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曖昧(上)

五 曖昧(上)

該死,張翔真的很想回去之後和單位兩位司機師傅好好聊聊——不要在車裏放着刀郎的歌帶了。

《情人》、《敖包相會》、《200x年的第一場雪》還有那個最要命的《衝動的懲罰》……

汗啊……

現在的麥霸已經逐漸只有張鵬這個老大,而他好像就只會這麼幾首歌一般,反過來刀郎,倒過去郎刀地不厭其煩唱着這麼幾首掉牙的歌曲。

而他的身邊還……摟着……沒錯!是摟着一名新來的妹妹。

張翔記得她叫黃君,很叫人容易想到「鬼子」的名字。

而且她也是幾年才畢業離開校園的女孩,記得她長得也很清秀,瓜子臉櫻桃口的嬌小玲瓏的模樣兒。

此刻她確實被張鵬摟着,或者可以說她是摟着張鵬。一人一個麥克風,他們好像一個就是「刀」,一個就是「郎」,喝着沒完沒了的啤酒唱着沒完沒了的歌。

「你看着吧!」盯着他們,和春生在張翔的耳邊小聲說道:「他們兩個今天晚上就會開房上床,然後試用期到了的時候無論如何這丫頭都不會被開掉還會加薪成為正式記者!」

是嗎?很有這樣的可能吧!

張翔也這樣相信了,因為張鵬的手已經伸進了女孩背心裏面,在她的背上扶著,而那個位置應該是一種衣服開關的所在地……囧……

直到這時,另外一個奇怪的念頭在張翔的腦海里閃現:「原來他們這樣喜歡刀郎是有原因啊!刀郎給了他們鼓勵,刀郎也給了他們借口,刀郎真是萬能!歌真的不錯……」

「喂兩位大俠在聊什麼?」說着,是另外兩個男性的新同事,其中一人還是和張翔同一天進入單位的,他們也坐了過來。

邪邪笑着,和春生說道:「沒有了,我們在看刀……郎!」

張翔覺得,他說的應該是「狼」!

不過那兩兄弟顯然明白得很,隨即笑道:「我們也看煩了,這就先回去了,你們呢?」

「啊?回去?」

「是的!等下過去和張鵬說一聲我們就走了!」說着,兩人還相視一眼苦笑着,接着告訴張翔:「我們也決定了,明天就不來上班了!反正我們找不到北也就試用期結束被開除的樣,自己走還有點尊嚴!」

聽着,張翔不知道說點什麼,好像他也根本沒有找到北的感覺。

倒是和春生笑得很輕鬆,說道:「你們還找不到北啊?我可知道你們一天天離開辦公室出去之後根本沒有跑客戶,而是把城裏所有免費的公園都轉了個遍臨近下班時間才回到單位,哈哈哈,這樣舒服還可以拿工資幹嘛不幹?」

「呵呵呵……是啊,我們根本見不到那些地產公司的負責人,所以……我們不適合這個,還是一起走了!」

幹了一瓶「原子彈」,兩人終於站起走了,臨走將他們自己的名片給了張翔一張,說道:「我們已經找了份新工作,暫時幫朋友賣賣衣服,如果有機會我們在聚聚,呵呵呵……」

看着他們離開走遠,張翔覺得他們剛才的笑容很苦澀——那是一種剛畢業就失業的苦澀,也是一種夢想被現實強暴之後的虛弱。

他們兩個剛走,張鵬居然就醉了嚷嚷着「要回家!」

彷彿是心知肚明或者有着某種默契,沒有一個「老人」願意說送他回去的。

這個任務顯然註定是黃君的了。

一臉無奈而心痛地扶著張鵬,黃君不好意思地和大家道著別:「你們真沒有人性啊,老大醉了也不送他回家,卻還得要我這個弱女子送他這樣的大漢,真是的……」

估計是擔心別人真的說出什麼她不想聽到的話語,接着她很快說道:「不過算了,難得大家出來玩得高興,你們就玩著吧!我和老大順路就我送他吧!」

「我要回家……親愛的我要回家……」

張鵬還在「醉著」,一雙手幾乎已經伸進了女孩的背心裏搖晃着。

「好了好了,乖!我們這就回家……」

說着,他們兩人也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里——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們一個住在城南一個住在城北!

K歌還在繼續……臨近午夜12點的時候包房裏卻已經變味——充滿了汗味和曖昧的笑罵。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同事集會,幾乎每一個「老人」都喊了幾個朋友過來,當然至少是一個異性的朋友。

反正包房夠大,還有……

「白條」絕對夠多!

和春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也開溜了,此刻張翔感覺自己就如同溫莎KTV裏面的服務員似的,在看着這些尊貴的客人喝酒、打情罵俏。

心情實在不好的他也已經喝了三四瓶啤酒外加幾杯紅酒和三杯186元一瓶的伏特加。

不過這種伏特加在外面超市裏只賣68元一瓶,他知道。

實在沒勁,張翔站起來和幾名「老人」打着招呼說要先走了,其中一個傢伙甚至好像還對此很迫不及待。

還是那名叫做馮遠的「老記者」知道關心關心新人,他先是挽留了挽留張翔,接着卻指著一邊角落的暗影說道:「那麼張翔只好麻煩你了,那邊還有個新同事呢,你順帶送她一起回去吧!」

囧……她喝醉了……

……

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決定——送她回家!

剛才才出來的時候好像她還稍微有點清醒,至少知道配合著張翔一起走路並且告訴了張翔她住在某某小區;可是現在……她徹底被酒精征服了!整個身體也徹底地交給了張翔。

對了,張翔記得她的名字叫——陳凡,一個很男孩子的名字。不過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女孩,一個徹頭徹尾酒醉了的女孩。

門口就停著十幾輛計程車,他們都知道這時候KTV門外隨時有生意可以做。但是他們願意做的生意不包括——醉貓。

「不行不行……說什麼也不行!你要是吐了我一車的東西明天我怎麼交車給我同事?」——這是標準的拒絕;

「伙子,回家幹什麼?開房直接槍斃了她就得咯!」——這是比較H的拒絕;

揮一揮手、搖一搖頭——這是最節能的拒絕。

不光是停著的車或者是攔下來的計程車,沒有一位師傅願意拉上他們,畢竟現在正是很多鴛鴦需要歸巢的時候,也是許多豺狼帶着他們的羔羊出來的時候,所以他們不愁生意。

而最要命的是這時候張翔忘記了剛才陳凡所說的那個什麼什麼的小區到底叫什麼什麼小區。

張翔徹底沒轍了!

「月色賓館」,好聽的名字也有着賓館的頭銜,但是其實就是一家城中村裏面居民樓改成的小旅社。

選擇這裏,張翔覺得第一是近,從KTV那裏轉個彎就可以到,他可不想一路扶著這樣的女孩在大街上走動,遇上流氓或者警察都不安全;

而第二,是因為這裏便宜——一間房就只要30元而已,還帶着洗漱間、熱水和兩張床。

兩張床?

當然,給他們開房的女老闆一直不解地望着他們走進了房間:「這是幹什麼呢?哦!明白了……這小子想辦完事之後睡另外一邊去,省得被吐一身的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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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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