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再提高

成航當然想教，不過說實話，他教不了拉姆，關於經驗和基本功方面，通過一個下午他就看出來了，拉姆拉非常紮實，比自己強了些。成航比拉姆拉強的地方在於感知力，但那是他帶著來到這個世界的，想教也教不了，拉姆拉也學不會。兩人交談了一會，成航主要和他交流一下基本功方面的心得，有些收穫。這裡並不是說拉姆拉比以前的格爾高明，一是格爾以前沒有教成航什麼，二是站在格爾的角度上，關於最基本的一些東西，或許還沒有拉姆拉看的直接。好比讓一個教授去做中學生的課本，並不一定比出色的學生強。拉姆拉不反對成航的請教，他還覺得很高興呢。最後，成航將最後五個金幣全部交給了拉姆拉，說道：「明早不用來了，你去鎮外的礦里，買些材料回來。」拉姆拉收好金幣，回到家裡。他把一天的事和貝奇說了，貝奇倒是對成航的作為感興趣，她說：「成航是個有胸懷的人。」「為什麼？」拉姆拉問。「餘威武有沒有把採購材料的事情交給你們做？」貝奇問他。「沒有，從來沒有。」拉姆拉很肯定的點著頭。「這就對了。」她說，「你可要看仔細，以盡量便宜的價格買到質量最好的材料，剩下的錢要一文不留的還給成航。」「媽媽，我知道。。。」晚上格爾只留有了微弱的呼吸，連飯也沒有吃，成航顧不到了，懷著難過的心情，還是仔細的消化著和拉姆拉交談的心得。他隱隱又看到了一條不一樣的路。躺著的他，霍然跳了起來，突然想到一個提高效率的辦法，那就是，改變鐵鎚的規格。今天拉姆拉輕鬆揮動鐵鎚的樣子很對他有些啟發，他從記憶當中找到了一個簡單的道理。一個人要一次背負著一百公斤的東西上幾層樓，拉姆拉那樣的人當然沒有問題，但是，自己萬萬不能，可如果把一百公斤分做兩次甚至三次呢，自己就有可能完成上樓，雖然很累，雖然慢，可畢竟是完成了。成航仔細把自己理論反覆的用思維驗證幾遍，覺得沒有錯，力量不夠，揮動重達十多公斤的大鎚很困難，在每一下全力以赴的情況下，任何人都不可能持久。可如果把錘的重量減輕三分之一呢？這不是正好符合了自己爆發力不夠，持久力強的特點？第二天，成航在店鋪里重新設計了一把錘，拿在手裡感覺了一下，很適合。他開始準備，將僅有的一點材料，再次打造了一把一級段劍，他不敢在現在的情況下去嘗試二級段，起碼要等到這些劍全部出售之後。奇迹般的，成航用了更少的時間，完成了一級段劍刃。雖然鐵鎚重量不夠，也就是說，需要揮動的次數增加了，不過卻因為得心應手的重量，提高了近一倍的速度。換作格爾當然不行，格爾對鐵結構的把握與成航比差的那不是三五個檔次，所以想快也快不起來，一亂，廢品的幾率就太高，每一下都必須謹慎又謹慎，所以那樣的情況下，錘重，頻率低，反而對格爾更有用。而成航正好相反。找對路子，成航興奮了一整個早上，直到拉姆雇傭了馬車將礦石拉回來，他還在傻笑呢？拉姆拉覺得莫名其妙，卻不去啰嗦，將剩餘的四個銀幣放下，又開始擺弄著銼刀鐵鎚。有了不是很足的材料，成航在下午的時候大著膽子，再次試打二級雙手劍，本來打造單手劍或許更省一點材料，也稍微容易一點，然而他不敢冒險，打過幾次后，雙手劍的圖紙構造可以說很熟悉。叮噹，叮噹——經過修改的鐵鎚飛快的砸下，一錘接著一錘，如行雲流水。丁——最後一錘落下時，溫度變化已經處於臨界點，鐵元素的結構也不可避免的發生了變化，只差一下。所以，成航還是以失敗告終。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成航狠狠將錘砸到地上，悶悶不樂。拉姆拉放下手裡的活，跑去拿起二級劍觀看，眼睛再也拔不出來了。在他的眼睛里，這就是一把二級段的劍，完美無缺。「成航老闆，這是你送給我的嗎？」他拿著舞動了幾下，越看越愛。拉姆拉的身形和力氣，非這樣的雙手劍莫屬。成航不在意的說：「你要就給你，那不值錢，是次品。」拉姆拉搖頭說道：「我喜歡的是劍，不是錢，即便是次品還是劍，不影響戰鬥。」成航注視著他片刻，不禁笑了起來。拉姆拉的話實在而有道理，成航不再灰心，除去賣樣之外，他可以自豪的說，自己的確打出了不影響戰鬥力的二級段劍。回家的時候，屋裡死氣沉沉的，老格爾已經再沒有了呼吸。成航心裡空空的，雖然這是明擺著的事情，可還是有些空隙的感覺。除此外，他沒有更多的責備自己，在道理上，應該寸步不離的陪在格爾的身邊。可是他明白那沒有任何用處，他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完成夢想和承諾，這比站在格爾的身邊哭泣，有用得多。成航這麼認為的。格爾留下一封信在枕邊，上面以很模糊的字跡寫有瑪麗姨媽家的地址，還有學校的地址，最後只有兩個字：勤奮！成航更加的勤奮！他甚至想省掉安排格爾葬禮的時間，當然，只是想想，還不敢這麼做。鎮上有間破舊的教堂，按照規矩，格爾是神的子民，死後必須依照神規定的，在教堂舉行葬禮。許多人例行的來參加了葬禮。餘威武也來了，他三十多歲，身材相比正宗的亞齊人顯得矮小些，不過還是比成航結實。他是格爾口裡那個遙遠北方的瑪奇國人的混血兒，已經在鎮里生活了很多年。經過一系列簡單儀式，在神父結詞后，葬禮宣告完成。格爾的一生真正的走完了。離開的時候，擁有著和成航一樣頭髮的餘威武找他談了些時候，主要是有困難，有技術難題去找的客套話。成航無可無不可的應付著，他明白，餘威武其實想將老格爾的店鋪並去。成航走的時候，餘威武以期待的目光看著另外一個人，那人是個相比下穿得還算體面的中年男人，有一頭黃色的頭髮，黃色是亞齊王國的國色，國旗，還有國王的頭髮，都是黃色。「成航，請等等。」黃頭髮男人出聲了。「有什麼事，指揮官大人。」成航對鎮里的許多人都很陌生，面前這個指揮所主管到是見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