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被淹死在無水之地（1）

今天的上午是白鹿城難得的大晴日。

藍亮的天空高處有些許浮雲，像是一杯拉花的咖啡，在層次上顯得豐富。

許莫語把洗好的衣服在二樓的陽台上曬起來，其中有一件泛黃的道袍最為引人注目。

許莫語原本是打算把劉小四這道袍拿去舊物店變賣了，但又嫌賣了也不值幾個錢，所以便留了下來，心想興許那天還派得上用場。

褲子口袋裡傳來了手機的振動感。

許莫語掏出手機，是綺碧瞳給他打來的電話。

按下綠色的接聽鍵。

「性許的，你現在有空嗎？」綺碧瞳在電話那頭問道。

「我要是說我沒空，你能不能趕緊掛斷？」許莫語把手上拿著的衣服掛好，從陽台走進二樓的走廊中。

「你還真不客氣呀你。」綺碧瞳說道，「是工作，公安的人發來的消息。」

朝醒夢房間的門沒關，能看見她躲在房間里玩著手機，許莫語撇了一眼對她喊：「菜在冰箱里，飯電飯煲里還有剩，我要出門了。」

朝醒夢完全沒有理會他。

「確定是狂言事件了？」許莫語進了自己房間，慢慢穿上外套，手機在兩手間交換拿著。

「如果不是，你就權當是外出運動。」綺碧瞳那頭傳來了一陣喇叭聲，許莫語猜測她正在坐車去某地的路上。

「這樣說居然還有些道理，不過，可要記得這個月給我再發一份補助的錢啊，養一個人增加的開銷可不少。」許莫語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鑰匙串塞進口袋裡。

「那麼，事件的具體情況呢？」許莫語走下二樓。

「有人在周圍完全沒有水的情況下被淹死了。」綺碧瞳說道，「就在嘉城小區的社區話動中心裡，有八個人目擊到事情的發生過程。」

「嗯……，看來性質和狀況都很惡劣了。」

他拿上傘。

「我現在就去。」許莫語掛了電話。

再過一會兒又會下雨吧。他走出門，感覺到了風向的變化。

一一

一一

有些雜亂的辦公室，一沓又一沓的文件在四周放置著。不過這雜亂不同於寫字樓的那些白領辦公室狂躁的雜亂。而是暗中潛藏著一種冰涼的急迫。

一位警官為許莫語遞上一份報告，這名警官是位這個月剛入職的女刑警，今天被同事告知了要讓她見識一下世面。

這世面長的可真高，女刑警盯著許莫語心想。不過，他真的有那種能力嗎？她懷疑著。

「先生你是怎麼長的這麼高的？」女刑警按捺不住好奇心，向許莫語問道。

許莫語翻看著報告，上面是嘉城小區憑空淹死事件的詳細記錄，並包含了八名目擊者的陳述。

「我怎麼會知道。」許莫語仍舊翻看著報告。「興許是基因的事。」

女刑警對這回答覺得不滿。

「局裡的同事都說你是那種，就是超能力者。這是真的嗎？」女刑警接著問道。

這種問話實在有些不禮貌。

「喂喂，這位警察小姐，你平時接受的唯物主義教育都白給了嗎？怎麼能說出超能力者這種話？」許莫語看了她一眼。

「我們這種人也只是術業有專攻，就好像有人當科學家，是因為那人有科學家的天賦，又好像你能當上警察，也是因為你有當警察的天份，怎麼能叫什麼超能力者呢？」

女刑警露出些許羞愧的神情。

「那……，那你能展示一下嗎？就是你擅長的那些東西。」她換了個說法，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