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彆扭幫手
這種狀況維持到三點的時候，林煥果然來了。
進了店之後，他臉上的震驚還收不回去，「這……不是三點開業嗎？人居然這麼多？」
看樣子他帶的一書包稿子是看不成了……
「是啊！」莫南看見他如同看見救星，「小煥你來的太是時候了！快點，二樓34、39、58號機的飲品好了，幫我送一下！」
「好！」林煥立刻放下包。
走上樓梯，他下巴都要驚下來了，二樓一共一百零幾個機位，這會一眼看過去竟然沒找著空的！
送完飲料下樓時，林煥已經一臉興奮，「貼吧這麼火？」
「是啊，」竇浩嘿嘿笑著，「這會評論已經過了兩萬了，上面到處是本少爺的帥照！」
林煥剛摸出手機準備看一眼，莫南又遞給他一個托盤，「小煥，16號桌！」
「好嘞！」林煥端起托盤揚長而去。
符林清則是陷入了新的困境，女生們開始要求和他合照，符林清搖搖頭想要拒絕，卻已經有女生打開了相機，可憐巴巴地繼續央求，符林清到底架不住女孩子這麼撒嬌，只好僵著身體配合，結果圍過來的女生越來越多，他半天也沒能回到櫃檯……
林煥一看立刻把他強行拉了回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店裡的小哥哥只許看不許撩！」
竇浩一臉艷羨，「讓我去啊！我可以啊！」
「好好接客！」林煥一個眼刀飛過去，竇浩老實了。
符林清涸澤之魚般拿過櫃檯上的礦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半瓶，仍然抑制不住自己胳膊的顫抖，如果不是空調開的低，此刻他的衣服早就汗濕了，為了不讓人看出來，他背著客人努力緩解不適。
L仍然在看動漫，小魚乾已經減半，果汁也換了第三杯，它依舊不動，餓了吃渴了喝，誰來也不搭理。
察覺到符林清的靠近，它象徵性撇了他一眼，興許是發現他臉色不對，居然也沒做什麼表示反抗或者厭煩的動作。
符林清不斷深呼吸，極力調整自己的心情，幾個小時時間他接觸的女生幾乎比他前幾十年都多，要是以後貓尾生意一直這麼好，那他就可以考慮請辭了……
呼吸漸漸平穩下來，符林清拿過一個新的托盤剛轉身，就看見一個穿著灰色馬甲的老人走進來，他戴著一頂藝術家式灰色小扁帽，灰格子的九分休閑褲，腳上是雙很考究的皮鞋，進門先是看了他一眼，就徑直走向一個角落的雙人桌坐下。
不點餐？
符林清有些奇怪，竇浩正忙著給人介紹咖啡，明顯沒注意到有人已經進來了。
於是他送完餐直接就走了過去，「老先生想喝點什麼嗎？」
「給我一杯熱紅茶吧。」老人朝他點頭，他聲音有些沙啞，蒼老臉上滿是褶皺，皮膚皮膚比較白，幾顆指甲蓋兒大的老年斑看起來尤為明顯。
看的出來這是一位生活很精細的老人家，難道是學校里的退休教授？
「好的，請稍等。」
符林清很快為他端來紅茶，「先生，這裡是糖包和蜂蜜，請慢用。」
他正要走，聽見背後傳來聲音，「我還有一個願望，你能多給我些時間嗎？」
符林清扭頭，老人並沒有看他，他似乎是對著面前的紅茶在自言自語。
他回過頭走開了，沒看見老人瞬間變得凄惶的臉……
他回到櫃檯的時候看見江越帶著個高高的女生正站著和林煥說話。
「秦晴你來了？」林煥有些擔心地看著她，「你不是今天剛出院嗎？怎麼過來了？你和江越回去吧，我們人夠的……」
「沒有，我就是想來看看。」秦晴笑得有些虛弱，臉色還很蒼白。
「那……」林煥飛快看了江越一眼，江越沒看他，「那你喝什麼？我給你倒杯溫水吧？」
「謝謝，」秦晴坐下來，她雖然個子高，但是一舉一動都有種天然的弱態，教人忍不住想要關心照顧，「我可以坐小貓旁邊嗎？」
「當然可以。」林煥放下溫水，「那你看電腦，我先去忙，有什麼需要剛跟我說。」
「謝謝。」秦晴很客氣地點頭。
這就是江越學長的女朋友啊。
符林清看到江越臉色似乎不大好，也就沒過去打招呼，那女孩看上去說話都很費勁。
「你去幫忙嘛……」秦晴伸手拉住江越的手，「快去吧！嗯？」
江越固執地坐在她身邊，「你剛出院，幹嘛非要跑這裡來？等你好點了什麼之後過來都可以啊……」
他在醫院也就是提了一嘴，本來想送她回校后再過來的，沒想到小晴卻要求一起來了……
「你在醫院說了嘛，我也好感興趣……好啦，不用陪我的，我就坐著看動漫，你去嘛。」秦晴撒著嬌，在他手心裡畫圈。
竇浩眼睜睜看著他倆你儂我儂的樣子，捂著心口控訴，「你們考慮一下這裡還有個單身狗好嗎？尤其本汪還這麼帥！在我面前狂秀恩愛，過分了啊！」
秦晴聞聲一笑，眨著眼睛看他，憨態渾然天成，「你就是竇浩哦？」
「小姐姐認識我？」竇浩指著自己問。
「我在你們貼吧看到的……阿越，那個是符林清吧？」她指向餐桌間那個修長的身影，又看向竇浩，「你們倆真的都好帥。」
「哈哈哈，還好還好啦！」竇浩一面笑一面好奇，阿越是誰？他似乎不認識啊！
「我是阿越女朋友秦晴，他是聽說林煥在這邊所以過來幫忙的，所以快點給他安排點工作吧……」秦晴笑容俏皮，可惜臉色是在太白，看上去反而叫人心疼。
「哦哦，是學長的朋友啊！」竇浩一聽是來幫忙的，哪裡肯放著免費勞動力不用，立刻厚著臉皮說，「學長，那你可以去二樓送個餐嗎？這個等很久了。」
江越本來想拒絕，察覺有人在拉自己的袖口，低頭看見秦晴虛弱的小臉，心裡一軟……
「好。」
秦晴笑了，她端起水喝了幾口，試著摸了摸L的背，口中驚呼，「貓貓好滑哦！」
林煥和江越的加入有效緩和了貓尾的人員緊張壓力，但是這兩人都是各忙各的，即時對上了也不說話，動作上隱隱還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冷戰的氣場不斷擴大，連竇浩都發現了。
「他倆怎麼了啊？」知道符林清和林煥認識，竇浩忍不住問。
符林清看著他八卦的臉，想了想回答，「一言難盡。」
竇浩，「……」
符林清抬頭再看向角落的時候，突然發現老人對面多了個人。