國與聖德帝國的交界處，這裡不久以前已經成了滅神計劃的重要戰場，邊境城市的人全都被遷移走了，此時戰火雖然沒有在這裡劇烈焚燒，但依然可以感覺到大戰來臨的緊張氣氛。

邊境小鎮上，卻駐紮了不少利斯帝國的軍隊。

葉北聽說雲舞正在這座小鎮坐鎮指揮，所以徑直來到小鎮里，在一座小小的房子二樓見到了面目有些疲憊的雲舞。

看到葉北，雲舞的神色立即顯得輕鬆了許多，她連忙走來，也不顧矜持了，撲上來就抱住葉北，抱得緊緊的。

天曜吞了一口口水，不懷好意的說道：「雲舞，我們都是同一條戰線上的，又好幾天不見了，禰不能只抱葉北不抱我啊。」

「滾！」葉北和雲舞異口同聲。

天曜馬上裝作灰溜溜的樣子離開房間，走時沒有忘記關上房門。

不過，葉北一分鐘之後拉開房門，馬上就見到天曜的身影重心不穩撲上來，葉北趕忙側身讓開。天曜重重摔在地下：「媽呀，疼死我了！」

雲舞掩面輕笑：「誰叫你在門外的？」

「我……我只是好奇你們孤男寡女在房間里做什麼罷了……」

「滾！」又一次異口同聲。

三人互相看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輕鬆心情，感覺是很好的。

「雲舞，這幾天還好嗎？」天曜看了一眼窗外問道。

雲舞點頭：「嗯，我還好啊。」

「呃……我不是問禰，我是問滅神計劃的戰況。」天曜馬上說道。

雲舞咬牙切齒，天曜則沒良心的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雲舞正色道：「我這裡目前情況還算穩定，按照亞利的安排，利斯帝國已經做好戰線的布置。只要最後一戰開始推進，利斯帝國與聖德帝國的邊境線上所有的軍隊都可以立即發動進攻。」

葉北望向窗外，窗外面對的方向正好是聖德帝國。一片廣闊的草原，遠遠的只能看見幾個小得幾乎不小心就會被忽視的城鎮。與利斯帝國完全相反，聖德帝國的邊境顯得非常平靜，沒有任何大戰即將爆發的痕迹。

「對方的行為很奇怪啊。」葉北說道。

雲舞點頭：「的確很怪異，這幾天里，每一天我都會派出十次偵查隊伍，可是每一次偵查都可以說是徒勞無功——聖德帝國一切如常。這一定是眾神神殿故意製造的假象，可是我沒有能力查出眾神神殿究竟想做什麼。我手下已經有不少人厭倦了這種一味的等待，希望能夠趁著敵人沒有準備之前進攻，但我覺得越是這樣，我就越是不能過於急躁。」

葉北點頭，對雲舞的做法表示讚許。昆德拉那隻老狐狸越是想玩花招，葉北等人就越是需要小心謹慎。

葉北又問道：「那麼亞利和克里斯那邊如何？」

雲舞皺了一下眉頭：「亞利那裡和我這裡差不多，亞利也不敢貿然行動。而克里斯那裡情況就明顯了很多——每一天眾神神殿的人都會發出好幾次進攻，不過進攻的規模都不大。對我們不會造成威脅。」

葉北輕笑：「昆德拉依然在玩花招。雲舞，我還是先到克里斯那裡去看看吧。」

「好！」雲舞毫不猶豫的回答。

但葉北出門以後，雲舞又忽然追上來，遠遠的就大喊著：「葉北，等一下！」

葉北站住腳，回過頭去。雲舞跑過來，葉北微笑著問道：「雲舞，是有什麼事情忘記告訴我了嗎？」

「沒，沒事。」雲舞臉上有幾分紅暈，有什麼話要說，卻又有幾分遲疑。

「怎麼了？」葉北覺得此時的雲舞非常有趣，更像一個深居簡出的公主。

「我……嗯，葉北，你小心啊。」

送別時的話已經說出來，雲舞卻依然站在原地不動，手握在一起，頭慢慢低下，葉北卻依然可以看見她通紅的臉。

「怎麼了？」葉北似笑非笑。

雲舞害羞的抬起頭來，忽然快速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塞到葉北手裡，然後頭也不回就跑了。

等到回過神來，雲舞的身影卻已經不見了。葉北這時才想起手裡的東西。捏在手裡很溫暖，很舒服，毛茸茸的。

低頭一看，竟是一條圍巾。

葉北心中頓時也有了暖意，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織圍巾呢。正好此時，涼風吹來，大草原上有了秋天的氣息。葉北趕忙把圍巾圍在脖子上，心中溫暖一片，縱然又要獨自上路，心裡卻不會顯得寂寞。

