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回 張小玉出戰擂台 林黛玉預測輸贏

茉莉早就讓人在擂台北面三丈之外搭起一個一丈高的大棚作為觀戰台，前面擺了五個茶几，後面鋪著虎皮毯子。茶几之上放著時令水果，還有墨玉齋的糕點，每一個茶几旁邊一個饕餮樓的丫鬟在旁邊幫著熱茶倒酒。三人宣布完規則之後，便一躍而上，有兩個坐在了最西邊的兩張茶几後面，又有一個坐下最東邊，中間竟然空出兩個來，群豪紛紛猜測，最中間的必然是丐幫幫主之位，只是沒有看到人罷了。

他們的猜測自然不無道理，但是他們哪裡知道，丐幫根本就沒有幫主，現在唯一有資格做幫主的林黛玉正在秋月庄和薛大娘悠閑地吃著早飯呢。過了不久，杜鵑回到秋月庄回道：「一切如林姑娘所想，擂台之上那場面真是熱鬧非凡，杜鵑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幾萬人歡呼的場面，想不到竟然如此壯觀！」

說得薛大娘都有點心動了，忍不住跟林黛玉說道：「我們也快點動身吧，晚了只怕錯過好戲了呢！」

林黛玉說道：「不著急，剛開始出來的，不過是來湊熱鬧的小魚小蝦罷了，或者是想著趁這個機會在群豪面前露個臉，搏一個名聲，不用理會。我們先把烏鎮的事情處理了，再去不遲！」

這時剛好晴雯來秋月庄回報事情，林黛玉便讓她一起吃了早飯，一邊問了江南制衣廠的事情。

晴雯自從被黛玉救了之後，又獲得提拔，在外面歷練了一年，現在也算是將多識廣、精鍊強幹了。她大開眼界之後，對林黛玉的為人處世和才華更加佩服，難免以林黛玉為目標處處模仿學習，就連梳妝打扮都有樣學樣，按照現在的話說，成了林黛玉的鐵杆粉絲了。她本來樣子就和林黛玉有七分相似，如此可以打扮之後，更有九分相似了，如果跟他們不熟悉的人，乍一看還會認錯，烏芳芳就犯過幾次烏龍，將晴雯叫成了林姑娘，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十分高興。

晴雯得空的時候也和李紋李琦學寫字，來到烏鎮之後，甚至還能和史湘雲對幾句詩了，讓史湘雲都有點不敢相信。不過最近史湘雲迷上唐詩了，不是吟詩作對的詩，而是唐伯虎的大公子，所以跟晴雯也漸漸疏遠了一些。

晴雯經常來秋月庄回報工作，林黛玉對她也很好，逐漸地就和筱竹和雪菊兩個大丫鬟混熟了，畢竟都是做過大丫鬟的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共同的話題。幾人無意間便聊到林黛玉的作息習慣，雪菊說漏嘴了道：「姑娘正是一個貼心的主子，每天晚上都會跟我們先聊一會，聽我們說最近莊子內外的事情，有時候又會教我們一些做人的道理，然後才開始修鍊，那是我們也不用管她了，只要在外面書房讀書認字，過一兩個時辰看她睡了，我們便輪班休息。」

晴雯聽得雪菊說到「修鍊」兩個字，便說道：「我也聽說林姑娘竟然會武功的，這是真的嗎？」

筱竹本來不想說的，誰知道雪菊嘴快：「當然是真的了，我們秋月庄後面還有一個演武場，現在有三個聽說很厲害的高手在那裡練功呢。聽說這三個人都不是我們姑娘的對手！」說完一臉驕傲。

晴雯聽了神往不已，早就把那些什麼詩詞歌賦拋到一邊了，覺得高來高去行俠仗義的林黛玉才是自己應該學習的對象，忍不住對筱竹和雪菊都十分羨慕，說道：「兩位姐姐正是好福氣，能夠服侍林姑娘！她有沒有教你們武功啊？」

雪菊說道：「她只是教我們識字，並沒有教武功！」

筱竹說道：「雪菊你不要亂說話，你以為武功是這麼好學的嗎？再說林姑娘會武功的事情雖然秋月庄的人都知道，但是並不像讓別人也知道，你這樣到處亂說，小心闖禍來，到時候把你像那個什麼採花大盜一樣吊在鎮上讓千人看萬人罵，看你還收不住嘴！」

花蝴蝶的事情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了，雪菊一聽嚇了半死，趕緊跪下來央求晴雯和筱竹不要跟姑娘說這個事情。

晴雯知道這是兩個人演雙簧給她看的，意思就是要她不要亂說，趕緊詛咒發誓不會告訴任何人。心裡卻一直想著怎麼樣能夠找個機會也像林黛玉一樣學武功才好。這一次剛好有了機會，她在一桌子吃飯，又聽見薛大娘和林黛玉說道鎮上擂台比武的事情，便央告林黛玉道：「晴雯有一件事想求姑娘，若得姑娘應允，晴雯感激不盡！」

林黛玉因為和她又舊，且長得也頗為相似，又是她親自救下來的人，因此待她也特別親厚一些，可以說除了紫鵑和雪雁之外，以她為最了，甚至雪菊和筱竹都比不上她。見她有事，便說道：「晴雯妹妹有何事？但說無妨！」

晴雯說道：「晴雯這些天一直聽聞杜鵑姐姐在鎮上主持的擂台比武招親，熱鬧非凡，今日更是天下英雄大會，群賢畢至，才子云集，想讓姑娘准許我前去見識見識，也不枉我從金陵趕回這烏鎮一回！」

