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價交換（4）

呼。

某人的呼吸聲。

劉小四和常彩鱗，兩人在緩緩向上的小徑上行走著，下午的陽光穿過茂密的樹冠，在石板組成的小徑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中午下了雨，但林間吹來的風卻不是濕冷的，反倒是溫熱。

從這小徑回頭看向白鹿四大的校區，四處可見突兀的人工建築和在白鹿城濕熱氣候下肆意生長的植物之間明顯的對比，或許這是因為白鹿四大在白鹿城的一眾學校里算是較新的那一批。

如果站在校園開闊些的地方向遠處望去，有三個方向的視線最終會被丘陵所阻擋。因為校區的原址本是一片沖積出來的河谷平原。

比起從途經丘陵的小徑走去公交站，直接走校內的主幹道要快的多，但常彩鱗並不想讓人發現自己和劉小四待在一起。

不過，這確實太遠了。常彩鱗心想著，她已經開始小喘著氣，有些累了。

劉小四走在常彩鱗前面，這點路程對長年在山間行走，劈柴砍木的劉小四來說毫不費力。

「學姐，你要先休息一下嗎？」他聽見常彩鱗的呼吸略顯急促，停下了轉身對她詢問道。

常彩鱗微靠在一旁的樹上。

「我以前沒覺得學校有這麼大的。」她看著還有些距離的下坡部分說道。

「要我拉你一把嗎？」劉小四向常彩鱗伸出手，建議道。

常彩鱗看著他伸來的手。

粗糙，這是她的第一印象，粗糙而有著老繭，完全不是城市裡長大的人該有的手。

和這樣的手握在一起會和握住樹木的感覺一樣吧，會有粗糙而磨砂著的感覺傳來。

常彩鱗沒有拒絕，或許她只是想驗證一下心中的猜測。

「我休息夠了，走吧。」常彩鱗說道。

劉小四拉著她向上。

一

一

公交站台的長椅上，劉小四與常彩鱗分別坐在兩端，顯出一幅兩者從未相識的狀態。

劉小四在附近的超市買了兩瓶純凈水，將其中一瓶給了常彩鱗。

常彩鱗坐在那兒擰開純凈水的蓋子，小小的喝上一口。

她看了看劉小四。

「其實，我連你叫什麼都還不知道呢。」

劉小四已經喝下了半瓶水。

「我叫劉小四，學姐你直接叫我小四也可以。」劉小四給手中的純凈水蓋上蓋子。

「劉小四……，呵呵，現在哪還有人起這種名字呀，難不成還有李大，王二狗，趙三丫這些嗎。」常彩鱗笑道。

「這個名字很奇怪嗎。」劉小四略有些好奇的問道。

「難道你自己不這麼覺得嗎？………」常彩鱗見他這樣，也便不笑了。

「我不清楚。」劉小四說道。

一

一

公交車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是大多數家庭晚餐的時間。

常彩鱗此時因為無聊已經刷了一遍又一遍的手機。

兩人進了車內，除去司機以外，這趟車加上他們兩人也只有五六名乘客，不過這趟線路的人數本就向來稀少。

很快，車內的照明開啟了。常彩鱗坐著，劉小四則拉著垂下的扶手站著。

「幹嘛不坐？現在也沒人。」常彩鱗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說道。

「我不累。」劉小四看著窗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