「因為有你們一直在陪伴我。」葉北輕輕拍拍圍巾，微笑自語。

漩渦巨獸又一次出現，為葉北打開空間門，然後又一次被葉北收入空間戒指——漩渦巨獸對此卻感到非常有趣，它覺得自己正在參與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當葉北來到西方大陸的西部時，發現這裡與利斯帝國邊境的寧靜差異非常大。這裡是聖德帝國與蒙德羅帝國的交界處，地形多以丘陵和森林為主。

葉北穿過空間門到達的地方是一處小山丘的頂部，風吹來，他馬上聞到一股什麼東西被燒焦的味道。

尋著氣味的方向望去，葉北發現，東邊的森林有一小部份已經被燒得黑乎乎的，一些還沒有完全燒透的樹木還在冒著白煙。

葉北趕忙向那個方向飛去，距離近了些，可以看清地下的血跡以及一些殘落的武器和鎧甲。顯然就在不久前，這裡發出了一場小規模的衝突。

再向前走，便看見了屍體。

葉北站在森林邊緣沒有再進去，而是蹲下身檢查地下的泥土。使這裡燃燒的是火焰法術，從燃燒的痕迹來看，只是一次火焰法術的釋放就將這直徑六百多米的區域內一切都燒盡。

「下手真毒辣。」葉北低聲說道。

正在這時，他聽到一個呻吟聲傳來。很微弱。他趕忙回過頭，從屍體之中發現一個正在微微顫動的身影。

還有活人！

葉北趕忙跑過去，卻發現對方身上穿的是眾神神殿的袍子，袍子下是神教特有的鎧甲。這個人年紀還不到二十歲，看起來臉上還有幾分稚嫩。他渾身都是血跡和黑色的灰燼，臉也被抹得很臟。

年輕人看到葉北，馬上艱難的抬起手：「救……救救我……」

雖然是神教的人，但看到他此時痛苦的樣子葉北依然覺得於心不忍，他蹲下去，如意筆在年輕人身前畫了一朵生命之花。當生命之花進入到年輕人身體里，他的血脈立即流暢的活躍了起來，痛苦也減少了許多。

「你是眾神神殿的？」葉北低聲問道。

對方聽到葉北的語氣，感激的表情忽然僵硬了，他也有些害怕，聲音顫抖著問道：「你……你是滅神軍團的人……」

「嗯。」葉北用鼻音回答道。

年輕人嘴角顫動著，眼神里滿是驚恐。他試著想站起來，但傷口破裂的疼痛讓他昏死過去。

葉北嘆息一聲，然後讓風狼王將年輕人叼起來。

「輕一點，別把他咬死了。」葉北看到風狼王眼裡有憤怒，於是趕忙提醒。

「主人，為什麼不殺了他？」

「為什麼要殺他？」葉北笑著問道。

「他不是敵人嗎？」

葉北搖頭：「從現在開始不是了。」

葉北向西邊走去，翻過兩座小山之後就看到了蒙德羅帝**的營地和哨崗。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戰鬥過的痕迹，從痕迹新舊程度可以看出。這些天以來每天都會爆發好幾次小型的戰鬥。

被神教人稱作是「滅神軍團」的人不斷的在嘗試推進，然而這裡地形複雜，每一次的推進都不是很成功，最後不得不以損失部份兵力的結果退回去。

葉北剛走出山腳下的森林，對面哨崗上的守衛馬上大喊起來：「那裡有人來了！」

葉北讚歎道：「警戒不錯啊！」

剛讚歎完，幾支箭矢飛來，不過精準度不夠高，只有一支從葉北肩膀旁擦過。

葉北瞪大眼睛，接著更多的箭矢飛來，氣得葉北大吼道：「去他媽的，我是葉北。不要浪費你們的箭矢了！」

於是，哨崗上的人馬上大喊道：「有人說他是葉北，快去告訴克里斯大人！」

從營地前排成一條線的弓箭手看來，葉北的話遭到了對方的質疑。不過葉北不生氣，他覺得這樣很好，要不然隨便來一個人都說自己是葉北，那麼全天下到處都是盜版葉北了。

風狼王將嘴裡的年輕人放在草坪上，它終於可以張開嘴大大的呼吸幾口氣，然後怨恨的看了一眼草地上的人。

這時候，哨崗上的人又喊起來：「克里斯大人來了！」

葉北望向那邊，低聲自語：「克里斯混得不錯啊，都成大人了！」

人群里很快走出十幾個人。最前面急匆匆的人正是克里斯，後來跟著的則是一群年輕的看上去非常臭屁的軍人。

克里斯遠遠的看到葉北，腳步也顯得更加匆忙起來，到最後甚至變成小跑。

「葉北！」跑到葉北身前之後，克里斯趕忙喊道。

而克里斯身後的士兵紛紛喜笑顏開，看得出來，他們能夠見到葉北都感到非常的激動。但再看到躺在旁邊的年輕人時，這些軍人馬上認為發現了敵情，紛紛拔劍走過來，想要在葉北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勇猛。