林黛玉忍不住笑道：「晴雯你春心萌動了嗎？想要跑出去招蜂引蝶，不要你那寶哥哥了？」

晴雯被問得說不出話來，心裡暗想：賈寶玉不是你的嗎？誰敢跟你搶？

薛大娘看了看晴雯，見他和林黛玉幾分相似，對她精明強幹的性格也是十分欣賞，便說道：「你要是願意扮做我的丫鬟，我帶你去擂台之上觀戰如何？」晴雯求之不得，於是便答應了。

擂台比武，果然和林黛玉所說的一樣，一個上午基本上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玩鬧熱場子，雖然有不少人博得大家的喝彩，甚至有不少上了台的人下台之後被王侯之家招攬，做了看家護院的，但是從武功的角度來說，這些人最多也就是個二流高手，雖然普通人看來已經是高來高去的英雄豪傑，不可高攀的武林高手。但是在薛大娘這等高手看來，跟小孩子差不多，那些九大門派和十八家等高手，也都沒有出現。

午時過後，薛大娘和林黛玉易容之後，帶著晴雯出現在觀戰台上，三個長老連忙站起來行禮，下面群豪一陣沸騰，那些已經打敗了一個人正站在觀戰台和擂台之間的「丐幫新弟子」也都轉過身，跟著幾萬人大聲呼喊起來。

宏達的場面讓薛大娘旁邊的晴雯熱血沸騰，羨慕不已，差點連給薛大娘倒茶都忘了。

薛大娘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雖然丐幫三個長老心中的幫主是林黛玉，但是畢竟她是林黛玉的師傅，也不好安排她做旁邊。她見晴雯被歡呼吸引，便跟她說：「晴丫頭，快給本幫主倒茶！」

晴雯才反應過來，跟進蹲下給薛大娘倒茶，然後一直跪在旁邊服侍。下面的人聽得「幫主」兩個字真真切切，忍不住又是一陣幫主萬歲的歡呼！一種群豪聽得丐幫幫主親臨，也跟著喊起來。

因為丐幫「幫主」親臨，比賽很快便進入了白熱化了，各大家族、各大幫派紛紛派人上場，各種武功、身法乃至於暗器輪番出現，不僅讓晴雯大開眼界，下面的群豪連連交好，歡聲雷動，更讓林黛玉又學了幾十種武功。

很快有兩個人便引起了薛大娘和林黛玉的注意，一個是一字眉的黑衣中年人，一根鐵棍橫掃群雄，可謂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攻勢異常凌厲，一路過關斬將，把對手敲了下去。另外一個剛好相反，一身白衣，本來應該是一塵不染、整整齊齊的，可能是為了表示加入丐幫，竟然生生地在腰間磨了一個拳頭大的洞，也算是奇葩了。這個人的武功跟那個黑衣剛好相反，是重於防守的武當太極兩儀劍法，當然他的太極兩儀劍法功力極高，也沒有遇到對手，一路晉級。林黛玉和薛大娘對看了一眼，說道：「武當，張小玉？」

薛大娘說道：「正是此人，那時傳授劍法給你們的是他嗎？」

林黛玉說道：「不錯，正是！不過按理說武當和少林齊名，他是無黨派三代弟子裡面的翹楚，為何竟然也來參加比武？」

薛大娘說道：「可能是想要跟那個玄武一較高下吧？」

林黛玉說道：「難道他也認出來，那個便是錦衣衛的玄武了嗎？」

薛大娘說道：「有可能，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隨著兩個人一路晉級，下面的群豪也有議論紛紛，當然也有不明為何張小玉會加入丐幫的，當然最多的是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和下注賭輸贏的江湖豪客。下注了：「張小玉勝出，一賠五，孫純周勝出一賠四，兩個人都通不過打狗棍陣一賠二，兩個人都通過一賠十.......」

下面群豪哪裡肯錯過這個機會，紛紛下注！薛大娘也問林黛玉道：「你看這兩人誰的武功更高一些？」

林黛玉說道：「應該是玄武高一些！」

薛大娘問道：「為何，他能夠攻破張小玉的太極兩儀劍嗎？要知道，他可是你的老師啊！劍法難道不高？」

晴雯聽到林黛玉的武功竟然是這個英俊瀟洒的少年俠客所教，忍不住一陣羨慕，問林黛玉道：「姑娘可學會了他的武功，實在是太厲害了！」

薛大娘在一旁笑道：「晴丫頭別打岔，你們家的姑娘武功比她厲害多了！」晴雯第一次聽說林黛玉竟然比下面那個連敗群豪的白衣公子還要厲害，差點都眼冒金星了，但是現在也不敢說什麼，只好閉嘴不說。

林黛玉才有說道：「張小玉的太極兩儀劍法已經爐火純青了，勉強算是一個頂尖高手，應該比之前教我武功那時還要高上不少。但是他有兩個明顯的問題，還是比不過孫純周的！」

薛大娘問道：「什麼問題？」

林黛玉說道：「首先是他內力不如對方雄厚，其次是他現在還局限在原來的招式之中，雖然對這些招式已經理解很深了，但是並沒有突破，更加沒有能夠回歸一，創出源源不斷的招式來！孫純周的棍法使得出神入化，已經放下了他原來的棍法招式了！」

薛大娘再問道：「他可否破三位長老的打狗棍陣？」

林黛玉說道：「不能！倒是張小玉有點可能！」

這下薛大娘都有點糊塗了，說道：「你說他武功高於張小玉，但是卻破不了打狗棍陣，反而是張小玉可以？這是為何？」晴雯和幾個長老也想不通，紛紛看過來。

林黛玉笑著說道：「我都說了就沒有意思了，還是看吧！」說完便往擂台一指，下面只剩下他們兩個了，原來其他人見他們武功實在高強，後面很多豪強幹脆不戰而敗，直接投降了，而且大家都下了注的，都想要看這兩個人對決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