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發工資了

「沒有喝酒，我喝酒幹什麼？」張恆沒有承認。

「我們兩個視頻吧。」王妍說，「我聽你的語氣就像是喝了酒的樣子，不然你說話不會是這樣。」

「都已經這麼晚了，不視頻了吧，你還在寢室，打擾到其他人休息不太好，我也困了，有什麼事情早上起來再說。」張恆說。

王妍一直討厭他喝酒，哪怕是啤酒也不讓喝，也就大家一起聚餐的時候稍微喝一點。

「寢室的人都離校了，就我一個人。」王妍發過來視頻申請。

張恆沒有辦法，只能接通。

「看吧，你還想騙我，臉色那麼難看，肯定是喝酒了。」王妍接了視頻，很生氣，「喝酒傷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讓你不要喝酒，你才到公司去就喝酒。」

「我以後保證不喝酒了。」張恆趕忙解釋，「這次喝酒也是不得已，我才下火車，公司的領導就到火車站去接我，然後帶着我去見客戶，總不可能公司的領導陪着客戶喝酒，我在一邊什麼事情都不做吧，那樣不太合適。」

「你喝了多少？」王妍問道。

「沒喝多少，就喝了一兩杯。」張恆將量縮小了一些，「我給你看看我的寢室，怎麼樣，還不錯吧，破是破了一點，但有地板磚，而且就我一個人，還有單獨的衛生間，明天起來我再將衛生稍微弄一下就行。」

「不要轉移話題，我跟你說喝酒的事情，以後要是讓我再發現你喝酒，我真的不理你了。」王妍說，「酒喝多了容易得酒精肝，還有其他一些毛病，我這是為你好。」

「行，行，我知道，我保證了以後肯定不喝酒。」張恆連連點頭。

又聊了幾句，掛了視頻。

張恆坐在凳子上嘆了一口氣。

胃裏有東西堵著了，上升到喉嚨的地方吐不出來，非常難受，張恆到廁所扣了兩下，積攢在胃裏的東西吐出來才舒服了許多。

眼淚都流出來了。

漱了口，張恆逼着自己上床睡覺。

早上七點鬧鐘響了，張恆爬起來到公司報道。

「小張，醒了？沒什麼事情吧？」碰到於永申。

「沒什麼事，睡了一覺就好了。」張恆搖頭。

「挺不錯啊，昨天你喝了得有一斤半的白酒，這麼早就起來了，你的酒量還挺大的，挺好的，咱們公司什麼都不缺，就是缺酒量大的人，往後再去見客戶你就陪着我，只要將客戶喝好了，咱們的業務才能夠更好的談下來。」於永申拍了一下張恆肩膀，「好好乾，公司就缺你這樣的年輕人。」

到公司人事部報了到，簽好合同，一應的手續走完，張恆這才算是正式入了職。

張恆入職的單位是一家質量監督檢測單位，偶爾會出差，下工地，不過具體的粗活臟活不用張恆干。

有一個大學文憑就是這點好，這些事情人事部的小姐姐在張恆入職的時候稍微提了一下。

去辦公室見於永申的時候，於永申也跟他稍微說了下工作。

「我們的主要工作就是負責建築的質量檢測，今年招了兩個大學生，你是一個，另外還有一個，等會兒晚些時候會到，到時候跟你一個宿舍，你就不用做別的了，以後跟着我談業務，另外一個大學生就負責在家出檢測報告。」於永申已經分配好了張恆和另外一個人的工作任務。

「要經常喝酒嗎？」張恆問了一句。

「拉業務肯定得要經常喝酒，這個是必須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也不是每天都喝。」於永申安撫張恆，「我們公司底薪加提成制，底薪沒多少，收入主要看提成，這一點你在人事部去的時候應該有人跟你講過了，底薪只有3000塊錢，做檢測報告沒有多少提成，只有出去談業務提成才高，一個月工資才有可能達到1萬塊錢，好好乾，公司不會虧待你。」

另一個大學生江濤下午將近快要下班的時候才到，先到宿舍放東西，跟張恆打了一聲招呼就去人事部辦理入職手續。

張恆也沒等他，先打掃寢室衛生。

「你怎麼也不等等我，寢室衛生都快弄完了。」江濤回了寢室。

「寢室也沒多大，我一個人打掃一下沒多大關係。」張恆擰乾毛巾，晾在陽台上，「吃飯沒有？公司有食堂。」

「我吃了。」江濤點頭，爬上自己床鋪，躺着玩手機。

後面兩人又聊了幾句，張恆發現江濤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也就沒再打擾他。

工作不累，只是隔上四五天就要出去應酬一次，每次少的時候喝大半斤的酒，多的時候甚至達到兩斤，張恆沒有哪一周不吐的。

難受的時候膽汁都快要吐出來，胃裏一陣翻滾。

十五號發工資。

基本工資走工資卡，獎金拿的是現金。

這會張恆才覺得之前難受值了。

從財務領了錢之後，張恆到外面將錢打進自己卡里，順帶買了一根哈根達斯犒賞自己。

「我發工資了。」張恆給王妍打電話報喜。

「發了多少，有1萬塊錢嗎？」王妍問道。

「差不多吧，1萬塊錢還差1000塊錢，有9000塊錢的工資。」張恆說，「等會兒給你發個紅包，你去吃個大餐，好好的犒勞犒勞自己。」

「你發工資我犒勞自己幹什麼？應該你去吃大餐。」王妍笑着說，「我剛做完家教，正在坐車。」

「我發工資不就等於你發工資嗎？當然得要你犒勞自己。」張恆說，「這麼熱的天，做家教辛不辛苦，學生好不好教？」

「還好吧，這個學生就物理差了一些，其他方面成績還不錯，主要就是給他補物理。」王妍說，「一個小時能有100塊錢，一天給他補兩個小時的物理，先講40分鐘，後面再讓他做40分鐘的題目，剩下的時間就給他做過的習題，這樣就能夠賺200塊錢。你在那邊自己照顧好自己，發了工資就到外面去買點好吃的。」

「食堂的飯菜比外面也不差，還不要錢。」張恆點頭，「你到不到我這裏來玩？」

「沒時間過去，我打算再找一份家教。」王妍搖頭，「現在受上的一份家教每天兩個小時，我一天能夠賺200塊錢，要是再找一兩份，一天至少能夠賺四五百塊錢，比工作好多了。我認識幾個做家教的，他們老早就做這個事情了，還成立了自己的培訓機構，一個月至少兩三萬，你要不要過來，我可以幫你介紹。」

「不了，我干不來家教的事情，做不了老師。」張恆搖頭。

大學的時候張恆手上缺錢也做過家教，不過一個小時才30塊錢，實際上很累。

王妍一個小時能夠拿到100塊錢，多半還是這個孩子家裏條件不錯，而且王妍又考上了武大的研究生，這些都能夠提高價錢。

「你不去嘗試一下，怎麼知道不行？」王妍說，「我這份家教可能要做一個暑假，你如果不回來，我沒功夫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