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並肩而行
『等等我啦！』
「梧桐葉，走，上學去。」
「來了。」
清晨的一抹陽光閃爍在司徒正澤俊逸的臉龐上，長袖，短褲，滿載空氣的書包，拎著裝滿早餐的紙袋，淺笑對著樓上大喊。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亦是如此。
「真的夠慢的，都不知道天天磨蹭些什麼……」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背個空書包來回走，多輕鬆。」葉桐一臉嫌棄地望著司徒，用手拍了拍他那空摟摟的書包。
「女孩子就是麻煩，把書包給我，諾，你的早餐。」
「哦……謝謝。」
片刻，司徒正澤背上多了一個「沉甸甸」堆滿書的大包，跟春節回家過年似的，「有錢沒錢回家過年～」。正版小帥哥在線「託運」重量級物品，頂著早晨七點的金輪，並肩同行，漫步返校路上。
路過陳舊的書刊亭，碰見昨日那隻黑貓，笑盈盈地遞上糧食與盆，揉了揉毛茸茸的小腦袋，大步離去。
「喂，梧桐葉，你喜歡貓還是狗？」小好奇寶寶司徒正澤已上線。
「幹嘛突然問這個？」
「突然想問，你說說嘛。」
「都喜歡。」
「選一個。」
「狗狗吧。」超級無語地回答道。
「旺！」下一秒一聲「仿狗叫」從司徒嘴裡發出，嚇得葉桐沒給三明治給噎死，隨即咳了咳。
「怎麼啦，你不是喜歡狗狗嗎？那我以後天天『汪汪汪』你是不是會覺得開心一些，不要老皺褶眉頭嘛，會長皺紋的。」
「你可別叫了，你是不是對喜歡狗狗有什麼誤解……」
「哪有哪有？我語文理解能力老好了！」
一路上，男孩就像個小孩毫不講理，理不直氣也壯，倔強倨傲的。女孩跟哄個「小大人」一樣一路勸慰，百般無奈地用「花言巧語」猛誇男孩所謂的「理解能力。」
唉。
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一同走到課室，班裡的同學跟往常一般熙熙攘攘，有的科代忙於催交作業，登記名單，有的「差生」不急不忙地「借鑒」功課，還有一些八卦女孩聚眾一起討論這個話題那個話題。
放下書包，司徒懟了懟一旁的葉桐，小聲道：「你作業寫完了沒？借我英語的，我保證，下一次一定自己寫！」
葉桐剛要開口拒絕，卻見司徒正澤擺著楚楚可憐的表情瘋狂暗示著「請求支援！help！SOS！」，拒絕的口氣從嘴裡吞回，一臉嚴肅地遞上練習冊。
「下次再這樣，我不認識您嘞～」
「別嘛，梧桐葉，姑奶奶，大小姐，小姐姐漂亮小姐姐……」一陣彩虹屁飄過，此處馬屁出自不要臉絲毫不害臊的司徒正澤。
「唔，我想吃薯片蝦條蝦餅飯糰巧克力派，再加個維他命，謝謝。」傲嬌小姐姐葉桐已上線。
「行，您老人家等著，小兄弟我去去就回。」
微笑，看著他一陣風往小賣部方向跑去，為了討好要命的同桌，手忙腳亂的像個小傻子，永遠長不大的傻子同桌。
「咦惹，『小倆口』又開始了。」常淼「奸笑」對著葉桐感嘆，擺出一臉「我是單身狗我只是路過」的樣子。
「你可閉嘴吧，葉桐別聽這常三水亂說話，傻二愣子似的。」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尹兮嵐躥到常淼後邊一手搭在他肩上，跟搭哥們一樣。
「你才傻二愣子，尹！大！嵐！」
「略略略……」
「打不著～」
面對眼前的冤家死對頭，葉桐用手撐了撐下巴，靜靜地看戲，嘴角微微一笑，其實，校園生活，也沒有那麼無聊嘛……好的司徒正澤只是個例外。
「我的小姐姐，您的移動小賣部已到達，請簽收驗貨。」轉頭一看，司徒正澤捧著一大箱的零食，手裡還揣著飲料跟散錢，氣喘吁吁。箱子里包攬了葉桐「小姐姐」提出的所有清單，還多了幾樣東西——便簽，塗改液，橡皮筋。
「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這些小玩意兒我就收下啦，以後你可得好好學習，不然……嘻嘻。」葉桐一臉奸詐的樣子讓司徒不明所以，他從小到大一直捧在手心的女神，怎麼有點「神經質」了，都當起「母上大人」來了。
「得嘞，媽。」司徒的一句話差點讓葉桐嘴裡的飲料噴洒大地，一個踉蹌。
「你才媽呢！給我好好聽課。」
「好咯……」
課上，葉桐用心地記下所有重點難點，「躺」在一旁的司徒姿勢「優美」動作「難看」，是不是還起了一陣小呼嚕，跟個豬崽子一樣「呼嚕嚕～」，看著口水晃呀晃的司徒，葉桐抽起一張紙往司徒嘴邊蹭了蹭，「母愛泛濫」地收起丟掉，在筆記本封面用油性筆簡筆畫下一頭殺豬，笑了笑，繼續聽課。
好似安靜又好似吵鬧，記得那天輕風吹過，揚起一層層薄紗，夢裡的那個女孩，戴著帽子捧著向日葵，在花海里旋轉翩翩起舞，無可挑剔的笑容，在一瞬間，湮沒。
葉桐給司徒正澤擦嘴時動作快得利落，生怕給任何人見到，張口一句閉口一句的謠言滿天飛。
明明只是關係好而已，個個都不知道想哪去了。
一對在遠處注視已久的那雙眼睛，閃躲，趴下。無法擁有的喜歡，在那一刻變得如此渺小，說不出的喜歡，在那一刻變得卑微，連看一個喜歡的人都如此艱難，這就是青春里的「浪漫」。
自習課，葉桐早已完成所有的功課，伸了個大懶腰，打了個小哈欠，正準備趴下休息一下的時候，坐在旁邊的「小大人」突然開口。
「梧桐葉，教我做題。」
「Areyoukiddingme？你這萬年都不開竅的臭小子終於決定學英語了？作為你的同桌我是真心感到欣慰，說吧，哪題？」
「全部。」
「……我突然想收回那句話了。」
語法，辭彙，完型，作文，一鍋端了。葉桐從來就沒有想過，司徒正澤會去主動面對英語這個令他痛苦難堪了幾年的科目，看來，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呢。
一起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