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回 玄武打敗張小玉 純周挑戰打狗陣

孫純周拿著寒鐵棍看著孫小玉說道：「孫少俠本身已經是名門大派，為何還要來我丐幫？這背叛師門，不覺得可恥嗎？」

孫小玉早就寶劍出鞘，笑道：「我師父並未說過我不可如丐幫，入丐幫也不等於忘記師門，你不也是帶藝而來？」

孫純周笑道：「我師門卑微，不如丐幫，我能夠加入丐幫，師門種師兄弟以我為豪！閣下若是入了丐幫，便是說武當不如丐幫了嗎？」

武當和少林齊名，是武林之中的晴天雙柱，便是丐幫的幫助也不敢說這話，何況是武當出身的張小玉！張小玉加入丐幫，武當最多就是說他判出師門，看在丐幫的面子上也不會過分為難他，要是說了這個話，便是辱沒師門，江湖之人不恥，丐幫也不會庇護他，武當弟子更加人人得而誅之。

張小玉自然不會智商低到這種程度，說道：「你所用的伏魔棍法源於少林，如今你不皈依佛門，反而來此地打開殺戒，也不怕佛祖降罪嗎？」

孫純周見到言語占不到便宜，便是說道：「如此看來，你一定要跟我一爭長短了！」

張小玉笑道：「難道丐幫幫主之位，是靠鬥嘴斗出來的嗎？」

孫純周說道：「自然不是，不過是不想武當失了一個人才而已！」

張小玉明白，他就是怕得罪武當派，所以先勸說一番，算是全了武當的面子，說道：「你不必論及武當，若是有本事殺了我，武當不會為此找你麻煩！」

孫純周正等著這句話，便說道：「既然如此，便手底下見功夫了，請！」說完也不等張小玉，使出伏魔棍法一招萬棍伏魔，棍影重重向張小玉當頭罩下去！

張小玉自然使出太極兩儀劍法來，將那十幾道棍子的影子一一當下。兩人便斗作一團，一邊棍法凌厲招招不離要害，一邊劍法神妙，時時攻守結合，一時間竟然都成了平分秋色，擂台之下群豪紛紛叫好。

那張小玉本來就人才出眾，相貌英俊，一身白衣使出太極兩儀劍來更顯得瀟洒飄逸，引得台下許多妙齡少女高聲尖叫，興奮不已，就連台上的晴雯也忍不住暗自讚歎。她走出大觀園之後，見識增長，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對賈寶玉的風流任性、混吃等死也心中暗自不滿。

佛魔棍法原本一共有二十二招，對應的是十八羅漢和四大金剛。但是孫純周已經是頂尖高手多年了，棍法爐火純青，逐漸靠近了萬法歸一的境界，比薛大娘也不差多少了，他雖然拿著一根寒鐵棍，但是刀法、棍法、劍法甚至一些峨眉刺、判官筆的招數也能夠手到擒來，不露痕迹。台下也不乏高手，看到之後連連叫好。

相反張小玉就不一樣了，武當派的武學自然也不少，但是以太極神功和太極劍法、拳法為正宗，他太極劍法越煉越熟悉，如臂使指，但是領悟卻還不到火候，不能夠像林黛玉一樣一生二、二生三演化出無窮的招數來，在孫純周這樣的高手面前自然會吃虧。

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張小玉便開始力不從心了，雖然還沒有被孫純周傷到，但是劍法運轉變得不自然起來，痕迹越來越明顯，破綻也逐漸顯露出來了。孫純周作為頂尖高手，哪裡會放過機會，招數之間內力更加強勁，出招也更加迅捷，驟然間張小玉變得壓力山大，難免手忙腳亂露出破綻來，被孫純周一棍子打中胸口，硬生生從擂台之上打了下去，倒地昏迷不起，那幾個和他要好的青年高手連忙出來，將他扶起，退了出去。

孫純周也不追殺，抱拳向眾人致意起來。下面的群豪紛紛喊話恭喜他贏得大賽，獲得挑戰大狗棍陣的機會，卻沒有什麼人去關注那個剛才還在擂台上讓他們覺得英俊瀟洒、武藝高強的張小玉。孫純周過他錦衣衛部下從人群中遞過來的水囊，喝了幾口水，遍轉過來向著看台拱手說道：「在下孫純周，按武林待會規定，已經戰勝所有對手，贏得比賽第一名！現挑戰我幫打狗棍陣，請幫主和長老成全！」