風狼王在年輕人旁邊坐下來，不懷好意的吼了一聲。

被那麼大一隻狼瞪著，年輕的士兵們又不得不退回去。

克里斯看了一眼草坪上的年輕人，簡單的問道：「怎麼了？」

「路上撿到的，差點就死了。我們先進營地吧，我聽雲舞說你這邊情況不是很好，先說給我聽聽。」

這座營地是臨時搭建的，但不小，起碼有一個小型城鎮的規模。到處都是營帳或者簡易木製房屋，營地里有不少正在訓練或是休息的士兵。聽說葉北來了，大家紛紛望向克里斯旁邊的人。

「葉北」這個名字已經成了滅神計劃的精神，見到精神領袖，眾人怎能不高興呢。

葉北安排風狼王把還在昏睡的年輕人放在克里斯的床上，然後他與克里斯相對而坐。即使在軍營里，克里斯也始終保持著他的生活習慣，木屋裡很乾凈，葉北剛坐下就喝到了清香的綠茶。

這座木屋的位置在營地最中心。按照西方大陸的規矩，這裡便是領軍者的棲息地。

葉北笑道：「克里斯，你怎麼成這支軍團的領袖了？蒙德羅帝國難道沒有可以領兵的人了嗎？」

克里斯苦笑，想了好一會兒才憋出幾句話來：「蒙德羅帝國的高層退縮了。就在幾天前。巴克國王說要退出滅神計劃。」

「哇操，他腦子出問題了嗎？」葉北有些氣憤。

克里斯繼續尋找更多的語言：「眾神神殿向不少國王發出招降命令——其實就是威脅命令。不過還好只有蒙德羅帝國的王八蛋退縮了，王室和議會大部份的人都害怕威脅命令里說到的東西會成為現實：滅神計劃失敗，所有參與者都會被處死。」

葉北早就看出巴克國王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沒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轉變。

等等，不對！

葉北抓抓腦袋，奇怪的說道：「克里斯，不對吧，這個營地里的軍隊起碼也是蒙德羅帝國的一支帝**了吧？你把巴克國王怎麼了？埋在哪裡了？」

葉北的玩笑使得克里斯淡淡的笑了笑：「王室和議會的退縮觸怒了軍人們，他們渴望從神教手裡奪取自由，所以他們拋棄了王國。現在蒙德羅帝國的王室和議會實際上已經被孤立了，所有帝**都讓我來領導他們，目前我把他們分佈在許多個地方，鎮守蒙德羅帝國與聖德帝國的邊境。」

克里斯繼續說道：「我試著推進，讓軍隊突破這片山地區域，但眾神神殿守住了這片區域的另一邊，還時常向我們發動攻擊，我們不得不退回來。根據我的了解，隔著這片山區，另一邊已經有好幾位榮耀神法師和光輝聖騎士集結，他們似乎想要對這裡發動一次大的進攻。」

葉北默然點頭。

這時候，一旁床上的年輕人咳嗽了幾聲醒來了，葉北和克里斯趕忙起身走過去。

年輕人很奇怪的環視周圍，想知道自己在哪，當看到葉北和克里斯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接著，他看到克里斯身上的衣服有蒙德羅帝國的標誌，趕忙坐起來，手在床上摸索著，似乎在尋找他的武器。

「別動，你的傷還沒癒合，別給自己找麻煩！」葉北嚴厲的喝道。

年輕人卻不聽，發現身邊沒有武器，於是握緊了拳頭。

葉北聳聳肩膀，對克里斯說道：「克里斯，這個傢伙似乎不領我的救命之情呢，讓他在這兒待著吧，我們出去看看。」

克里斯點頭。

兩人正要走，年輕人卻忽然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你就是他們常常說的克里斯大人？領導蒙德羅帝**團的克里斯大人？」

葉北和克里斯回過頭去，不知道年輕人此時的激動是為什麼。

年輕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葉北身上，過了好幾分鐘，才低聲問道：「那麼……請問你就是葉北嗎？」

