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五斗華夏走（下）
初唐名帥演義李績傳
第十七章五斗華夏走（下）
過了片刻，老婦人端了兩個盤子，來到了屋子裡，把盤子放在桌上，對胖少年說道:「外孫醒了，記得吃，多吃才能長大高個。」
胖少年說道:「姥姥，外孫記下了，你先去吃吧。」
老婦人出了屋，隨手關上房門。
胖少年靜靜地聽著，聽得腳步聲漸漸走遠了，聽著老婦人進了正房，聽到老婦人和白髮老翁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胖少年輕輕的坐起身，穿上衣服，走到桌前，端起盛包子的盆，聞聞牛肉餡兒的包子，真香呀，咽了一下口水，輕輕把包子盆放下，拿起一塊白布蓋在盆上，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塊豆腐乾放在嘴裡，拿幾粒花生米也放在嘴裡，一起嚼著。
「咦」，竟然有一股牛肉味，他輕輕的嚼著，聽著正房裡，白髮老翁和老婦人在一邊吃著飯，一邊說著話，胖少年又吃了一會兒，把剩下的半盤子豆腐乾，一塊一塊放在花生米上面，把裝豆腐乾的盤子，翻過來扣在盛花生米的盤子上面。
胖少年左手端著盛牛肉餡兒包子的盆，右手拉開房門，輕輕走出了房間，然後把門關上。
雨後的月光清亮清亮的，照得大地一片光明。
胖少年快步走到院門，右手拉開門閂，打開院門，輕輕地走出院子，把院門虛掩上。
胖少年向村西頭快步走去，走到村西頭，在一個小院子門口，停下腳步，輕輕地叩射門環，低聲的喊道:「劉神仙，快開門。」
第五聲喊過，院內正房門打開，走出一個白臉的瘦高個中年男人，問道:「徐鼠，是你嗎？」
胖少年輕聲說道:「是我，劉神仙快開門。」
過了片刻，院門打開，中年男子，看了看徐鼠，一邊伸出手來接胖少年手裡的盆，一邊問道:「徐鼠，是你姥爺讓你來答謝我嗎？」
胖少年左手向後一撤，伸出右手，擋住了中年人伸過來的手。
胖少年笑道:「劉神仙，不是我姥爺讓我來答謝你，是我找你有重要的事要說。」
中年男人笑道:「徐鼠，快進屋來說。」
胖少年進了院門，中年男人關上院門，和胖少年一起進了正房。
胖少年進了正房，走到桌前，想把盆子放在桌上，低頭一看，桌上擺滿了白紙，每張白紙上，畫了各種各樣的小蝌蚪。
胖少年笑道:「劉神仙，七歲的時候，我姥爺讓我去私塾讀書，我原來怕學寫字，覺得寫字是很難的事兒，想不到寫字就是畫小蝌蚪。」
中年男子說道:「徐鼠，這是蝌蚪篆，遠古的一種文字，去私塾讀書可不寫這種字。」
中年男子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把桌角的一張白紙拿起來，用嘴吹了吹沒幹的墨跡，轉身放在旁邊的柜子上，接過胖少年手裡的盆子，放在了桌角上。
中年男子笑道:「徐鼠,說吧找我什麼事？」
胖少年指了指包子盆，笑道:「劉神仙，俺送你六個牛肉包子，請你幫俺算算前程。」
劉半仙說道:「童叟無欺，算前程五兩雪花銀。」
徐鼠問道:「豆餿無欺？我姥爺那麼精打細算的人，常說豆腐餿了就不賣，不能害老主顧拉肚子。」
劉半仙說道:「徐鼠,童是孩子，叟是老人，童叟無欺,就是說你和你姥爺到我這算前程,都是五兩銀子。」
徐鼠說道:「劉神仙，你是知道的，我姥爺從不給我銀子，好神仙你就說說嗎。」
徐鼠拉著劉半仙的衣袖，輕輕的晃了晃。
中年男子笑了笑，搖搖頭。
徐鼠笑道:「劉神仙，我沒有銀子，我給你家刨地抵銀子吧。」
半仙道:「我家只有十畝地，五倆銀子，要刨好幾年。」
徐鼠笑道:「劉神仙，我給你家做豆腐抵銀子吧。」
半仙道:「你姥爺人送外號『大豆腐劉'，整個離狐縣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我家做豆腐賣給誰喲。」
徐鼠笑道:「劉神仙，去年過年，我姥姥給我做了一套新的綢緞衣服，只穿三次，送你抵銀子吧。」
半仙道:「你那麼胖，我可穿不了。」
半仙笑道:「看你今天這麼心誠，我有個簡單演算法算前程，你要不要試一試？」
徐鼠問道:「劉神仙，簡單演算法，要多少銀子？」
半仙笑道:「徐鼠，平日里你稱呼我劉神仙，看在你嘴甜的份上，用二十個牛肉包子抵卦資。」
胖少年笑道:「劉神仙，每次趕集，俺姥姥買牛肉包包子，每次俺得六個包子，趕三次集才十八個包子，神仙，俺十八個牛肉包子抵卦資好不好？」
中年男子笑道:「好，依你就十八個牛肉包子抵卦資。」
