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方寸之間

「一百五十毫升，到一段巔峰了。」唐鋒聽見小妹喊他吃飯，便停止修鍊。

匆匆吃完飯，在院中開始修鍊方寸步。

可練著練著，唐鋒就皺起了眉頭。

「方寸之間，縱橫自如……」

「方寸就是一寸見方，這麼大點地方，連我一隻腳都容不下，又如何縱橫自如？」

唐鋒的嘀咕聲剛落，一旁就響起唐歌的聲音：「方寸只是虛指，意思是在很小的地方，都可以自如運動。」

「一花一世界，方寸之間自有天地，這不是虛指。」唐鋒閉上眼睛。

「呵呵……」唐歌鄙視唐鋒，這是狡辯。

過了一會兒，唐鋒運力在地上踩下三百六十五個腳印，這些腳印均勻分佈，每個腳印之間相隔一寸。

唐鋒踩著這些腳印，在院中快速移動，或轉身側身，或躍前縱后，或左竄右閃……

他每一次落腳都務求落在腳印上。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他身上的衣服濕透了，汗水一滴一滴的順著衣服滴落。

「終於入門了，呼……」唐鋒大口大口喘息著。

除了一些特殊的武法，通常情況下，只要花些苦功，熟練施展出來，武法便算入門。

入門容易，要想小成就難了。

他拿起一塊木頭，開始每天一個小時的雕工練習，這種練習在他看來就是休息。

等一個小時后，他恢復了體力，繼續修鍊方寸步。

「我燒好了熱水，你去洗個澡，早點休息，明天再練。」沈靈雨拿著換洗的衣服遞給唐鋒。

唐鋒洗了個澡，回卧室后，繼續修鍊。

凌晨三點的時候，他體內傳出「咔嚓」一聲脆響，修為突破，晉陞二段玄徒，真氣總容量增加到一百六十毫升。

三段玄徒至少擁有一百八十毫升真氣。

「我距離三段玄徒已經不遠。」唐鋒覺得這遠遠不夠，想要在七天內平安無事，至少也得成為四段玄徒。

他躡手躡腳的出了卧室，就在夜色之下，踩著腳印，繼續修鍊方寸步。

真氣耗完了，就用黑洞吞吸石海的真氣恢復，接著練習。

天明之後，他將昨天砍的晒乾的竹子，削成竹籤，拿著背簍出了城。

到北上采了些野山椒，順便又摘了半框野蕉莓，唐歌最愛吃這種野果。

看時間尚早，唐鋒沒急著入城，走進平日練武的竹林。

找了一片竹子密集的區域，在竹林中展開方寸步，同時施展出死神之吻。

「砰……」

唐鋒不斷撞在竹子上。

這種疼痛促使著唐鋒飛速進步，隨著時間流逝，撞在竹子上的次數越來越少。

「老夫陸百川，你可願拜我為師？」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唐鋒驚得差點一刀劈了過去，見是昨天那位青袍老者，忙道：「師父在上，請受我一拜！」

不說別的，光對方這神出鬼沒的能耐，足以勝任他的師父。

「嗯，很好。」陸百川摸著鬍鬚點點頭，「你的方寸步已能發揮出三成威力，在竹林修鍊已很難提升，今日下課後前往城西陸府，我給你找了一個陪練。」

唐鋒剛說「是」，就見眼前一花，已沒了陸百川的蹤影。

在百草星，像嘉元城這種小縣城，本來一名三段玄徒便可以稱霸了。

但嘉元城地處傳說中的百草秘境附近，城內是藏龍卧虎，城主府不簡單，現在又冒出一個陸府。

唐鋒回家放下背簍，吃過早飯，取了兩千顆玄石，往縣學趕去。

這一路上他聽到不少人都在議論，石機自己贏不到夏江府學的學習名額，便雇兇殺人，想強奪名額。

到了縣學后，議論此事的人更多。

「我想到的這個主意怎麼樣，」楊開湊到唐鋒身邊，壓低聲音，「現在城裡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石家就算想對你下手，也得顧忌點兒。」