這時候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看丐幫表態。若是五天之前，丐幫三個長老只怕會慌亂，但是現在他們武功也進步了一大截，又是三人聯手，雖然不能夠說必勝，但是至少有了一戰之力，所以倒顯得平淡很多。人跳下看台，成品字形擺出三才陣發，將那孫純周圍在中間，問道：「丐幫威嚴，不容挑釁，打狗棍陣，無堅不摧！你可能會沒命，你一定要挑戰這打狗棍陣嗎？」

孫純周作為錦衣衛的高手，來之前也將丐幫這幾個長老的實力摸得很清楚了，深知幾人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再說他接到的是劉瑾和青龍給的死命令，拿不下丐幫便要提頭去了，如何能夠退縮？他拱手說道：「你且問一下台下各位英雄，不挑戰行不行？」

台下的誰不想看一下名聞天下的打狗棍陣？誰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更何況還有不少人下了注的，這要是打不起來賭注怎麼算？所以一起喊道：「挑戰！挑戰！挑戰！挑戰！挑戰！」剛開始還不整齊，到了後來便越來越整齊，聲音更是越來越洪亮，氣勢越來越高亢！孫純周說道：「請各位見諒，這是應天下英雄所請！」

薛大娘見到三位長老被周圍氣勢所壓，不由得也喊了一句：「打狗棍陣，遇狗必殺！」這話其實暗中將玄武說成了劉瑾的走狗之意，也是讓三個長老殺下手的意思。

本來作為比武對手，這樣說顯得不夠大氣，但是誰叫這套武功便是叫做打狗棍法，她現在正好扮演的是丐幫幫主呢？

台下丐幫弟子一聽，也連忙喊道：「必殺！必殺！必殺！......」聲浪也是一浪高過一浪。於是擂台上面還沒有開大，下面兩邊的群豪倒是先拼上了，一邊喊挑戰，一邊喊必殺，十分熱鬧。當然，大家喊話的時候，也不忘記瞪大眼睛，伸長脖子看著，生怕一眨眼，錯過了精彩的巔峰對決。

單個長老見得如此，也不答話，舉起棍子，分別使出打狗棍法向孫純周的頭頂敲過去。那孫純周一看連忙閃躲，又使出棍子向陳一飛打過來。陳一飛舉起棍子抵擋，那邊王大洪和方進一邊攻他上三路，一邊攻下三路，打了過去。孫純周只好又放了陳一飛，躲過兩人的棍子，又去打王大洪，結果陳一飛和方進又如法炮製，圍魏救趙！四個人在擂台之上斗得難解難分，身法越來越快，下面有些武功差一點的江湖人開始漸漸分不清楚他們四個到底誰是誰了！

薛大娘看見，也十分吃驚，跟林黛玉說道：「想不到這幾天他們的武功精進這麼多！如今竟然可以跟孫純周打成平手了！」

林黛玉也說道：「他們也算是拚命修鍊了！不然也不能夠聯合使出那一招來。」

通過幾天的不斷調整練習之後，陳一飛幾人每個人竟然能夠幻化出六個影子來了，也就是在一瞬間可以使出六招打狗棍法，雖然離練成無堅不摧的打狗棍陣還有些距離，但是林黛玉教了一個取巧的法門，便是三人聯合，一人使出六招，三人約定好打擊一個點，便可使出無堅不摧的打狗棍陣了。最後一天，幾個老人家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聯手打爆了一顆石頭，不由十分興奮。因為有了底氣，如今跟孫純周對戰才不慌不忙。

薛大娘問林黛玉道：「你們覺得，他們能夠在實戰中使出那一招來嗎？」

林黛玉說道：「不知道，看機緣了！這個孫純周功力應該比這三個人任何一個都高一點，所以速度也在他們之上，要選對一點聯合攻擊不容易。不過三個長老幾乎心意相通，或者有辦法。」