胖少年說道:「劉神仙，俺今天送給你六個牛肉包子，再送兩次，就湊夠十八個牛肉包子了。」
中年男子笑道:「徐鼠，我分三次給你算前程，今天是第一次，把左手遞給我。」
胖少年把左手伸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伸出右手，從下方托住胖少年的左手，仔細。」看了看。中年男子笑道:「徐鼠，你臉那麼黑，想不到你的手心卻這麼白。」
胖少年問道:「劉神仙，手心白前程好嗎？」
中年男子說道:「那不一定，中年男子看了看大拇指，皺了一下眉，微笑了一下。」
胖少年問道:「你說的啥？」
中年男子說道:「我沒說話。」
胖少年道:「我看你嘴動了。」
中年男子說道:「我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中年男子看了看食指點點頭，看了看中指又點了點頭，看看無名指搖搖頭，看看小手指點點頭。
中年男子說道:「徐鼠，今天看完了，記住了，左三。」
胖少年問道:「老左家三小子？」
中年男子說道:「徐鼠，不是老左家三小子，是左手有三個。」
胖少年笑道:「劉神仙，俺記住了，俺要回家，睡覺長大高個去了。」
五天後的傍晚，胖少年端著盛著六個羊肉餡包子的盆子，來找劉神仙。
胖少年進了正房后，笑道:「今天集市上牛肉不新鮮，俺姥姥買的羊肉包了包子，請劉神仙莫怪。」
中年男子看了看羊肉餡包子，說道:「徐鼠，伸出右手。」
胖少年笑了笑，把右手伸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仔細看了看拇指搖搖頭，看食指搖搖頭，看了看中指點點頭，看了看無名指搖搖頭，最後看了看小手指點點頭。說道:「右二。」
中年男子接著說道:「徐鼠，左三右二是五，五斗華夏走。」
胖少年問道:「華夏走啥意思？
中年男子說道:「徐鼠，華夏走就是全國走，就是跟著貴人全國走。」
胖少年問道:「劉神仙，貴人是誰？是俺姥爺？」
中年男子說道:「你姥爺最遠只到過離狐縣城。」
胖少年問道:「劉神仙，是俺姥姥？」
中年男子說道:「你姥姥最遠只到過集市賣豆腐。」
中年男子接著說道:「貴人是誰？下次告訴你。」
胖少年笑道:「俺要回家了，睡覺長大高個去了。」
中年男子說道:「徐鼠，再聊聊唄。」
胖少年笑道:「劉神仙，昨天俺姥姥說，俺這幾天長個了。」
說完，胖少年跳了起來，落地后，轉個身，又跳了一次。
問道:「神仙，看我長個了嗎？」
中年男子說道:「徐鼠，沒看出來。」
胖少年長嘆一口氣，說道:「可惜神仙只會看前程，不會算大高個。」說完，走出房門，回家去了。
又過了五天後的傍晚，胖少年端著盛著六個豬肉餡包子的盆子，來找劉神仙。胖少年進了正房后，笑道:「今天集市上牛肉不新鮮，俺姥姥買的豬肉包了包子，請劉神仙莫怪。」
中年男子生氣說道:「徐鼠，我說二十個牛肉餡兒包，你討價還價，要十八個牛肉包子，我答應你，上次是六個羊肉包子，現在只有六個豬肉包子了。真是一次不如一次。」
胖少年說道:「劉神仙，俺屋裡還有半盤豆腐乾、半盤花生米，俺現在回家給你取來，就算補足卦資。」
中年男子說道:「徐鼠，加上半盤豆腐乾，半盤花生米還差不多。」
胖少年打開房門，快步回家。
一袋煙功夫后，胖少年滿頭大汗跑回來，端了一個盤子，裡面裝了豆腐乾和花生米。
胖少年笑道:「神仙，我姥姥家的花生米和豆腐乾一起嚼，有一股牛肉味。」
中年男子笑道:「你姥姥家的虱子都是雙眼皮。」
胖少年把盤子遞到中年男子面前，笑道:「劉神仙，你嘗嘗，不哄你。」
中年男子左手拿起一塊豆腐乾，右手拿起兩粒花生米，放進嘴裡一起嚼，嚼著嚼著，中年男子喜笑顏開道:「徐鼠，真有牛肉味。」
中年男子接著說道:「徐鼠，把左手伸過來。」
中年男子仔細仔細看了，徐鼠左手的大拇指，笑道:「徐鼠，你的左手大拇指和其他九個手指不一樣。」
胖少年仔細看了看，笑道:「哎，是不一樣。」
中年男子笑著問道:「你看像不像獵戶用的弓？」中年男子一邊說，一邊做著拉弓射箭的姿勢。
胖少年看了看中年男子，忙問道:「劉神仙，你是說我跟著獵戶華夏走？」
中年男子答道:「徐鼠，獵戶大多在固定的地方打獵，不會華夏走。」
胖少年接著問道:「劉神仙，那我跟著什麼人華夏走？」
中年男子答道:「徐鼠，拉弓射箭的，還要華夏走，就是從軍的，又是貴人，我猜你是跟著將軍華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