「唐鋒，城裡的消息是你散播的吧，你這無恥小兒，竟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污衊我石家。」石機衝進教室，瞪著唐鋒，完全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諸位學子靜一靜，」教諭康文領著縣學里的幾位夫子走了進來，「據查，唐鋒在三天前的大會武中，靠服用禁藥獲得第一，性質惡劣，特取消其成績，並開除學籍！」

教室里有些詭異的安靜。

這簡直是睜眼說瞎話，踐踏所有人的智商。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就石家的這種廢材，我勝他用得著禁藥嗎。」唐鋒嗤笑道。

石機大聲道：「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再比一次，你敢嗎？」

唐鋒眉頭微蹙，石家應該知道他弄死了那隻二段玄徒的老狗，這廢材為何還來找虐。

石機冷笑道：「你果然不敢，因為沒了禁藥，你根本勝不了我。」

眾人見唐鋒不做聲，而石機信心百倍，不由起了疑心。

畢竟在大會武中唐鋒不是玄徒，而石機是一段玄徒巔峰，兩者差距挺大的。

唐鋒想不通原因，也懶得多想，道：「出手吧！」

「去外面！」石機想要當著縣學所有人的面擊敗唐鋒，洗刷恥辱，告訴所有人，他才是縣學最強的學員。

到了外面后，石機道：「你的刀呢？」

「對付你這種廢材，我無需用刀。」唐鋒背著手道。

「狂妄……」石機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掌當胸擊去，掌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芒，氣勢極強。

周圍有很多學員、夫子，有人驚呼出聲：「二段玄徒，石機修為突破了！」

「卑鄙！」楊開暗暗為唐鋒捏一把汗。

三天前唐鋒與石機交手，勝得極為驚險，現在石機突破，唐鋒焉是其對手。

最關鍵的是，唐鋒這一敗，康文那賤人肯定會趁機將唐鋒用了禁藥的屎盆子，死死地扣在他頭上。

大多數人看出了其中的道道，只能為唐鋒默哀。

眾目睽睽之下，石機那一掌擊了過去，只見唐鋒身體一旋，就繞到了石機背後，那一掌擊空。

「好快的速度，是步法！」有人驚呼。

唐鋒繞到石機背後，立即就是一腳，這一腳踹的石機撲倒在地。

「唰……」

唐鋒緊追上去，一腳踩在石機背上。

「咔嚓……」

石機脊椎碎裂。

「啊……」

石機凄厲的慘叫，幾乎刺穿周圍學員的耳膜，他後背針扎般疼，可更疼的是他的心。

本來胸有成竹的挑戰唐鋒，一心想要雪恥，結果現實卻讓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這時候，石機也才意識到他父親自作聰明了，老陳就是被唐鋒殺掉的。

「秒殺二段玄徒，唐學長好厲害，比三天前更強了！」有學妹被唐鋒乾脆利落的攻擊瞬間征服了身心。

「我草……」楊開怎麼也沒料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下意識看向康文。

康文的臉色變得比鍋底還黑。

他剛宣布唐鋒服用禁藥才擊敗了石機，結果自信滿滿，鬥志昂揚的石機立馬就被虐了。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康文心裡惱怒之極，這事傳出去，他就成了嘉元城的笑話。

「康大狗腿子，我敗他用得著服用禁藥嗎。」唐鋒滿臉冷漠的看著康文。

康文被這極其蔑視的稱呼氣的渾身哆嗦，喝道：「你……你放肆……」

「你別廢話了，快救我啊！」石機朝康文喊道，他擔心唐鋒這個瘋子會殺了他。

「放心，我暫時不會殺掉你這隻廢材的，我要你親眼看著石家的人一個一個死在我手裡，我要讓你在深深的後悔和自責中死去。」唐鋒猛地一腳踢飛石機。

石機直奔康文砸去。

康文剛接住石機，唐鋒就急沖而至，一記直拳直勾勾的朝康文面門轟去。

「找死……」康文又驚又怒，急忙挺掌相迎。

他是三段玄徒，匆忙迎接，力量沒有完全調動，甫一接觸，就感到一股大力湧來。

右手手骨「咔嚓」碎裂，甚至蔓延到手臂。

「大膽，你怎麼敢對我……」康文疼的咆哮起來，話還沒喊完，雙腿間就挨了一記膝頂，疼的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周圍的人看著都替他疼的慌。

更多的人則震驚於唐鋒現在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