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農本草經》
初唐名帥演義李績傳
第十二章《神農本草經》
仲秋的早晨，天剛剛大亮,徐蓋、管家徐全胡亂的吃點早飯，二人二馬準備起程去億城寺，這時，夫人追出了院門，手裡拿著一包點心遞給了徐蓋，說道:「老爺，這是徐懋公最喜歡吃的點心帶上吧。」
徐蓋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夫人，今天是徐懋公去億城寺第三十天，為夫去把他接回來，接回家后，徐懋公想吃啥點心，咱就做啥點心，讓他吃現出鍋的多好。這包點心不用帶到億城寺去。」
夫人說道:「老爺，帶上這包點心，路上給徐懋公吃。」
徐蓋接過點心，笑著說道:「還是夫人想的周到。」
徐蓋說道:「夫人請回吧，我們這就上路了。」說完話，徐蓋、管家徐全二人策馬揚鞭向億城寺飛奔，夫人眼望著二人騎馬走出很遠，慢慢地看不見了才回房。
大約三個時辰后，徐蓋、管家徐全來到億城寺藏經閣西禪房門前，管家徐全敲了三下門，輕聲問道道:「徐懋功少爺在嗎？」
房內傳出應答聲:「我在，誰找我？」
徐蓋聽出應答聲是徐懋功的聲音，回答道:「是我。」說完話推開房門，邁步走進西禪房。
徐蓋看到西禪房內，只有徐懋功一人，回身向徐全吩咐道:「管家，我與大少爺說說話，你在門外守著。」徐全應了聲：「是。」
徐蓋輕輕關上房門，走到徐懋功面前，仔細端詳著兒子，低聲說道:「徐懋功，我與你娘商量過了，接你回去,收拾東西，下午就回家。」
徐懋功問道:「爸爸,為什麼接我回家呀？」
徐蓋回答說道:「徐懋功，你才十二歲，都是爸爸不好，讓你這麼小年齡到廟上每天吃青菜豆腐，在億城寺學武太辛苦了，等你長大幾歲，再來學武。」
徐懋功笑著說道:「爸爸我不怕辛苦，為了拜名師學武，兒子願意吃青菜豆腐。」徐懋功一邊說話，一邊倒了杯茶，遞給爸爸。
徐蓋接過茶杯，喝了口茶，問道:「徐懋功，慧遠禪師來過了嗎？」
徐懋功答道:「孩兒來第三天，慧遠禪師來藏經閣，慧達禪師陪他說會兒話。
過了兩天，慧遠禪師又來了，慧達禪師很不高興的對他說，以後不要再來了，藏經閣有事，慧達禪師會直接向方丈說，慧遠禪師沒有說話，低著頭走了，之後再沒來。」
徐蓋說道:「徐懋功，看來你孫爺爺說的是對的，他說：在億城寺，慧遠禪師只有兩個人不敢頂撞，一個是老方丈，另一個就是慧達禪師。」
徐懋功問道:「爸爸，在億城寺誰官最大？」
徐蓋回答道:「按理來說，你師傅慧通大師官最大，可慧通大師是武痴，什麼事兒都不管，首座慧遠禪師就成了實際上的最大官。」
徐蓋接著說道:「那日，你孫爺爺和爸爸，來求慧通大師收你為徒時，就是首座慧遠禪師說:億城寺不養閑人，慧通大師只好說:讓你幫助慧達禪師打掃藏經閣。」
你孫爺爺說:「首座慧遠禪師是個小人，你要提防他，盡量躲著他，以免讓他刁難你。」
徐懋功說道:「爸爸，孩兒記住了。」
徐蓋問道:「徐懋功，你幫助慧達師伯打掃藏經閣了嗎？」
徐懋功答道:「沒有打掃過，慧達師伯只讓我打掃西禪房，但是西禪房每天好像都有人打掃過，我打掃時已經很乾凈了。」
徐蓋說道:「徐懋功，你留意一下，看看是誰幫你打掃的西禪房？」
徐懋功問道:「爸爸，為什麼要知道是誰幫我打掃的西禪房呀？」
徐蓋答道:「知道是誰幫你打掃西禪房，爸爸好去答謝他，孩兒從小就要懂得知恩圖報。」
徐蓋問道:「徐懋功，你什麼時辰學武？累不累呀？」
徐懋功回答道:「爸爸，學武不累，慧通大師下午教我兵法，天黑后教我一時辰的孫臏拳。」
徐蓋問道:「徐懋功，孫臏拳好學嗎？」
徐懋功回答道:「爸爸，孩兒現在學的是孫臏拳中的第一拳法健身拳法，每兩天學一招式，不難學。」
徐蓋問道:「徐懋功，孫臏拳中還有健身拳法呀？」
徐懋功回答道:「爸爸，祖師爺晚年寫兵法，為了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每天練習這套拳法。」
徐蓋問道:「徐懋功，練習孫臏拳，能夠延年益壽？」
徐懋功回答道:「爸爸，師傅慧通大師說：常年堅持練習這套拳法的前輩，都活過了古稀之年，有三位達到一百歲高齡。」
徐蓋說道:「徐懋功，那可要好好練孫臏拳。」
徐懋功說道:「爸爸，孩兒已經學會了十五招。」說完話，開始練孫臏拳。「撩腿象鼻拳、退步劈面掌、勾掛連環腿······」徐懋功每練一招，都喊出這招的名字，十五招一氣呵成練完，額頭上已經冒出微微的細汗，徐蓋拿手帕一邊替兒子擦汗，一邊問道:「爸爸見過練拳的，怎麼沒見過這種拳法呀？」
徐懋功回答道:「爸爸，師傅慧通大師說，這套拳法是秘傳的。」
徐蓋問道:「徐懋功，每天只學一時辰的孫臏拳？」
