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價交換（8）

常彩鱗瞪大了雙眼，在那雙漂亮眼睛的深處，許莫語看見了劉小四所說的，那條「眼睛中的蛇」。

呀，確實是漂亮的蛇，那鱗片的色彩像是油畫一般的層次豐富，而軀體則是飄忽的，形同表現意象的水墨畫。

鋒利的毒牙已經露出，紅黑色的分叉細舌已經噴吐，強烈的透露出想要咬殺什麼的慾望。

但它不敢輕舉妄動。

「喂，常彩鱗，我現在看起來如何？」許莫語說道。

常彩鱗的眉間沁出了漢珠，有強烈的恐懼感在心中加劇，只因為那雙眼睛看見了許莫語身上透露出的東西。

「我形容不出……，但是那個東西……，讓人不適。「常彩鱗向後退縮著。

「呵呵呵！哈哈哈！」許莫語大笑道。

「如你所見，小四他指望能幫上你忙的我，就是如此的令人不適。」許莫語拿著藥瓶晃動著，裡面紫色的藥片互相撞擊著，沙沙作響。

「認真想想吧，到底要不要繼續堅持你的要求，現在，還可以反悔。」

許莫語特意的，以極清楚的口吻向常彩鱗說出這段話。

廚房裡劉小四拿著熱好的菜端到餐桌上，看了看客廳內的情況。

好像不太好。

連劉小四都察覺出了氣氛的僵硬。

待劉小四把油煙機關上之後。

「我堅持。」

常彩鱗說道。

許莫語顯出了苦腦的表情。

「行吧，既然你堅持要繼續，我這瓶葯也就派不上用場了。」許莫語把藥瓶扔回柜子里，轉而露出一副可惜的神色。

「不過想要讓你擺脫「總是能看見運勢」的狀態，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許莫語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要先等小四吃完飯，我們才能正式開始。」

「要付出什麼嗎。」常彩鱗問道。

許莫語把先前拉開的柜子按回。

「什麼也不需要。」

許莫語擺擺手。

「因為這是你與小四之間的事，酬勞之類全看你和他的意願。」許莫語說，「我們辦事情的規矩就是如此。」

一

一

待到劉小四吃完了飯，許莫語引著常彩鱗和劉小四上去三樓。

三樓並沒有房間，只是一間空著的長廳，簡陋，不堪，甚至連基本的粉刷都沒有，原原本本的露出建築本身的水泥顏色。

兩側堆積著破舊的桌椅。

「這個地方我很久不用了。」許莫語說著打開了窗戶通風，「不過有人找我干這麼溫和的事情本身也是頭一遭。」

「喂，小四，你去我房間衣櫃里拿我的那件袍子來，還有桌上的紙和筆，再端一盆水。」

劉小四點頭下去了。

許莫語接著請常彩鱗找個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下。

他假咳幾聲，清清嗓子。

「開門見山的說，接下來要對你施的術是被稱為「系命」的一種禁忌術式，別擔心，禁忌術式不是什麼「用了就要被人追殺」的東西，而是後果十分嚴重的術式。」

「我只是作為一個構建術式的中間人，主體是你和小四。」

「那，成功了會怎樣，失敗了又會怎樣？」常彩鱗問道。

「成功了，你的癥狀會減輕到不影響你的日常生活，失敗了的話……，我有救小四的義務，但沒有救你的義務。」

常彩鱗點頭，眼神中沒有任何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