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腦子裡面全是水
「那個——你就不會說點別的嗎？」
因為這聲音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所以雲默心中原本對那道聲音的畏懼，也是少了幾分。
「你渴望修鍊嗎，小夥子？」
「——」
這話一出，雲默更加無語。雖然這的確可以證明這道聲音的主人會說些別的，但是這句話和之前的話，沒什麼區別。
不過，雲默眉毛一挑，頓時來了興趣，「那人既然會改口，那就證明可以交談。」
壯著膽子，雲默試探性問了一句，「前輩，能不能現身一見？」
那道聲音沉默片刻后，終於發出了別樣的聲音。
「那好吧，你先閉上眼睛！」
聽到這話，雲默頗感奇怪。
閉上眼睛？這是什麼意思？這裡本就有些昏暗，再閉上眼睛，怎麼可能看到那人？
只是，雲默也沒有別的選擇，唯有照做。
「這是——」
這邊，雲默抱著試試的態度，剛剛閉上眼睛，忽然就覺得眼前一陣炫目的光芒。
未等他有任何的反應，雲默便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像是被某種力量拉扯一樣，頭暈目眩，一幕幕光影輪轉，猶如展開的畫卷一般，絢爛無比。
「我這是在哪？」
等雲默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茫茫的未知空間。
忽然，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這裡是你的腦海深處！」
聽到聲音，雲默下意識回身一看，只見一名身著白衣的老者，朝著他緩緩走來。
不過，那白衣老者似乎很不簡單，居然是凌空而立，而且如果順著他的身子向下看的話，會發現這個白衣老者居然沒有腳？
難道我碰到鬼了？
看到這一幕，雲默立刻乾咽了一口唾沫，努力擠出了一絲微笑，結結巴巴問了一句，「前——前輩——是人——還是——是鬼？」
「當然是鬼！」
這話一出，雲默的眼神當時就變了，愣在當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白衣老者看到雲默如此反應，哈哈大笑起來，「呵呵，開玩笑的！」
看到老者發笑，雲默也是跟著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勉強。
「你笑什麼！」
忽然，那老者一臉嚴肅問道。
「我——」一句話把雲默給嚇到了，半點才弱弱接了一句，「不——不知道啊——您笑——我不笑——怪——怪尷尬！」
「小夥子，別那麼害怕！」這時，老者居然走了上來，並且面帶微笑，「我不是什麼壞人！準確點來說，我也不是人！」
雖說這笑容透著一股慈祥，但是在雲默眼中和魔鬼無異。畢竟突然間，一團跟鬼魂似的傢伙，一臉微笑著朝你走來，還說著奇怪的話，換誰都要驚慌失措！
這誰能扛得住！
忽然，雲默癱軟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道，「那個前輩，你放我走吧！我出去肯定給你多燒點紙錢，不行的話，給你燒倆美女紙人，你——你別糾纏我了！」
「——」
這話的前半部分，還讓白衣老者覺得頗為得意，畢竟自己確實把這小子給嚇到了。但是後半部分是什麼意思？這小子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乾咳了兩聲，那白衣老者頓了頓身子，朗聲說道，「行了，小夥子，你不用害怕！我無意嚇你！」
聽到白衣老者的話，雲默相當認真地看了白衣老者一眼，眼神裡面滿是異樣。
那眼神彷彿在說，「我信，妥妥的相信！剛才都是我在自己嚇自己，行了吧。」
似乎看出了雲默眼神有些不對勁，那白衣老者又乾咳了兩聲，裝出嚴肅的樣子，「那小子，你這是什麼眼神。」
這時，雲默像是吃了什麼壯膽葯，居然一臉不卑不亢，問了一句，「您到底是什麼人？還有，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略顯詫異地看了雲默一眼，白衣老者也察覺到了雲默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但是當看到雲默的小腿還在打哆嗦之後，不由偷笑。這小子居然是裝的。不過裝得還不錯，腿都在打顫，聲音中竟然聽不出半點慌張。算了，我還要跟他待一段時間，便不嚇唬他了！
想到這，白衣老者便開口回道，「我不是人。不過這裡的確是你的腦海深處！」
腦海深處？
雲默眉頭一皺，隨後看向四周，指了指突然出現的一處黑洞，「你說這是我的腦海深處，那這裡出現的這麼大一個黑洞是什麼？」
這是？
看到那口黑洞，白衣老者也是愣住。
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我之前怎麼沒有注意到？
不過略微一想，白衣老者居然朗聲回道，「都說了，這是你的腦海深處。這麼大一個黑洞，肯定是你的腦洞！」
腦洞？
雲默眉頭皺得更緊，還未等他多想，忽然聽到從那黑洞裡面，居然有波浪聲傳來。
順著黑洞口望去，雲默居然看到裡面有一片汪洋似的深海。
這是哪來的海水？
雲默一臉驚奇，有些懷疑說道，「難道這真是在我的腦海深處？腦海，腦海，難道真的有海？」
看出雲默的疑惑，那白衣老者在旁插話道，「這就是你腦海里的水，而且看這海水相當的多，比常人多了數倍不止！以老夫愚見，除了這片空白以外，你腦子剩下的地方都是水！哈哈，你可真是一個天才！」
儘管白衣老者最後一句是誇獎的話，但是雲默卻覺得這話聽上去有些問題。
「怎麼感覺這話有點不對勁！」
雲默仔細想了想，最後臉色一變，有些惱怒說道，「你居然敢罵我，你腦子裡面才除了空白，就是水！」
這老頭居然敢說自己腦子裡，除了空白，剩下裝的都是水！
合著，這老頭居然在變著法罵他！
不知怎的，明明知道對方在罵自己，雲默居然忽然間笑了出來。
這小子笑什麼？不會是被受了什麼刺激了吧！
看到雲默居然笑了起來，白衣老者竟然慌了起來。畢竟這笑容實在是有些異常，根本不合情理啊！
「謝謝你！」
這時，雲默對著白衣老者施了一禮，一臉笑容，十分真誠，態度也很誠懇。
謝我？我做了什麼嗎？
白衣老者更加摸不著頭腦，甚至開始懷疑自己。
只見他一臉疑惑，「我剛剛失憶了嗎？還是出現了錯覺？你居然說謝謝我？這是怎麼回事？我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吧？」
雲默抬起頭，稚嫩臉龐寫滿認真，「謝謝你。好久沒有人這麼逗我開心了，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有些沉重。
看著眼前瘦削的少年，尤其對方眼睛里的真誠，白衣老者眉頭一皺，略感揪心，不由嘆息一聲。
「看來，他這些年來過得很壓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