徐懋功回答道:「爸爸，師傅慧通大師說，本門派主要是學習兵法為主，學孫臏拳，能夠健身、防身就可以了。」
徐蓋問道:「徐懋功，你還學習劍法嗎？」
徐懋功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回答道:「爸爸，師傅慧通大師說了，學完拳法后，再學劍法，由易到難，容易熟練掌握，學劍法是一人敵，學兵法是萬人敵。」
徐蓋問道:「徐懋功，你學的是哪種兵法？」
徐懋功回答道:「爸爸，現在學的是孫子兵法，師傅慧通大師說，第一步一定要背熟。」
徐懋功喝了口茶，大聲的背誦道：
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道者，令民於上同意，可與之死，可與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陰陽、寒暑、時制也；地者，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之者不勝。故校之以計，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眾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吾以此知勝負矣。
將聽吾計，用之必勝，留之；將不聽吾計，用之必敗，去之。
計利以聽，乃為之勢，以佐其外。勢者，因利而制權也。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徐蓋插話說道:「徐懋功，攻其無備，出其不意。這句話我常聽說。」
徐懋功說道:「爸爸，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要攻打對方沒有防備的地方，在對方沒有料到的時機發動進攻。師傅慧通大師說，這句話，是這篇兵法中最重要的一句。」
徐懋功喝了口茶，接著大聲的背誦道：
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而況於無算乎！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
徐懋功大聲的背誦完。喝了口茶說道:「這是孫子兵法第一篇《始計篇》。」
徐蓋急忙說道:「兒啊，我看這比上私塾要難的多呀？」
徐懋功回答道:「爸爸，不難，這個月只學了這一篇，師傅慧通大師說:孫子兵法，一共十三篇，每月只學一篇，我只需要把它背熟，師傅慧通大師詳細講解每一句，以後多思考就可終身受益。」
徐蓋問道:「孩子，你上午幹什麼呀？」
徐懋功答道:「爸爸，師傅慧通大師讓我幫助慧達師伯打掃藏經閣，而慧達師伯只讓我打掃西禪房，我每天打掃西禪房時，西禪房都已經很乾凈了，上午我就看一看《神農本草經》。」
徐蓋問道:「孩兒，《神農本草經》你看的懂嗎？
徐懋功說道:「爸爸，大部分能看懂，看不懂的就問慧達師伯，我看到:《米穀部中品》中，粟米味苦無毒。主養腎氣，去胃脾中熱，益氣。陳者味苦，主治胃熱，消渴，利小便。我去問慧達師伯：粟米是不是能治胃病？」
慧達師伯答道:「粟米能治胃病。」
我問慧達師伯說:「《神農本草經》怎麼沒有粟米能治胃病的藥方？」
慧達師伯說:「《神農本草經》沒有這類藥方，慧達師伯的經驗,熬粟米粥喝就能達到治療胃病的效果。」
徐懋功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爸爸，外公有胃病，你告訴娘，讓娘寫信給外公，告訴外公：喝粟米粥就能治療胃病。」
徐蓋高興說道:「兒子，你越來越懂事了。」
徐蓋接著說道:「徐懋功，這廟裡吃的太清苦，爸爸接你回家，過兩年你再來這廟裡學武，可好？」
徐懋功回答道:「爸爸，我不怕吃苦，慧達師伯說過:《神農本草經》是本好書，可是遺落了許多常用藥物、缺少藥物的炮製方法。如果能補全的話，是功德無量的事，孩兒要多讀醫書，等孩兒長大了，孩兒要把這《神農本草經》補全。」
徐蓋從後背解下一個藍布包，放在桌上說道:「徐懋功，你娘做的你最愛吃的點心，本打算在路上吃，你不回去，就放這裡吃吧。」
徐蓋向徐懋功湊近了些，低聲說道:「哪天你不願意在廟裡吃苦了，就給你孫安福叔叔送信，爸爸馬上來接你回家。」
徐懋功說道:「爸爸，孩兒記下了。」
徐蓋說道:「徐懋功，你孫安福叔叔還在方丈室與慧通大師說話，爸爸不能在這長時停留，爸爸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