薛大娘說道：「你向前不是說，這個孫純周過不了打狗棍陣嗎？」

林黛玉說道：「是啊！」

這回不用薛大娘說，晴雯也覺得奇怪，問道：「既然三個長老不一定贏得了那個孫純周，為什麼你又說他過不了打狗棍陣呢？」

林黛玉說道：「因為他也贏不了三個長老啊，而且如果他不知進退，一定要強行通過這個陣法，搶奪幫主之位，只怕反而會死在打狗棍陣之中！」

晴雯看著下面的三團影子，看不清楚動作，不由得問道：「為什麼？」

林黛玉說道：「因為他的內力會耗光！而且三個長老則可以逐漸適應他的速度，最後使出那一招來！」

晴雯不知道內力是怎麼回事，更加不知道那一招是什麼，只好哦了一聲，繼續觀戰。彷彿是應了林黛玉的話一樣，因為他速度極快，閃轉騰挪，三個長老根本使不出那一招萬法歸一來，只好使出普通的大狗棍法，這個孫純周本身就是棍法大行家，對天下的棍法多有研究，想要直接用棍子打到他就太難了，甚至後面他都能夠將一些打狗棍法融合到了他的伏魔棍法之中去了，攻勢更加凌厲，當然他一個人想要攻破三個人的圍攻也是不可能了。

雙方堅持了半個時辰之久，台下群豪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麼精彩的比賽了，不由得紛紛叫好起來，又有的愣頭青，竟然當面比劃起他們的招數來，想要來一個偷師學藝。

做賭局的人見機紛紛又給大家加註，大家紛紛加註賭孫純周可以過關，與其說是看好他可以擊敗三個長老，不如說大家想看一下他跟那丐幫幫主親自對決，會碰撞出怎麼樣的火花來。

不過孫純周可以將打狗棍法融入他的伏魔棍法之中，三個長老也是玩了一輩子棍出來的，自然而言也能夠逐漸適應他的棍法速度和力量，更是再對戰之中不斷提高出手的速度。而且這幾個老人近乎心意相通，又有道是薑是老的辣，這幾個九袋長老在這麼混亂的江湖中活了一把年紀，自然也是都不是笨人。

鬥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他們竟然很有默契地發現了一個攻守結合又能夠使出那一招的好辦法，就是攻擊孫純周拿棍子的手！沒錯，不是打臉，而是打手！因為打臉的話孫純周也在攻擊，總有一個人需要自救，永遠不能夠聯合使出那一招來，但是打手就不一樣了，這本身就是以攻為守的辦法，另外兩個也不需要考慮防守了，大家一起上。

林黛玉看到了之後，忍不住笑道：「這幾個老頭子，壞得很！」

晴雯問道：「姑娘說什麼？」

薛大娘在一旁說道：「這三個長老耍賴！」

林黛玉說道：「這樣取巧，也是一種本事了！」

薛大娘說道：「如此一來，那玄武只怕不妙了，說實話，要是我碰到了，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孫純周果然感覺不妙了，本來剛開始的時候他憑藉這內力優勢，還可以跟他們三個打成平手的！如果那時候退出，也算是挽回顏面了，到時候說幾句閣下英雄了得，大家不如做個朋友之類的，大概可以進一步交流，收買丐幫也不是不可能，當然沒有林黛玉他們在的話。

可是他作為棍法的大宗師，見到三個是棍子的人，自然生出一定要將對方打趴下來，為自己爭氣的心思來，他一邊戰鬥一邊領悟對方的打狗棍法。

誰知道打了一個時辰，竟然沒有打下來，心中不免暗自浮躁，這時候卻發現對方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市場一個人出現兩個影子，而且他們似乎達成了默契，哪裡都不攻，而是三個人一起打他拿棍子的手！

這樣他十分被動，他變幻莫測的身法沒有了什麼用，而且他不管是怎麼攻打對方，攻打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部位，三個長老都不用考慮躲避，更加不用考慮格擋，而是一起看準他的手招呼。就算他打中一個長老，自己這一隻手也廢了，等於武功也廢了。

他一棍過去，對方未必就死，但是他武功一費，鐵定逃不出另外兩個長老的手掌心，等於必死無疑。等於用自己的必死換對方受傷，這賠本的生意誰願意干？

台下的群豪分成兩幫，一幫人看著幾個長老的身影越來越多，出手越來越快，甚至越來越默契，不由得又一輪高聲喝彩起來。

那些下注孫純周不能夠通過的人則是心中著急，但是也不敢怎麼樣，只能夠多喊幾聲為他鼓勁。

真正的高手，覺得丐幫三個長老作為守擂者使用如此無賴的招數有點過分，更加之情的人則是為這三個長老武功突飛猛進感到暗自吃驚，不管怎麼說，真正的高手都已經逐漸看出來了，這孫純周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應該是凶多吉少了，想要過陣，簡直是做夢。

但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常十之八九，這個時候大家突然間聞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這個擂台旁邊此事聚集了幾萬人，就算在此地中上幾棵桂花樹，也不可能聞到桂花的香味，如此桂花香味出現，豈不是非常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