「嗯，怎麼了？」葉北更是迷惑。

年輕人卻忽然從床上躍下來，由於動作太大摔到了地下，他強忍著痛苦爬起來。在門外守候的風狼王聽到響動，馬上發出兇惡的咆哮聲。

誰知道，年輕人卻不是要進攻葉北和克里斯，而是在兩人面前跪下了。他抬起臉看兩人的時候，眼裡竟落下淚水。

風狼王的咆哮音效卡殼，葉北和克里斯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年輕人哭著大喊道：「葉北大人，克里斯大人，請救救我們吧！我們的人誰都不想死，要是你們再不救我們，我們就死光了！」

葉北趕忙扶起年輕人讓他坐下，把茶水放到他身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先告訴我。」

年輕人對葉北和克里斯的客氣感到更加敬佩，他擦掉淚水說道：「兩位大人，其實聖德帝國的人都不想和你們戰鬥，斯特蘭蒂斯山雖然就在我們的土地上，神教在我們帝國非常繁盛，但滅神之戰開始以後，很多人都漸漸醒悟了。眾神神殿和神教為了保全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超出我們的承受能力，也完全超出他們常常說的教義。葉北大人在斯特蘭蒂斯山下與納斯凱莉一戰，更是讓我們明白，我們只不過是神教奴役的傀儡而已，我們對神教頂禮膜拜，神教卻根本不關心我們的死活！」

年輕人說著，臉上更是湧現出憤怒與傷心。他繼續說道：「滅神之戰開始以後，神教一個接一個落敗，最後只有聖德帝國還在眾神神殿控制之中，眾神神殿為了獲勝，不惜一切代價讓聖德帝國徵召士兵，鬧得聖德帝國一片混亂，許多才十三四歲的孩子都被徵召入伍，他們根本連武器都握不穩！很多人都想逃出聖德帝國，但成功的不多，一旦被抓到，都會被帶回軍營在眾目之中被處死！但依然有人冒死逃跑，因為就算不逃，最後也難逃一死啊！」

聽到這裡，葉北對眾神神殿的恨意更濃。而克里斯也咬牙切齒，眼冒殺氣。

年輕人哭著說道：「請你們一定要救救聖德帝國的人，我們也期望得到自由，但以我們的能力無法逃出眾神神殿的控制啊！對了，今天，就是今天，我們隊伍的人接到命令進攻克里斯大人的防線，在山區里與克里斯大人的防備隊伍相遇，就在我們交戰的時候，領導我們的榮耀神法師竟然不惜犧牲我們召喚了天火法術，將雙方所有人都燒死了——只有我一個人奄奄一息，要不是遇到葉北大人，我恐怕也死在山中了！」

想不到對方竟然如此狠毒，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葉北回想在山中查看過的焚燒痕迹，知道年輕人說的屬實。他快要無法抑制自己的怒火，但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是要保持冷靜。

葉北努力壓制著怒火，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葉北大人，我叫雷安。」年輕人回答。

葉北拍拍雷安的肩膀：「不用稱呼我們為大人。雷安，你會成為聖德帝國的英雄，我很慶幸遇見了你，很感謝你告訴我這麼多關於聖德帝國的事情。」

雷安有些迷惑，只覺得自己承受不起葉北的致謝。

安頓好雷安之後，葉北和克里斯走在營地邊緣的草坪上，克里斯見葉北好久都沒說話，於是說道：「你已經有新的計劃了嗎？」

「嗯……」葉北點頭：「有些瘋狂的計劃。」

克里斯將食指豎起在嘴唇邊：「既然很瘋狂，那麼就不用告訴我任何東西。我不是亞利、雲舞和絲麗雅，我不會阻止你的瘋狂想法。」

葉北情不自禁的lou出微笑：「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

「努力為我們的使命而戰，就是對我和朋友們最大的感謝。」克里斯微笑著用拳頭輕輕在葉北胸口砸了一下。

葉北以同樣的動作回敬：「那麼你等著對我說不用謝吧。」

克里斯將葉北送到山腳下的森林，然後望著葉北走入森林深處。向那個方向翻越過去，很快就會到達聖德帝國邊境。

克里斯沒有問，卻對葉北的計劃有所預料。等到葉北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以後，他才回到營地里，舉起一面綠色旗幟。

很快，不少高階的軍人都趕來，等待克里斯發布命令。

克里斯聲音洪亮：「告訴所有為自由而戰的人，做好一切準備，三天之內我們就向眾神神殿發出最後的總攻，成敗在此一戰！」

所有聽到命令的軍人都高聲呼喊，聲音震動天地。

克里斯再望向東邊的群山，眼裡滿是信心。他知道，葉北這一次前去，就將完成滄瀾大陸的這一頁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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