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果語言

『一直沉默就好。』

「Youdon'tknowmySolitude.」

「大桐子，你跟司徒正澤真的沒有什麼嗎？還是打算跟他一直耗著？他看你的眼神溺出的滿滿都是喜歡誒。」

「可別開玩笑了，他喜歡我？那我估計得倒八輩子的霉。認識那個臭小子以後，我吃魚被魚骨頭嗆著，吃青菜被菜頭噎著，喝個水都能咳幾下……」葉桐順手擺弄著走在自己右手旁的戈夏的高馬尾。

「男生的喜歡錶現得超明顯好吧？」

「他，司徒正澤，有喜歡的人，但是，絕對不是我。」

「誒？」

面對葉桐一口咬死司徒正澤另有心悅之人，戈夏眼裡好似閃過一絲光芒。

傻瓜，我喜歡的人，就是一直在你身旁的他啊。

友情，敵意。

在一瞬間，

混淆。

「梧桐葉，接住！」從天而降的籃球，被葉桐的一隻手不急不慢地兜住，隨即拋了回去，拍了拍手。

「那他有說喜歡誰？或者是哪種類型？」

「沒說，你這麼關心，該不會是……」

「才沒有的事嘞！」

哈哈哈。

我們心裡藏著許多小秘密，想要開口卻又欲言又止，想找人傾訴卻又埋頭掉淚，這就是我們，渺小的我們。

「臭桐子，我要跟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戈夏朝著天空大喊。

「我也是！」

如果能用語言闡述一切，我最想說的話卻始終難以開口，你身邊的男孩，是你的太陽，你的騎士。而我，只不過是碰巧喜歡，路過的人群之一罷了。

「咳咳，同學們，過幾天我們學校要舉辦一年一次的義賣活動了，大家可以拿出一些手工作品進行義賣，收到的錢將會以捐贈的方式送給貧困山區的孩子們……」

「滅絕師太」正公布著活動安排，主任一講話，集體打哈欠，這不，站在後排的司徒正澤伸了個大懶腰，戳了戳站在自個身旁的葉桐，小聲說道：「幾點了？滅絕師太講完了沒？等會結束了教我做題，請你喝奶茶，沒得挑。」

「哦。」

「順便準備一下義賣品。」

每次心動，都得停頓。

「尹大嵐，過來幫忙！」

「嘿你？把我當僕人使喚啦？看我不削死你！」冤家路窄狠話多多。

彷彿是每日打卡一般，尹兮嵐和常淼的互掐時光，司徒正澤的纏人問問題，喊爹叫娘的。一切就像平常事發生著，光陰，也是這麼悄悄溜走的。

呼……又是一個人在家。

啪。

開了燈，眼前的模樣同往常一樣，佔地面積寬闊的空房子，孤獨寂寞的大房間。反鎖上門，脫下鞋子，無精打采地走到沙發旁就地一趟，閉眼。

唉，有什麼大不了呢。

睜開眼的葉桐朝大擺鐘的方向望了望，隨即慵懶地回到房間收拾衛生。幾年了，都是這樣，一點也沒變。葉桐，你就沒有被需要過，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洗漱，回房，從未拉閘的亮燈，在孤寂的夜裡，照亮著女孩冰涼的心。

翌日。

「熊貓啊你，梧桐葉，昨晚夢遊賺錢去了？」司徒正澤毫不猶豫脫口而出的話語讓葉桐生出一絲惱火。

「沒，學習罷了。」

「別騙我啦，你看看你眼裡泛著血絲，眼角紅彤彤的，又哭啦？誰欺負你了？我找他干架去！」

「沒有！別管我！」

司徒正澤呆站在原地望著大步流星離開的葉桐，垂眸，呢喃道：「你還是這樣，總喜歡自己一個人扛著任何事情。」

如果語言可以輕而易舉地表達我的心思，也許後來我們就不會這樣了。

「啊啊啊啊司徒正澤好帥啊！天吶打籃球的樣子真的超man的我快愛上他了……」

「那快去表白呀等什麼呢？」

「不行啊沒見著他成天跟我們級學霸膩歪著，肯定有關係……」

「女學霸？她配得上咱們家司徒大帥哥嗎？」

「說什麼呢？嘻嘻。」

八卦女生的背後，冒出來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常淼。一陣風吹過，空氣彷彿被那陣風卷席帶走，異常寧靜。平時在班裡一向搞怪沒脾氣的「常三水」現在板著一張臉，散發出寒氣，直逼雙眼。顯然，他生氣了，切實，是為了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葉桐生氣，說不出任何感覺，就一個字，怒。

「就是，說什麼呢？小婆娘們。」乍一看，最佳拍檔「尹大嵐」與「常三水」歸位，不好惹，惹不起。

「沒沒沒什麼……對不起，快走快走……」

望著「落荒而逃」的八卦女生，尹兮嵐撲哧一笑，道：「我還以為她們會義正言辭地說，葉桐就是配不上司徒大帥哥哈哈哈哈我的天沒想到就這個鼠膽，三水，好樣的。」邊笑邊拍著一旁的常淼。

「那不然呢？誰讓她們說我女神的。」

「哦？女神？那本大嵐是你三水什麼人呀？」

「你啊？我的女神經。」

「常三水！」

歡聲笑語里夾雜著不服氣，不願去接受旁人的看法，如果語言可以解決所有，那我自然會開口，只是，它不能。

幸福的前提，就是要經過一切磨礪，就像你我，各有不足，但是，從那一刻開始，我望向你的目光，開始變得更加堅定。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