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借口

跟王妍的談話又是不歡而散。

掛了電話，張恆給王妍轉過去1000塊錢。

接着又給塗雙雙轉過去4000塊錢，才給塗雙雙轉過去，塗雙雙立刻給張恆打過來電話。

「發工資了？」

「發工資了。」張恆點頭，「剛給你轉過去4000塊錢，你接收了吧，等什麼時候我回湖北再請你吃頓飯，謝謝你借錢給我。」

「這麼客氣什麼？不過你請我吃飯這個事情得記得，能夠宰你一頓可不能夠放過。」塗雙雙笑着說，「你給我轉4000塊錢，你自己手上還有錢用嗎？」

「這個月發的工資比較多，有將近9000塊錢，我手上還有錢用，不用擔心我。」張恆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

到這個城市一個多月，張恆還是覺得陌生，平常他也沒怎麼出去，不是在寢室待着就是在公司待着，要麼就是陪於永申一起出去見客戶。

見一次客戶就得緩個三四天才能夠回過神。

「你挺厲害的呀，第一個月就能夠有9000塊錢工資，你之前不是說公司要實習，實習期就能夠拿到9000塊錢，你這個公司很不錯呀，要是乾的時間再長一點，將來是不是有可能拿到兩三萬塊錢的工資？」塗雙雙佩服的道。

「我這是特殊情況，一般剛進公司的人一個月也就四五千塊錢。」張恆說，「我們收入有兩個，第1個是基本工資，基本工資沒有多少，另外一部分就是提成，談的業務越多拿到提成也就越多，剛好上個月我談成了幾單生意，所以拿到的提成稍微多一點，這才能夠有9000塊錢的收入。」

「拿提成那平常肯定少不了要應酬吧，要喝酒？」塗雙雙問道。

「你說呢？」張恆笑着反問，「中國的文化就是酒文化，生意大多數都是在酒桌上談下來，肯定得要喝酒，你是不知道，這一個多月我喝成什麼樣子，胃都快要喝穿了。」

張恆平常應酬喝再多的酒，有再多難受，甚至腦袋疼的厲害要去藥店拿葯才能緩解，這些事情他都沒有跟家裏講，也沒有跟王妍說，也就這會兒跟塗雙雙打電話稍微說了幾句。

「身體是革命本錢，你這樣可不行，不能夠為了錢將身體搞壞了，那4000塊錢你拿着吧，沒必要這麼拼，我手上也不急着用錢。」塗雙雙語氣低下來，「能夠開視頻不，開視頻讓我看看你。」

「我現在在外面，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那個樣子？」張恆說，「4000塊錢拿着，你有錢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借了你的錢就必須得還，剛好發工資了，又不是沒有那麼多錢。就只是喝酒而已，其實也還好，不是每天都喝，只有跟客戶出去的時候才喝一點。」

塗雙雙掛了電話，過了一會兒，發過來視頻申請。

張恆沒接。

「不說了，錢你收著，等回去了請你吃大餐，我還得回住的地方洗衣服。」

張恆回寢室，江濤在寢室坐着玩手機。

農藥，玩的魯班，張恆在邊上瞄了一會，1-5-0的數據，沒什麼好看的，張恆到衛生間洗衣服。

「這個輔助太坑了，玩輔助居然不跟着我。」江濤走到衛生間門口，「今天你領了多少獎金？」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張恆回了句。

「我發現你的獎金好像有五六千塊錢，我的才只有2000來塊錢，怎麼會差別這麼大？」江濤說，「公司在這個方面也太不公平了吧，同樣都是新入職的員工，為什麼收入不一樣？」

「基本工資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區別。」張恆說，「有區別的是提成，進公司的時候於總還有人事部的人不是說了嗎？咱們的工作性質是按照基本工資加上提成來算收入，基本工資固定不變……其實也不是固定不變，每年都會算上工齡工資，但是不多，也就幾十塊錢，主要的還是看提成，提成又跟業務有關，完成的業務越多拿到了提成自然就多了。」

江濤總的收入，只有五六千塊錢，比張恆少了4000來塊錢，心裏有點不平衡。

「我負責出檢測報告，上個月檢測報告我也沒少出，提成也才只2000來塊錢，這不公平啊。」江濤說，「有的人就沒在辦公室呆幾天，在辦公室的時候也什麼事情也沒做，沒見出一份報告，但是拿了錢還比我多，公司這麼做太讓人寒心了。都是一天8個小時，有時候我還不止8個小時，還得要加班出報告，憑什麼別人不用加班就有那麼高的提成，我天天加班才這麼點提成，太不公平了。」

張恆衝掉手上的泡沫，甩了一下手，轉過身：「你也別一直說別人，別人的了，不就是在說我？我拿的錢多了，你拿的錢少了，心裏不平衡？」

「我不是針對你，但是公司這麼做很難過讓人信服。」江濤說。

「你針不針對我跟我沒什麼關係，你如果覺得自己的收入少，提成少，覺得不公平，可以去跟於總申請，說你不想出報告，跟着他一起出去應酬，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在這裏跟我抱怨有個屁用，我又不是老闆，又不是主任，又不負責給你開工資，你工資少了跟我有毛線關係，又不是我扣的。」張恆提了塑料桶到陽台晾衣服。

曬好衣服，張恆打開微信。

給王妍轉過去的1000塊錢她還沒有接收。

「還在生氣呢？不要生氣了，我真要辭職跟着你一起去做家教，不一定每個月都有那麼高的收入。」張恆打字過去道歉，「我第1個月就有將近1萬塊錢的工資，收入還不錯，等攢了錢我就回去。」

「我們這邊培訓機構有一對情侶，她男朋友原本能夠進國企，就因為女朋友反對，然後他就跟着女朋友一起做家教，兩個人的收入現在一年也有三四十萬，你為什麼就不能夠回來呢？」王妍說。

「我們不談論這個行不行？我現在已經在公司上了這麼久的班，再回去不太合適，而且家教的事情我又不是沒做過，一個小時就三四十塊錢，你能夠找到一個小時100塊錢的家教那是因為你有武大研究生的名片，包括你說的這個培訓機構，他們有那麼高的收入，先不說是不是在吹牛，退一步來講，哪怕是真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達到，都適合。」張恆感覺到有點累，「舉個簡單的例子，同樣是做生意，開酒店，有的人賠得血本無歸，有的人能夠發財，一年能夠輕輕鬆鬆賺上百萬，這就是區別。人和人是不同的，同樣一件事並非適合所有人。」

「你就是不夠愛我。」王妍打過來幾個字，「說這麼多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